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會完滿的結(jié)束了,無鳳一行人婉拒了花無棲的多留幾日的邀請,第二天一早就啓程回水雲(yún)間。
無鳳坐在車中,手中捏著的是沐筱的飛鴿傳書。這也是她這麼急著趕回去的原因。正琢磨著信中的內(nèi)容,馬車突然停下了。
“夫人,小姐,請不要出來!”鳶尾剛想問話就傳來奪魄比以往更沉的聲音。鳶尾掀簾一看,不由驚呼。馬車四周竟圍滿了黑衣人!當(dāng)機立斷,鳶尾放出了求援的信號。
“上!”領(lǐng)頭人一聲令下,黑衣人起了進攻。奪魄和隨行的六個家丁吃力的抵擋著對方來勢洶洶的攻擊,不多時便都掛了彩。倒也不是他們技不如人,只是對方人數(shù)實在太多,再加上武功路數(shù)甚是詭異,才如此狼狽。
“上馬車!”那領(lǐng)頭人吼道。幾個黑衣人當(dāng)即放棄了與家丁們的纏鬥,飛身上馬車。奪魄見狀,一個橫掃千軍逼退了身邊的黑衣人,迎向馬車上的那些。
無鳳百合鳶尾三人坐在馬車裡,聽著外面的打鬥聲,心裡一陣緊。無鳳不禁後悔自己的大意,沒有多帶些人出來。
“啊!”最後一個家丁也慘叫著倒下了。形勢更加嚴(yán)峻,奪魄一人獨斗六名黑衣人!
“嘶”,左腿又捱了一劍,血染單衣。心知再這樣下去肯定保護不了小姐,深深看了一眼馬車,似要透過那厚厚的車簾看到裡面的人兒……
猛地一劍刺向馬股,馬兒吃痛,嘶鳴著足狂奔。奪魄橫劍擋住了正要追擊的黑衣人,招招式式竟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多攔得一時,小姐她們就多安全一分。這時的他,心中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奪魄!”無鳳猛的探出馬車,呼喊著,“別打了!快跑啊!”這傢伙!這傢伙竟想以自己的命拖住他們!
馬車急行,勁風(fēng)將她的歇斯底里吹得支離魄散……
“小姐恕罪,屬下來遲了一步。”
不去看跪著向她請罪的屬下,無鳳直直注視著倒在地上的奪魄,這個保護了她這麼多年的護衛(wèi),就這麼死了嗎?伸手,輕輕合上他早已黯淡的雙眼,“奪魄,你絕不會白死!”
“小姐……”百合和鳶尾也都眼含熱淚,一同服侍了小姐這麼多年,她們的難過並不比無鳳少。
“準(zhǔn)備棺槨,護送他們的遺體回水雲(yún)間。”無鳳強作冷靜的命令道。
“是。”
“限你們?nèi)靸?nèi)查明是何人下的手。”
“是。”
“另準(zhǔn)備馬車,我們即刻啓程。”
“是。”
聞著空氣中濃濃的血腥味,無鳳眼中閃過嗜血的光芒。敢動她的人,就要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在無鳳的堅持下,一行人連夜趕路,將原來兩天的路程縮減爲(wèi)一天。
敲開隱莊的大門,無鳳一改散漫的作風(fēng),快步走到沐筱所在的書房。聽到開門的聲響,沐筱自書案間擡起了頭。看著明顯憔悴了的無鳳,忍不住說道,“逝者已矣,節(jié)哀吧……”
“我明白的。”無鳳勉強扯起了嘴角。
“……”希望她是真的明白。沐筱怎會不明白無鳳的心情。這裡到底不同於原來世界,人命是那麼的不值一提……
“宮裡情況怎麼樣了?”別開眼,避開沐筱彷彿能看透一切的眼神,無鳳適時的轉(zhuǎn)移話題。
“林雁瀨已經(jīng)被禁足了。”沐筱頭疼的撫額。
“看來我還是高估了這個女人的智商!”無鳳也是無奈的嘆氣,“竟然會蠢到給鳳媛下墮胎藥,還妄想嫁禍給秦淑妃。”
“可惜我那迷心蠱只有每月十五才生效,不然也不會給她犯蠢的機會了”沐筱懊惱的說道,“這次林雁瀨冷宮是待定了,就這樣失了個難得的棋子,還真是不甘心啊!”
“不甘心也沒辦法了,”無鳳在沐筱對面坐下,翻看著相關(guān)情報,“還是好好琢磨琢磨如何重新制造顆棋子吧!”
“養(yǎng)這迷心蠱很費時日,大概還需要半年才能練就。”沐筱掏出個小木盒,打開,裡面卻是一隻乳白色的小蟲。
“這半年裡,我們只能比以往更加小心行事了。”無鳳皺眉說道。“今年的科舉快要到了吧。”
“是的,就在下個月。”提到這裡,沐筱傲然一笑,“我敢肯定,隱莊的三名秀才必能上榜。”對於自己精心培養(yǎng)的人才,這點信心還是有的。
“嗯,那就好。”上屆科舉,隱莊派出的6乾意榮登榜,得到軒轅霸的大力提拔。短短三年,已是戶部尚書。這次若三人都能入朝,隱莊在朝堂的勢力將大大增強。加上先前積累的力量,多少能給鳳燕行使使絆子了。
“小鳳,鳳家的秘密產(chǎn)業(yè)也都被你打擊的差不多了吧!”要撐起如此大一家子,還要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光靠那微薄的俸祿,或是皇帝的賞賜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而軒轅霸對貪污受賄查的很嚴(yán),因此,從屬下那收到的孝敬也很有限。大多官員都會暗地裡置備些產(chǎn)業(yè),做些生意,就像澹臺府。鳳府當(dāng)然也不例外。早在鳳府的時候,無鳳就暗中查出了鳳府的產(chǎn)業(yè)分佈,在這五年中制訂了精密的計劃,憑著水雲(yún)間強大的實力把鳳府的產(chǎn)業(yè)排擠的夠嗆。
“據(jù)閒卿前幾日傳來的消息,鳳燕行已經(jīng)開始向商家借貸了。”無鳳露出了個高深莫測的笑容,看得沐筱一陣毛骨悚然。
“你又幹了什麼?”瞇著眼看向無鳳。反正絕對有陰謀!
“解他燃眉之急,借了三十萬兩銀子給他。”無鳳無辜的看著她,一副我是好人的模樣。
“就知道你不會放過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鳳燕行哎,你自求多福吧!“鳳府的房契地契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你手裡了吧。”
“當(dāng)然,借錢總是要抵押的不是?”
“……”
“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實現(xiàn)對孃的諾言了……”
“小鳳,”沐筱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你娘在天之靈一定很欣慰。”
“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我不是她的女兒了吧。怕是會很難過很生氣,畢竟,是我佔了她女兒的身子。”
“也可能是你本來就轉(zhuǎn)世投胎爲(wèi)她的女兒,只是忘了喝下孟婆湯,還留著前世的記憶罷了!”這傢伙又要開始鑽牛角尖了!不論前世還是今生,她都要比無鳳年長。爲(wèi)什麼無鳳卻要比她滄桑的多?
“呵呵,但願吧。”
“吱呀,”門突然被推開了,一青衣男子推門而入。看也不看無鳳一眼,將一張紙遞給沐筱,興奮的說道,“筱兒,這是小黎寫的第一個字哦!”
無鳳很識趣的說道,“我先回屋裡休息一下,你們慢聊。”
自從她趁他不在,拐了沐筱來當(dāng)隱莊莊主,齊淵就沒給過她好臉色看。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誰讓她打攪了他們夫妻的二人世界呢!自從兩年前沐筱生了兒子齊啓黎後,齊淵對無鳳的怨氣是越來越重。由於隱莊的事務(wù)繁忙,沐筱根本就沒時間照顧孩子,這重?fù)?dān)自然就壓在了齊淵身上。想他堂堂第一劍客居然在家?guī)蓿媸窍胂刖捅餁獍。?
“你這臭臉要擺到什麼時候啊!”待無鳳走後,沐筱沒好氣的瞪了齊淵一眼,“小鳳可是我唯一的朋友!”
“她什麼時候罷了你的莊主之位,我就什麼時候不給她臉色看!”
“……小鳳也不容易。”
“我就容易了?”齊淵鬱悶了,“小黎說他很想娘呢,你算算自己都多久沒回家了!”
“對不起啦,”抱著他的手臂搖啊搖,沐筱滿是歉意,“最近事情比較多,忽略你們了。”
“我只是怕你太辛苦了,瞧,又熬夜了吧,這臉憔悴的,小心兒子認(rèn)不出你!”心疼的撫著妻子的臉,齊淵在心裡又把無鳳罵了千遍萬遍。
“呵呵,我來看看小黎寫了什麼……”
聽著裡邊不時傳來的笑聲,無鳳緩步走開。沐筱,這幾年的確難爲(wèi)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