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土豆與番薯

“喔，”林蕊蕊面不改色，“那又如何。?”

“什，什麼，”那男子似是沒想到林蕊蕊居然會是如此淡定的反應(yīng)，停頓片刻後，突然高聲道，“藐視當(dāng)今聖醫(yī)，狂妄到了極點，說句不好聽的，想必你不過是自視甚高誇誇其談又沒什麼本事的大夫，這地方，我還不屑於當(dāng)坐堂大夫了呢。”說完還冷哼了一聲。

“嗯，那你就趕緊走吧，”林蕊蕊一點也沒有被激怒，無所謂地點點頭。

“你，你……嘿，我偏還要問清楚了，”那矮小男子氣得臉上的黑痣一動一動的，“我開的小青龍湯到底有什麼不妥當(dāng)！”

林蕊蕊瞧了他一眼，說道：“小青龍湯確實是治療寒飲咳喘的，但你卻用的不對……”

“哪裡不對？”

“一命神醫(yī)的方子沒錯，可你別忘記了，一命神醫(yī)當(dāng)初針對的病患，與你針對的病患那是大同小異，大夫開方一定要抓住的就是病患的小異，畢竟人是活的，方是死的。沒有最好的藥方，只有最適合的藥方，小青龍湯對於這位老者而言就不大適合。”

“怎麼不適合了？！你到是直說啊，”那矮小男子繼續(xù)冷笑，“這老漢張是風(fēng)寒客表，水飲內(nèi)停之證！他痰多，所以酌加了蘇子、萊菔子和白附子等，又咳嗽甚重，所以酌加紫苑、款冬花等，再加上哮喘甚，又酌加地龍等，這配方到底哪裡有錯！”

林蕊蕊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小青龍湯是如何配伍？”

“呵呵，這是考我不成？”那矮小男子冷笑，“芍藥、乾薑、麻黃、半夏各三錢，炙甘草、桂枝各兩錢，五味子、細(xì)辛各一錢五。雖病患癥狀加減！”

“嗯，那具體作用又是如何？”

“那是當(dāng)然，麻黃潤肺止咳，宣肺平喘，利水消腫，桂枝補元陽、通血脈、暖脾胃之功效；細(xì)辛、乾薑、半夏燥溼化痰；五味子滋補強壯之力，芍藥養(yǎng)血斂陰，炙甘草補陰補血，陰陽調(diào)和。”

“嗯，可對腎虛有用？”

“腎虛？沒……等等，關(guān)腎虛什麼事？”

“呵呵，”林蕊蕊略無語地瞟了他一眼，“衆(zhòng)所周知，哮喘之病患，急者治標(biāo)，小青龍湯自然是好的，但是時間長久的，當(dāng)然是治本治腎了。這位老者腎虛咳喘許久，當(dāng)治腎，才能痊癒。”

“哈哈哈，”那矮小男子突然大笑不已，“哮喘治腎？哈哈，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林蕊蕊一愣，這纔想起在空間裡是鐵律的東西，在洛國還沒有出現(xiàn)過先例。不過，她還是爲(wèi)這個矮小男子的刻薄感到不喜。

“你不知的，就是不對的？！”

“那當(dāng)然，怎麼說我也是從太……出來的，”那男子乾咳了一聲，說道。

林蕊蕊微微搖搖頭，突然面無表情道：“古來華神醫(yī)的外科神術(shù)，你知不知？孕婦斷氣後起死回生之術(shù)，你知不知？……”

“你，你……”

“既然都不知，何敢如此狂妄？”林蕊蕊一臉嘆息地看著他，彷彿是看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

周圍尚未離開的大夫，略同情地看著矮小男子，這人，擺明是爭不過林大夫的。

“我，我……”

“我，我什麼我……”林蕊蕊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本就是榮草堂招坐堂大夫，我們看重醫(yī)術(shù)，更看重潛心修習(xí)的醫(yī)德。你真的和與我們不適合，休要糾纏。”

“你，你……呸，你當(dāng)我真想來啊！”那矮小男子憤憤地跺了跺腳，然後轉(zhuǎn)身跑了過去。

林蕊蕊沒想到一個看上去也有三四十歲的人了，居然會做出這麼情緒化又幼稚的動作，就好像看到一個身高八尺的巨型大漢挑著蘭花指繡布，嘴裡還呢喃著“討厭啦！”，想想就雞皮疙瘩掉落一地。

林蕊蕊不再搭理那個人，轉(zhuǎn)身，看向四個已經(jīng)被招入的面露緊張的坐堂大夫。

口氣平緩地開口道：“諸位好，不必緊張，以後就是共事的同僚。這裡分了門診部，住院部，與藥劑部，你們未來工作的地方就是門診部，採取的輪班制度，以後具體什麼時辰過來，何時休沐，會有人給你們一張時程表格，按那上面做就行了。那麼，希望能合作愉快。”

雖然不太明白合作愉快，但字面上的意思分開也能讀懂。

四位新晉的門診大夫認(rèn)認(rèn)真真地點頭。這時，有一個長著娃娃臉卻蓄著兩撇鬍子的青年說道：“林，林神醫(yī)，我能和您學(xué)醫(yī)嗎？”

林蕊蕊一愣，正對這位青年渴求與激動的雙眸，心裡突然一想，不管是外科手術(shù)還是什麼，總是需要一些助手幫襯，不可能每次都臨時調(diào)教外人來做。現(xiàn)在還好，等日後名氣大了，前來求醫(yī)的病患來頭越來越大，只怕做手術(shù)都會累暈過去，倒不如收幾個身正影子不歪的徒弟，讓他們服其勞。古人對師傅還是很尊重的。額……當(dāng)然，得排除一開始就心懷不軌的某些人，譬如劉某人。

林蕊蕊甩甩腦袋，將思緒甩開，然後點頭應(yīng)道：“成的！”微微一笑，剎那間猶如萬千風(fēng)華，小年輕都看呆了過去。

林蕊蕊轉(zhuǎn)身離開。

那長著娃娃臉的青年還呆滯在原地，愣愣地看著，這時，他身後一人猛地一拍他的肩膀：“三軻你真是厲害，居然直接就說出口了！”

“柏鬆，我，我也不知道居然這麼順利，”娃娃臉的秦三軻，現(xiàn)在還覺得自己在做夢。

“好小子，真是讓我嫉妒，早知道我也問問就好了，”說話的人高高瘦瘦的，正是一同面試成功的胡柏鬆。

“我看林神醫(yī)人很好，你以後去說，也是一樣的，”秦三軻安慰道。

“嗯，說的也是，實在不能得到指點，我跟著學(xué)也行啊，”胡柏鬆也是個豁達(dá)的人，不糾結(jié)地笑笑。

這時，另外兩個同樣面試進來的大夫年紀(jì)較大，路過這兩個小年輕的時候都冷“哼”了一聲，一個低聲道，“醫(yī)術(shù)都是祖?zhèn)骷妓嚕€想偷師，沒教養(yǎng)”，另一個還用低低的聲音說道：“攀巖附會之輩。”

秦三軻臉蛋一僵。

胡柏鬆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然後拍拍秦三軻的肩膀，低聲說道：“不過是頑固不化的嫉妒。”

“嗯，”秦三軻默默地點頭，握緊了拳頭。

……

……

這一頭，既然已經(jīng)招到合適的坐堂大夫，只要不是疑難雜癥就麻煩不到林蕊蕊身上，既然如此，也該將重心全力以赴在增產(chǎn)的問題上。

好產(chǎn)，還需要好道具。

林蕊蕊讓熟悉蜀城的小廝指路，然後與翠兒一起坐在馬車裡，向著賣牛馬的農(nóng)貿(mào)市場前進。

馬車內(nèi)，翠兒伺候林蕊蕊一杯綠茶，由於炒茶的技術(shù)還是太差，爲(wèi)了避免太苦太油，綠茶都是事先過濾了兩道水，纔給林蕊蕊的杯子裡斟滿。

“少爺，那什麼，那邊傳來消息說劉公子要離開幾日呢，”翠兒倒茶，似是閒談地說道。

“哦，”林蕊蕊點點頭。她正手捧醫(yī)術(shù)，雖然有空間，但還是記得孜孜不倦地充實自己，自己的大腦是永遠(yuǎn)不會背棄自己的。

翠兒遲疑片刻，頓了頓，又似是閒聊般說起：“怎麼突然要走呢，是不是覺得備受冷落了呢？”

林蕊蕊疑惑擡頭：“誰能讓他受冷落？”

可不就是您麼！奴婢哪裡知道你走得那般瀟灑，居然都沒讓人給劉公子帶個口信什麼的……

當(dāng)然，翠兒當(dāng)然不敢把她猜測的內(nèi)容說出來，鼓起勇氣後，繼續(xù)道：“少爺，劉公子那邊，那個，你看是不是要準(zhǔn)備點路上的東西？”

林蕊蕊宛然一笑：“他可是太子，前前後後無數(shù)人伺候，需要我準(zhǔn)備什麼呀。”

翠兒看得有些焦慮，這年頭，一頭熱可熱不了多久啊。她冷眼瞧著，劉公子絕對是對小姐上心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上心，雖說他對外的名號很可怕，但對小姐那絕對是溫柔小依的不得了，再說了，劉公子的整體條件也是頂好，應(yīng)該說，洛國沒有比他條件更好的青年俊傑，可爲(wèi)何小姐就是不一點都不上心呢。

翠兒放下茶壺，說著：“少爺，劉公子那人看著冷厲，實際上人確實不錯，更何況又客居這麼久，我們做主家的也該意思一下。”

林蕊蕊疑惑地歪歪腦袋：“有必要嗎？”

當(dāng)然有必要！

哪怕你只是無心贈送，但劉公子一定會因此很高興很上心啊！

翠兒連連點頭。

“那就備一份送過去吧，”林蕊蕊無所謂地點點頭，左右不過是一些東西，送就送唄。

剛說話，林蕊蕊頓住，她覺得劉煜並不是一個會情緒化的人，說他謀而後定不如說成竹在胸，突然離開定是有什麼佈置需要展開，或者是突然遇到了一小點麻煩。

思及此，她便道：“送東西的警醒點，不必張揚，看到任何違和的都當(dāng)沒看見。”

翠兒點點頭，然後又將果脯剝開一個，遞給懶洋洋的林蕊蕊，不經(jīng)意般提起道：“少爺，你覺得劉公子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就是，就是……”翠兒詞窮，哪怕她確實想撮合自家小姐與劉公子，但她到底還是保守的，支支吾吾地有些說不出口。

倒是林蕊蕊左右聯(lián)想了一下剛剛的對話，回過味來：“我說你今兒老提劉公子呢。原是打趣我呢？”

“奴婢不敢，”翠兒誠惶誠恐。

“行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林蕊蕊無所謂地擺擺手，徹底放下書，“這麼說吧，其實你就是想問我與劉公子有沒有成親的可能，對吧！”

“小，小姐……”翠兒有點瞠目結(jié)舌，好在林蕊蕊做過的大膽的事情太多，翠兒的心臟已經(jīng)被鍛煉出來了，愣了愣，點點頭。

“有可能，”片刻，林蕊蕊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她沒有說假話，未來是怎麼樣的誰也不敢保證，雖然她現(xiàn)在對劉煜並沒有愛意，但好感是存在的，如果他能堅持下去，她在感情方面又是比較被動容易受感動的類型，最終結(jié)果會是溫水煮青蛙，成親這結(jié)果是很可能發(fā)生的。

“啊！那，那小姐，我們趕緊回去精心準(zhǔn)備……不行，還得問問崔嬤嬤該如何從長計議，”翠兒眼中爆發(fā)驚喜的光芒，老天，她一直憂心記掛著還在陵城是小姐那種看破紅塵的態(tài)度，緊張得不得了。

“瞎想什麼呢，就算有可能也不會是現(xiàn)在，”林蕊蕊用手指點了一下翠兒的額頭。

“啊！”翠兒垮下肩膀，又看了看一臉淡定的林蕊蕊，突然有些擔(dān)心地說，“小姐啊，劉公子天之驕子，若是不抓緊，他若有了通房，還提前有了庶子可如何是好啊！”

“哈，”不知怎麼的林蕊蕊突然心裡一緊，冷笑一聲。

“小，小姐？”翠兒只覺得周圍的氣壓突然猛地下降。

“嗯……你說得也有可能，”林蕊蕊面無表情，但眼眸無神，似是在想一些可怕的事情，嘴角突然揚起一個極端惡劣的弧度，“乾脆，先閹掉吧。”

“啪嘰——”翠兒剛剛拿起茶壺，恍惚間將它給掉落在車裡。

“……小，小姐，”翠兒艱難的聲音響起。

林蕊蕊拍拍她的手，說道：“別擔(dān)心，事情還沒到那一步，不過，若是沒迎娶我倒還好，若是想要迎娶我，自身又不乾不淨(jìng)的，呵……”

林蕊蕊又是一聲冷笑，然後低語道：“那就怨不得我。”

翠兒身哆嗦了一下，無形中，突然有些同情還愛慕著自家小姐的劉公子了。

……

……

另外一邊，坐在馬上的劉煜突然連續(xù)打了幾個小小的噴嚏。

大黑正在一旁整理情報，聽到噴嚏聲突然宛然一笑，說道：“當(dāng)初林小姐怎麼說來著，當(dāng)人打噴嚏，定是有人在遠(yuǎn)處四年唸叨了。”說完，還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公。

劉煜沒有搭理他，而是在看手中整理的情報，佈置了一年的局，終於將那個最狡猾的敵人給吸引出來了，就不知道他能走到哪一步。若說幾個月前，他無心皇位，只不過想將那些藏在陰影裡的小動物拉扯出來，一起耍著玩玩，結(jié)果也不在乎。那麼現(xiàn)在的心態(tài)不同了，皇位，他是勢在必得，如此一來這個局最後留著的缺口也得堵上才行。

“林小姐就那麼走了，花魁居然放棄了選擇俊傑的權(quán)利，真是……只可惜花魁一片丹心白付了，”大黑似是感慨地說，低聲呢喃，“林小姐怎麼就這麼招人呢，那一個個的，怎麼就不看我們呢。”大黑是真的有些嫉妒，一個假男人的女人緣居然比真男人還要好，不得不說，這對任何一位俊傑都是很沉重的打擊。

劉煜沒有理他，但嘴脣微微抿著，似是有些苦惱。

“咳，主公，你說林姑娘私底下會怎麼說您？”大黑繼續(xù)整理飛鴿腿邊的小紙條，一邊偷瞄。

“大黑，”劉煜垂眉。

“誒！”

“再多話，就去挖礦，”劉煜淡淡的聲音飄來。

大黑瞬間閉緊嘴巴，不敢再多說一句。

……

……

第二日，清晨

何老管家牽著八頭神采奕奕正當(dāng)壯年的耕牛出現(xiàn)在何家山的阡陌道上時，所有佃農(nóng)與農(nóng)戶都紛紛議論開來：

“天，居然是八頭耕牛啊，這是把周圍能買的都買了吧！”耕牛可是很寶貴的，特別是正值壯年的耕牛，向來都是非賣品。

“天，等明年俺們耕田就輕鬆了，到時候還要去外村給顯擺顯擺……”

“去去去……別給我們東家招眼，東家已經(jīng)夠被人嫉恨的了！”

“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銀錢，唉，我們擠著點用，也是能用的，東家太破費了！”

……

林蕊蕊跟在何老管家的身後也走上阡陌道上，受到衆(zhòng)多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熱烈歡迎，有上來送零嘴的，有上前送水的，也有好奇地問耕牛怎麼分配的。

林蕊蕊好脾氣地任由熱情的大家包圍自己，耐心的回答完問題，留下最後一個耕牛的問題時，說道：“這耕牛就是最近幾日用的，放在公共牧區(qū)了，大家可得好生餵養(yǎng)了！”

“噢噢噢！”聽到耕牛真的是供給大家一起種地，佃戶們別提多高興了！雖然有一些依靠租牛收租子的農(nóng)戶不太開心，但片刻後，也被周圍熱烈的氣氛感染，放下心裡的那一點小計較。

林蕊蕊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在空間紫田裡培育的紅薯苗與土豆已經(jīng)可以收穫，林蕊蕊估算了一下，應(yīng)當(dāng)能收穫四石多紅薯苗，以及三石左右的土豆。

一石四鈞，一鈞等於三十斤。

也就是說，這些紅薯苗算下來差不多就是五百多斤的樣子，土豆也有四百斤的樣子，足夠播種十四頃的紅薯了，以及十二傾的土豆了。

“東家，你是想要種什麼？”何老管家很疑惑，頓了頓詫異開口，“莫非是要種小麥？”

何老管家有這個聯(lián)想也不奇怪，自從知道小麥也能秋種春收，過去也有不少農(nóng)戶嘗試過，小麥雖不好吃但也能吃啊，希望藉此多產(chǎn)糧食。只不過有一個弊端，只要是秋天種過小麥的，第二年粟米的秋收都會少得令人髮指。

“林東家，三思啊，”何老管家勸說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更何況林東家還是這麼好一個人，可不能讓她走上歪路。

“嗯？麥子？並不是，”林蕊蕊見何老管家一臉誠懇，便有心給這位忠心的老僕解釋，“是紅薯與土豆。”

“紅薯與土豆？那，那是何？”何老管事一臉的茫然，活了這麼多年，還真沒聽過這個。

“是西域傳來的食物。”

“這西域那邊過來的啊……種的活嗎？”何老管事一臉的擔(dān)憂，他倒不懷疑能不能吃，但是吧，作物生長的條件也挺多的，稍不留心，就是活不了或者產(chǎn)量低。

林蕊蕊拍拍何老管家的肩膀，道：“何老不必憂心，我心中有數(shù)的。”

“可，可若是來年粟米的收成不行，怎麼辦？！”何老管事還是放心不下地提點道。

“放心，我已有謀算，絕不會影響來年的春播”林蕊蕊自信滿滿，不說她掌握的那些化肥技術(shù)，就說空間裡神秘的紫田，稍微摻一點都能讓下等田變成良田，有什麼好擔(dān)憂的呢。

“還請東家明示，”何老管家是個穩(wěn)妥人，東家有信心，但他卻得爲(wèi)東家佃戶著想，一旦春播受到影響，情況稍微差點的佃戶們就要面臨滅頂之災(zāi)。

林蕊蕊說道：“我有補土之力法。”

何老管事震驚擡頭。

林蕊蕊篤定地點點頭，說道：“何老命佃戶們不要急著處理掉夜壺裡的東西，讓他們把那些糞便都倒進家中的田地裡，對了，何老管家到時候你得注意看著，別讓收集過來的糞便都倒在一個地方，要控制一個量，大概每畝地裡倒上半石左右的糞水，就足夠。”

肥料這玩意也不能放多了，過猶則不及，到時候不但不能達(dá)到增產(chǎn)肥田的目的，只怕還會導(dǎo)致減產(ch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