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衝聽金鎖說出此人的身份,這才知道他竟然就是大公子,想到依寒正是被他逼迫,少年心中的怒火騰然爆發。
大公子哪裡知道眼前之人是於衝,還以爲撞見了未來的岳丈,他含笑抱拳,道:“晚輩見過蒼天武聖,武聖您的氣色紅潤,氣息內斂,相比這些時日中,功力一定有了不小的進步吧。”
大公子心中暗忖:“我乃是堂堂的邪龍仙島接班人,叫你一聲前輩,那是給你天大的面子了。你的功力能進步,還不是靠我爹給你的丹藥。”
於衝乾咳一聲,道:“好好好,你忙活去吧,我這裡還有點事,就不跟你多說了。”他唯恐對方識破自己,不敢與對方多說一句,這就要急忙離開。
大公子落在於衝的身前,道:“蒼天前輩,你今天的衣服好像不對呀,咱們邪龍島的規矩晚輩不用說您也知道,您今天這麼沒穿九蟒袍……”
於衝急忙解釋道:“那個,是這樣的,我的九蟒袍啊,被金鎖這個小丫頭弄壞了,所以就找了這件青蟒袍先穿著,怎麼你有疑問?”
“晚輩不敢,晚輩沒有這個意思。”大公子有點惶恐起來,隨後看了看金鎖,見這丫頭身上滿是血污,一張俊俏的小臉竟然傷痕累累,心中不禁咒罵道:“這個老不死的,金鎖的小臉蛋都被他給毀了,少爺本還想玩玩的,真是他瑪的晦氣。”
於衝故作老成地乾咳一聲,反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大公子微微一怔,嬉笑道:“沒想什麼,沒想什麼。”他看了金鎖一眼,喝道:“你到一邊站著去,我跟蒼天前輩有些話要說。”
於衝也好奇大公子與蒼天武聖之間的秘密,便對金鎖擺了擺手讓其離開。
金鎖走後,大公子笑吟吟地靠近於衝,在後者會耳邊道:“你要的丹藥和功法,我已經弄到手了,只要你將依寒嫁給我,我保證你以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麼樣?”
於衝這時候才知道,原來他與蒼天武聖之間竟有如此交易,劉依寒不過是他們的籌碼而已。
於衝心中雖然暴怒無比,但知道不是動手的時候,索性將計就計,故作狡猾地道:“我把女兒辛辛苦苦養這麼大,就爲了弄點丹藥和功法,這也太少了吧,什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也少拿這種鬼話蒙我,我蒼天武聖可不是傻子。”
大公子咬了咬牙,道:“那你想怎麼樣。”心中反覆地咒罵:“老不死的臭東西,我就知道他不好糊弄,看來不出點血是不行的了。”
大公子的空間戒指突然亮起來,將一枚板子送到於沖懷中,道:“這是邪龍仙島的主控扳指,一切機關都可以用他發動,連九龍扳指我都給你了,現在你應該滿意了吧。”
大公子補充道:“誰得到這個扳指,誰就能掌控邪龍島的全部,九龍扳指的意義不用跟我在多說了吧。”
於衝心中無比歡喜,當真是喜出望外了,一把將扳指槍了過來,滿心歡喜地道:“好好好,就這麼定了,就這麼定了。”
於衝再也不去跟他廢話,大笑著揚長而去,飛速向劉依寒所在的聽雨軒敢去,金鎖則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大公子陰森森地望著於衝遠去的背影,眼中甚至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殺機,恨聲道:“老不死的東西,九龍扳指老子早晚會拿回來,現在不過是暫時放在你哪裡而已,等我將劉依寒弄到手,等我佔用了她的玄天體質,等我的九損神龍決完成第一損,就是你的死期!”
於衝與緊縮飛快地來到聽雨軒位置,一眼便看見了坐在虛空之上的獨臂老者,這老者正是玄黃武聖。
金鎖的心咯噔一震,暗忖:“玄黃武聖他怎麼又回來了,他不是走了麼,這可怎麼辦?”
玄幻武聖見到於衝裝扮的蒼天武聖,立刻恭敬地閃身而來,低眉順眼地道:“大哥,你今天不是來過一次了麼,怎麼現在又來了。”
於衝心中一陣慌亂,這玄幻武聖給他的感覺,明顯比大公子要老成穩重許多,稍稍有一個不慎,很可能被他銳利的眼睛看穿。
於衝咬了咬牙,索性裝成憤怒的樣子,道:“我自己的事,用不著你來管,該幹嘛你幹嘛去,哼!”
玄黃武聖大吃一驚,暗忖:“大哥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在島主哪裡吃了閉門羹,既然他還在氣頭上,我還是不要去招惹他的好。”
於衝大步流星、怒氣衝衝地來到聽雨軒門前,怒不可遏地一拳將閣樓的正門轟開,然後就大步走了進去。
玄黃武聖一顆心都在顫抖,急忙拉住金鎖問道:“小丫頭老夫問你,大老爺今天怎麼了,是不是在島主哪裡吃了閉門羹?”
他這時候纔看見金鎖臉上的傷痕,彷彿突然明白什麼一般,嘆息道:“我這個大哥脾氣一直不好,這次竟然拿你這個小丫頭出氣,他真是……哎,不說了,不說了。”
玄黃武聖似乎想起了什麼,心中喃喃自語,道:“大哥今天穿的衣服……”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也懶得去觸碰對方的眉頭。
金鎖灰溜溜地離開他身邊,小心翼翼地走進了聽雨軒中。
於衝一拳轟碎了聽雨軒的門後,直接衝進了房間之中,背靠著牆角,終於長長地喘了口氣,暗忖:“幸好我裝得像,不然恐怕真的會被認出來,那可就功虧一簣了。”
只聽房間中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道:“爹。”
於衝的眼睛突然一亮,大喜道:“是依寒!”
劉依寒站在於衝的身前,將他整個人細細打量一番,皺眉道:“你……你……你是……”
於衝急忙撤掉縮骨功,面目再一次變回本尊的樣子,激動萬分地道:“依寒,是我啊,我是於衝啊,我來救你了!”
劉依寒重新打量了他一番,然後一把將於衝擁入懷中,整個人哭得一塌糊塗,哽咽道:“我就知道你會來的,我就知道你不會騙我。”
於衝被他溫香軟玉般的身子緊緊抱住,體內的主神烙印再一次發作起來,於衝根本不想在控制自己,雙手捧起劉依寒的俏臉,深深地吻了上去。
劉依寒的嬌軀微微一震,竟然也沒有拒絕少年的熱情,而是迎合著他。
這一吻,很久很久。此時此刻,再也沒有人能夠將他們分開。
於衝離開少女的櫻脣,深情脈脈地道:“你知道我有多想你麼,你知道沒有你日子,我一個人過的有多煎熬麼?”
兩個人彼此相望,竟然都是淚眼婆娑,似有千言萬語要述說。
劉依寒眼角泛著淚光,道:“從今天以後,我再也不想離開你,衝哥,你帶我走吧,天涯海角都可以,我再也不會這個地方了。”
於衝點了點頭,拉起劉依寒的手,道:“我們現在就走。”腦海中瘋狂地剋制著主神烙印,他不停地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在這種時候犯錯。
兩個人走了一半,於衝突然停下腳步,道:“邪龍島上高手如雲,我們不能就這樣走出去,這無異於自投羅網。”
“那怎麼辦纔好,衝哥,你有什麼辦法,我都聽你的。”劉依寒含情脈脈地望著於衝,將整個人都交給了對方。
於衝想起自己剛剛假扮蒼天武聖,又想起光影分身就在潛伏在邪龍仙島之中,腦海中立刻有了決斷,道:“我們給他們來個移形換影。”
“移形換影?”劉依寒疑惑不解地道。
於衝望了望金鎖,道:“依寒,你快跟金鎖換衣服,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金鎖,我就是蒼天武聖,咱們倆一會就大搖大擺地走出去,應該沒有問題的。”有了剛剛的經驗,於衝對這個計劃信心十足。
劉依寒這時候纔看見金鎖的臉,她雖然不知金鎖的一系列遭遇,但也看出後者的憔悴神色。
劉依寒關切地道:“金鎖,你這是怎麼了,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你告訴我,我爲你出頭!”
金鎖看了看不遠處的於衝,然後對劉依寒做出小事一樁的表情,道:“我這點傷不算什麼,吃點丹藥就好了,小姐你快跟呆木頭走吧,再不走可能真的來不及了,你就不要管我了。”
幾個人計劃商量完畢後,便開始喬裝改扮起來。
於衝仍舊扮成蒼天武聖的樣子,劉依寒則扮成了金鎖,而金鎖則扮成了劉依寒。
臨走之前,於衝將光影分身召喚過來,並且對分身下達了死命令,要他誓死保衛金鎖的安全。
於衝對金鎖再三囑咐道:“金鎖,等我跟依寒到了安全地點後,我會第一時間用靈玉傳音給你,到時候你就不用扮成依寒了,你要用你丫鬟的身份,走出這個聽雨軒,然後跟我們會和。”
金鎖點了點頭,道:“你們放心走吧,這裡的一切都交給我。”
劉依寒與她情同姐妹,臨走前再三囑託起來,最後才依依不捨地離開,跟著於衝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聽雨軒。
於衝利用大公子的九龍扳指,將聽雨軒的禁錮大陣悄悄開啓,然後帶著劉依寒從正門走了出去。
金鎖望著舉止親密的二人,眼中流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苦澀,口中喃喃道:“呆木頭,以後你一定要好好對小姐,不然我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
她將自己的腰帶丟到房樑上,緩緩地打了一個結,口中喃喃道:“我是個不乾淨的人,活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不如一了百了。”
蓬!繩子被光影分身一刀斬斷,金鎖整個人都跌落下去。光影分身道:“主人對我下了死命令,就我拼得一死,也要保護你的安全,你要是這麼死了,讓我如何與主人交代。”
這時候的劉依寒已經扮成了金鎖的樣子,而於衝還是蒼天武聖的樣子。
守在門外的玄黃武聖,將到於沖走了出來,有了上次的教訓後,竟然不敢主動與於衝說話,只不過點了點頭,以此來問安。
於衝冷哼了一聲,不去理會玄黃武聖,帶著劉依寒大步向遠處走去,一點點地靠近邪龍島的邊緣位置。
於衝帶著劉依寒穿過一座座恢弘的宮殿,這時候正背靠著宮殿柱子小憩,正提心吊膽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道大呂黃鐘般的語聲。
只聽一個老者問道:“前面的人是金鎖麼?是誰讓你出來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和責備。這個人顯然沒有看見柱子後的於衝,而是看見了劉依寒扮作的金鎖。
劉依寒整個人都是一震,壓低聲音驚呼道:“是我父親!”
聽到她的話,於衝整個人都是一驚,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遇見真的蒼天武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