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等一下。”看到大嬸,唐蜜蜜將地攤塑料布一裹,包著那包貨物,朝著大嬸的方向奔跑過去。
唐蜜蜜很心急,她收了六七百塊錢的假鈔,這對她和小夢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損失。
“不好了,那個小丫頭髮現假鈔,追來啦。”一個大嬸喊道。
“叫你們快走,你們還剛纔磨磨蹭蹭的。馬上跑。”
這六個中年婦女,開始朝著馬路狂奔出去。
“大嬸,等等!”唐蜜蜜嬌小的身子,揹著裝滿小飾品的地攤塑料布包袱,拼命朝著大嬸們奔走去。
“大嬸,請你們等等!你們不可以這樣。”唐蜜蜜的腳步很快,眼看著馬上要追上那幫大嬸了。
“完了,這小丫頭快追上來了,快跑啊。”這幫大嬸,衝進了車流裡,眼看著就要消失了。
“這是我和小夢的辛苦錢,你們不可以這樣。”唐蜜蜜追得上氣不接下氣,見幾個大嬸衝進了車流裡,情急之中,唐蜜蜜揹著大大的包袱,不顧一切衝進了車流裡。
猛然之間,一輛布加迪威龍快速開了過來,眼看著就要撞到在前面亂竄的唐蜜蜜時,車裡的人卻猛然剎車。
“嘎!”刺耳的聲音,布加迪威龍離唐蜜蜜的身體只有五公分的距離。
這樣的危險時刻,唐蜜蜜的腦子一片空白,一時間,沒了思緒,如同一座泥塑木雕木雕一樣,呆滯在了原地。
她手上的塑料布包袱,忽然之間,啪嗒掉落在地上,那些小飾品,散了一地。
車門打開,下來一個長身玉立的男人——撒旦大叔。
唐蜜蜜張大了嘴巴。
此刻的大叔擰著兩條深濃的眉毛,看著滿地的小飾品,再將眸光投向她時,唐蜜蜜覺得大叔快要用眼刀子殺死她。
因爲這一幕,後面的車流堵住了,司機都在不耐煩地按喇叭。
唐蜜蜜咬了咬脣,來不及看大叔的臉色,忙俯身去撿散落在地上的小飾品。
忽然之間她的手臂生疼無比,是被大叔拽住了。
撒旦大叔冷著一張霜雪臉,他的力氣真大,很輕鬆地拽著唐蜜蜜的胳膊,將她塞進了布加迪威龍裡。
“大叔你幹什麼?我的小飾品。”唐蜜蜜剛要打開車門,大叔卻一記油門,由於慣性,唐蜜蜜的身體,彈在了真皮靠椅上。
大叔的布加迪威龍迅速駛離,車輪將地上的小飾品碾壓成了渣。
“你這是幹嘛?我的貨物。”唐蜜蜜扭頭,看著車外離她越來越遠的那堆小飾品,十分心疼。
它們被一輛又一輛的車碾壓而過。
“你要帶我到哪裡去?”唐蜜蜜看著一言不發的大叔。
“我要下車。”
“你放我下去。”
唐蜜蜜有些惱了。
“你再多說一句試試!”撒旦大叔目不轉睛地開著車,聲音淡漠,卻有一種凜然的震懾力。
唐蜜蜜悶了口,不敢再多言了。
唐蜜蜜撥打了小夢的電話:“小夢,對不起。”
“蜜蜜,怎麼了?是不是真的收到了假鈔?”小夢那頭的很吵,有顧客討價還價的聲音。聽到唐蜜蜜低落的聲音,小夢的心裡,就有了幾分的底。
“蜜蜜,沒關係,別垂頭喪氣。你第一次做這種小買賣,所以難免有忽略的。咱這是吃一塹長一智。”雖然也心痛,但小夢是個善良的女孩子,她倒過來安慰唐蜜蜜。
“小夢,我剛纔去追那些給我假鈔的大嬸,結果,我們的那些小飾品全部散在地上,被車碾了。”唐蜜蜜心裡愧疚到了極點,“小夢,我會賠的。”
“你有沒有傷到?”小夢脫口而出,她更關心的是,好朋友有沒有被車撞倒。
“我沒事。”
“那你在哪裡?你快到我這裡來吧。沒關係的,別愁眉苦臉的。錢這個玩意,賺不完的。”小夢安慰唐蜜蜜。
“小夢,我暫時來不了。”唐蜜蜜咬了咬脣,看了正沉著臉開車的撒旦大叔一眼。
“哦?你是不是回學校了。那你當心點,我們明天見。現在顧客很多,我先不和你說這些了,掛了。”小夢收了線。
坐在大叔副駕駛上的唐蜜蜜朝著車窗外看去,大叔這是要帶她去白色別墅麼?
搬到了學校去之後,她以爲,她再也不會回白色別墅。可沒過幾天,她卻回來了。
大叔將車停在了車庫裡,打開車門,走了出來。
唐蜜蜜坐在車裡,還在發呆。
“怎麼?想要我抱你出來?”大叔彎著腰,手搭在半開的車門上,冷中帶著一絲譏誚。
唐蜜蜜臉上一炙,走了出來。
“大叔,我回去了。”到了白色別墅,她卻纔想起來要回去。那麼,她剛纔一路跟著大叔回來是幹嘛的?
撒旦大叔卻很不屑地看她一眼,直接拽著她的胳膊,將她朝著白色別墅的門口走去。
想到那次大叔在長廊裡那個狂肆霸道的吻,唐蜜蜜的心又砰砰直跳:大叔不會是直接將她拖進去,撲翻吧。
“我不進去。”她賴著不走,一手拉拽著一旁的一棵花木樹幹,想要藉著它的力,讓大叔拽不動。
“嗯?”大叔擰眉,幽潭般的眸子,冒著絲絲的冷意,看著唐蜜蜜。
“進去了,你要是使壞,我反抗不了。”唐蜜蜜實話實說。
他的一雙冷眸卻逼近了她的臉,直視著她的眸子。唐蜜蜜不禁打了個寒顫,頓時感覺在大叔的冷冷逼視裡,她的臉上,瞬間結滿了霜花。
大叔的冷聲,帶著刺骨的不屑:“你認爲,只有進去了才能使壞?”
“轟!”唐蜜蜜的臉像是著火了。
大叔的意思很明顯,他真的要發獸性的話,不必非要進別墅,在露天也行,比如說在這個別墅門口。
大叔好生猛!太沒節操了!
大叔見她一手還死死拽著樹幹,就鬆開了她的胳膊,自顧自朝著裡面走,一邊走,一邊卻冷而淡漠地丟下了話:“給你一次打工的機會。”
“什麼?”唐蜜蜜沒聽明白,大叔卻已經進了別墅。
“大叔,你剛纔說什麼?”想了想之後,唐蜜蜜還是跟了進去,見大叔坐在客廳的沙發裡。
“擺地攤?”他冷冷睨她一眼,“缺錢?”
“嗯。”唐蜜蜜老實地點了點頭:想到馬上要高考,考上了大學之後,要很多學費,她要開始籌錢了。
縱然她可以向唐家夫妻開口要錢,但是,她不想這樣做。
撒旦大叔忽然站起來,徑自朝著旋轉樓梯走去,一邊走,一邊淡漠地丟下話。
“去做飯。合格了,讓你做鐘點工。”
“什麼?大叔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唐蜜蜜朝著樓梯喊,但是大叔已經走上樓,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大叔還沒吃飯麼?”看著冰箱裡的食材,唐蜜蜜看了看手機時間,快要九點鐘。
不容多想,唐蜜蜜繫上了圍裙,洗手做羹湯。
她先用電飯鍋煲了米飯,然後炒了一個酸辣土豆絲,做了一個西紅柿牛腩湯。
簡簡單單的一菜一湯。
做好之後,她就在樓下等他下來吃飯。可是,左等右等,大叔就是不下樓來。
唐蜜蜜有些著急:從白色別墅回到頂尚高中,有很遠的一段路程,她還想請大叔送她一下。雖然大叔未必會答應。
想了想之後,唐蜜蜜去了樓上,她先去了書房,見書房門半開著,裡面沒人,她就走到大叔的房間門口。
想要敲門,拳頭落在房門上時,才發現,原來門是虛掩著的。
她不敢進這單身生猛大叔的臥室,只在門口,用略小的聲音說道:“大叔,飯菜做好了。下樓來吃吧。”
“進來!”裡面傳出了大叔冷冷淡淡的聲音。
“進來幹嘛?”她的心砰砰直跳。
“進來!”這一聲,更是不耐煩了。
唐蜜蜜咬了咬脣,不知道是不是該死的好奇心,還是被什麼左右,她走了進去。
大叔的房間裡,只開了一盞牀頭燈,乳白色燈光顯得有些慵懶而幽暗。
處在這樣的光線裡,人的精神也會跟著慵懶散慢。
大叔穿了一身白色睡袍,坐在牀頭。他剛洗完澡,那些頭髮都朝著後面梳著,只有一縷垂在眼前,使得他酷俊的容顏添加了一分狂野的耀眼。
“大叔?什麼事?”在大叔兩米多遠的地方,唐蜜蜜站穩了腳跟,不再往前。
撒旦大叔忽然站了起來,將白色浴袍腰間的帶子抽掉,欲脫衣服。
白色的浴袍敞開了,瞬間露出了大叔結實好看卻又不誇張的胸肌和腹肌,還有腰間索人眼球的人魚線。
大叔的身材太好了。一般耐力不夠的異性動物見了,肯定不是狂噴鼻血,就是瞬間被迷得暈淘淘。
“啊!大叔,你不能耍流氓。”唐蜜蜜漲紅著一張臉,就往外跑。
“回來。”大叔卻冷聲喝住她,“補浴袍!”
她一陣愣怔:大叔脫浴袍是叫她補浴袍?不是要撲她?
堂堂岑氏家族的二少爺,會節省到將一件浴袍穿到要補的程度?
唐蜜蜜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唐蜜蜜咬了咬脣,小心翼翼地轉過身去,深怕見到什麼長針眼場面。
幸好,大叔已經倚著牀,身體由一牀薄被子蓋著。
他充滿男性氣息的上半身微露著,正拿著本財經雜誌,埋頭翻看。而被褥上,放著他剛脫下來的浴袍之外,還有一隻針線盒。
沒想到,白色別墅這樣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地方,居然會有針線盒這種小市民氣息的東西。
更沒想到的是,大叔會穿補的浴袍。像他這樣的豪門少爺,不應該是穿一次就扔的麼?有的甚至是沒穿就扔了。
“大叔,浴袍哪裡壞了?”唐蜜蜜又走進了一些。
“自己看。”大叔的眼眸,盯著財經雜誌,沒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