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們了,我們出發!”
柳風話音剛落,黑暗中就“嘩啦啦”地站起來一個營的全副武裝的戰士。剛剛所有人都席地而坐看得不是很分明,現在黑壓壓一片人顯得倒有一些恐怖。一個營的士兵全部都站了起來,整整齊齊地按照班排的建制組成了方陣,就這麼猛地一下站了起來,除了站起來的時候裝備晃動碰撞發出來的一些“嘩啦啦”的聲音之外,還真的沒有一個人說話的聲音。
“全體注意,背傘!”
值班員在黑暗中打開了一個熒光棒,開始揮動起來,用特殊的手勢來讓遠處的士兵也能夠明白口令的內容。
所有的士兵彎下腰,從自己的腳下拾起了一個降落傘包,披掛在身上。
“登機!”值班員再次喊道。
柳風和他的偵查營在軍用機場集結,一架運輸機正在待命。隨著登機口令的下達,運輸機緩緩打開了尾門,放下了跳板。運輸機的機艙裡亮著紅色的燈,只有深處有一盞綠色的燈亮著。
偵查營的士兵們迅速地進入了運輸機機艙。
柳風的偵查營可不同於一般部隊的偵察營,甚至比甲等作戰師的師屬偵察營都要強。柳風的偵查營絕大部分的成員都是從成都軍區特種部隊裡面抽調遴選出來的,本身就具備特種部隊的戰鬥技能和超羣的單兵作戰能力,再加上這支偵察營的還能夠擁有特種部隊都有的裝備以及特種部隊沒有的步兵戰車等輕型裝甲力量,自然火力不弱。
柳風的偵察營原本的作戰定位是在正規作戰當中進行特種偵察和武裝突襲等偵察營經常乾的一些尖刀任務,步兵戰車自然用得上。但是這次偵察營又要回到特種部隊輕裝步兵作戰的時代了。
當然,就是有步兵戰車了也重不到哪裡去。
現在,柳風的裝甲偵察營就要開始展現一般的偵察營所不具備的一項技能——傘降!
戈聖潔在開會之前已經和葉仁進行了簡單的溝通,葉仁的意思反正就是讓戈聖潔賭一把,不賭的話輸定了,賭的話還有一半的機會贏。所以戈聖潔直接向王朝陽進行了彙報,調動了柳風的特種偵察營作爲增援,準備直撲邊境。
因爲已經落後了敵人的進度,所以戈聖潔和柳風的計劃是在機場匯合,然後一起乘坐運輸機空降,先封鎖邊境,然後由特種部隊前出進行偵查,鎖定敵人的位置。
這就相當於是給這場賭博上了雙保險,只要敵人從特種兵們鎖定的區域離境,那麼第一次就要穿越特種部隊的封鎖線,特種部隊會憑著自己的經驗去尋找敵人的離境路線。如果特種部隊失手了,敵人還要穿越偵察營在邊境線佈置下的防線。
當然,前提是特種部隊賭贏了。
但是現在只能改變計劃了,因爲戈聖潔他們突然遇到了突發狀況,但是時間不容耽誤了,只能讓柳風他們先行出發了。
運輸機的跳板緩緩收起,尾門慢慢關閉之後,運輸機上的那一盞綠燈也變成了紅燈。
運輸機轉進到起飛跑道,機場跑道兩邊打開了引航燈,運輸機的引擎開始轟鳴,運輸機在跑道上開始滑跑,加速。隨著機身一抖,龐大的運輸機騰空而起,機輪就離了地,直衝雲霄。
“各位,打開你們的手持終端,大家注意,現在我們已經收到工程兵部隊提供的邊境地區雷場示意圖,我們已經確定了傘降位置,由於這片地區存在許多不確定因素,工程兵也不能保證提供的雷場地圖的準確性,所以他們現在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幫我們在傘降位置重新掃雷,預計在我們抵達傘降位置上空時能夠開闢一塊長寬不足三百米的降落場,請大家特別注意,務必將自己降落在這片區域當中。”
柳風在拿著自己的手持終端在機艙裡來回走動,向所有的士兵傳達這次傘降的關鍵點。
機艙裡,士兵們在默默做著準備,再有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運輸機就將會抵達降落場上空。
士兵們都揹著操縱性更強的翼傘,但是要在短時間內三百人擠在一塊長寬均不足三百米的場地上降落,別說士兵們心裡沒有底,就是柳風自己心裡都沒有底。更何況這塊地方還是在一片雷場當中已經掃過一次,並且相對平坦的地方,周圍都是要麼掃了一半,要麼乾脆就還沒有開始掃的雷場,萬一掉進去,踩不踩著雷那都只有靠運氣了。
……
與機場上冰霜般冷峻,如同挺立的山林一樣等待著出力的士兵們組成的畫面不同,在邊境線上,在預定的空降地點上是另外一幅一片燈火通明、熱火朝天的景象。
工程兵排雷部隊的士兵們正在加緊清查降落區域的地面下是否還有**。
這些地方根本就不通公路,甚至連山裡的土路都沒有,重型裝備根本上不來。
這段邊境線上的山林都是熱帶雨林,別說是排雷的重裝備,裝甲車、坦克也進不來,而且地形複雜,植被特別茂盛,根本就是佈雷者的天堂,步兵的地獄。在這片山林作戰,任何重裝備的優勢都會被抵消,步兵戰術有著極大的施展空間,過硬的單兵素質、不怕犧牲的勇氣成了主宰戰鬥的關鍵。幾十年以前,師從中國的 軍隊和“忍無可忍也無須再忍”保家衛國、士氣如虹、視死如歸的中國邊防軍在這裡爆發了激烈的對撞,爲了跨越雷區,許多勇敢的工兵戰士在用光了排雷器材之後捨身滾雷,以自我的犧牲開闢後續主力部隊前進的道路。
現在,工兵們倒也不用以身滾雷,因爲這片雷場之前其實已經清理過了。但是誰也不能保證就完全沒有問題,而到時候後一個營跳傘下來,三百多人就要全部落在這個長寬不過三百米的地方,出了問題那就是大事。所以工兵們也不敢有絲毫的鬆懈,在用探雷器一一犁過降落場之後,工兵們手持探雷針又在地上密密地刺探著。
而此時,在武警基地裡,武警部隊的大門突然被一羣手持輕武器的武裝分子衝擊,站崗的幾個戰士猝不及防被子彈掃倒,幸虧這段時間也是敏感時期,武警部隊的警戒水平比較高,崗亭裡面的武警迅速衝出來開火還擊,掩護幾個戰士衝上去要把受傷的哨兵拖回來。
但是無奈正門外有五十多人,火力比門口的幾個衛兵的火力要強得多,而且衛兵還要分出幾個人手去搶傷員,自然而然火力就不如突襲而來的武裝分子的火力猛烈,結果是傷員沒有搶回來,反而是上去救人的又被打倒了好幾個。
即使是這樣,武警衛兵還是堅守著大門。
現在武警的火力已經慢慢被壓住了,而武裝分子已經逼了上來。就在這個時候,大批的武警從營區裡衝出來。
但是似乎今天這些敢於武裝攻擊武警部隊駐地的武裝分子也是要麼吃錯藥要麼沒吃藥,是準備就死磕在這兒啊還是怎麼樣?看到大批的武警衝出來也絲毫沒有撤退的意思,還在繼續發起攻擊。
“喲,膽兒挺肥的啊?”
葉仁爬上裝備庫的房頂之後用望遠鏡向傳來槍聲的地方看了過去,幾十個武裝分子拿著槍對抗幾百個武警的畫面也算是難得一見。敢這麼幹的膽子自然不小,就是喊葉仁他們這樣的特種部隊去襲擊武警駐地也絕對不敢就這麼從正面進攻。
“什麼情況?這是幾個意思?完全看不懂啊?”樑露趴在葉仁的邊上,對葉仁說道。
“打個阻擊而已,不想讓我們那麼快追過去。”葉仁說著把望遠鏡遞給樑露,“建立目標排序,他們既然不想走就不要走了,請他們吃花生米。”
說完,葉仁就拉動了一下手上的M110***的槍栓,然後就在房頂上架起了槍。
葉仁對樑露說這些武裝分子是打阻擊的,樑露一下子就看出來這裡面的道道了,這些傢伙開火掃射倒是很瘋狂,但是打得熱鬧就是沒人往上衝。
這一點葉仁倒是很滿意,這個姑娘的悟性還是非常不錯,稍微一點撥就能明白。
葉仁這位置好得很,正對著大門,視野開闊,又能看到武警在大門裡面的防線又能看到外面武裝分子的防線。
“葉仁!什麼情況?”戈聖潔在無線電裡問道。
在葉仁和樑露的視野裡已經看到了戈聖潔他們的身影。
“幾十個腦子壞掉了的傢伙過來找死!”葉仁說道。
“哎喲我去,黃靖鈞!帶你們的人從左邊翻牆出去,左翼包抄。”戈聖潔說完就大吼了一聲。
“是!二隊跟我來!”
菜鳥們屁顛屁顛就翻牆去了。
戈聖潔帶著剩下五個人往右邊去了,他讓菜鳥們去翻牆,自己帶著其他人走了右邊,右邊的牆上有一道送菜用的小門,出去拐個彎就能繞到前門。
葉仁這個時候已經開了火了。
不過葉仁讓樑露建立目標排序這個任務樑露沒有搞定,因爲樑露拿著望遠鏡看了半天硬是沒有分出一個孰輕孰重,好像都是小嘍囉,也不知道應該讓葉仁先打哪一個。
這個時候還是葉仁經驗老道,專挑顯眼處的地方藏著的武裝分子開火,意思也很明確,就是告訴這些不知天高地厚敢襲擊武警部隊的傢伙,有個狙擊手在瞄著你們,你們還不知難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