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間,很多回憶在心裡一閃而過,是那些曾經(jīng)已經(jīng)封存了五年的甜蜜。
駱辰心裡一陣陣地抽痛起來,阿諾……
她轉(zhuǎn)頭看向牀鋪,熟悉的牀單上似乎還有他們的影子,她坐在他懷裡獻(xiàn)寶似的給他看自己手機裡存的照片,那是大學(xué)畢業(yè)的時候,她穿著學(xué)士服和室友一起去花海照的,女孩子們個個青春飛揚,學(xué)士帽被扔在一旁,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的梔子花編織的花環(huán),他毫不客氣的下評語:“真俗!”
她撅著嘴瞪他:“這叫青春靚麗,三年一代溝,我跟你果然是有代溝的”。
男子目光一暗,在她要上掐了一把:“你的意思是我很老嗎?”
她嗤嗤地笑著:“你本來就很老”,忽略他暗黑的臉,她不知死活地扳著指頭數(shù):“你看哈,我纔剛過二十二歲生日,你都二十五了,馬上就二十六了,哎呀,老男人了”,末了還老道地拍拍他的臉:“乖,老了就要服老,要承認(rèn)現(xiàn)實,我又……”
她的話還未說話,就被他的吻吞滅,牙關(guān)相碰,他的吻總是熾熱強烈的讓她臉紅心跳……
駱辰摔在地上,抱頭痛哭,阿諾,阿諾……
五年了,他難道就住在這裡嗎?
怎麼會這樣。
他不是跟沈心宜在一起了嗎?
沈心宜那麼強勢,怎麼會同意他住在這裡。
難道他和沈心宜分手了。
分手了也沒必要住在她家吧!
他到底在做什麼?明明有裝修豪華的別墅不住,爲(wèi)什麼要住在這裡,這裡又空間又小又潮溼,他怎麼住的慣,況且他住在這裡,每天都吃什麼?
冰箱裡有很多面包和牛奶,難道那就是他的三餐。
爲(wèi)什麼光是看著這間屋子,就能感覺到他的日子過的很悽清。
當(dāng)年放棄了她,不就是爲(wèi)了追尋他錯過的幸福嗎?不是應(yīng)該過的更加豐富精彩呢?
怎麼會這樣。
還是說他其實……。
駱辰搖搖頭,不讓自己自作多情,不會的,怎麼可能,她不會忘記書房裡陳諾失望憤怒的眼神:“我是瘋了纔是招惹上你!”
她也忘不了沈心宜趾高氣昂的樣子:“阿諾愛的人從始至終都只有我一個!”
駱辰的嘴脣微微顫抖,雙手捂上眼睛,淚水從指縫無聲滑落。
上午還陽光明媚的天空飄起了雨,今天註定是一個讓人流淚的日子……
陳諾來的她家其實不多,但每一次她都印象深刻,他們在這裡笑過、鬧過、叫過、哭過,每一幕都清晰的如同發(fā)生在昨天,。
她慢慢起身,踱步到牀前,伸手撫上自己睡了十幾年的牀,他曾抱怨她的牀太小,她還說:“夠睡就行了,大了幹嘛呀!”
他理直氣壯地說:“牀的用途大了,太小的話,萬一做的時候,不小心掉下去怎麼辦!”
啊!她捂臉:“陳諾,你個死變態(tài)!”她驚呼著,被他摟在懷裡,在這張牀上,用力地吻,狠狠地要。
那些激烈糾纏的畫面,在腦海裡劇烈的翻滾著……
她甩甩頭,不去想那些羞人的畫面。
突然,身前覆下一抹陰影,強烈的存在感逼的她不得不擡起頭直視來人,在一片淚眼模糊中,她恍惚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本能地叫道:“阿諾……”
哭了很久,她的聲音沙沙的,又低又沙啞,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
然而,她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被人抱在懷裡,他抱得很用力,勒的她胳膊很疼,疼痛通過神經(jīng)傳至四肢百骸,心臟最是難受,脖頸處有溫?zé)岬囊后w劃過,燙的她全身顫抖:“小辰,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耳旁傳來男子沙啞、低沉的聲音,帶著強烈的不可置信,一遍一遍地叫著她的名字:“小辰,小辰……”
駱辰淚如雨下……
“小辰,是你,對嗎?你回來了,是不是,小辰,你跟我說說話啊!我真的很想你,小辰……”
駱辰痛徹心扉,阿諾,是我,她很想告訴他,是她,可聲音都哽在喉嚨裡,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脖子裡的液體越來越多,打溼了她的心。
感覺到胸口一陣溼意,陳諾放開她,雙手死死地捧著她的臉,拇指的指腹輕輕掠過她的眼睛,一陣溼意:“小辰!”
駱辰與他對視,心裡猛然一驚,一陣刺痛從心臟傳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狼狽消瘦的陳諾,彷彿被什麼打垮了一般,他比她記憶中的樣子瘦了很多,頭髮亂糟糟的,鬍子拉碴的,看起來非常邋遢,俊逸帥氣的臉上只有疲憊,一雙淡藍(lán)色的眸子佈滿了血絲,整個人憔悴的不像話。
駱辰對於陳諾從來都心軟,沒有任何抵抗力,從前是,現(xiàn)在也是,看著他悲傷憔悴的樣子,她內(nèi)心早已棄甲歸降,微微顫抖了起來,五年來所有的糾結(jié)和委屈忘的一乾二淨(jìng),她點頭:“是我,我回來了!”
陳諾呼吸一沉,更死死地抱住她,好似深怕他一個不注意她就會跑了一樣,他不住地親吻駱辰頭頂?shù)暮隗專煅e含糊道:“小辰,我以爲(wèi)你又走了,我真的以爲(wèi)你又走了!”
在維也納看著蓋著防塵布的房子時,陳諾真的以爲(wèi)她又走了,她是打定主意這輩子不理他了,他甚至沒有讓黑鷹查查她去了哪裡,他已經(jīng)絕望到心碎了……
安林母女的到來給他帶來新的希望,他不僅僅知道她已經(jīng)回國,甚至知道他已經(jīng)有了一個兒子,他欣喜若狂,馬不停蹄地趕回國,昨天早上從a市出發(fā)去維也納,今天下午又從那邊回來,二十多個小時,他就像空中飛人一樣,饒了地球一圈,從地球的北半球到南半球再到北半球。
駱辰聽著他的話,心如刀割,她猶豫了一下,雙手環(huán)上他的腰,儘管他瘦了很多,但身上仍是她熟悉的味道,讓她眷戀和安心的味道,駱辰在陳諾懷裡微微閉上眼睛,淚水溼了他胸前的襯衫。
陳諾突然拉開她,語氣陰鷙著問道:“小辰,爲(wèi)什麼現(xiàn)在纔回來,爲(wèi)什麼躲著這麼久都不肯見我,是不是還不肯原諒我,你不知道我在這裡等你這麼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