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辰,你丫的腦子有病吧!你活該被陳三少耍,像你這種白癡,就算是甩一百遍也是活該!”,沈軻嘲諷的聲音聲音仍猶在耳。
被騙後的羞惱隨之而來,駱辰把手裡的雜誌往地上一扔:“你還來質問我,你和我在一起的同時收藏著這些東西是什麼意思,你難道不覺得現在是你欠我一個解釋嗎?”
就當做是最後一種垂死的掙扎吧!駱辰默默地想,你解釋?。≈辽龠@些報紙雜誌都是我們在一起以前的,只要你肯解釋我就肯聽的,你解釋?。?
陳諾現在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他怒道:“駱辰,你要不要這麼幼稚,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了,我和心宜見面你不心裡痛快,我們一碼歸一碼,你爲什麼一定要抓著以前的東西不放呢?一定要這麼得理不饒人呢?”
駱辰自嘲一笑,眼裡的淚水在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五彩的顏色,聲音像是走音的二胡,一下拔高,十分難聽:“我幼稚,我得理不饒人,沈心宜溫柔、體貼、大方,你去找她??!你招惹我做什麼?”
陳諾氣的口不擇言:“我是瘋了才招惹上你”,說罷大力甩上書房的門,拂袖離去。
有時候,一次不經意的轉身也許就是一次永別,上一秒是滄海,下一秒也許就是桑田,在以後無窮無盡的思念裡,陳諾總是後悔,他不該這麼衝動的,不該罵她的,不該憤怒之下就離開的。
可世上沒有後悔藥,他就算後悔的想死,也只能通過目睹四壁,睹物思人地來緬懷他的女孩,甚至寄希望於夢境。
眼淚終究是沒忍住,大顆大顆的漫過眼角,打溼了她的心。
駱辰在絕望中想:“這是她最後一次爲他哭了,真的是最後一次了,以後她要做回曾經那個沒心沒肺所向披靡的駱辰,再不**情的奴隸,爲了一個男人患得患失了!”
樓下傳來車子發動的聲音,她知道是陳諾離開了。
駱辰彷彿放空了自己的靈魂,配合著她的想法,把眼淚一次性放幹。
小花在外面敲了敲書房的門:“小辰,我進來嘍!”
駱辰不吭聲。
小花推門進來,地上一片狼藉,她差點誤以爲他們動手了。
小花走到駱辰跟前,抓過她的手試圖安慰她,可她手上冰冷的溫度讓她大驚失色:“小辰,你沒事吧!”
駱辰想要努力壓下眼淚,告訴小花她沒事,可試了兩次終是沒有成功,喉嚨哽的完全發不出聲音,她對著小花搖搖頭,身子劇烈地抽噎著。
小花給她見過一旁的拖鞋給駱辰套上,柔聲道:“先穿上鞋子吧!小辰,你的手這麼涼,你先起來加件衣服好不好!”
駱辰搖搖頭。
又過了一會兒,駱辰稍微平靜了些,她哽著聲音說:“小花,你先下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那好吧”,小花看了駱辰一眼,最後點點頭,離開,順便把書房的門給她帶上。
駱辰死咬著嘴脣,讓自己不哭出聲,眼淚像是打開了砸門的水龍頭,全然停不下來,真的是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緬懷她夭折的愛情。
陳諾開著車,一路衝上環城高速,車速飈到極致,呼嘯而過的風透過車窗刮的他臉都生疼,耳旁似乎傳來駱辰甜美的叮囑:“你慢點開車哦!”
可她剛剛那句“你去找沈心宜??!你招惹我做什麼?”又生生打斷了美好的回憶。
最後,車子停在謹諾酒店,他習慣性的按電梯,上了36樓。
陳諾在樓梯間吸了會兒煙,他怎麼都想不明白,駱辰爲什麼要這麼跟他鬧。
他承認,和沈心宜分手後,並沒有忘記她,他習慣性的收集有關她的一切,可那些都是他們在一起以前的事了,他們在一起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可以收集過關於沈心宜的新聞,甚至無意間看到,也再激不起他心中一絲的漣漪。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的地方,那會兒的她眼若月牙,梨渦淺淺,全不是剛纔的樣子,撒潑的女人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不就是一個前女友嗎?幹嘛總是揪著不放,有意義嗎?
一個字,煩。
突然,陳諾的手機響起來,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尤爲突兀,陳諾一看是二姐的電話,不敢遲疑,趕緊接起來。
“老三,馬上來紐約,大哥受傷了,連mona都被人帶走了!”
陳諾大驚,也顧不得了解具體的細節,掛了電話又打電話:“馬上準備飛機去紐約!”
陳諾回了房間,抓過桌子上的西裝,不管不顧地往樓下衝。
駱辰哭累後,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中途被凍醒了,已經過了中秋,一天之內的溫差很大,半夜溫度極低,駱辰本能地縮成一團。
她的眼睛很澀很疼,胳膊被枕的很麻,老半天都反應不過來,駱辰臉上都是被壓出來的紅痕,觸目驚心,眼睛又紅又腫,疼的她幾乎睜不開。
嘴角粘粘的,手一摸,竟然是口水,真髒??!
她眼睛慢慢地聚焦,意識漸漸清晰起來,桌子上的合同被她壓的皺巴巴的,中間還有一灘口水。
駱辰的眼睛瞬間瞪大,腦袋轟地一聲,瞬間有種想死的衝動,完了,死定了,秦秘書會不會一怒之下殺了她呀。
睡前消極的情緒被丟到一旁,滿腦子都是秦秘書拿著一把槍指著她的情景,然後她詭異一笑,扣動扳指,砰的一聲……
咦……
駱辰一個機靈,趕緊拿袖子用力抹掉合同上的口水,然後,扯過桌子上的一本書,把合同夾進去,然後使勁兒壓了壓,才長舒一口氣。
駱辰揉了揉澀澀的眼睛,打了個哈欠,自言自語道:“幾點了!”
她趴桌子上睡覺睡落枕了,脖子僵的完全不能動,駱辰揉揉僵直的脖子,把夾著合同的書放進包裡,拎起包包,開了手機,起身去了主臥室,時間顯示已經凌晨四點多了,手機上有一條未讀信息,駱辰點開一看,是陳諾發的:“急事,去紐約,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