陳慢將男人扛到牀上,拿出藥箱給他治療傷口,還是老三樣,先噴再塗最後包紮。不過對方傷勢實在是太嚴重,迫不得已把他脫了個精光,就剩下最後一點點的破布條裹著下體。在拳擊館見到太多衣不蔽體的男人,這點小事兒對陳慢來說沒什麼。
搞定之後陳慢把雙手洗得乾淨,坐在門口等駱橋。
此時在山腳下的鎮子裡,駱橋依舊在賣柴,同時還在擔心陳慢會不會搞得定。
“呦,今兒柴火怎麼這麼不行?”還是昨天的大哥,這會兒手裡拎著小半袋子米粟,隨意扔給駱橋,“給,府裡等著燒呢!”
駱橋沒去接,米粟灑在地上能看出來還有不少小碎石頭。
男人可不管這個,拎著柴火就要走。
“等等?!瘪槝蚪凶∷?,“二十個銅板?!?
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哈哈哈哈……你說多少?二十?”
“對!”駱橋緩緩走過去,周圍跟他同樣是賣柴火的人紛紛避開了點,這個平日裡總是窩窩囊囊的孤兒,今天有點不一樣。
男人回身看他,本來嬉笑的臉這會兒突然僵住。
駱橋臉色陰沉神色漠然,平時委委屈屈的模樣半點不在,甚至還多了點肅殺之氣。
“咳咳……”眼看著周圍的人目光湊上來,“你小子想死?。∥覀兿鄧I你的柴火是給你臉?!?
“二十個銅板,一個都不能少?!瘪槝騺K不搭理他的虛張聲勢。
男人見他半點沒有害怕,這會兒已經掄起了拳頭,他高壯結實,面對瘦小的駱橋自然是有十足的勝算。
“我說,二十個銅板?!瘪槝蛭⒉[著眼睛,周圍溫度開始莫名下降。
男人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比起愛罵人的相爺都嚇人,這回舉起來的拳頭已經有要收回去的姿勢,只是周圍人都在看著,他也不能慫,不然以後怎麼欺行霸市剋扣點銅板。
“你……你想做什麼?”
“我說這捆柴價值二十個銅板,沒聽到?”駱橋見他已經有了懼色,氣勢也收斂了些,他並不想爲難任何人。
“好,這就給你!”男人哆嗦著從懷裡的錢包中拿出二十個銅板遞過去。
駱橋接過,沒有多餘的表情,轉身快速離開。
“小心!”周圍一個賣柴的小夥子大聲疾呼,駱橋聽聞後就地滾了一圈,一捆柴用力摔在地上,全都散落在地,正是剛剛駱橋站著的地方。
男人是怎麼都沒想到駱橋能躲過,這會兒連柴火都不準備要轉身就往相府狂奔而去,只是一道略顯瘦弱的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駱橋臉色陰狠,擡腳就衝男人踹過去,重達百餘公斤的男人倒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身下的板磚都碎了好幾塊。
“打人啦!打人啦!”男人嚎叫著向四周呼喊,“叫官,叫官??!”
不過周圍沒有人願意搭理他,紛紛背過臉去裝作看不到聽不到,有的甚至還故意跟旁邊的人閒談起來。男人平日裡仗著自己是相府的家僕,出來採買時總是用最低的價格買上許多上好東西,欺行霸市魚肉鄉里,早就有人對他憤憤不平。
駱橋見到周圍沒人願意幫忙,自然也是知道這貨平時有多愛欺負人,於是簡單用了幾招將他揍到屁股尿流,當然,臉上是什麼都看不出來的。
駱橋沒有戀戰,現在差不多接近中午,按理來說他的買賣也算是成了,拿著二十文銅錢踩碎一地的枯枝去買了些吃食,上山!
……
陳慢坐在門口等啊等,等到肚子咕咕叫喚才終於看到熟悉的身影。
“駱!橋!”
“駱橋~”
迴音從四面八方一點點傳來,陳慢見狀覺得好玩,蹦跳著叫了好幾聲。
駱橋從來不知道有人見他回家會這麼開心,心頭冒出一些奇怪的感情梗著,有點溫暖有點酸澀。
“你終於回來了,我都差點餓死!”陳慢激動地直搓手。
駱橋把食物放下,一回頭就看到牀上趟這個差不多全裸體的男人,嚇得“嗷”一嗓子後退大半步,直接踩上陳慢的腳趾。
“誒呀我草你大爺!”
“有人有人!”
“你這麼激動幹什麼?”陳慢蹲下去捂著腳叱罵,“早上你走了沒多久就上來的說,我的任務也順利被觸發了?!?
“他……他沒穿衣服!”駱橋側過臉。
陳慢聽了這話瞬間好奇心就上來了,按理說男人見到男人的裸體不應該這麼激動纔對,畢竟她一個小姑娘都沒嚇得尖叫,難道……嗯哼?
眼看著陳慢露出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駱橋立刻雙手託著她的臉,“不管你在想什麼,都不是真的!”
ωωω ●t tkan ●¢ ○
“嗨,這有什麼,現在男人喜歡男人都很正常了,娛樂圈還有人藉著這個聲名大噪呢!”
“what?”駱橋一聽她這麼說就知道完了,“首先”
“好了好了,我發誓我不跟被人說就是,餓死我了!”陳慢說著拆開,裡面居然是個燒雞,“哇塞!燒雞,居然還能吃到燒雞?!?
看著陳慢興奮地手舞足蹈,駱橋心裡好苦!
陳慢只吃了一點,很大一部分都給了駱橋,剩餘的還留點給牀上那個昏迷不醒的男人。
駱橋上前查看,手上沒有任何老繭,臉上也無吃苦的痕跡,就連脫在牀邊的以上都是尋常百姓用不起的絲綢。出身不凡形貌英俊,還被追殺至此,看來這就是陳慢的任務了。
“喜歡人家?。俊标惵郎愡^來,男人側著睡覺,因爲後背前胸都有些傷口,膚白細膩面容俊美,動心也不奇怪。
“……”駱橋無言以對。
“我的任務是【流水之情】,啥意思?”
“自己猜。”駱橋轉身取下簡易版的弓箭,“我去打些野味。”
現在需要足夠的時間給他們交流,以及……互生情愫。
陳慢點點,俯身翻看傷口,嚴重一些的基本都已經沒什麼大礙,淺薄的刀劍傷口已經癒合,只是後背的傷很深,她也不會縫,只能用創可貼儘量給粘死。
伸手去丈量他有沒有發燒,結果剛貼過去就發現男人緩緩睜開眼睛,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