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局勢已經(jīng)扳了回來,而且還佔到了絕對上風(fēng)。沒想到,在這外海域邊緣,竟然藏著這麼一股力量,真是出乎意料啊。”
在距離楚河等人激戰(zhàn)的數(shù)十里之外的雲(yún)層深處,忽然有一聲音輕輕說道。
此人的聲音有些綿潤,但是之中帶有莫名的威嚴(yán),讓人一聽便心生懼意,彷彿他便是高坐雲(yún)端之上的君王,可以任意主宰諸人的生死。
“嘿,秦寧那傢伙對付一位元丹境下階的小子,竟然落得要自燃道基,真是可悲。花家自從第一高手花天路隕落,只剩下花安在苦苦支撐,大不如從前了,今日若是再折了這一位有希望進階元嬰境的得力干將,真不知花安心中該是如何滋養(yǎng)。奇怪的是,花家敗落,爲(wèi)何那小子還這麼肆無忌憚,到處惹是生非,真以爲(wèi)和慕容夏侯那些紈絝有些交情,便能狐假虎威,嘿嘿,這一次崩掉大牙了吧。”一有些尖細的聲音飄了出來,這聲音雖然尖細,但是語速奇快,只是一下子便是蹦出了這麼多話。
透過重重烏雲(yún)直入半里,便可以見到此時說話的兩人。
兩人一爲(wèi)玉冠錦袍,身材修長,面容肅然,一身上位者的氣勢極爲(wèi)壓迫人。另一人則是高瘦無比,簡直像竹槓一樣,一身灰衣,略嫌冰冷。
兩人用了法訣排開烏雲(yún)空出數(shù)丈地方,在其中又佈置了不少器物,此際竟然是在悠然品茶下棋。端的是閒情雅緻,只是有重重烏雲(yún)與時不時閃現(xiàn)的雷光做背景,未免有些怪異。
兩人旁邊左右皆有一枚蜃光鏡,正播放著青靈島上面的戰(zhàn)鬥,不落分毫。
玉冠修士接著說道:“少根筋的永遠少根筋,花家眼下情況,即使不折騰。也至多能在南風(fēng)海域支撐幾年,再不識好歹的話,花家也到此爲(wèi)止了。”
“昔日殿下拒絕花安的投誠。可是因爲(wèi)費家之事?”瘦高修士眉頭一軒,是吐出了一個問題。
“你認(rèn)爲(wèi)是便是,不是則是不是。”玉冠修士微笑道。
旋即。他面容便是凝結(jié)。隨著他面容一整,下面的棋盤是發(fā)生了鉅變,只見以金色的鈴鐺忽然升起,毫無徵兆。
“鐺鐺!”兩聲急促的鈴響,卻讓瘦高修士臉上有興奮之意露出:“果不其然,如殿下所料,那畜牲是過來這邊了。”
金色鈴鐺一升起,玉冠修士再也沒有心思管楚河那邊的事情,而是一揮袖,將周遭的一切東西收了起來。兩枚蜃光鏡亦是隨著他的心意合在一起,變得足有一人高,半丈寬。
此時蜃光鏡中所顯現(xiàn)的影像亦是大變,之前青靈島上面的爭鬥已是換走,只見鏡子底下烏雲(yún)滾滾。瀰漫非常快,瞬息便充斥滿半個鏡面,那烏雲(yún)帶著噼裡啪啦的密密麻麻雷光,煞是驚人。
玉冠修士與瘦高修士此時皆是站起,兩人望著蜃光鏡,眼中盡是火熱之意流露。
…………
“嘭!”火焰四溢。秦寧躲之不及,連眉毛都給燒掉了好一些。不止於此,他心肺之中火辣之意是愈來愈盛,神魂不斷傳來衰弱的信號。再這樣下去,猛烈無比的心火,遲早要將己身化爲(wèi)灰燼的。
只是這時,還顧得了這些麼,少主正給對方三人圍攻著,情況十分危急。但是這該死的傢伙硬纏著不放,任是什麼樣的攻擊,他都能抵擋下來。
特別是那火輪,在內(nèi)轉(zhuǎn)四五圈後,威力大得驚人,即使自己燃燒道基,擁有了六七成元嬰真君的威能,面對這等衝擊也不敢怠慢,一不小心,只怕都要給其重創(chuàng)。
不止於此,自己本命法寶回饋來的信息亦是說明著:那火焰在自己的本命法寶上面造成了不少的損傷,法寶的威能在急劇下降著。
“不管了!”秦寧咬了咬牙,劍氣瘋狂爆發(fā),將數(shù)十丈內(nèi)化爲(wèi)了黑色的地域,之中劍意密佈,氣機成域,將對手牢牢困鎖了起來。
雖然他燃燒道基大幅度提升修爲(wèi),但終究是境界不夠,每一次發(fā)動劍意化形,抑或佈下劍域,還是極爲(wèi)吃力。
這一次的逞勇,是耗盡了他所餘力量的六七成,讓楚河在其間,不能一兩息便能脫出。
楚河沒想到對方過了爆發(fā)巔峰,在急劇回落的情況下依然能佈下劍域,雖然對方的劍域限制力量沒有以前的強大,但是己身現(xiàn)在的情況也不大好,便是給暫時困住,難以脫身。
與爆發(fā)的秦寧連番苦戰(zhàn)來,楚河身上的星元已經(jīng)耗盡,若不是有血刃與寒炎劍意護體,實在難以抵擋那化形的劍意。
“劍修的戰(zhàn)力果然不凡,看樣子他不比那邪雲(yún)差多少。”楚河暗忖道,連忙一邊啓動九十九羽血刃所化的血潮到處奔涌衝擊,不斷將那劍意固鎖的氣機衝破。
“砰砰砰砰!”崩毀的元氣爆響,即使是數(shù)十里外都可以聽到。
青靈島雖然靠近天南黑海,但是位置偏東,並不是諸多進入黑海的必經(jīng)之路,所以一時半會也沒出現(xiàn)其他的修士觀戰(zhàn)。
不過這些聲響傳開去,讓躲在烏雲(yún)層裡面的那兩位不知名修士有些惱火,如果楚河等人的打鬥聲響壞了他們此番謀求之事,他們不介意接下來宣泄怒火,將青靈島夷爲(wèi)平地。
幸好,蜃光鏡接下來的影像,讓他們是鬆了一口氣,旋即,他們已是失去了影蹤,不知遁去了哪裡,只留下淡淡的殘影,周圍的烏雲(yún)失了約束,立即將那兩道殘影吞噬了去。
“公子速走!”秦寧忍住神魂與身體傳來的萬般苦痛,悍然發(fā)出一劍,將白璃三人攔了下來。
“秦老今日捨身相救之恩,花榕銘記於心,花家來日定當(dāng)同樣回報於你秦家,保重。”花榕咬咬牙說道,已是和合化血煙羅遁開百丈外,若沒有人阻攔,只要一兩息,他便可以拉開更遠的距離。
“唉!”聽得花榕這一句,秦寧臉上無憂無喜,但在心中是重重地嘆了一下。
等他回過神來,紅白糾纏的劍光如同潮水般用來,在“嗤嗤”地割磨元氣利響中,已經(jīng)將己身周圍的氣機截斷與封鎖住。
“還不夠!”秦寧爆喝一聲,黑色劍光道道衝起,瞬息便如同翻涌的海水,輕易地將周圍的封鎖沖垮。
“嚯!”一道赤色的火輪從紅白黑劍光中衝出,直指秦寧的大好頭顱。
“嘿!”秦寧慘然一笑,本命法寶帶著重重劍光衝上,與那火輪狠狠地對撼了一記。
“轟!”這一次的對撼不像之前的沉悶不顯著,而是迸發(fā)出絕強的爆炸,數(shù)十丈內(nèi)勁氣如箭,威能強大,便是一般的元丹境強者面對這些餘勁,也要狼狽之極。
白璃更是躲之不及給一道餘勁射落,幸虧青河子眼明手快接著。
互拼一記後,秦寧已經(jīng)是七竅流血,眼神渙散,反應(yīng)更是遲鈍了不少。血刃所形成的小河流,輕易地將其吞沒,只是一息間,他便只剩下一副枯骨,在落下的過程中化爲(wèi)飛灰了去。
楚河雖然強提本命真元經(jīng)由星化穴竅轉(zhuǎn)化爲(wèi)星化,利用四轉(zhuǎn)半的星火輪擊爆了秦寧的本命法寶,並指揮血刃趁他回不了氣的時候一擊奏功,但亦是不能追上花榕,只能任由他遁出十?dāng)?shù)裡之外,旋即便要逍遙遠走。
從剛纔花榕所說的那句話可以看出:他們這一行人身後,還有一個叫做花家的勢力,不知道這花家如何強大,但是能夠擁有秦寧這樣的打手,不消說,上面定有元嬰真君坐鎮(zhèn)。
以現(xiàn)在自己的實力,加上公孫名劍等人,或許還能對付一位尋常的元嬰境下階的真君。如今結(jié)下了這等仇恨,若是讓那小子逃了回去報訊,過來兩位元嬰真君的話,青靈島可是大事不妙。
在楚河心頭大爲(wèi)著急的時候,只見數(shù)十里外的那道血光忽然在半路中異動了起來,使得花榕的遁速大爲(wèi)降低。
“嗯?!”楚河見狀心中大喜,哪裡還會錯過了這個好機會,和合寒炎劍光,只是半息,便是拉近了十餘里的距離。
只要那花榕繼續(xù)出狀況,自己這般追去,只消兩三息,便能截下他。
花榕接下來的情況,似乎遠超楚河所預(yù)料,他已經(jīng)不能繼續(xù)前行,而是掉了下去,並一路掙扎。
楚河很快就趕到,只見他身上的那些血光似乎活了過來,不斷地往他身上鑽進去,只是剎那,便是讓他皮開肉綻,鮮血亂涌。
花榕此時是十分痛苦,不斷髮出一聲聲的慘厲呼喊,哀嚎連連,並慌不擇言地向楚河求救了起來。
同時他還暗中放出一柄傳訊飛劍,可惜楚河在旁,只是一揮手,寒炎劍光迸射,便是將那傳訊飛劍打爆了去。
雖然不大明白他爲(wèi)何會發(fā)生這樣的情況,但很明顯是法寶反噬主人,搶奪身體的控制權(quán)。
不過,怎麼都好,楚河也不會就此罷手,而是御使著血刃加了一把勁,不止花榕,連同著那奪主的血光都吞噬了去。
事已至此,必然是狠手?jǐn)夭莩軌蛲淌梢磺醒馀c神魂的血刃,無異是毀屍滅跡的好幫手。
何況,血刃早就對那股血煞戾氣垂涎欲滴,此際正好遂了它意,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