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喬玄狂怒,看著一臉黑氣的玉兒,宛如百刃加心,痛不可言,雙拳緊緊握著,指甲插進(jìn)手掌,鮮血順著手指長流而下,他渾然不顧,一把提起張闓,吼道:“你是幹什麼吃的?我在南陽留了5000人馬!你連我妹妹都保不住?還站在這裡做什麼?”
“主公息怒!”帳下一衆(zhòng)武將紛紛跪倒,南陽失陷出乎了衆(zhòng)人的意料,誰也不知道那張濟居然敢如此行事。
喬玄痛苦的閉上雙眼,將張闓丟下,俯身,跪在玉兒塌前,挽著玉兒的一隻手,虎目微紅,強忍著暴躁的情緒,向一旁的華佗問道:“神醫(yī),果真只有兩成把握?”
華佗嘆息一聲,這喬玉姑娘平易近人,自己每每受她恩惠,能夠在城中免費大開醫(yī)館,贈醫(yī)施藥,多虧了她對喬大人的勸告,眼下她就這麼躺在面前,自己卻無計可施,只能看著她花樣的生命慢慢凋零,作爲(wèi)醫(yī)者,他深感痛心,爲(wèi)何以前覺得解毒一道只是旁門左道?不曾仔細(xì)涉獵?哎,聽天由命吧!點了點頭,道:“我早已痛趙瑤小姐說明,那董奉眼下是不可能出現(xiàn)在此處了,唯有張機還有一線希望,若是能得他相助,能夠救回喬玉姑娘的把握可有五成!”
“五成?”對喬玄而言,五成與一成沒有區(qū)別,他要的是萬無一失!但仔細(xì)思考了華佗的話,不得不咆哮道:“來人!給我去豫州四處打聽張機的下落,找到張機者,封萬戶侯!領(lǐng)一萬人馬!爲(wèi)我喬子佑親衛(wèi)統(tǒng)領(lǐng)!”
“主公!不可!”郭嘉連忙勸道,此時拿回南陽纔是重中之重,怎可將兵馬四散,去打聽什麼張機的消息?
“休的勸阻!誰敢阻我!我便殺誰!絕不留情!”喬玄腦中一片炙熱,若若是找不到張機,若是玉兒有個三長兩短,我要將張濟叔侄連同那幾萬人馬全部千刀萬剮!不!眼中恐怖的血腥之色更加濃郁,我要用這天下!爲(wèi)我家玉兒殉葬!
郭嘉被喬玄恐怖的眼神嚇住了,此時他已經(jīng)油鹽不進(jìn)了!
“愣著幹什麼!快給我出去打探消息!不管結(jié)果如何!三日後都要給我返回!”距離華佗給的最後期限已然只剩下三天,喬玄好悔!若是不急不躁,不聽郭嘉那策,穩(wěn)步發(fā)展,逐漸蠶食周邊,不過多花費寫時日,天下誰能擋得住我組建的不世奇師?但此時悔之晚矣,盡力將玉兒救回來纔是上策!
“神醫(yī)!玉兒就麻煩你了,我這便要出去,三日後一定回來!”體內(nèi)鮮血在燃燒,喬玄只覺一股熱氣涌上頭頂,全身止不住的顫抖!他要殺!將罪魁禍?zhǔn)兹繑貧ⅲ⒁磺锌赡芡{到他與玉兒的東西全部扼殺!
“子龍!領(lǐng)你部一萬人馬!隨我前去南陽!”此間唯一還沒有走的,就只剩下同樣守在玉兒塌前的趙雲(yún)。
趙雲(yún)雙目迷茫,難以置信。怎麼可能?摸摸衣甲內(nèi)的香囊,這分明是半月前那嬌笑婉言的人兒親手爲(wèi)自己逢在衣內(nèi)的!臨行前的囑託歷歷在目。
“子龍!玉兒等你回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也要好好照顧哥哥。”不知何時,從前那叫著自己趙雲(yún)二哥的人兒已然改口親暱的喚著子龍,他那顆因常年習(xí)武堅定無比的心爲(wèi)之動搖了。
都說溫柔鄉(xiāng)是英雄冢,但即便武藝再強,天下無敵又如何?靈魂沒有寄託,冠絕天下也是孤身一人,那高處不甚寒的味道,他沒有體會過,也不願去享受,他要的是相濡以沫,相伴到老!
如今眼前這張面色發(fā)黑,憔悴不堪的嬌顏日漸枯萎,趙雲(yún)驚呆了,張繡?是大師兄將玉兒害成這樣的麼?不可能!我不信!大師兄爲(wèi)人俠肝義膽,敢作敢爲(wèi),雖不說光明磊落,但也絕不會行如此小人行徑!師父說過!他收徒重在心性,其次纔是天賦!
“子龍!”喬玄再度低喝,他以壓抑不住心中殺意,張濟,等我取你項上人頭!
趙雲(yún)茫然的擡頭望望喬玄,道:“何事?”
“我要去南陽,你是與我一同前往,還是在此陪著玉兒?”喬玄見趙雲(yún)失魂落魄的樣子,感覺心間有了一絲安慰,心中打定主意,若是此次玉兒能平安度過,就將他許配給趙雲(yún),以趙雲(yún)的豐神俊朗,倒也算是絕配。
“什麼?”趙雲(yún)猛然驚醒,子佑語氣不善,看來是要去報仇了。心思急轉(zhuǎn),南陽一事其中定有曲折,子佑含怒而去,定然不聽解釋,大師兄怕是要命喪當(dāng)場!師父說過,他平生收徒三人,,自己的成就最高,大師兄還在自己之下,怎的能招架的住子佑的狂霸,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玉兒,道:“我與你同去!”
喬玄點點頭,拉開營帳,吼道:“來人!備馬!”
郭嘉快步跟上,道:“主公,我隨你一同前往!”
喬玄沒有心情搭理郭嘉,玉兒此番摸樣,他也逃不脫干係,爲(wèi)何出此險招,現(xiàn)今偷雞不成蝕把米,雖說是人算不如天算,但還是無法就此揭過,心中不由對那三國第一軍師有了幾分神往,如果是他出謀劃策,定然穩(wěn)中求穩(wěn),不會輕易冒險。
見喬玄沒有反對,郭嘉也簽過一匹戰(zhàn)馬,就要爬上去,可他身體孱弱,連續(xù)幾次都沒能爬上馬背,不由羞怒無比,朝著邊上幾名面帶傻笑的軍士道:“扶我上去!”
“算了!此次我長途奔襲,要的就是速度,你還是留在此處,靜觀其變吧!區(qū)區(qū)一個張濟,還不放在我眼裡!”喬玄不願意帶著這個累贅,郭嘉隨行勢必拖慢他行軍的腳步。
“非也!”郭嘉大搖其頭,道:“那張濟不過區(qū)區(qū)庸才,怎得可能一眼看破我這計策的命脈,便是這南陽,竟而率兵來攻,又怎能想出在井水中下毒此等速效之策?起後背定有高人在出謀劃策!我便是要去見識見識,到底是何人能有如此精銳的洞察力,一招卡住我的命脈!”郭嘉眼中泛起幾絲不甘,他千算萬算,將周邊各路諸侯算了個遍,確定沒有人能威脅到南陽,這纔敢大軍傾巢而出,施展他的水淹萬軍之策,可怎麼料想得到那追擊獻(xiàn)帝而來的張濟竟然沒有跟隨郭汜李傕返回函谷關(guān),反其道而行之,直奔南陽而來。
對方是有心算無心,雖然眼下他落入下風(fēng),可他自信,若是站在明面上,沒有人能打敗他!他郭奉孝一生所學(xué),皆在兵道,天下誰人敢言是我對手?可他致命的地方就在此處。
兵者,詭道也!他從小苦習(xí)兵法,參悟書卷,自信只有大軍在手,天下無人可擋,他擅長的,便是那陽謀!以王者之師合理調(diào)配,正面擊潰所有敵軍!
這躲在暗處,如蓄勢待發(fā)的毒蛇,看準(zhǔn)機會一擊而出,要人性命的本事,他卻不曾擁有,這不是對於時機的把握問題,而是大局之外的意外因素!他向來不屑爲(wèi)之。
此間他就是敗在了沒有防備的意料之外,吃了大虧,叫他如何能忍?
“哦?”郭嘉的話讓喬玄想起一人,沉思片刻,忽然問道:“張濟可是有一侄兒?喚作張繡?”
趙雲(yún)聽見喬玄提起張繡,心中暗道不好,一旁的一名士卒卻接話道:“正是如此!”
“賈詡!”喬玄雙目瞇起,閃耀著令人恐懼的光彩,果真是他?不虧‘毒士’之名!我不管你是才華驚世,還是胸伏萬兵,既然傷害了我最重要的人,那麼,便要付出代價!
“賈詡?”郭嘉第一次聽見此人名號,見喬玄言辭肯定,問道:“便是此人出的計策?”
“十有八九!”喬玄冷聲答道。
“如此說來,我便一定要去會他一會!能讓我郭奉孝吃歌大虧,希望不會是酒囊飯袋!”郭嘉面色一緊,雙目中泛起好奇的神色。
“哼!死人一個!管他作甚?”喬玄冷然道。
郭嘉一愕,這主公行事從來直來直往,不計後果,若是那賈詡當(dāng)真有自己這般才華,殺了不免可惜,有他助我,日和定可橫掃千軍,再無遺漏!
趙雲(yún)一聽二人言語,心中安定不少,既然是有人出謀劃策,那麼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說不得能勸子佑留下大師兄一命。
“閒事休提!速速集結(jié)大軍!隨我趕赴南陽!”喬玄望了望天色,下令道。
不多時,得到命令的大軍迅速集結(jié),整頓完畢,浩浩蕩蕩的跟在喬玄身後,朝著南陽急速行軍而去。
張濟!我來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