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的舉動頗符合識時務(wù)者爲(wèi)俊傑這句話。
君墨霆淺勾著薄脣,淡淡一笑。
眸光流轉(zhuǎn)之際,他的視線停留在了夏星的臉上,突然開口了,“你明天有時間嗎?”
他的話鋒轉(zhuǎn)得太快,夏星的思緒一時有些跟不上了。
瞠目結(jié)舌的跟眼前的男人對視了良久,夏星抿著脣,動作裡滿是戒備的將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你……”
她支吾著,開口的語氣很是謹(jǐn)慎的詢問道:“你想要做什麼?”
將她此時的樣子看在眼裡,眼前的男人輕搖著頭,嗤一聲的笑了。
“夏星,你想什麼呢?”他輕揚(yáng)著眉,語氣裡帶著滿滿調(diào)侃的笑了,“你覺得你能夠幫我做什麼?”
他薄脣淺揚(yáng),神情裡帶著說不出來的發(fā)噱。
驀地,夏星的耳根有些發(fā)紅了。
“你這個人詭計多端的。”她覷著笑個不停的君墨霆,小小聲的抱怨著,“我哪裡知道你的心裡又打著什麼樣的算盤。”
今天在君氏集團(tuán)發(fā)生的一幕,她算是看清楚了。
——君墨霆這個男人的心思尤爲(wèi)深沉。
那些在會議室裡鬧騰著不走的董事本來是想要藉著這一次的機(jī)會從君墨霆的手裡討到一點好處,哪曾想到居然直接被斷了後路。
思緒至此,夏星的心裡不免有些憂心了。
以後……等她正面跟君墨霆槓上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結(jié)果?
她……
真的是君墨霆的對手嗎?
夏星輕咬著脣,心臟驀地一沉。
與此同時,一種不容樂觀的情緒緩緩的從心底升騰而起。
就在她陷入沉思之中不可自拔的時候,君墨霆的聲音冷不丁的在耳畔響起了,“放心,我的主意還沒有打到你的身上。”
男人醇厚的聲音裡帶著絲絲沙啞。
夏星被嚇了一跳,忍不住的打了一個輕顫。
君墨霆輕垂著眸,視線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的身上,慢條斯理的道:“我之前跟你說過了,我要給大寶找兩個老師。”
事關(guān)大寶,夏星瞠圓了眼睛,第一時間打起了精神。
四目相對,君墨霆說話的節(jié)奏頓了下,“明天我會帶老師跟大寶見面,要是你有興趣的話,一起過去看看吧。”
聽君墨霆說話的語氣,似是將所有的事情全都安排好了。
她撇著嘴角,臉上流露出了極度不爽的神情。
將她的樣子看在眼裡,君墨霆輕笑了一聲,“我跟大寶溝通過這件事情了,他同意我找老師,不過前提是老師要通過他的考覈。”
聞言,夏星頓時來了興致。
她歪著頭看著君墨霆,語氣裡帶著玩味的問道:“大寶跟你談判了?”
這倒是符合大寶的性格,絕對不讓自己吃一點虧。
夏星的心裡清楚,君墨霆現(xiàn)在跟她說這些就是通知而已。
現(xiàn)在這個時候,就算她再怎麼反對也沒有。
相反的,反而會激化他們之間的矛盾。
縱然是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不過她還是微不可聞的輕點了下頭,“明天幾點?”
“上午十點,我讓司機(jī)過來接你。”
“嗯。”夏星輕抿著脣答應(yīng)了下來。
轉(zhuǎn)念似是想到了什麼,她輕彎著手指在太陽穴上叩了幾下。
認(rèn)真的沉吟了好半晌,她這才輕掀著脣開口了,“對了,你公司那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提起這件事情,君墨霆幽深的眸光閃了閃。
他的視線直勾勾的鎖定在夏星的臉上,那深邃得不見底的眸光彷彿可以直接看到人的心底深處。
他的目光如影隨形的,夏星頓時有了一種不自在的感覺。
“怎麼了?”夏星用手在鼻樑上蹭了蹭,本能的向後倒退了一步,“我……不能問這件事情嗎?”
君墨霆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再度賣起了關(guān)子,“暫時保密,過幾天就見分曉了。”
一時沒有忍住,夏星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
君墨霆這麼陰險的人,怎麼可能在別人的手裡吃癟?
剛纔,她真的是太過多嘴多舌了。
這麼一想,夏星狠狠的在心裡自我唾棄了一下……
另外一邊。
夏熙悅提著東西回家的時候,季新蘭正坐在沙發(fā)裡塗指甲油。
她的嘴裡哼著歡快的曲調(diào),時不時的對著燈光照一照。
“媽。”心情大好的夏熙悅笑瞇瞇的湊到了她的身邊,“發(fā)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高興成這樣?”
“現(xiàn)在除了那個小賤人之外,還有人能夠讓我高興嗎?”
季新蘭已經(jīng)不願意提起夏星的名字。
一聽到這兩個字,她頓時有一種火冒三丈的感覺。
聞言,夏熙悅愣了下。
“媽。”她撒嬌的依偎在季新蘭的身上,手指輕輕的在衣角上扯著,“她又遇上事情了?”
不應(yīng)該啊?
最近幾天網(wǎng)上一直都在報道君氏集團(tuán)的事情,很少提到夏星的名字。
現(xiàn)在,她能夠出什麼事情?
“小賤人今天到公司找你爸借錢了。”季新蘭撇著嘴角將手裡的刷頭往茶幾上一擲地,冷笑著道:“她可是親口說了,她跟君墨霆之間的婚事已經(jīng)告吹了。”
其實夏星主動從席家搬出來的時候,這件事情已經(jīng)有了苗頭。
不過君墨霆那邊一直都沒有公佈這件事情,很多人的心裡都是懷著保留的態(tài)度。
畢竟夏星生下了兩個兒子,不到最後一刻,誰知道她能不能逆風(fēng)翻盤?
夏熙悅的眼睛一跳,恨不得能夠原地起跳。
不過激動了幾秒之後,她已經(jīng)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了。
“媽。”她抿著脣,手指輕輕的在季新蘭的手臂上捅了下,一本正經(jīng)的詢問著,“你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究竟可不可靠啊?”
“夏星親口跟你爸說的,還能有假嗎?”季新蘭不以爲(wèi)然的翻了一個白眼,輕哼的撇向了夏熙悅,“這些年,你爸的應(yīng)酬那麼多,要是不在他的身邊安插一兩個眼線的話,你覺得我能放心嗎?”
無心插柳柳成蔭。
她原本只是想要監(jiān)督著夏利民有沒有在外面勾三搭四的。
沒有想到現(xiàn)在公司的眼線居然還派上了其他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