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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紅顏淚”

侍候秋若舞的魅音坊婢子不由得讚歎“姑娘好漂亮啊,比我們這兒的嵐珊姑娘還要美幾分呢。”

的確,曾經第一舞姬的姿色又豈是小小一青樓的姑娘能比的。

“嵐珊是誰?”秋若舞擡起頭來,瑩白的珍珠在耳畔搖晃,眸華閃閃,在冬日清淺陽光下,美好又自然。

小丫鬟看癡了,遲遲沒有答話,秋若舞一笑“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這樣盯著我。”

“沒……沒有,就是姑娘太美了,像是天上下來的人兒呢。”小丫鬟手足無措的解釋,唯恐秋若舞會生氣,秋若舞不以爲然,這般驚豔的目光,她見多了。

“呵呵,我有那麼美嗎?”秋若舞看著鏡中人的姝麗嬌顏,神色譏誚“不過是一副皮囊而已。”再美的容貌,沒了願欣賞的人,不也是枉然。

女爲悅己者容,她秋若舞只想要一人看,爲他一人描遠黛,點硃砂。

“……”小丫鬟沉默,不知秋若舞突來的悲傷是來自哪般,只好緘口不言,秋若舞督一眼她畏懼的樣子,知道自己又把人嚇到了,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不是個好的預兆。

“怎麼不說話了?你還沒回答我嵐珊是誰呢。”秋若舞看著她巧笑倩兮,小丫鬟唯唯諾諾的答“回姑娘,嵐珊是魅音坊的舞姬,也是我們整個魅音坊最美的女子。”

“哦?只是舞姬嗎?”秋若舞擡眸,語氣隨意。

“嗯,嵐珊姑娘一直喜歡主子,而且……她說明了是賣藝不賣身的。”

秋若舞頷首,呵,又是一個與她相同的女子呢,她以前只是純粹的喜歡跳舞,所以纔去了魅依坊,而嵐珊,竟是爲了蕭念而來,她眸中有幾分不屑,蕭念是誰?又怎會嵐珊能染指的。

近午時,秋若舞穿著蕭念給的煙雲錦回到客棧,倚屏早就急壞了,眼中都醞出了幾分溼意,暗恨自己昨晚爲什麼要提前回來,以小姐的姿容,

獨身在那般煙花之地,天,她不敢再想下去,倚屏不禁厭惡起自己的無能來,秋若舞這麼久未歸,偏生她又不敢出去尋她,胡徹還在想方設法的找她,之前是被秋若舞給擋了回去,如今小姐不在身邊,她該如何是好,若她有了如小姐一般的功夫,那她還何須畏懼胡徹,在說……萬一小姐回來找不到她怎麼辦?

當秋若舞的身影出現在客棧門前的時候,倚屏幾乎是第一時間便衝了下去,在樓梯上跌跌撞撞,幾次都要跌下去。

“小姐……”

倚屏哽咽了,前前後後將她打量了個便,問“小姐,你沒事兒吧?嚇死奴婢了。”下次她再也不敢離開小姐了!她對她那麼好,除了第一日外,小姐甚至都未曾對她說過狠話,也不似以前的主子般,不把她們這些丫鬟婢子當人看,這是她惟一一個想用心去服侍的主子。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秋若舞扯開一抹笑顏,倚屏的關心讓她覺得溫暖,有那麼一瞬間,倚屏身上有了秋堯的影子,秋堯……

“那就好,那就好!”

倚屏迎了秋若舞進去,秋若舞原原本本將昨晚的事情講了給她聽,沒隱瞞一絲一毫,她就是這樣,相信一個人,便全心全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道理她懂,秋若舞說的輕鬆,倚屏卻瞬間煞白了臉色“大公子……”胡銘……小姐怎麼會碰上胡銘……

“怎麼?”秋若舞見倚屏這般,不由得皺眉“以前胡銘爲難過你嗎?”

倚屏飲下一杯茶,戰戰兢兢道“沒有,就是……大公子會不會將我在這裡的事情告訴二公子?”

“告訴了又如何?咱們明天就走吧,北斥我不想呆了,風光什麼時候看都行,也不在乎這一會兒,以後我們自由的日子還多著呢。”以前她就想周遊大陸,但一直沒機會,這次離開了,正好圓一次她的這個夢。

倚屏不語,點了頭,在第二日隨著秋若舞離

開。

那天的天氣並不算和煦,秋若舞僱了輛馬車,跟倚屏一起像南斷的方向駛去。

秋若舞並未跟蕭念米琪琪告別,她厭惡那種告別的悲慼氣氛,所以就留了封書信,偷偷摸摸的離去。

這一走,便是一個月,路上兩人一直都慢悠悠的逛,路過一個地方必吃遍當地特色美食,看看有名的景色,倒是看了不少名勝,日子過的快活。

葉城,皇宮,御書房。

“陛下,您好歹多吃些東西吧。”小阡子看著滿桌幾乎未動的膳食,憂心忡忡。

“不必了,下去吧。”南宮吟倚在椅子上,眉宇間盡是憔悴,聲音嘶啞的不成樣子,一向乾淨的下巴也多了許多鬍髭,才兩個多月,整個人就瘦了一大圈。讓小阡子看著都心疼。

南宮吟從舞妃娘娘離開起就這個樣子,茶不思飯不想的,夜夜批閱奏章到子時,也不招寢嬪妃,就一人在這死氣沉沉的御書房睡,好多次他來添燈油的時候,都看到陛下伏在案幾上沉睡。

如此這般消耗,饒是鐵人也吃不消,這不,人已經生病好幾天了,可他就是還不知道休息,就這麼折磨自己。

“唉……”小阡子嘆口氣,招來宮女將膳食端下去,給南宮吟奉上茶,是秋若舞最喜歡的“紅顏淚”。

南宮吟輕抿一口茶,熟悉的香氣刺激著他的味蕾,這是舞兒最愛的茶,現在他閉上眼,都能清楚的記起舞兒她煮茶時的表情,那麼恬靜,那麼安寧,脣角甚至都會嗜著幸福的微笑。

她說好,要爲他掃雪煮茶的,可如今下了雪,她卻不在了,以前他利用她,一直在說她只是棋子而已,可如今,他竟也對這枚棋子動了真情,丟了心。

如果時光能倒流,他一定不會再這麼傷她,一定會好好的愛她,去它的淚傷玉,有什麼能比的上他的舞兒?

【倒轉流年,只爲一眼紅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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