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沙灣,夜色中的碼頭只有幾盞灰暗的探照燈和從天上灑下的月光,人影昏暗朦朧。碼頭上,兩夥人在對峙,正是宋子豪、小馬還有阿成在談判。
“宋子豪,交出手中的磁帶,我放你一條生路?!笨粗磲崆逡簧谖餮b,手拿先進(jìn)武器的手下,再看看對面那些各種奇形怪狀,奇裝異服,站在那裡也是腿抖腳晃,吊兒郎當(dāng),手裡拿著破手槍的小混混,阿成氣勢很足,他居然驚奇地發(fā)現(xiàn)對面居然還有拿著西瓜刀的,真是好笑。
兩方一對比,就看出哪個更專業(yè)啦,阿成那邊明顯是黑手黨,宋子豪這邊充其量算是古惑仔,差距太明顯了,就像當(dāng)年國民黨的美械軍隊在看著小米加步槍的解放軍一樣,心裡的優(yōu)越感飆升,不過是人都知道,若論戰(zhàn)鬥力,武器裝備和服裝從來都不是一場戰(zhàn)爭的決定性因素。
因此,宋子豪很有大哥範(fàn)兒地一揮手,“想要我白交出來,不可能,三個條件,答應(yīng)了纔給你?!?
“吸……哈……”深吸了一口氣,壓住了憤怒的火氣,阿成說:“什麼條件,你說。”
“第一,當(dāng)初是誰泄露的消息,出賣我的,害的我坐牢,給我交出了,斃了他?!?
“可以!”阿成答應(yīng)的很痛快,心裡一陣鄙視,這宋子豪看起來挺厲害,可是腦子太笨,到現(xiàn)在了居然還不明白叛徒正是他阿成,不過這個要求很容易,隨便找個本來就打算幹掉的人,帶過來一槍斃了,就完事,太好辦了。
“先把這個辦了,然後纔有意義。”
沒有辦法,阿成只好叫過身邊的保鏢,吩咐了幾句,保鏢應(yīng)聲而走,離開了,大概過了半個鐘頭,纔回來,手裡拎著一個體如篩糠的瘦子,這個人宋子豪認(rèn)識,當(dāng)年也算是跟過他,不過後來又跟了阿成。
這個人人品不好,又爛賭,又吸毒,動不動打老婆,就算是當(dāng)年跟了他,宋子豪也沒怎麼搭理過,現(xiàn)在看來這個傢伙又得罪了阿成,簡直是死有餘辜,這個人渣早就該死了。
看到是他,宋子豪心中一安,他還真怕阿成隨便找個普通人來充數(shù),那樣他可絕對不能袖手旁觀,這和他的理念不符。
“人我?guī)砹耍_槍吧!”
“不必了,親手殺他我嫌髒了手,你給他他一槍吧?!?
“這算第二件事?”
“自然——不算!你不想做也沒關(guān)係,大不了將磁帶交給警方?!?
“你!”阿成很是氣憤,卻又無可奈何,磁帶實在是太過重要,一旦被警方掌握,後果不堪設(shè)想,他宋子豪破罐子破摔,畢竟當(dāng)年就沒有證據(jù)證明他參與僞鈔製造,只是判了三年。現(xiàn)在,即使交給警方,也不會有太大的事情,可阿成不一樣。
乒乒乒!
掏出手槍,發(fā)泄似地開槍,將人打死。
“好了,現(xiàn)在可以說第二件事了吧。”
宋子豪剛要說話,這時外面一陣警笛聲傳來,令阿成一驚,“警察怎麼來了,誰報的警?”
“我!”宋子豪笑笑,充滿著勝利的微笑。
“你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把磁帶交給我吧?”
“不錯!你害死我爸爸,我怎麼可能放過你?!?
“嘿嘿嘿,宋子豪呀宋子豪,我是真沒想到你會這樣做,不過你當(dāng)我真的一點準(zhǔn)備都沒有,被你們牽著走嗎?”阿成先是一驚,不過隨後就反應(yīng)過來,放鬆了下來,奸笑著指著自己的頭對宋子豪說:“早就告訴過你,混江湖靠的是這裡,什麼義氣、道義都過時了,現(xiàn)在可不是你講義氣,敢拼敢殺就能成功的時代了。”
隨著警察的腳步聲“踏踏塔”,阿成拿出手帕,將手槍仔細(xì)地擦了又擦,蹭掉了上面的指紋,而後扔給了旁邊的保鏢,“行了,現(xiàn)在什麼證據(jù)都沒有了。”
“你別忘了,我們手上有磁帶,交給警方你一樣要坐牢?!?
“是嗎?你交呀,大不了就是失去一個財路,就算進(jìn)去了,我也可以很快出來,我有錢,黑的也能變成白的,這是你教我的,不會忘了吧。嘖嘖嘖,你就可憐了,還有你,死瘸子,死廢物,不是說看書沒用嗎,你知道你是怎麼死的嗎,笨死的,哈哈哈,等著把牢底坐穿吧,警方可是一直在找你,你手上那麼命案,可是重罪?!?
“你呢?你的人手裡也有不少槍吧?!?
“那有怎麼樣,只要他們不亂說話,我就沒事,到時候花點錢,他們很快就出來了,我還可以照顧他們的家人,我怎麼會有事?”
“就像當(dāng)初照顧我爸爸那樣照顧他們的家人?”宋子豪轉(zhuǎn)頭對著阿成身後的人說,“你們不會忘了我爸爸是怎麼死的吧,就算你們什麼也不說,能保證你們的家人平安無事?能保證阿成這個畜生會去撈你們,等你們坐完牢出來,就什麼都不是了?!?
這話一出來,阿成身後原本聽到他的話變得很鎮(zhèn)定的手下頓時臉色一變,有些人甚至眼睛已經(jīng)開始滴溜溜直轉(zhuǎn),考慮怎麼辦纔好了。
“你們別聽他胡說,只要老大沒事,我們就沒事。”阿成旁邊的親近手下立刻就站出來替自己的老大辯解,不過這個人看起來跟大傻似的,要說砍人還行,罵人也還順溜,這些正經(jīng)話說起來可就困難了,那話怎麼說也起不到正常的作用。
“好了,不必多說了,反正私藏槍支,非法集會也不算什麼重罪,沒多少日子就能出來,不過如果真的有人亂說話,後果你們知道的。”到底是阿成,很快就看明白了場面,直接出言恐嚇,鎮(zhèn)住了手下的人,原本躁動的心頓時被他壓住。
“宋子豪,你等著,這事我們不算完,等我出來了接著算。你壞了我的生意,賠了多少,我就拿你弟弟和你弟妹來還,聽說你弟妹挺漂亮的,出去賣應(yīng)該很多人光顧的,哈哈哈!”仰頭大笑,阿成率先出去,“警官,不要開槍,我是好人,我是好人呀,我舉報,裡面有很多壞人呀,拿著槍,他們要殺我,救命呀!救救我!”
此時程運就站在莫sir的旁邊,看著一身白風(fēng)衣白西裝的阿成,不由得“呸”了一口,罵道:“真tmd的賤!”
出乎意料的,旁邊的莫sir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說:“嗯!”
驚訝地看了一眼莫sir,兩人相視一笑。
隨後就是警察衝入現(xiàn)場,大隊人馬都被押回警局,程運由於沒有參與,所以沒有他什麼事,不過程運還是跟著一起去了警局,一是熟悉一下環(huán)境,以防以後被帶去,二是幫宋子豪和小馬,爭取最快的時間將他們帶出來。最後一點,他要去看看阿成這個賤人,讓他死的明明白白,看他還怎麼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