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聲音便漸漸地消失在了遠處,整個房間裡只剩下了那個柔媚女子喃喃的自語聲: “皇兒,母親這一輩子可全都指著你了。” ※※※ 左原大陸,西邊是一望無垠的大沙漠,北方爲廣闊的草原,爲胡族佔據,只有中心是廣大的平原,地域富庶,百姓殷實,故稱中原。 佔據中原的王朝劉漢已經統治中原近千餘年了,雖已漸顯疲憊之像,但新登基的皇帝劉橫卻是一位賢明的君主,大刀闊斧肅清吏治,改革軍制,在劉橫的帶領下,劉漢王朝逐漸強盛,有中興之像。 左原大陸,大小國不計其數,北有胡族三十二部族,東邊有東瀛高麗一十三國,在劉漢王朝的西南,還有一羣土著生番,皆對中原的財富垂涎三尺,虎視眈眈。 在大陸上,有一羣特殊的羣體,他們掌控著李唐王朝的經濟命脈,有自己的封地、食邑,在自己的領地上有著生殺予奪的大權,甚至連皇權也不能干涉,皇權必須依賴他們才能換來王朝的穩定。 那就是—家族。 它們歷經千百年風雨的沖刷而毅力不倒,在中原大地上,大大小小的家族不計其數,它們各自擁有著龐大的人脈與資源,積累了無數的財富,每代皇朝更替後必須要先安撫他們,不然便無法保障皇權的穩定。 每代皇朝都渴望剷除它們,然而卻沒有哪一個皇帝成功過,不是皇權太弱小,而是世家太過強大。 當今有四大家族,爲天下家族之首,被戲稱爲四大家族,它們分別是劉閥,東郭閥、越閥以及最爲強大的陳閥。幽幽歲月,輾轉無情,雖然也是寒冬,但是距離二位皇子降生,也已過了八載。 當年大皇子二皇子同時降生,劉漢天子招來道人一算,據說是二龍降世,此乃天數,寓意劉漢皇朝將開枝散葉,國祚永固。 皇帝陛下大喜,大赦天下,不但將德妃封爲陳貴妃,更將劉美人封爲純妃,一個美人直接跨過幾級,升遷到純妃,在整個劉漢皇朝的歷史上,可是極爲罕見的。 不過收益最大的還是淑妃,她自己不但被封爲貴妃,連她的兒子也被封爲了晉王,一出生就被封爲親王,而且是地位尊榮的晉王,要知道,當今天子繼位以前封號就是晉王。 這不免招來無數人的臆測,是不是當今天子在暗示著什麼?要知道,德妃的背後可是天下第一世家,陳閥,如此顯赫的外戚勢力,再加上當今天子毫不掩飾的封賞,就算是普通的市井百姓都嗅出了一些不尋常的味道。 不過八年的時間一晃而逝,天子也沒有再作出一些耐人尋味的事情,這件事便慢慢地淡出了人們的腦海。 …… 北方的冬季依一個大窟窿,片片飛雪不斷從天空灑下,然後落在地上,整座皇宮好像被蓋上了一層白色的棉衣。 皇宮裡,無數太監邁開了手腳,賣力地拿著鐵鏟清掃這皇宮裡的大雪,一條條被大雪掩蓋的道路漸漸地出現在人們的眼簾。 寢宮。 “二殿下,您快下來啊,您摔傷了奴婢可擔待不起啊。”一名身穿錦衣的宮女正焦急地站在一刻大樹下,對著大樹上不停地張望,顯得非常緊張,周圍還有三個太監模樣的男子,伸開了手臂,作出一副接東西的樣子。 大樹上,一個莫約有七八歲的小孩子正小心地攀爬,寒冷的冬天,他的額頭竟冒出了一些熱汗。 “老子今天一定要把這見鬼的烏鴉窩給掀了,媽的,天天鬼叫鬼叫的,吵地老子睡覺都不安寧。” 王天,哦不,現在應該是叫李羿了,他心中憤憤地想著,這烏鴉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到這裡築的了個窩,李羿每天睡覺的時候就不停地呱啦呱啦的叫,吵得李羿連續幾天都沒睡一個好覺,今天他是有備而來,準備一舉摧毀這個饒了他幾天好夢的罪魁禍首。 “二殿下,這等小事交給那些太監們就可以了,一您摔著了,可叫奴婢怎麼跟娘娘交代啊。” 下面的那個綠衣宮女都快急地哭了,這二殿下還真不是一個省心地主,從小就好動,還喜歡做些惡作劇,不是掀宮女的裙子,就是在太監們吃飯的時候放一條蜈蚣,嚇地那些宮女太監們吃飯地時候還要仔細地看下門外,那個小煞星來了沒有。 不過即使那些宮女們準備充分,每每還是被他得手,讓人哭笑不得。 雖然這個二殿下喜歡做些惡作劇,但是從來沒有擺架子、自恃天子血脈作威作福,反倒非常平易親人,在這個陰謀詭計交織的皇宮,卻算是一個另類。 一想到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二殿下曾經對自己做過的事,綠兒的臉上不禁浮上了一抹紅暈,旋即清啐了一口,看著樹上彷彿猴子一般爬上爬下的二殿下,慍怒道:“二殿下,您若是在不下來,婢子便要去稟告德妃娘娘了。” “別啊!” 李羿心中一突,左手難免鬆了一下,要知道他爬在樹上,都是靠兩隻手穩定著身體,他的左手一鬆,立時重心不穩,只聽‘嘶’地一聲,抓著樹皮的右手扯下一 一聲,抓著樹皮的右手扯下一大塊樹皮。 “啊” 綠兒嬌呼一聲,花容失色,眼看著李羿兩隻手不停地在空中搖擺,整個身子向後傾斜,就要從兩三丈高的樹上掉下來。 綠兒剎時間蒙了,她不敢想象德妃娘娘震怒的樣子,就在這一剎那,李羿的身體終於完全失去了平衡,從樹上掉了下來,似是不忍看到這一幕,綠兒的眼睛都閉上了。 “嗖” 突然,綠兒的耳邊滑過一道破空的聲音,綠兒心中一震,莫不是……,綠兒睜眼一看,就發現雪地上多了一個人,一個黑衣老太監。 “王管事,婢子照顧二殿下不周,以致差點釀成大錯,請王管家責罰。”綠兒鏗然跪倒,沒有一絲一毫地猶豫,凍地通紅的小臉上,流露出一種莫名的決絕。 “田管事,奴婢們知錯了,請田管家責罰。”原本站在地上的太監們也跪在了地上,對著黑衣老太監叩頭不已,顯然,他們非常懼怕這個看似瘦弱的老太監。 “哼,你們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要你看照顧二殿下,可是你們卻照顧地好啊,若不是老奴發現得及時,二殿下有個什麼閃失,你們吃罪得起嗎?”黑衣老太監冷哼一聲,看著跪成一片的太監宮女毫不客氣地斥責起來。 “婢子知錯,請王管事責罰。”綠兒等人不住磕頭,而那名黑衣老太監的臉色卻漸漸難看了起來。 看著幾個跪成在地上,全身抖如篩糠的宮女和太監,李羿撇了瞥嘴,從那個黑衣太監的懷裡跳了下來。 “田伯,這不是他們幾個的錯,是我自己貪玩才爬到樹上去的,不干他們幾個的事。”劉羿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解釋道。 這田伯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據說很早以前就跟在他娘身邊,他的母妃能在這個充滿這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皇宮中生存,並一步步爬到純妃的位置上,有很大一部分功勞屬於這田伯,劉羿也問了幾次,但每次都被純妃給搪塞了過去,劉羿見狀,也不好再問些什麼了。 不過這王伯在這雲閣的地位高得嚇人,不但這宮裡的所有宮女太監都聽他調遣,就連李羿也在他的管理之下,衣食住行、生活起居都要過問。 聽到劉羿的話,跪在雪地裡的幾個小太監,特別是綠兒心裡都鬆了口氣,看著劉羿的目光裡,都參雜了一絲感激。 那名叫田伯的年邁太監,把衆人的神色都看在眼裡,最後將目光移到仍然年幼的劉羿身上,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 “既然二殿下爲你們幾個求情,這次看在二殿下的面子上就饒過你們一回,若是下次再讓我見著,哼,定不輕饒!”黑衣太監冷哼一聲道。 “奴婢們再也不敢了,謝過王總管,謝過二殿下不罰之恩。” “還不滾下去?” “諾!” 幾個宮女太監互相攙扶著站起身來,對著劉毅和王總管各自行了一禮,便逃也似得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田伯,你將那個飛來飛去的武功傳授給我好不好?我都不知道和母親說了多少次了,硬是不準我習武,說什麼騎馬打仗那都是些武將們乾的事,我只需要讀好書就行了,您看我連爬個樹都會摔下來,您就教教我好不好?” 眼看著綠兒他們都走遠了,李羿像是一隻兔子一般地黏在了王伯的身上,一邊撒嬌一邊哀求。 劉羿早知道這個世界上是有那種玄幻小說裡武功的存在,劉漢皇朝以武立國,開國的不少將領都是武者,甚至有謠傳說他的皇爺爺太祖皇帝李世民就是一名一品高手,而且李羿也親眼見過皇宮裡的一些侍衛閒暇練武的時候,力劈巨石,將一塊千斤重的巨石一刀劈地粉碎。 這是什麼概念?要知道,即使是現代的一些舉重冠軍也只能舉起兩三百公斤的物品,人家一刀就可以把它劈地粉碎劉羿還親自上去檢查過,絕對貨真價實的石頭,不是耍雜 頓時老實了下來,倒不是說李羿的母親德妃是個非常嚴厲的人,只是李羿上一世就沒有母親。這一世李羿份外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母子情分,所以在他的母親面前李羿總會顯出一副乖巧柔順的樣子。 李羿所處的是清碧軒的後院,德妃在正室,距離李羿所處的位置還有一段不小的路程,這清碧軒據說乃是當今天子特意爲德妃所造,造價接近七千萬兩,用時兩年方纔完工,這也從側面反應出了德妃在後宮中的地位。 當一老一小的身影出現在大殿門前時,李羿看到眼前這個熟悉的女子背影時,眼眶不禁微微有些溼潤:“母親; 這個女子突然轉過身來,一張熟悉而又美麗的臉龐頓時印在了李羿的腦海中,眼前這女子估摸著只有雙十年華,眉如遠山,目似秋水,脣似點絳,鵝蛋臉,杏眼瓊鼻,一身華麗的黃色絲綢錦袍雖然掩蓋了她那姣好的身體,但朦朧之間,卻又惹人遐想無限,唯一有點美中不足的就是這女子臉上有些蒼白,平白多了一份病態。 看到劉毅的時候,那黃衣女子慍斥了一聲:“羿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