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木林地鳳凰木在每日清晨時段偶爾會在樹幹頂部分泌出一小滴的樹漿,就是鳳木漿,這很反重力原理,像是硬擠出來一樣,窮蟻羣收割了整片鳳木林地所有鳳木漿,每天也就只能收集到一小杯,主要用途就是給蟻后補充營養,好繁衍後代,而窮蟻沒啥特殊之處,就勝在數量多。
真的是見鬼了,這大母精唱起戲來還真是有模有樣,是誰給它研發這種播音設備,真是太有才了。不過從它的說話中,吳溟已經知道鳳木漿就在這窮蟻之穴裡頭,就差最後一步。
“哎呀呀~鄙人只取一小罐即可,蟻后大人可否相贈,有何吩咐鄙人即可,願效犬馬功勞。”吳溟看到對方也沒把自己怎麼樣,想來還是有商量的餘地,反正現在不知道鳳木漿在哪裡,先跟對方唱唱戲,走一步算一步。
“嘿嘿嘿~好說好說。”這話一出,吳溟倒是有點喜出望外,難道還真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哇呀呀呀~小的們,給我取一份鳳木漿過來。”大母精話一出,一部分窮蟻爬進一處孔洞中,不久之後就搬出一大塊晶瑩透徹略帶微黃的固態狀物體出來,想必這就是凝聚的鳳木漿,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功夫。
可接下來大母精的一句話,讓他頓時跌落谷底:“大蟲留下,與我繁衍子孫,此物便贈與你當見面禮,小的們,閉穴。”話音剛落,無數窮蟻爬到通往外面洞口並死死堵住,蟻巢穴裡瞬間一片漆黑,隨後吳溟就再次被擡走,按路線應該是進大母精的閨房。
我的乖乖,這大母精是想找人當壓寨丈夫,有沒有搞錯,這奇葩世界沒有物種隔離的嗎,啥跟啥都可以整成一塊,還有沒有天理。
現在不開溜的話,恐怕夜長夢多,吳溟趁著光線變暗沒多久,還記得固態鳳木漿的位置,起身往那處地方搜索,也不顧壓死了多少隻窮蟻,幸好摸了幾下就摸到那塊東西。
“哇哇哇~大蟲好大膽,竟敢欺吾身上,小的們給我拿下。”大母精發現吳溟的意圖,下令讓窮蟻羣攻擊他。
一瞬間無數窮蟻充斥在地洞,全部往吳溟身上爬去,對他展開各種撕咬,痛得他呱呱大叫,現在身處在地洞中,也看不清洞口在哪裡,吳溟拼了命的刨土往地面上爬,好在這蟻巢的泥土格外鬆軟,他幾乎使出紫靈核加持後的全力,半分鐘不到的時間就鑽出地面。
有沒有搞錯,一出來更是把吳溟驚出一身冷汗,附近其他蟻巢的窮蟻全部傾巢而出,將雙眼能看到的景色全部覆蓋成一片烏黑,很明顯,自己被蟻羣給團團包圍,連出路都分不清楚,現在吳溟纔想到小肥龍的好,如果它在的話,一個肥龍在天就解決眼前的危機。
可現在哪有時間顧忌這些,別說滿林都是,連自己身上都爬滿窮蟻,又癢又痛,比當時的紅心蠕蟲有過之而無不及。吳溟一出地面,撒腿就跑,這次用盡吃奶的力,在林地穿梭衝刺,速度之快前所未有,連自己都怕。
才跑了幾分鐘,又是踏進另一處地界,那些窮蟻羣不會越過雷池半步,停下前進的腳步,吳溟身上的窮蟻也紛紛自行脫落,爬回自己的領域,看著眼前遍野的黑色窮蟻,如同整個世界被黑油染過一般,難免心有餘悸。
吳溟全身上下被窮蟻咬得皮開肉綻,差點沒成爲一個被扒了皮的血人,到此刻放鬆下來才感受得到有多痛,倒在地上抱成一團,滿滿都是**聲,紫靈核發著強光,正在修復他的創傷。
經過半晌的喘息,吳溟終於恢復精氣神,能站起身來,心想此地不宜久留,不知道又進入到什麼地界,得趕緊回去才行,看著手中的固態鳳木漿,所幸完成了任務,遭點罪也還過得去。
可現在迷失了方向,四周的林木恰當好處地擋住了視線,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不過有一個龐然大物可以當方向標,那就是聳入天際的巨神峰。吳溟想著靠近巨神峰,在底下繞個圈,很快就能到達西部聯盟的領地。
其實他現在距離巨神峰也不遠,又跑了十幾分鍾,眼見就要跨出林地,來到巨柱的底下。
這時,吳溟看到林地外頭似乎有人在活動,心想不可能是自己人,還是得小心爲上,隨即仍舊躲在林地裡不出去,這裡是敵對關係的西部聯盟領地,要是一個不小心惹出戰亂,那就成千古罪人。
只見外頭大致分成三撥人,一撥穿著白色衣裳,戴著白色口罩和頭斤,只露出眼睛,看不清長相,這一撥人數較少,約莫十幾人,在四周走來走去。
第二撥人數較多,估計有上百人,穿著很樸實無華的簡單衣物,但都打理得非常整齊,全都圍坐在一起,仰望巨神峰,少數嘴巴動個不停,好像好唸叨著什麼。
而最吸引吳溟注意力的,是第三撥人,那是五名普通開拓者,各自被單獨地囚禁在鐵籠子裡,胸前都沒有紫靈核,而且似乎個個精神萎靡,全都低著頭沒有動靜,附近連看守的人都沒有。
吳溟想起西部聯盟的通用職業是藥劑師,看那些白衣人的打扮,大概可以斷定這撥人就是藥劑師,而另外兩撥出現在這裡,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來當祭品的。
想到這裡,吳溟突然心頭一震,聯想到一連串可怕的事情。
他不清楚巨神峰的年祭是什麼時候,但西部聯盟帶著祭品出現在這裡,那表明時日將近。再者出發過來這邊時,大尹皇子正巧在整頓戰俘,昨日又聽女僕子芯說了大皇子將在近日過來這邊接應自己,而且自己的隊伍可是大批僕人團。
這一切莫非都是圈套,是南部聯盟的高層撒下的大謊,這次差事找藥材只是幌子,帶隊過來當祭品纔是他們的主要目的。
吳溟越想越是心寒,因爲一切都說得通,不用多說,他自己肯定也被當成祭品之一,而最令人悲痛的,是三丫好歹也是公主身份,爲何她的父親願意犧牲她,未免也忒無情了吧。
“是誰,給我出來。”幾名藥劑師發現身後的林地裡傳來聲響,有人影竄動,立馬大聲喝道並做戒備。
吳溟不知道祭祀什麼時候開始,也不知道用什麼方式進行,當務之急肯定是趕回去,能救多少人救多少人,至少不能讓愛妻遇到危險,索性也就顧不上鬧出什麼動靜會被外頭的藥劑師發現。
從清晨出門到回來,也就花去了半天的功夫,可駐紮的營地裡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