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採荷騎在馬上,淚流滿面,不辨方向的馳騁。天已經擦黑,如此剛強度的狂奔,人沒問題,馬卻是堅持不了了。只聽一聲哀鳴,斃倒於地,陸採荷卻是因爲注意力不再馬上而被甩了出去,雖然在半空中陸採荷驚醒,施展出輕功,卻還是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
陸採荷跌落在地,一時腿上一陣劇痛,陸採荷動也不敢動,忍著腿上的疼痛,看了看倒斃在地的馬以及這周圍的環境。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圓月懸在天邊,因爲陸採荷縱馬狂奔此時此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地界。
陸採荷努力的動了動自己的身體,疼得滿頭大汗,卻只是挪動了幾步遠的地方。陸採荷也不知道是因爲疼還是因爲心裡委屈,紅著眼圈又落下了淚水。心裡頭把慶君罵了個半死,竟是有些氣他怎麼沒有來追自己來呢?
正在陸採荷不知道該如何之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黑暗裡的安靜。陸採荷也不知道來的是什麼人,如果是個正派人士還倒罷了,自己求救沒有問題;但是如果萬一是一個心狠手辣之輩,自己受傷在地,全無反抗之力,萬一....所以陸採荷雖然有心求救,但是卻是沒有急著呼喊。
馬蹄聲越來越近,陸採荷藉著月色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馬上的人穿著一聲黑色的緊身衣,這馬上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剛剛與陸採荷他們離別不久的王浩。
原來王浩和榮俊那一日離開封城的第二天,王浩因爲師兄榮俊在封城攙和巨瓊幫之事,與榮俊說了幾句,師兄弟倆一起在逍遙子門下學藝,雖然名爲師兄弟,卻是誰也不服誰,關心是真關心,但是爭執也是真爭執。榮俊身爲師兄怎容王浩對自己做事指手畫腳,遂狠狠的訓斥道:“我是師兄,師傅在咱們出來的時候就說了,讓你聽我的,你還說什麼?還知不知道一點長幼尊卑?”
王浩在人前一直上冷臉劍客,但是在自幼一起長大的師兄面前卻是也是有幾分小孩子脾氣的,瞪著眼睛回道:“我不知道長幼尊卑?師傅是讓咱們出來之後一切聽你的,但是也沒有說不讓我說話啊?你即做錯了,我自然要說。”
榮俊見王浩對自己的話竟然置若罔聞,冷笑道:“說你不知道長幼尊卑一點也不冤枉你,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可還有記著我是你師兄呢?”
王浩聽榮俊現是現說,回道:“我只是實話實說,你要是願意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大不了你回去,稟告師傅,讓師傅罰我面壁就是了。”
榮俊見王浩絲毫沒有自己知錯的覺悟,而且在話裡提到了逍遙子,道:“放心,我不會拿這些小事去叨擾師傅他老人家的。”
王浩其實早就猜到了榮俊會怎麼做,毫不領情的道:“那我還得真得謝謝師兄高擡貴手了。”榮俊雖然見王浩跟自己說話陰陽怪氣的,但是知道自己要是不先做出退讓,兩個人不見得得吵到什麼時候去,因爲身爲師兄,榮俊遂深吸了一口氣,打算讓此事就此揭過去。
王浩卻是沒有這個打算,見榮俊沒有隨著自己的話趕回來,道:“師傅,既然讓咱們出來多看看,那也沒有咱們兩個老在一起的道理。我看咱們還是各走各的吧!省得鬧生分了。”
榮俊聞言卻是一愣,他可是從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而且江湖險惡,兩個人在一起多少還有個照應,要是一個人獨行於江湖,雖然兩個人的*和武功在江湖上還算可以,但是終究是不安全的很,畢竟武當派當了這麼多年的江湖泰山北斗,樹敵也不是一個兩個,一些人雖然畏懼於武當派的勢力不敢有什麼動作,但是也不排除,使些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他們這兩個武當派未來的希望。所以榮俊聽了王浩的話,直接否定道:“不行,這樣太不安全了。”
王浩卻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對榮俊道:“咱們兩個總在一起,師傅讓咱們出來多看看那還有什麼意義,那還不如咱們就此回武當派更好。”
榮俊聞言一時之間竟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心裡有些王浩的提議,畢竟他也想自己獨闖江湖,老是跟王浩在一起,兩個人雖然安全,但是卻是各有各的行爲準則,總是能出現格機的時候,真不若兩個人各走各的,找個事情彼此比一比到底誰更厲害,不是更好。但是心裡還是有些擔心王浩的安全問題,道:“萬一你有事怎麼辦?”
王浩聽榮俊說來說去都是在說自己出事了怎麼辦,竟是對自己信心十足,氣道:“師兄實在是應該多關心關心自己,畢竟以師兄貪杯好名的性子,纔是取禍之道。”
榮俊聽王浩把自己的好心當驢肝肺,不由得生氣道:“既然你願意分開走,那就依你,你說吧!咱們怎麼走?”
王浩聽榮俊同意了自己的提議,不自覺得露出幾分得意道:“師兄既然讓我說,那我就說了,南北兩個方向,你先選,你往南,我就向北走,你若選北,我就向南走。”
榮俊聞言倒是沒有感覺出不妥,只是謙讓道:“還是師弟你先選吧!”王浩搖搖頭道:“既是我說的走法,自然是師兄你選了。師兄直說就是了。”
榮俊見王浩這樣說,也不想在此處與王浩磨嘰,爽快的說道:“那麼我就選擇繼續向南走好了。”
王浩見榮俊選擇了向南走,笑著道:“那我就北上了。”王浩看看外的日頭正高,說道:“咱們是現在就分開趕路,還是等明日一早再分開?”榮俊雖然應了要與王浩分開行走江湖,但是有些事還是很不放心,遂道:“自然是明日一早再走,我還有些話要囑咐你呢?”
王浩達成心願,心裡的氣也已經消盡,自然又念起了榮俊的好,見榮俊說要囑咐自己幾句,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