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尚書一走,蕭瀟立馬覺得書房的氣氛也緩和了下來,剛纔那種壓人的氣息也隨之散了許多。
見夏侯天桓不說話,蕭瀟也不敢開口。李管家不是說了麼,少說話多做事!
許久,夏侯天桓凝著昏暗的燭光,側(cè)過臉有些疲憊的說道:“怎麼不說話了,嚇著了?”
“沒有!”蕭瀟精神一凜,立即反駁道。她只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而已。
“那怎麼不說話了,我可不記得你是個安靜的人呢!”夏侯天桓故意諷刺,他知道面前這個小丫頭長了好多張嘴,不激她不行。
“李叔說,要謹(jǐn)言慎行,少說話多做事!”蕭瀟賭氣道。剛纔還覺得這傢伙有那麼點(diǎn)當(dāng)太子的意思,沒想到才幾分鐘又打回原型了。
“是麼?你知道謹(jǐn)言慎行是什麼意思麼?沒看出來啊!”夏侯天桓笑意頗深的樣子,原來書房內(nèi)那份壓抑的氣氛已經(jīng)消失得乾乾淨(jìng)淨(jìng)了。
“切!”蕭瀟有些無語的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理這個多變的男人。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男人心也好不到哪裡去……不過跟剛纔那個有些恐怖的夏侯天桓比,蕭瀟還是喜歡這個老不正經(jīng)的夏侯天桓!
見書房的氣氛緩了過來,夏侯天桓也不再理蕭瀟,而是自顧自的拿起摺子看了起來。也難怪他生氣,這些傢伙拿著俸祿卻不辦事,最近朝中反對他的越來越多,而在後面煽動的人還沒有查出來,他別的不怕,就怕父皇對自己產(chǎn)生懷疑,那麼事情就不好辦了。
蕭瀟見夏侯天桓不再說話,才轉(zhuǎn)過臉,便見他一副深思的樣子。想到這傢伙那回的表情,蕭瀟估摸著他肯定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我給太子您研磨去……”也不好再打擾,學(xué)著電視上書童磨墨的樣子,倒弄起來!
自早上的事後,夏侯天桓便鮮少說話了,幾乎除了午膳和晚膳的時候一直都呆在書房處理摺子。蕭瀟以前聽人說皇上很忙,如今看著這太子似乎也閒不到哪裡去。
一天下來蕭瀟不知道夏侯天桓累不累,反正她是很累,而且看著夏侯天桓都替她累。
中午的時候不知道那個房的夫人要進(jìn)書房,被夏侯天桓直接趕了出去。蕭瀟纔有些理解爲(wèi)什麼大家一聽自己去書房伺候會那麼驚奇了!
累了一天。雖然只是研磨,可是站著也很辛苦的。蕭瀟揉了揉腿躺在這個依舊有些陌生的環(huán)境裡,自從上次歐陽成宇偷偷看過她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也不知道如今的歐陽家怎麼樣了,父親怎麼樣了?
小丫的聲音出現(xiàn)在耳畔,蕭瀟回眸欣喜道:“我剛覺得肚子餓了,你就送好吃的來,太好了!”她這肚子可沒有嘴巴爭氣。
蕭瀟只管研磨。下午夏侯天桓少動彈,沒讓她在書房伺候,打發(fā)了她。於是一整個下午就跟小丫瞎扯淡……何媽知道蕭瀟來頭大,也不催促小丫回去小廚房洗菜,只吩咐她好好陪著蕭瀟。
到了晚膳時候,小丫急忙回了小廚房。提著小食盒坐起送飯人的活兒。兩人有說有笑,鬧到大管家進(jìn)來橫眉訓(xùn)斥了一頓才消停。
小丫離開之後,蕭瀟繼續(xù)發(fā)愣。她回屋翻了一下自己的日誌,掐著指頭算算,自己離開通州緊有好些日子了!
自從上次得到小刀和雪萍的消息後,就再也沒有他們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們在臥月閣還好不。有沒有再被人欺負(fù)?蕭瀟難得有些憂傷的看著外面的月光,這古代的月光就是比現(xiàn)代的美!
隔日蕭瀟知道了自己工作的程序。也沒有昨天那麼盲目了。不過雖說這夏侯天桓不會太爲(wèi)難自己,可是每天要待在這書房還真是要悶死人的。
這不從夏侯天桓進(jìn)來以後就聽見蕭瀟不知道嘆了多少口氣,最後他終於忍不住的問道:“你今天這又是鬧那樣呢?誰欺負(fù)你了?”
“哎……”蕭瀟看了一眼夏侯天桓,並沒有理他,而是繼續(xù)嘆著氣。
夏侯天桓被她的表情逗樂了,更是好奇的問道,“究竟是誰惹你了?”
蕭瀟又再次的深深深深的看了一眼夏侯天桓才緩緩的說道,“你不覺得每天坐在書房是一件很無聊很無聊的事情麼?”說完還睜著自己兩個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夏侯天桓。
原來這丫頭在書房待得悶了,想出去玩才故意引自己注意的!他就說麼,這丫頭什麼時候這麼耐著性子了,原來也就是裝裝樣子。
“不悶啊,我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夏侯天桓不禁有些樂了。
“你除了批摺子還會做什麼!我尊敬的太子殿下……”蕭瀟哀嚎一聲。
夏侯天桓轉(zhuǎn)頭看看已經(jīng)處理的一大沓摺子,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在書房待得時間也太久了,便出聲說道:“也罷,你是一心要出去玩鬧。我在這書房也待得有些悶了,不如你陪本太子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怎麼樣?”
“哇,太好了,我就知道太子爺是最最好的!”蕭瀟一聽激動的差點(diǎn)上去抱住夏侯天桓了。
“呵呵,還真是小孩子脾氣!”夏侯天桓看著蕭瀟明亮的笑容,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都被晃到了。
“走!”蕭瀟纔不管那些,立馬鋪了上去,直接拉著夏侯天桓的手臂往外面走。竟不管他是不是太子了。
李福看著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來,有些詫異的看看夏侯天桓又看看蕭瀟。
“我和蕭瀟出來轉(zhuǎn)轉(zhuǎn),你不用跟著!”夏侯天桓淡淡的對李福吩咐道,卻讓這個一直很是瞭解夏侯天桓的李福吃了一驚。
以前太子爺也是整天整天的待在書房處理事情,又是他這個做下人的心疼主子,想讓他歇息歇息,可是無論如何權(quán),主子都不爲(wèi)所動,沒想到這蕭瀟姑娘一來,輕易就給辦妥了,有些深意的看了眼蕭瀟,由著他們?nèi)チ恕?
“太子,你有車麼?”蕭瀟站在閣樓底下,興奮雀躍著。
哪知夏侯天桓卻執(zhí)意不動馬車:“今日不出太子府,只是陪你逛逛。”
蕭瀟可沒在意這個“陪”字,依舊興致勃勃拉住夏侯天桓往前衝。感受著外面清晰的空氣,蕭瀟一下子精神來了:果然還是外面好呀!
昨天在書房裡憋悶了一天,今天又待了大半天,想著如果以後的日子就是這樣過的話,蕭瀟覺得自己肯定得瘋了。
“鬆手。”夏侯天桓忽然道。
蕭瀟“啊”了一聲,才覺察到自己的豬蹄搭在他十分講究的太子服侍上,嚇得立即縮回了手,抱歉道:“太子贖罪啊!”
夏侯天桓淡淡地“嗯”了一聲,目不斜視地率先走開。
因爲(wèi)對太子府不是很熟悉,蕭瀟也就跟著夏侯天桓隨意的走著、也不知道是她的感覺錯了,還是怎麼了,總感覺那些遇到她的下人們對自己含著敵意,特別是那些小丫鬟!
而且蕭瀟還發(fā)現(xiàn)這太子府就是最普通的丫鬟都是非常俊俏的美人,不禁又開始感嘆:這夏侯天桓還真是豔福不淺!
不知不覺兩人走到了一個湖邊,蕭瀟意外了,沒想到這太子府還真是什麼都有,而且這府也不是很大,居然會有湖!
夏侯天桓似乎看出了蕭瀟的好奇,淡淡的解釋道,“以前身子不好,算命先生說我命中缺水,所以父皇便在這尋人造了這個湖,等過些日子荷花開了,會更美的!”
蕭瀟聽著,卻沒有看到夏侯天桓突然暗下去的神色,不過也只是那麼一下而已!
蕭瀟聽了夏侯天桓的話,感嘆這武德皇帝還真是寵愛自己的兒子,不過就是算命先生的一句話,就造了這麼大的一個工程,想著馬上就是夏天了,心情更好了!
就在蕭瀟陶醉在自己的想象裡,彷彿看見了滿池荷花的時候,不知何他們身邊來了一行人。
爲(wèi)首的女子一臉的柔媚,對著夏侯天桓微微行禮,每一個動作裡都似乎透著風(fēng)情,隨行的丫鬟也很是乖巧的對夏侯天桓行禮:“太子爺吉祥!”
而夏侯天桓眼色一暗,隨即淡淡的回道:“起身吧!”便不再看她們。
蕭瀟感受到了氣氛的尷尬,可是夏侯天桓不說走她也不敢走,於是幾個人就這樣僵持著!
就在蕭瀟覺得自己出門不看黃曆的時候,又聽見一個女人驚訝的聲音:“爺,您今天怎麼有空出來呢,也不派人通知下妾身,好讓妾身陪著您!”
蕭瀟一聽,整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聲音,這話,怎麼聽怎麼都像臥月閣那些姑娘們接客的通話!
循著聲音蕭瀟便看見那日給自己找事的宮飛燕——嫵媚夫人。蕭瀟心中再次暗歎,果然出門沒有看黃曆呢!
那宮飛燕沒想到會看到蕭瀟,一愣,狠狠的瞅了蕭瀟一眼但很快的換了臉色,愉悅的衝著夏侯天桓笑,上前就要去挽夏侯天桓的胳膊:“太子,今日有空出來遊園啊!”哪知對方裝作無意的往前一走,將她閃了個空。
嫵媚夫人臉色一凝,不過很快就恢復(fù)了平靜,這好像才發(fā)現(xiàn)前面的女子似的笑說道:“原來秦姐姐也在這裡啊,妹妹給您行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