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宜沮喪地靠在沙發上:“自信?我憑什麼自信!”
王君囡深吸一口氣,握住顧相宜的手說:“相宜,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大哥他從軍隊出來自然功夫上好,但他不善於經營啊!”
“你看華清文化集團,這些年在他手裡也沒有什麼大發展。別的新成立的影視公司都火了娛樂圈半邊天了,他的華清文化還在拍上世紀的電視劇和中年大媽愛看的雷劇,真是可惜了那麼好的演員那麼好的人脈資源。”
末了,在顧相宜灼人的眼神中,王君囡聳聳肩說:“如果華清文化放在你手裡,早就可以跟季氏娛樂比肩了,這些年你把顧氏影響力擴大到拉美和非洲,在別的公司擠破頭往歐美湊合的時候,獨闢蹊徑開拓了一個全新的疆域,多厲害啊!”
顧相宜扳過王君囡的腦袋,在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上印上一吻:“不錯,真會說,我喜歡。”
王君囡羞澀地笑笑:“我都很久不接觸這些了,哪裡懂行情。只是未來大嫂要開影視公司,我就問她爲什麼不去發展華清文化,還要另起爐竈。大嫂就說華清文化存在很多問題,大哥跟王總裁關係很好很信任他,大嫂也不想插手華清文化讓大哥爲難。”
說到這裡,又有點不確定:“相宜,可惜我太笨,不像大嫂那樣能給丈夫做賢內助。”
顧相宜輕撫她的小腹:“賢內助就是主內的,你主內我主外我們夫妻搭配剛好,大哥大嫂家的搭配方式反而不好。”
王君囡心下大安,輕輕依偎到顧相宜懷裡,她男人不嫌棄她就好。
顧相宜擁住王君囡,心中複雜晦澀。他恰好知道王君囡約林穩穩去商場,給送信封之人以可乘之機,他以爲王君囡依舊對顧向仁不死心,不甘心大哥不愛她。
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他的小囡囡,很愛他呢。
王君囡躺在丈夫懷裡,想著那次在商場跟林穩穩不歡而散的場景。其實大嫂說錯了,她不是對顧向仁不死
心,是不甘心那麼不如林穩穩。
五年前都是顧家的陪護,都進過監獄,她在監獄裡悽苦地過了四年,林穩穩卻能死裡逃生,跑到俄羅斯逍遙四年,歸來之後就成了商業成功的女強人。每次跟林穩穩見面,妯娌兩個天差地別,總讓她很不甘心,嫉妒得要發狂。
曾經同樣灰頭土臉的兩個人,一個變得太過耀眼,另一個就被襯托得如同泥土一樣,所以,她嫉妒林穩穩,想要毀掉她,或者至少看看她臉上的自信和張揚皸裂的樣子。可惜,失敗了。
現在,她只想抓住自己的幸福,好好地過好自己的生活。林穩穩怎麼樣,跟她沒有關係,她不再是她的座標,她王君囡,要以自己的幸福爲自己的生活畫一個新的座標。
第二天,林穩穩照顧孩子們去了學校,讓程仲來開車接自己去了公司。
wWW¤TтkΛ n¤¢ ○
二百平米的辦公室裡只有十個員工,窗明幾淨,整潔有序,林穩穩看得就覺得順心:“這辦公室挺不錯的,比前幾天整潔多了,你挺會管理的嘛。”
程仲尷尬地乾咳一聲:“老闆,不是我管理的。”
林穩穩好心情地開玩笑:“難道是公司來了一個處女座潔癖強迫癥的員工?”
程仲搖頭:“也沒有。”
林穩穩扭頭,看到程仲的脖子都變成煮熟的龍蝦色了,挑眉:“你臉紅什麼?”
程仲訥訥地說:“我沒事,是,是常青來了公司一趟,說看看女神的新公司,然後就指揮大家重新佈置了一遍。”
“常青?”林穩穩眼前浮現了一個活力無限的逗比小警察,再看看程仲那副老處男發春的鬼樣子,笑,“看來你們感情挺好。不錯,追女孩子要多主動,有需要的話,我多開你點工資?”
“不,不用了。”程仲連連擺手。
不一會兒,文學部經理送過來他們最近推薦的小說,讓她覺得買哪一本的版權。
林穩穩靠在沙發上看文件,外面傳來喧譁聲
。
程仲蹙眉:“我去看看。”
說話間,齊如燕已經風風火火地闖進來:“林穩穩,你給我出來,憑什麼你們顧家人都會來了,外面彭修音還沒回來。”
程仲粗壯的胳膊攔住齊如燕:“女士,你怎麼可以擅闖我們辦公室?”
齊如燕奈何不了程仲,扒拉著他的胳膊指著林穩穩臭罵:“林穩穩,你們顧家人都回來了,連原本該死在飛機上的也回來了,彭修音呢?他跟顧向仁一起出國,怎麼還沒有回來?”
林穩穩起身:“你說修音沒有回來?”
齊如燕像是炸了毛的狗,見誰咬誰:“騷狐貍,誰準你叫我家修音的名字的!”
林穩穩沉下臉來,敢在她的公司罵她,她以後在員工面前還有什麼威信可言!想起顧向仁昨天說的話——
談到齊家,顧向仁冷笑著極爲不屑地說:“齊家?哪裡還會有什麼齊家!不過是一羣茍延殘喘的蠢貨而已。將家裡待價而沽的兩個蠢貨硬塞到顧家彭家,以爲有了姻親關係顧家和彭家就會保下齊家,真是可笑。”
林穩穩當時笑著說:“看來齊家一定是犯事了,還不小,難怪齊如燕跟齊如玉的精彩表演一直在網上流傳著,只怕齊家是無力對網絡平臺施壓了吧。”
顧向仁說:“經營網絡平臺的那些老狐貍各個耳通八方眼觀六路,上頭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們老早就知道了,該幫誰該踩誰,他們清楚得很。”
林穩穩只覺得不寒而慄:“向仁,好可怕。好好的一個官員說落馬就落馬了,是不是什麼時候就會查到我們頭上來?”
顧向仁一反常態,沒有安慰他說不會有事的,而是沉默不語。
林穩穩的心都沉下去了,不過,那只是在顧向仁面前。
在齊如燕面前,她還是有足夠的資格囂張的,至少在齊家倒臺之前,顧家是不會出事的。
思及此,乾乾脆脆地出口:“程仲,扔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