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走!”
正當風默默緊張無比的時候,那個男人的手指指向夏瓊瓊。
夏瓊瓊抵死不同意,她整個人縮到了風默默的身後,雖然不知道出去會面臨什麼,大家會在那一瞬間都清楚,離開這間小黑屋,她們完全有可能被賣給一個光棍或是……
“給臉不要臉!”
男人一把拎著夏瓊瓊的頭髮,生拉硬扯的出了院子。
小黑屋的門,再一次關上。
風默默將自己的耳朵,貼在牆壁上,她聽見……夏瓊瓊呼天搶地的聲音,聽見有人斷斷續(xù)續(xù)的在說話。
過了很久很久很久之後,風默默才知道,夏瓊瓊被那個人販子又五千塊的價格將她買給了一個年過40的老光棍。
以至於,當權(quán)澤宸帶著人將風默默救走之後,再把夏瓊瓊救回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她早已不是風默默記憶中的那個女人??!
這且是後話了。
夏瓊瓊走後,小黑屋裡就只有風默默和那一個瘋女人。
瘋女人每天除了在角落裡吃著稻草,就是四處的尿尿,時不時的說自己是楊貴妃,讓風默默向她請客以外,就是吃了飯,睡了吃。
此時的風默默,已經(jīng)沒有了同情心。
她看著這樣的瘋女人,彷彿看過以後的自己。
難道,她真的就要這樣認命了嗎?
小小油燈下,映著她長長的指甲,好久好久都沒有洗臉,沒有洗澡,手指甲裡有了黑色的髒東西,就連手也變得黑黑的。
“你,出來?!?
小黑屋的門,再一次打開的時候,那個中年女人讓小黑屋出去。
外面的太陽很大,風默默驟然接觸到那麼明亮的光線,整個人身子一軟,眼前一片漆黑,似乎隨時都會倒到了地上似的。
“跟我走?!?
風默默乖乖的跟在中年婦女的身後,她不想捱打,不想捱了打之後,還是要被賣掉!
中年婦女將風默默送到了正房裡,自己更坐在門外面,“裡面有水,有衣服,自己去洗一個澡?!?
“我……”
風默默遲疑的不敢進去,她當然不會傻傻的相信,這個女人,會有這麼好心,給自己提供熱水讓她洗澡?
中年婦女看了看風默默,嘴角一笑,就坐在太陽底下剝起了青胡豆。
風默默還是走了進去,正屋裡,放著一盆熱水,那是一個很大的塑料盆,她一件一件的脫掉衣服,將自己的身上洗乾淨之後,才穿上了一件碎花的連衣裙,那是上個世紀的款式,看樣子,是有人穿過。
洗好澡之後,中年婦女走了進來。
她不清楚,自己的當家的,爲何會對風默默另眼相看?她卻希望這個風默默真的有勢力摧毀這個人販子的據(jù)點。
走上這條路,也並非她的意願。
曾經(jīng),她也是好人家的姑娘,被人拐著到了這裡,她逃路,她絕食,甚至自殺,所有的方法都試過。
最後被捉了回來,打了好幾次,打的遍體鱗傷,整個人也就老實了。
她老老實實的認命,老老實實的生了孩子,那一顆燥動不安的心,也跟著平靜了下來。
她不是沒有想過逃跑,她的身上,一分錢也沒有,坐車也不可能,自己又不識字,只能呆在這裡了。
洗了澡後的風默默,坐中年婦女的身邊,學著中年婦女一般剝著青胡豆。
“媽,我喜歡這個媳婦……”
突地,風默默被一個聲音所驚醒了。
她順著這個聲音看了過去,院門口,立著一個20多歲左右的男孩,手裡拿著一根棒棒糖,笑呵呵的指著風默默。
風默默的心,咯噔了一下。
她,懂了。
終於這個中年婦女爲什麼要讓自己去洗澡,只爲了將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好賣一個好價錢!
“她,多少錢?”
跟著棒棒糖傻子的女人問了男人道。
男人伸出手,比了一個手指頭,“一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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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一萬。”
如此乾脆利落,彷彿風默默不是人,而是貨物一般。
女人拿了一萬塊,抵給男人,男人點了點頭,那個傻子就跑到風默默的面前,拉著風默默就要走。
被別的男人握住了手,手裡還有粘乎乎的糖漬,風默默有些不舒服的想要抽出手。
中年男人走到風默默的面前,附在她的耳畔,低低的警告,“不要想著逃跑,你要是那麼喜歡逃跑的話,我會打斷你的腿,讓你這一輩子都跑不了……”
風默默被傻子拉著在街上走,每看見一個人,傻子就樂呵呵的看人介紹,“看,這是我媳婦,乖不?”
“乖……”
那些人似乎都是認識傻子似的,都說,風默默很乖。
走了約半個小時之後,風默默被傻子拉到了一幢兩層的小樓房裡,傻子笑瞇瞇的看著風默默,眼神天真。
“媽,媽……我什麼時候纔會有一個胖娃娃?”
傻子什麼也不懂,伸出手就要摸風默默的肚子,想看看裡面有沒有住著一個胖娃娃。
隔壁老王家的媳婦,結(jié)了婚之後,肚子裡面就有一個胖娃娃,他看過那個胖娃娃,白乎乎的,像一個大饅頭,可好看了,他可喜歡了。
也正是因爲這樣,他才讓媽給自己也取一個媳婦,他也想有一個胖娃娃。
“小鹿,要和你媳婦睡覺纔會有胖娃娃的?!?
傻子心急的拉著風默默要到房裡睡覺覺,他以爲,睡了覺覺之後,就有一個胖娃娃。
女人看著兒子拉著這個買來的媳婦進了屋,倒也沒有再說話了,只笑了笑,便收拾著做準備做晚飯了。
她很早的時候就開始給自己的兒子張羅著娶媳婦,然而,自己的兒子誰要看不上,一眼倒是看上這麼一個好貨色。
風默默被拉到屋子裡,那一間臥室,牆壁上掛著一隻液晶的電視機。
“媳婦,來,我們做娃娃。”
傻子抱了從櫃子裡抱著一牀被子上了牀,就拉著風默默一起造娃娃。
風默默震驚的看著傻子,她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記好了路,見家裡沒有青壯年的男人,只有一個女人和一個傻子,要逃跑,相對來說,比較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