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四下環(huán)顧一圈,確定沒有活口留下,跟著身形一個恍惚,消失在原地,再出現(xiàn)時已是數(shù)丈之外,不過她所行方向居然是葉開所在的方向,她竟好似已發(fā)現(xiàn)他的藏身之處。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葉開頓時心跳如雷,大腦飛速轉(zhuǎn)動,但任他智計卓絕,卻也想不出一條有效的保命之策。
眼看邀月的身影越來越近,他心下一嘆,事到如今只能拼死一搏了,如果邀月真要動手的話。
可就在這時,事情又出現(xiàn)了變化,邀月在十餘步外忽然停住腳步,跟著就見她緩緩蹲下身去,聲音十分輕柔的開口道,“你傷的很重,不要亂動。”
“我動了嗎?”葉開滿腦子的問號,隨即反應(yīng)過來,她似乎不是在跟自己說話。
稍稍撥開草叢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距他不遠(yuǎn)的草叢裡還躺著另外一個人,隱約能看到其渾身血跡,明顯受了重傷,原來她是爲(wèi)了這個人來的。
“女魔頭竟然會救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葉開有點不可思議,禁不住心中好奇,將面前的草叢又撥開一些,終於看清了那人的全貌,身上鮮血淋漓,蓬頭垢面,不過他的容貌卻是俊美無匹。
說到顏值,葉開向來引以爲(wèi)傲,無論前世今生他從來沒有在容貌上羨慕或嫉妒過任何人,可現(xiàn)在他竟然有了一絲嫉妒的感覺,這種比他帥的男人,怎麼可以活在世上?
這時俊美男子掙扎著欠起身子,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我……我沒事,那些人呢?”
“全死了。”邀月語氣很淡,彷彿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死……咳咳,你殺了他們?”俊美男子悚然一驚,激動得咳嗽連連。
邀月探手在他胸前連點數(shù)下,助他撫平氣息,嘴上淡淡道,“他們該死。”
俊美男子沉默了下,嘆道,“他們只是被人利用罷了,罪不至死的。”
“好了,不必多說,本座帶你前去療傷。”
“在下江楓,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江……江楓!”葉開聽到俊美男子自報家門,登時心神大震,這人竟是江楓?江楓不是早死了嗎?這究竟怎麼回事?
他這一驚之下不自覺的漏了聲息,邀月宮主陡然擡頭,目光凌厲的看了過來,“誰在那裡?”
葉開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但此刻也只能硬著頭皮走出來,“是我,你別誤會,其實我……”
他想解釋自己並非想要逃跑,可話到嘴邊又覺得說什麼都蒼白無力,人都跑出繡玉谷了,還說不想逃跑,誰信啊?
關(guān)鍵他自己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所謂有口難言莫過於此。
但令人意外的是,邀月打量了他一眼後,臉上並沒有什麼波動,只是淡淡說道,“原來還有一條漏網(wǎng)之魚。”
“嗯?”葉開聽了這話不禁爲(wèi)之一怔,“你……你不認(rèn)得我?”
邀月面上不屑一閃而過,反問道,“我需要認(rèn)得你麼?”
說完目中劃過一絲凌厲寒光,跟著毫不遲疑的揚(yáng)手一掌拍出。
“別……咳咳……”江楓見此連忙出聲阻止,卻牽動傷口,馬上劇烈咳嗽起來。
葉開更是嚇了一大跳,本能的一點地面使了個迎風(fēng)回浪,同時手心一縷銀芒劃過,已然多出一柄長約三寸的精緻小刀,正是當(dāng)今武林兵器譜排名第一的小李飛刀。
顯然到了這一刻,他不準(zhǔn)備再藏拙了,因爲(wèi)他實在沒有信心能從動了真怒的邀月手底下逃脫,只能期待這從未出過手、但又蘊(yùn)含無限可能的壓箱底絕技能給他帶來一線生機(jī)。
電光石火之間,葉開騰空而起,並將全部功力灌入到手臂之中,只等邀月露出一絲破綻,他即刻出刀,後發(fā)先至,不說能取邀月性命,至少爭取一點逃命時間,可就在下一刻,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邀月一掌打出之後,竟絲毫動靜也無。
“怎麼回事?”他生生忍住了出刀的衝動,待身形落地,又急速後退,拉開七八丈距離,這才一臉疑惑的看著她,“什麼意思?”
邀月一臉莫名的站在那裡,她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雙手變幻,朝虛空中連拍幾掌,招式優(yōu)雅精妙,但仍沒有半點威勢。
葉開正是心神緊繃之際,被她的一系列“怪異”的舉動嚇得不輕,沒好氣的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邀月恍若未聞,又使了幾套掌法,臉上的疑惑漸漸變成了驚駭,甚至是恐懼,“爲(wèi)什麼……我的功力爲(wèi)什麼沒有了?”
葉開驚疑不定的看著她,今天這事實在是太奇怪、太詭異了,莫名其妙離開了寒玉洞,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繡玉谷外,又莫名其妙見到不認(rèn)識自己的邀月和早已死去十幾年的江楓,饒是他活了兩輩子也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今天這般詭異的事情,當(dāng)然,除了穿越。
“穿越?莫非我又穿越了?”
突然葉開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一個可能,眼前這一幕極有可能就是十幾年前邀月初見江楓並救下他的情形,如果說自己已經(jīng)死在寒玉洞裡,靈魂穿越到十幾年前……不對,自己現(xiàn)在這副身體跟之前的“葉開”一模一樣,就算又穿越了一次,沒道理附身的人也是同一個吧?
這時邀月忽然衝他吼道,“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爲(wèi)什麼我的功力消失了?”
葉開自己都是一頭霧水,哪會知道她功力爲(wèi)什麼消失,皺了皺眉沒好氣道,“你這臭婆娘要打就打,別裝神弄鬼的,讓我看不起你!”
邀月聽了這話頓時大怒,手起一掌,長身而出。
說來也怪,剛纔她大殺四方的時候,身法飄逸靈動,招式凌厲狠辣,十餘丈內(nèi)摘花飛葉,隔空傷人完全不成問題,但此刻……只能用花拳繡腿來形容,她竟好似真的功力全失了!
想起江湖中人,葉開不經(jīng)意的瞥了一眼,登時全身寒毛都豎起來了,地上的屍體竟全都消失不見了,同時他終於想起了哪裡不對,剛纔他竟沒有看清任何一個江湖中人的容貌,也完全想不起來他們的樣子。
思緒間,邀月已衝到身前丈許處,他猶豫了下,手心的飛刀一閃不見了蹤影,隨即擡手拍出一掌。
“哼,雕蟲小技。”邀月下意識的嗤笑一聲,瞬息之間轉(zhuǎn)換招式,化掌爲(wèi)指,從一個詭異的角度一點而出。
葉開微微驚訝了一下,這秋風(fēng)落葉掌乃師孃孫小紅的獨門絕學(xué),看起來平平無奇,實際上殺機(jī)四伏,變化繁多,邀月竟能一眼看破此招破綻所在,並以最簡單的辦法化解,不得不說她的武學(xué)修爲(wèi)著實非同一般。
可惜她雖然找到了破綻,但無論速度還是力道都差了許多,招式尚未破去,掌力已然臨身,砰的一響,嬌小的身子如斷線的風(fēng)箏般飛了出去,最後一屁.股摔在地上。
“你真的功力全失了!”葉開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邀月,如果先前他還有所懷疑,但交過手後他自能清楚的感覺到,對方體內(nèi)確實是一絲內(nèi)氣也沒有了。
邀月的憤怒和恐懼已經(jīng)達(dá)到了頂點,狀若瘋癲的吼道,“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賊,到底對我使了什麼手段?”
葉開雖然不知道眼前的一切究竟怎麼回事,但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想想自進(jìn)移花宮以來所受的屈辱和鬱悶,他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一把揪起邀月的衣領(lǐng),“好啊,你這個臭婆娘也會有今天,是時候跟你算算總賬了!”
“大膽,你要幹什麼?”邀月眉目含煞的喝道,絕美的臉蛋上罕有的出現(xiàn)了驚慌之色,不過她卻沒有掙扎,她的尊嚴(yán)、她的高傲不容許她做出任何掉份的事情,哪怕衣領(lǐng)已被扯開,哪怕有一雙賊眼正往裡面猛看。
“幹什麼?”葉開往她衣領(lǐng)裡瞧了幾眼,頓時渾身開始發(fā)熱,嘴上嘿嘿笑道,“這個問題問的好,咱們來說道說道,首先,你給了我一刀……這個等下再說,然後是你三次差點殺我,我這個人比較仁慈,殺是肯定不會殺你的,就肉償吧,十次抵一次,公平公道。”
“還有我這段時間的精神損失、肉.體損失、名譽(yù)損失等等,這些都是小問題,隨便算你個二十次不過分吧?”
“最後咱們來說說那一刀的事情,老子一世英名差點就被你一刀給毀了,按理說就算不殺你,也該叫你終身爲(wèi)奴爲(wèi)婢,方能贖清罪孽,但我剛剛說了,我這個人是很仁慈的,太殘忍的事情我做不出來,所以爲(wèi)奴的事就算了,勉勉強(qiáng)強(qiáng)讓你一百次還清吧,嗯,加起來正好一百五……不過話又說回來,要我一天之內(nèi)強(qiáng).奸你一百幾十遍,還真有點爲(wèi)難呢……”
邀月莫名其妙的聽他說了半天,一句也沒聽懂,直到聽得最後一句她才反應(yīng)過來,頓時氣得俏臉煞白,“你……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對我如此無禮!”
“喲,”葉開怪叫一聲,“敢問這位可是名震天下的移花宮大宮主邀月?我好怕哦!”
邀月又是一驚,“你知道我的身份?”
“知道不知道又有什麼區(qū)別,”葉開冷冷一笑,“今天就算你是天王老子的女兒,老子也要強(qiáng).奸你一百幾十遍,再把你賣到青樓裡去,讓你這個臭婆娘也嚐嚐尊嚴(yán)被踐踏的滋味兒。”
“你……你敢……”邀月銀牙都快要咬碎了,雙眼幾欲噴出火來,她自幼被移花宮上代宮主內(nèi)定爲(wèi)接班人,從小到大都是高高在上,雖幽居深宮,魔威遍傳天下,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對她絲毫不敬,更別說如此褻.瀆羞辱。
當(dāng)即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最好……最好立刻殺了我,否則我定追殺你到天涯海角,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呦呵,你還敢威脅我?”葉開當(dāng)時就氣壞了,不由分說的將她身子翻了過來,一屁.股坐到她後腰上,他一般不打女人,可如果一定要打,那就打屁.股。
“啪”,一聲脆響,清脆洪亮,震徹山谷,整個世界都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