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的視線開始慢慢清晰,彷彿自己的高空之中俯瞰著這片大漠,並且在持續(xù)的下降。
等他看清了下方那密密麻麻的黑點,不由精神一震:“武軍!”
炙熱的大漠之中,無數(shù)的武軍在策馬奔馳!
這些讓陳陽熟悉著的武國騎兵們,不顧天氣的炎熱依然披著已經(jīng)曬得滾燙的盔甲,每一個戰(zhàn)士閃閃發(fā)亮的戰(zhàn)甲之上都有幾抹已經(jīng)風乾的血跡,隨著戰(zhàn)馬的上下顛簸,從上方看去就好像一道蜿蜒的紅色河流在潺潺流淌,武軍士兵們按照手中的兵器,催動**的戰(zhàn)馬,目光緊緊的盯著前方沉默的前進!
百萬鐵騎奔馳在乾燥的大漠之上,揚起的風沙遮天蔽日,甚至連那天上的驕陽都爲此而減弱。
武軍這是在做什麼?爲什麼會出現(xiàn)在大沙漠裡?
陳陽的驗光看向了武軍前進的方向,視線迅速前飄之後,陳陽居然看到了一支狼狽的隊伍在拼命的逃竄,那標誌性的大塊頭大斧頭,不是荊棘花帝國的野蠻人還能是誰?
此時的野蠻人軍團哪裡還有當初氣勢洶洶的樣子,一個個全都丟盔棄甲神色驚慌,他們很多人身上還有一個個刀劍和飛箭造成的創(chuàng)傷,燥熱的天氣使得很多人的傷口已經(jīng)化膿感染。在野蠻人軍團的中心,幾對人馬拱衛(wèi)著荊棘花帝國的皇帝諾可夫,野心勃勃的西大陸的鐵血皇帝諾可夫,此時已是狼狽不堪,那華麗的龍袍之上殘敗不堪皺皺巴巴,一頭平時梳理的一絲不茍的頭髮也有些凌亂,那雙碧色的眼睛已經(jīng)深深的凹陷進去,但依然透露出不屈和狠辣,像極了黑夜傳說中的老吸血鬼垂死前的掙扎。
許多人做夢的時候都會有這樣的感受,比如他現(xiàn)在是一個成年人,但是卻做夢夢到了小時候,這樣的夢人人都有做過,夢中童年、夕陽古橋,每個人兒時都有一段天真無邪的時光,夢中回童年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奇怪的事情在於,在夢中他是一個小孩子,而且讓人驚奇的是,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突然變成了一個小孩子!
他就是按照兒時的思維和行爲舉止在夢中做這做那,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是個成年人了。彷彿現(xiàn)在兒時的他纔是真實的。
而且在夢中會出現(xiàn)很多離譜的事情,無法用正常的推理來解釋的事情,但夢境中的人卻絲毫不去理會,他朦朧的認爲這一切所有的荒誕不經(jīng)都是正常的,壓根不會去懷疑。
我們無法解釋這其中的奧秘,即便是最高明的精神科醫(yī)生也無法那樣一種似醒非醒、朦朧中帶著清晰的思維的狀態(tài)到底是怎麼回事,能夠在夢中來去如此並且控制別人只能在電影《盜夢空間》中才能實現(xiàn)。
當然,會有一部分警惕性和精神注意力非常高的人,我們常常稱之爲:睡覺也會睜著一隻眼睛睡。像這樣一類人,他即便是睡覺這麼最能放鬆精神的時候也不會放鬆,保持著對這個世界任何一個人任何一件事物的警惕。
這樣的人在夢中看到一些荒誕不經(jīng)的事情,他看著眼前的一切就會馬上會對自己說,我這是在做夢!這一切都不是真的,然後他會四處走動,妄圖闖出這個夢境。
陳陽現(xiàn)在就是這種狀態(tài),當他居高臨下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的時候,他忽然猛地意識到不對勁了,自己不是已經(jīng)穿越回到了十八年後的現(xiàn)代社會了嗎?怎麼又會出現(xiàn)在武國?
如果這
一切都是真的,那麼研究院呢?胡院長呢?小梅呢?周嵐嵐呢?
莫非那一切都是假的?但是和周嵐嵐談了那麼多事情,一切都彷彿就在剛纔發(fā)生,此時自己怎麼就跑到武國來了?
但他馬上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好像漂浮在空中鳥瞰著一切,不對!我不是九級強者,不可能滯空而行的!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然而有的時候,人們總是不相信眼見的東西,在他們的腦中,固執(zhí)的認爲他們期望的事情纔是真的,眼前的一切纔是假的。
從陳陽回到十八年後的現(xiàn)代後,已經(jīng)不止一次的厭倦那裡,面目全非的社會讓他感到陌生和排斥,相比之下,陳陽從心底更願意待在武國。
雖然武國有沒完沒了的爾虞我詐,好像永遠不會停歇的冷兵器戰(zhàn)爭,但是陳陽卻可以痛快的活著,他對一切都是熟悉的,甚至可以利用規(guī)則在其中如魚得水,而不是在十八年後的現(xiàn)代被植入一個芯片,像一個機器人一樣的活著。
陳陽的心底此時發(fā)出一個聲音:這是真的,這就是你想要去的地方……
期望和眼前的一切相互排斥,這兩股力量在陳陽的腦中不斷牽扯撕拉!陳陽感到自己的頭都快暈眩了。
頭暈?zāi)X脹的陳陽只感到自己的身體好像失重一樣飛速的落下,等他一頭栽下去之後,神智已經(jīng)不清的陳**本沒感覺到身下那柔軟沙子的滾燙,在這樣一個炎熱的大漠中,他奇怪的沒有一滴汗水留下。
虛幻、真實、奔馳的千軍萬馬、寬闊無際的大沙漠……
突然一張臉出現(xiàn)在陳陽眼前,那熟悉的四方臉儼然是四大猛人之一,最早與陳陽相識的西塞第一悍將李瑞傑,猛人李瑞傑探下腦袋,一雙牛眼瞪得溜圓,他矮人般洪亮的聲音不住的響起:“陳陽!醒醒啊!陳陽!醒醒啊!”
陳陽晃了晃依然脹痛的腦袋,抱怨的說道:“叫魂啊叫!老子還沒掛呢。”
這一刻,他彷彿又回到了武國,重新進入了王府小少爺?shù)慕巧?
“陳陽,你終於醒啦!”
嗯?怎麼回事?李瑞傑這廝怎麼變成女聲了?而且聽起來還蠻好聽的。
陳陽驚訝的擡頭一看,不僅目瞪口呆!
哪裡有什麼猛人李瑞傑,眼前的分明是周嵐嵐!
怎麼回事?我不是在武國嗎?武軍正在追擊荊棘花帝國的野蠻人軍團啊?
陳陽傻愣愣的向周圍看了看,周圍的一切都是現(xiàn)代設(shè)施,這是研究院給他的房間,一律晨光透過明淨的窗戶照射進來,在沙發(fā)上撒下一片金黃色的光亮,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他再轉(zhuǎn)過頭,眼前的就是自己曾經(jīng)的未婚妻周嵐嵐,她好像也是剛睡醒的樣子,睡眼朦朧的眼睛還不是很精神,披散的頭髮略顯凌亂,一身衣裙也有有些褶皺,周嵐嵐的高跟鞋已經(jīng)脫去,正蜷著一雙修長惹人犯罪的美腿坐在自己身邊,半邊身子都靠在陳陽的懷裡,一隻胳膊環(huán)抱在陳陽的腰間,一對胸前的柔軟緊緊的貼在陳陽的小腹之上,正仰著頭看著陳陽。
周嵐嵐的動作很是淑女,那緊緊併攏的雙腿和身體一起構(gòu)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度,從陳陽這個角度看去,周嵐嵐的身體顯得無比的誘人。
然而陳陽卻沒有去欣賞周嵐嵐的美人姿,他好像還沒有從剛纔的環(huán)境中走出來,依然兩眼呆滯的看著周嵐嵐,但是
周嵐嵐從陳陽的瞳孔和眼神中看到的全是空洞,根本沒有一絲焦距和精神。
“陳陽,你沒事吧?”周嵐嵐伸出手摸了摸陳陽的臉頰,關(guān)心的問道。
陳陽的大腦中正在飛速的思索,他還在想這到底是發(fā)生了什麼事情,聯(lián)想到昨天和周嵐嵐的談話,再看眼前的一切,很明顯陳陽剛纔實在做夢。
但是,剛纔夢中的一切卻是那麼的真實!
真實到陳陽還以爲眼前的一切纔是假的,剛纔夢中的纔是真實的世界。
“陳陽,你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周嵐嵐柔軟的手依然在輕輕安撫著陳陽,柔聲問道。
“哦,沒什麼,只是剛纔做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夢,呵呵!咦?你怎麼在這裡?”陳陽這時已經(jīng)緩過神來,把剛纔的夢境拋到腦後,開始融入了現(xiàn)在的角色。
“好呀!你就這麼摳門,我在這裡借宿一晚都不行嗎。”周嵐嵐捶打了一下陳陽,笑著說道。
“沒有沒有,如果你願意,天天住在這都沒問題。”陳陽感到自己的嘴現(xiàn)在怎麼成了沒有把門的了,居然下意識的說出了這句話。
周嵐嵐聽完眼睛一亮,漂亮的眼中馬上盪出了點點秋波。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空氣非常清新,外面甚至還傳來鳥兒的叫聲,但是就在這大早晨的,就因爲陳陽這不經(jīng)大腦說出的一句話,本應(yīng)該午夜纔會出現(xiàn)的曖昧的氛圍,突然開始在這一對複雜的男女之間流淌。
“額……我是說如果你沒有地方住的情況下。”陳陽老臉破天荒的一紅,打起了哈哈。
“哼!”周嵐嵐一把推開了陳陽,氣哼哼的坐直了身體,兩腿也放了下來,一雙小腳跺了幾下地蹬上了高跟鞋,然後“呼”的站起身來,往下拽了拽身上的衣裙。
這才扭過頭,故作生氣的對著陳陽說道:“你這個死人,居然這樣對我,不理你了,走了。”
陳陽有些無辜的看著周嵐嵐,他前面的這個女人亭亭玉立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精緻的面孔故作冷漠,但那一雙明亮的眼睛卻含情脈脈,苗條的身材在晨光的照耀下好像一尊女神像,而且還是活著的女神,讓人看到就忍不住上前蠟燭她,讓這個尤物永遠的留在自己身邊。
但是陳陽卻還知道,這個女人是有老公的,她已經(jīng)不是自己十八年前的未婚妻了,再說風韻猶存的周嵐嵐還有個女兒小梅,鑑於小梅與自己不清不白的關(guān)係,也絕不能和周嵐嵐再產(chǎn)生半點出格的關(guān)係!
陳陽看了周嵐嵐一會,開口說道:“方便留下你的電話號碼嗎,我想我們還可以做朋友的。”
“哎!你這個木頭,還電話號碼呢,你以爲這是十八年前啊,給你這個。”周嵐嵐調(diào)笑著說著扔過來一個東西。
戒指?流金的戒指在陽光的照耀下閃動著光澤,上面的花紋明顯是精雕玉鐲而成,拿在手裡頗爲沉甸。
“這什麼玩意?拿這東西可以當作手機使用?”陳陽不解的問道。
“小笨笨,看姐姐教你啊。”周嵐嵐忽然母性大發(fā)起來,摸著陳陽的頭說道。
就看著周嵐嵐不知道怎麼鼓搗的,從這個金戒指中忽然蹦出了一張好像電腦屏幕似得東西,但是這東西又是虛幻的,卻又可以用肉眼看到。
而周嵐嵐那張美麗的臉龐就在這個屏幕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