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讀了兩則故事以後,覺得頗有些意思,於是就靠在書架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起來,當(dāng)他讀到第十八則故事時,不由悚然一驚,原來書中記載了這樣一則故事:
有個人患了臌脹之疾,百般醫(yī)治無效,快到臨死的時候,忽然有人給他託夢說:“本來你不該得這個病,但是我淹死在你家屋後的水井裡面,到現(xiàn)在還沒人撈我出來,害得我腹大如鬥,失了我的原形,在閻王爺?shù)纳辣∩舷涣颂枺灾两癫坏糜毶厣际行吧駸o彈窗。?”
“如果你想活命,就把我從井裡撈起來,給我把肚子裡的水倒空,再將我好好安葬,待我在閻王爺?shù)纳辣∩舷颂枺D(zhuǎn)世投胎之後,你的病自然也就好了,否則我們現(xiàn)在都是腹大如鬥,我便將你當(dāng)做替死鬼,攝了你的魂兒去投生了。”
那個病人從夢中驚醒之後,忙命家人去屋後的井裡打撈,沒想到果然在水井裡打撈出一具屍體來,那個肚子已經(jīng)被井水灌得猶如水桶一般,更奇的是,那屍體撈起來時,居然並未腐爛,想來是因爲(wèi)井底陰寒,所以護(hù)住了屍身的緣故。
於是那個病人就依夢中人的指點(diǎn),將那具屍體肚子裡的水倒空,然後將他厚禮安葬,沒想到只過了幾天,他的病果然好了,著書人在後面批道:此爲(wèi)?zhàn)N所親歷,餘時年三十,行醫(yī)江淮,遇此奇病,始則百藥不效,後則不藥而癒,餘訝甚,驚問其故,方知爲(wèi)惡鬼所纏,世人皆謂此爲(wèi)荒誕,餘獨(dú)信鬼神爲(wèi)不誣。
如果是以前,唐睿明對這種事當(dāng)然是一笑置之,可是恰好謝靜雯昨天所說的夢還在他心裡留著疙瘩呢,現(xiàn)在兩下里一對照,他焉能不心驚?雖然謝靜雯的夢境閒靜平和,並沒有什麼兇悖之兆,但是她這個夢遷延日久,更兼她絕癥在身,誰又能保得住這個夢裡沒有暗藏殺機(jī)?
他心中疑慮甚深,所以先把這個故事反覆看了幾遍,然後又把這本書全翻完了,希望還能找到一些相關(guān)的信息,但是讓他失望的是,在這本書裡再也找不到類似的故事,他還不死心,又把書架上同類的書都翻了一遍,也沒有什麼結(jié)果。
他這一折騰,眼看又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趙敏打電話來問他回不回診所吃飯,他心裡想著下午還繼續(xù)在書店裡逛逛,所以就跟趙敏說懶得回去了,隨便在外面吃點(diǎn),趙敏知道他的性子,怕他圖簡單就把午飯省了,忙在電話裡叮囑了一番,直到他答應(yīng)不空著肚子這才做罷諸子門徒無彈窗。
唐睿明本來確實(shí)想偷個懶,把午飯留到晚上一起吃,可是又不能辜負(fù)趙敏這份關(guān)切之心,所以最後還是決定出去隨便吃點(diǎn),他出了書店之後,向四面打量了一下,看見斜對面的巷子裡有一家蘭州拉麪館客人進(jìn)出不斷,想來應(yīng)該味道不差,於是他也決定去胡亂吃一碗。
當(dāng)他進(jìn)店之後,才發(fā)現(xiàn)這裡不但賣面,還有冷拼和風(fēng)味小炒,不過菜的主料都是牛肉,而且據(jù)說是來自西藏雪域高原的犛牛肉,唐睿明看著東面牆上那一滿版的介紹以及菜譜名,心中不由暗暗好奇道:這一味牛肉居然也能做出三十多個菜品來?
他隨便找一張桌子坐下來,要了一個拉麪和一盤蔥爆牛肉,因爲(wèi)店裡的吃客不少,所以他只能靜靜地等著,就在這時,他忽然聽見左邊有人說道:“幾位大哥,你們的帳還沒有結(jié)呢?”
唐睿明轉(zhuǎn)頭一看,只見四個染著黃毛,打扮得流裡流氣的年輕人正搖搖晃晃地往外走,卻被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攔住了,想來剛纔說話的人就是她,走在最前面的那個年輕人停住腳步,醉眼朦朧地望著她問道:“小妹子,哥哥我欠你什麼帳呢?”
“幾位客人,你們剛纔吃飯的錢還沒有給呢。”那個女孩看著他說話時那噁心的樣子,就知道他們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也不叫大哥了,只是面無表情地說道。
“小妹子,原來你是說這個,”那人輕佻地一笑,伸手就想搭上她的肩頭,“我還以爲(wèi)是昨日晚上的小費(fèi)忘了給呢,哈哈!”
那女孩一扭腰躲過了他的魔爪,然後後退了一步,雙肩微顫道:“你,你們想幹什麼?”
“你躲什麼?就你那麻皮臉,老子還沒有興趣呢西遊之妖神白龍最新章節(jié)。”那人一爪抓了個空,望著女孩冷笑道。
“也不能這麼說,”他身後的一個黃毛立刻幫腔道,“臉雖然糙了點(diǎn),可是你看這條子,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捏起來手感應(yīng)該不錯。”
“無恥。”女孩低聲罵了一句。
“算了,大爺我今天心情好,想去找個正點(diǎn)的,所以今天就不跟你計(jì)較了,”走在最前面的那個黃毛望著她冷笑道,“否則就憑你罵這一句,老子就得修理你。”
說完邁步就往外走,就在這時,一直在案板上埋頭搟麪的師父提著搟麪杖過來拱手道,“四位朋友請留步。”
“留你媽個逼啊,”前面的那個黃毛擡手將他推了個趔趄,然後罵罵咧咧地說道,“是個妞老子還摸摸,就你這死肥豬,推你都髒了我的手。”
“看來四位今天是專門來找碴的了?”那位大師父後退了兩步,冷著臉問道。
“老子就是來找碴的,”那個黃毛斜著眼睛望著他冷笑道,“我看你象個藏毛子,聽說藏毛子在外面都挺橫的,老子今天偏偏就要拔你幾根毛,看你又能怎麼的?”
“多說球呢,上去揍他丫的。”他身後的兩個黃毛已經(jīng)各自抄起一個啤酒瓶,惡狠狠地向大師父逼過去,這些酒瓶就是他們剛纔喝完扔在桌上的,現(xiàn)在用來打人,傢伙到也現(xiàn)成。
大師父倒也有幾份彪悍,他見勢不能善了,不但沒有被嚇倒,反倒把搟麪杖拿起來防備,這時從左邊包抄的那個黃毛已經(jīng)出手了,揚(yáng)起啤酒瓶直奔他的頭部,大師父看起來很肥,但身手還算靈活,所以一縮腰的功夫,不但躲過了那一酒瓶,手中的搟麪杖也揮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