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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死亡巫妖·凱爾心裡也慌一批。
就從剛纔的火系禁咒來看，那副遊刃有餘的模樣，就能夠斷定來人沒那麼好對付。
而他雖然失去了近期的記憶，停留在指揮亡靈天災南下星域的時刻，心裡明鏡似得，已知自己身份不做好。
巫術還遺忘了，空有一身力量，還真不一定能解決眼前的人。
斟酌一二，凱爾詳裝憤怒，試圖把林索嚇退。
“年輕的巫師，這裡是我的地盤，速速退去！”
林索眨巴了一下眼睛，疑惑道。
“你不認識我？”
凱爾心裡咯噔一下，壞了。
而對林索來說，視角是不一樣的，畢竟吞噬知識之蟲的能力，他非常清楚，如果另一位暗搓搓搞事的，是這位死亡巫妖·凱爾的話。
就能說得通了。
純黴筆。
但六痕聖靈是什麼水平，林索也不太想嘗試，就算用不了巫術，光憑藉體魄也是碾壓局，哪怕亡靈巫師的體魄一般，也是如此。
大腦飛速運轉下，冒出一個騷主意。
“死亡巫妖，那位大人說了這是最後的期限，如果你還不能完成研究，後果你可能接受不了。”
“那位大人？”
凱爾心裡頓時困惑起來，敢情氣勢洶洶過來是問罪的？可是他什麼時候認識“那位大人”，這是誰？我又答應了什麼？
真的記不清啊！
林索繼續加把勁兒。
“還需要我提醒伱嗎？灰燼之露，到底什麼時候能完善？”
這四個字，凱爾隱約覺得有點印象，但還是不知道那位大人是哪那位？
忽悠的難度有點大。
他索性搖身一變，渾身皮膚失去光澤，變得蒼白如雪，眼睛也蒙上了一層紅光，從人類變成亡靈。
研讀《星界秘藏》之後，林索手段多樣性，再次得到擴展。
以前擁有的，大多數都是攻擊方面的合成巫術，功能型上只有閃爍、隱身等巫術，現在卻進一步提高。
星界巫術·大夢幻身。
利用夢境無所不能的想象力，給自己套一個殼子，無論怎麼離譜，不講邏輯的東西都能變，就是力量沒有任何增幅。
凱爾因爲失去了超凡知識，辨識能力直線下降，可能還不如正式巫師。
下意識就想起了一個不朽者。
死靈主宰！
作爲名義上的合作者，凱爾的記憶中還未成功，現實卻已經是過去的事，體內的死亡神職因爲超凡知識的消失，變得無法辨認。
下意識就覺得還未達成目的。
難道說，這是新的合作？
也不是沒有可能。
沉默片刻，死亡巫妖·凱爾感覺應該就是這麼回事，對方都撤去隱藏，轉變成亡靈炎魂真身，沒必要騙他？
“跟我來。”
幾番波折，精通心靈巫術的林索能夠感覺到凱爾那毫無設防的情緒波動，信了三成，保留著七成懷疑。
老陰逼！
提高警惕，林索跟隨在後面，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死亡巫妖這裡的研究設施，雖然落後，但依舊有兩把刷子，巫術與科技的結合雖然做的一般，但設計上仍然有得天獨厚的地方。
巫師力量的運用上，凱爾能在多方牽制下，給自己謀奪到足夠的好處，可見腦子很好用，也喜歡抓住高風險高收益的機會。
有點冒險主義傾向。
有幾臺純巫師側的能量解析裝置，比林索目前使用的還好，由此可見一斑。
很快，走過一條幽暗長廊後。
亡靈實驗室的全貌映入眼簾，中心位置擺放的水晶球，吸引了林索的注意力，裡面蜷縮的麗加德伽代表找的方向沒錯。
問題是……凱爾對她做了什麼？！
林索快步走到透明水晶球面前，靈魂感知力散發。
來自黑暗泰坦的恐怖神職，正在熠熠生輝。
虛弱、無力、絕望、驚恐……一片死寂！
大量的負面情緒殘留，讓林索能夠感受到麗加德伽此前的遭遇，現在卻如同一灘死水，沒有任何心靈波動。
生命氣息也衰弱到極點。
“你對她做了什麼？”
死亡巫妖·凱爾聞言，疑惑道。
“正常的研究罷了，怎麼，你們還要求實驗體的存活嗎？”
“不……我的意思是說，你的實驗過程是怎麼樣的。”
兩個人都在故作鎮定。
一個失憶，說不出所以然來，也擔心林索有死靈主宰的手段，威脅到他的性命。
另一個是在試探，想要詳細的實驗數據，想辦法把人救回來。
看到麗加德伽的一瞬間。
林索就可以斷定，魔女麗加德伽的衰老詛咒，其實是一種穿梭者天賦。
這是每個世界，最多隻會誕生一位的天才，不朽之路的常客。
如果死亡巫妖·凱爾在這裡謀奪麗加德伽的天賦力量，能夠吸引來〈吞噬知識之蟲〉就顯得更加合理。
林索雖然跟麗加德伽的關係一般。
卻認定了是他招收的下一位旅團成員，自然不會容忍對方就這麼死去，還有特蕾莎！
“拿著。”
凱爾從實驗桌上拿起一大疊原始資料遞給林索，事實上因爲超凡知識的流失，他自己已經看不懂上面的記錄了。
兩個都在裝，都在試探。
“如何？”
面對凱爾的提問，林索心裡跟明鏡似得，指著一排文字說道。
“這裡寫了〈破敗實驗體〉，成功了嗎？實驗體在哪？”
“就在隔壁。”
“帶我去看看。”
“可以。”
林索在騙，凱爾在試探，就沒一個單純的。
走到實驗室隔壁，眼前所見的情況，讓林索表情十分僵硬，壓抑的憤怒幾乎就要噴涌而出。
因爲特蕾莎被綁在骨架檯面上。
原本白裡透紅的肌膚，變成淡灰色，一頭漂亮的金髮變的蒼白無比，細長的白色眉毛，殷紅的瞳孔。
那完全消失的生命氣息，似乎再說她已經死了。
凱爾走上前感慨道。
“死了？不應該啊，幾天前還活著呢……”
“破敗的力量，應該能夠吸收一部分，轉化成亡靈，問題不大。”
林索皺眉，右手魔力風暴匯聚。
時間神職的日晷圖案顯示在額頭上。
靈魂禁咒·招靈歸來咒！
時間禁咒·迴風之術！
彷彿奇蹟上演，停跳的心臟再次跳動，硬化的血液恢復流動，變得溫熱起來。
凱爾見狀眼睛一瞇，不對……右手瞬間纏繞上死靈魔力，朝林索後心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