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陽天意……
蕭逸心神之中急速的跳動,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四下一掃,蕭逸發(fā)現(xiàn)所有天機門弟子面對他都是一股股不懷好意的感覺。
此刻最數(shù)淡定的還是安紫電,除了開始的面色陰沉一閃即逝之外,此刻已經(jīng)恢復了冷靜,秀眉擰起,安紫電臉色不變,沒有一絲感情波動,只是擡頭盯著那天空之中降落下來的人影輕喝一聲:“陽天意你這是何意?難道你真要將我仙雲(yún)宗弟子斬殺在此?還是說,你想要和我交手?”
“哼!安紫電,應龍子,你們很好,經(jīng)過敢公然聯(lián)合起來滅殺我天機門弟子,今天這件事情我萬萬不能善罷甘休。”
陽天意緩緩落下,一身血紅道袍格外扎眼,他的道袍和其他天機門弟子的都不一樣,在其道袍的胸口,是一頭渾身血色的金色火鳥,這火鳥眼眸之中都是嗜血的顏色,光是看一眼,蕭逸就知道這東西絕對簡單不了。
“哼!你待如何?你想要滅殺我們,我也不可能束手就擒,不過你說的和應龍子聯(lián)合,這卻是子虛烏有,看來你們天機門的人當真是天生就會編故事,張口就是一頂大帽子,誣陷我等當真是不留餘力,這一點你倒是深的君天機的傳承啊!”
安紫電臉色微變,陰冷的諷刺陽天意,此刻天機門之中陽天意的話語權最大,而他又是天機子的義子,天機子只是天機門掌教的道號,其人名叫君天機,也叫陽天機,陽是本家姓名,而君,則是天機門的君字名號,在天機門弟子之中,君子二字相當於道姓,比之自己的本姓都尊貴。
尤其是君字,這個字往往都是放在前面,相比下來,子字則是多放在後面。
“哼,安紫電你也不要信口開河,我天機門想來秉公守法,孰是孰非我也無權定奪,具體如何評判我都不會胡亂說什麼,你我同時仙門,我也不願意和仙雲(yún)宗交惡,所以,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們仙雲(yún)宗的人來評判吧。有他說話,評判自然是公平的!”
說到這裡,陽天意猛地回頭,對著自己身後的虛空俯身相拜:“同光師兄,這件事情由你來決斷吧!”
陽天意這一彎腰拱手,禮儀上做的派頭十足,客氣無比,挑不出來一點兒毛病。
轟隆隆!
幾乎在同時,那天際之間已經(jīng)降臨了一股巨大的力量,這股力量,似乎讓整個罡風層撕裂破碎,連帶周圍的罡風虛空也是顫抖扭曲。
呲啦!
蕭逸有枯榮神木在,對於周圍虛空的感覺自然靈敏,他只感知到那周圍的虛空像是直接的被橫空拉扯,撕廢紙一樣的將虛空都拉成了兩半。
緊接著,一道人影就憑空的出現(xiàn)在了虛空之中,站立在了陽天意的面前。
這個人,一身白袍,衣著之上沒有一絲顏色勾畫,全身素白纖塵不染,無聲無息的落下來,就像是行走在官道之上趕考的舉子秀才一樣。嘴角帶著微笑,此刻的皇甫同光給人一股無比的親和之力,身上竟然沒有一絲法力波動,遠遠看去完全就是一個富家公子。
皇甫同光,第二次見面,給了蕭逸這樣一個印象,這讓蕭逸多少感覺到不對勁。
不過他此刻也沒有多麼仔細的觀察皇甫同光,只是靜靜的站著。皇甫同光是法鏡圓滿,法相境界的修士,只差一步就是神境,是萬古巨頭,擁有一萬歲的生命,成爲半步仙人,陸地仙人。
在此刻,不管是什麼陽天意,朱雀子,應龍子,在皇甫同光的面前都是浮雲(yún),都是螻蟻,誰也無法和他比擬威嚴,抗衡法力,在這裡,他最具有話語權。
皇甫同光!
蕭逸看著這個和自己先前看到的幾乎是來兩個人的皇甫同光,眼睛一閃,露出了幾分緊張,此人,和他有隙,應該不會偏袒他,而相反,更可能的,皇甫同光同樣會針對他,打壓一番。
“該死的,皇甫同光怎麼會出現(xiàn)在這裡,他怎麼可能攙和進來,真是……”蕭逸此刻在心裡忍不住的懊惱抱怨著,可惜無濟於事。
蕭逸此刻已經(jīng)是罡氣圓滿的修爲,可以說是早就今非昔比,已經(jīng)能夠稱得上是一方小高手了,可是面對皇甫同光,蕭逸感覺自己還是螻蟻。
修爲越深,蕭逸對於這一點感觸越深,面對皇甫同光,蕭逸感覺自己就像是面對一座萬仞巨山,而他只是那山下的一頭螞蟻,這就是懸殊。
仔細的打量著皇甫同光,蕭逸越看越是心驚,也越來越感覺到了此人的恐怖。
以蕭逸的眼力也許還看不清楚皇甫同光的修爲境界和如何恐怖,可是有了枯榮神木的小樹苗,此刻蕭逸和小樹苗心神相同,卻能夠直接的感應附近的一小片虛空,將目光落在皇甫同光的身邊,蕭逸明顯的就能夠感覺到皇甫同光的身體周圍連帶虛空都在緩緩旋轉,以他爲中心,在四周盪漾出來了一股神異的力量和波動。
站在那裡,皇甫同光就像是一潭古井無波的死水,可是每每隨著這死水的呼吸,那古井之中都是驚奇滔天巨浪,不動則以,一動驚人,皇甫同光站在那裡,以他爲中心,周圍虛空之中的天地元氣都是在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鑽進他的身體之中,似乎永無止盡一樣,似乎,皇甫同光的法力無限強大,有多少天地元氣都能夠煉化。
這根本不是人,這是神。
這一刻,蕭逸更是感知到了浩瀚不可動搖的天威,要是放在此刻,蕭逸也許就真的不敢去頂撞他,去挑戰(zhàn)他了。
但是也正是這樣,蕭逸心頭才又生出了一股隱隱的堅定,那無力的感覺,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壓下來,可是他作爲那大山之下壓著的一頭螞蟻,此刻卻變得更加的堅定無疑。
螻蟻如何,大山如何,如果不去堅持,下一刻就是死,而如果去堅持,縱然死,也不會是單單的被壓死。
一咬牙,蕭逸直接回轉精神,不再窺探皇甫同光,而是站在安紫電的身邊面無表情古井無波,一動不動。
這一刻,他非但沒有被皇甫同光的威勢和浩瀚力量鎮(zhèn)壓臣服,反而擊起了心頭那微弱的不屈。
不屈之意熊熊燃燒,蕭逸越發(fā)沉靜內斂,似乎沒有看到皇甫同光。
不過,在他的心裡,此刻也還是免不了擔憂。“如今情勢複雜,我總感覺到皇甫同光的到來更是讓我生出了不詳?shù)念A感。”仔細的揣摩著,蕭逸也不知道眼下皇甫同光想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