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一聲沉沉冷哼,理所當(dāng)然是無道發(fā)出的。
而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無道身子一震,就把李青蘿給震開了。
“大膽!”
李老怒喝一聲,駝背的身形瞬間便從櫃檯後面消失,身影如鬼魅般一個閃動,下一刻就站在了無道與李青蘿中間。
“年輕人有話不妨好好說,輕易動手,可不一定值當(dāng)?shù)?。”李老沉聲說道。
無道對此嗤之以鼻,冷笑道:“在下嘴拙,牀上的甜言蜜語根本說不來,而既然沒有辦法滿足你們家小姐,那麼也就只好選擇最笨的方法了?!?
李老聞言,自是明白什麼意思,面色驟然一沉,低聲道:“那也得先過了老朽這一關(guān)才行。”
無道毫不在意,直言道:“本來就沒打算能從你這兒繞過去?!?
李老一怔,訝異說道:“看來你是有備而來的?!?
無道不置可否,心想自己要不是有備而來,難道還能是在街邊偶遇不成?
說是逛街走累了,擡頭看見眼前有家客棧,名叫“鬼見愁”,一時心生好奇,於是就走進(jìn)來瞧上一瞧了。
這話放在小鳳城這種地方,說出來壓根不會有人相信。
李老自知多此一問,便不在意有沒有回覆了,目中寒光一閃,雙手握訣,並且主動往後退了兩步。
無道聳然一驚,只見李老駝著的背部一陣顫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面遊走,不由得提高了警惕,藏於袖中的雙手,當(dāng)然也是握緊了法訣。
一時間,場中的空氣再次爲(wèi)之一凝,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慢著!”
李青蘿突然出聲喊道。
與此同時,她就像此前李老從櫃檯後面衝出來時一樣,身子一動,擋在了李老與無道中間。
李青蘿回頭深深望了眼李老,正色說道:“李老,此事權(quán)且交給青蘿來處理,保證不會讓您老失望便是。”
“小姐,可他是……”李老欲言又止。
李青蘿信誓旦旦道:“青蘿自信可以處理妥當(dāng),請李老放心。”
說著不等李老同意與否,李青蘿回過頭望向無道,嫵媚嬌笑,說道:“公子火氣可真大?。〔贿^不要緊,奴家剛好會一套專門替男人去火的秘術(shù),非常有效,只需一夜,便可幫助公子敗火,要不要試一試?”
無道眉頭緊鎖,閉口不言,在心中告誡自己只當(dāng)沒聽見好了。
然而李青蘿怎會甘願就此罷休,她鳳眸微瞇,嘴角淺笑,身上的妖媚氣息立刻散發(fā)而出,同時扭動著水蛇腰,蓮步輕移,緩緩走向無道。
李老站在後方,雖看不見李青蘿臉上的媚態(tài),但他對李青蘿的意圖豈會絲毫不知,再一見無道緊鎖的眉宇,不由得心生緊張,握緊法訣,以備不時之需。
無道望著李青蘿的一舉一動,情不自禁生出一種想笑的感覺。
當(dāng)今天下,媚術(shù)第一之人,毫無疑問,乃是太清門的無情長老,其餘人都只能望其項背,無法企及。
而無道曾經(jīng)接受過無情長
老連續(xù)數(shù)年的媚術(shù)調(diào)教,到後來,就算是無情全力施展媚術(shù),無道也能堅持一時半刻不被迷惑,偶爾有時,還能自行從中恢復(fù)清醒。
所以眼下,面對李青蘿一身並不十分純正的媚術(shù),或者說是依靠妖嬈的身段和一個“蕩”字,方纔提升的妖媚氣息,無道怎麼可能會輕易中招呢?
這不,在李青蘿即將近身之時,無道輕笑搖頭,左手看似緩慢地伸了出去,但卻給人勢不可擋之勢。
“小姐小心!”李老大聲急呼。
李青蘿嬌軀一震,悚然大驚,沒成想無道不僅絲毫沒有中招,而且居然如此果斷出手。
不過李青蘿也不是等閒之輩,幾乎瞬間便反應(yīng)過來,雙臂急忙交叉護(hù)在胸前,青光陡生。
無道嘴角一撇,眼中露出一抹嘲諷之色,然後就見他左手間銀光一閃,按在青光之上。
“轟!”
一聲低沉悶響。
李青蘿只覺得來襲之力如有排山倒海之勢,根本不是人力能夠與之抗衡的,起碼她是招架不住。
現(xiàn)如今,李青蘿感覺自己的一雙手臂就跟骨折一樣,疼痛難當(dāng),連帶著胸口也是一陣胸悶,彷彿有鮮血將要噴出。
“住手!”一聲斷喝。
李老出現(xiàn)在無道身旁,閃電般出手,一掌拍向無道的腦袋。
“哼!”
無道冷哼一聲,豈會讓人擊中腦袋呢?
但見無道頭一撇,有驚無險地躲過了李老的致命一擊,緊接著他腳尖一點地面,整個人就往後飄了出去。
“臭小子,傷了人就想走?”李老怒喝道:“哪有那麼容易?”
“我又沒說要走。”無道如是道。
只見無道僅是往後退出了兩三丈遠(yuǎn),就停下了腳步,手中銀光一閃,缺月劍便被握在了右手掌心。
而此時的客棧大堂,除了無道、李老和李青蘿三人以外,原有的四桌客人見勢不妙,早已走了三桌,唯有靠窗一桌上的一位客人,依然坐在那裡。
那人擡著頭,面色陰晴不定,雙眼緊盯著場中局勢,目不轉(zhuǎn)睛。
然他臉上滿是麻子,右耳處空空如也,只剩下一隻左耳,赫然是名叫鄭英俊,其實相貌與英俊二字完全不沾邊的麻子。
李老看見無道手裡的銀色仙劍,不禁愣了一下。
但是他轉(zhuǎn)念一想,也就釋然,畢竟都動起手了,豈有讓人不準(zhǔn)亮法寶的道理,不過他的攻勢卻是爲(wèi)之暫緩。
李老淡淡瞄了一眼客棧內(nèi)僅剩下的一名顧客,也就是麻子,似乎早有所料,因此完全不感到驚訝。
甚至目光在看向麻子的那一瞬間,竟然充滿了鄙夷。
麻子眼尖,又是一直暗暗凝神,不出意外正好將李老的不屑眼神給捕捉到了,登時從座位上一躍而起,怒形於色。
無道撇頭看了眼麻子,心中暗罵這個傻子,不過眼下事已至此,暴不暴露身份,已經(jīng)不再重要了。
李老眼神不善地看著無道,瞋目說道:“天魔門副門主,果然好大的威風(fēng),今日纔剛來這小鳳城,
就敢動手挑釁,難道真以爲(wèi)可以在魔地橫行,就能夠橫行天下了嗎?”
“不敢?”無道搖了搖頭,一本正經(jīng)道:“走到哪裡,我都很小心,但是遇見任何人,我都不怕!”
李老聞聽此言,心中又驚又怒,連生說道:“好好好!不愧是賈仁那小子教出來的徒弟,更不愧是魔道百年來,最出色的人物,果然與衆(zhòng)不同,令老朽大開眼界?!?
無道怔了一下,沒想到眼前的駝背老者竟將太清門西風(fēng)道人拿出來說事,還直呼西風(fēng)道人名諱,稱之爲(wèi)“小子”。
不過如此也不奇怪,在無道想來,眼前的駝背老者多半是個活了不知道幾百年的老不死,最起碼要比西風(fēng)道人的年齡更長。
另外誰讓無道出自太清門,西風(fēng)道人是他的師父呢!這層關(guān)係被知情人拿出來說事,無可厚非,更無法避免。
而李老見無道沒有表態(tài),好像也就失去了繼續(xù)說事的興趣,畢竟太清門那段已是歷史,過去了十年之久,何況說的再多,對當(dāng)下的局面也沒有任何意義。
“無道!”李老喊道?!斑@裡地方太小,城中又人多眼雜,不如跟我出城一戰(zhàn),可否?”
“可以,在哪裡我都無所謂?!睙o道毫不猶豫,點頭應(yīng)道。
但緊接著,無道忙又開口說道:“不過李姑娘也得跟著一起去才行,我不怕你們二人聯(lián)手,但我需要提防這是調(diào)虎離山之計?!?
“放屁!”李老破口大罵道。
估計是被無道的質(zhì)疑給氣得不輕,李老張大嘴巴呼吸了好幾口空氣,然後待到心境稍微平復(fù),這才義正辭嚴(yán),說道:“小姐的安全,老朽自會保全,但絕不需要通過騙你離開,好讓小姐趁機(jī)逃脫,此等卑劣行徑,老朽不屑爲(wèi)之。”
“如此最好。”無道沉聲說道:“那我們就一起出城吧!你可以和李姑娘聯(lián)手,只要勝得過我一人,不僅我會馬上離開,天魔門在此城的所有弟子,也會跟著全部撤離?!?
李老精神一震,脫口道:“此話當(dāng)真?”
無道重重一點頭,表示肯定。
李老見狀,沉吟了片刻,卻還是不放心,於是問道:“你口中所說的撤離,是徹底離開此城,還是裝模作樣走一下,轉(zhuǎn)身又都潛回來了?”
無道笑容輕蔑,嗤嗤有聲,反問道:“你不信我?”
李老不說話,但意思很明顯。
無道乾笑兩聲,說道:“這就奇怪了,既然早知我會來,難道就沒有事先了解過我嗎?我想應(yīng)該隨便一查就能得知,從我無道口中說出去的話,何曾自食其言?”
李老默然不語,他清楚無道此話非虛,但俗話說“兵不厭詐”,誰知道一個人究竟什麼時候會說謊呢?
假如說謊話者會立即暴斃,那麼天下將會是一片太平。
無道大概是明白李老心中所憂,不容置否道:“放心好了,就像你剛剛說的差不多,言而無信這種卑劣行徑,我從來都是不屑爲(wèi)之?!?
“好!”李老沉聲道。“那我們這就出城。”
“等等……”李青蘿急呼出聲。
(本章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