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按一般情況來說,修爲(wèi)高的一眼就能看穿修爲(wèi)低的境界,不過唐龍修煉的是兵甲武經(jīng)上的神奇法門,外人很難看準(zhǔn)他的境界,除非是他想讓別人看到。
唐龍眼睛盯著黑衣男子,嘴裡道:“小玉,你帶著小雪回去,進(jìn)了市區(qū),到了安全地帶,打電話給我?!?
“唐大哥,你別一個人留下,我這裡還有一種……”
“別說了,趕緊走?!?
唐龍的堅決,讓小玉感覺到了一絲危機(jī),加上剛纔唐龍手一揮,路面的大樹就翻了個跟頭,她就是再笨,也知道唐龍和那些人不是一般的人。
雖然小玉不是修行者,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修行者,但是她知道在凡人之中有特異功能,所以心裡把唐龍等人當(dāng)成那個羣體的人了。
小玉看了看那黑衣男子,突然壓低聲音道:“唐大哥,要不要叫胖胖過來幫你?”
“千萬不要!”
胖子的修爲(wèi),別人不清楚,唐龍最瞭解不過,讓這傢伙去對付那些一般的打殺,那絕對是一把尖刀,可是要他跟同是修行者的對手過招,他絕對還是一把刀,不過是一把豆腐做的刀。
這時,黑衣男子突然道:“你最好到警局去打電話,不然他不會相信,但你千萬別報警,否則事情會越搞越大?!?
小玉用徵詢的目光看著唐龍,唐龍點了點頭:“聽他的?!?
馬達(dá)聲響起,小玉開著車離開了,唐龍轉(zhuǎn)過身去,也不去看黑衣男子,只是看著遠(yuǎn)方。
黑衣男子眉頭一跳,突然開口道:“你很自信,是嗎?”
“自信,我爲(wèi)什麼不自信?”
“嗯,有實力的人,不可能不自信,特別是一個經(jīng)常取得勝利的人,就更是這樣?!焙谝履凶铀坪跸矚g這種說話的調(diào)調(diào):“一個不自信的人,往往會畏手畏腳,難成大事,但自信過度膨脹,就會帶來災(zāi)難性的後果,到時候身敗名裂,所以我覺得,一個人還是別太自信的好,畢竟生命只有一次,要是搞丟了,那多可惜?”
唐龍沒有心思跟他廢話,看到路邊不遠(yuǎn)處有一個樹樁子,於是走上前去,一屁股坐下,喃喃道:“要是有杯茶就好了,可惜。”
黑衣男子將手一擺:“茶來!”
站在車邊的兩名男子,其中一個立即上車,不一會兒果然端了一杯熱騰騰的茶出來,看樣子一定是剛泡的。
唐龍心裡暗暗吃驚。他現(xiàn)在絕對可以肯定對方是罪域的人,可是他跟罪域打交道不是一次兩次,這一點都不像他們的風(fēng)格。
難道說,這個黑衣男子就是一個附庸風(fēng)雅的傢伙,所以無論走到哪裡,都會自帶茶葉和開水?
就在唐龍思量之際,黑衣男子已經(jīng)走上前來,但卻沒有走到唐龍這邊,而是走到一顆大樹下。
只見他擡起手來,輕輕一揮,那顆大樹立即被斬斷,橫截面光滑無比,就像是被一斧子砍斷的一樣。跟著他又揮了揮手,樹幹又被斬了兩次,兩個五六十公分高的圓樹樁子做成了。
黑衣男子託著兩個碩大的圓樹樁子,走到唐龍身邊,輕輕一放,端茶水的立即將兩杯熱騰騰的茶放了下去。
“嚐嚐,這是我剛弄到手的極品大紅袍,一般人可喝不到,不過你可能喝?!?
唐龍心中的疑惑更加旺盛,因爲(wèi)在他的記憶中,罪域的人幾乎全都窮兇極惡,即使面善,但絕
對手狠??墒沁@傢伙,從一開始就非常有禮貌,只是在說到要求的時候,露出一些兇相。
那麼,這傢伙的要求到底是什麼?
唐龍真的有些好奇了,很想早點知道這傢伙到底有什麼要求,但現(xiàn)在小玉她們還沒有來電話,他也只能先按捺住心中的好奇,於是毫不客氣地端起了茶杯,輕輕啜了一口,然後冷冷地道:“味道不過如此而已?!?
黑衣男子身後站著的大漢,聽到這話不禁大怒,厲聲喝道:“唐龍,你他馬的別給你一點顏色,你就想開染房,跟我們組長說話客氣點,不然老子收拾你!”
唐龍根本沒有看那個人,只是衝著黑衣男子嘿嘿一笑:“聽到?jīng)]有,你請我喝茶,可是你的手下,卻說要收拾我?”
話音剛落,黑衣男子就露出一個笑臉:“嗯,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說完,反手一掌拍了出去。
身後那男子立將飛了出去,落到十米開外的地方,但這傢伙立將又爬了起來,一聲哼地走了回來,只是嘴角滲出了血跡。
黑衣男子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fā)生,端起茶杯,微微一笑:“茶雖不好,但情義深重,慢慢品。”
平時眨個眼睛,一個小時就過去了,可是現(xiàn)在時間卻一分一秒,一點不少,並且好像是橡皮泥一樣被拉長了。
在無聊又壓抑的環(huán)境中,半個小時終於過去了,可是小玉的電話還沒有到,唐龍心裡有點著急,因爲(wèi)以罪域的手段,把兩個女孩抓起來威脅他,這是百分之百能做出來的事情。
“你著急了?”黑衣男子的語氣略顯戲弄。
“不錯,但你一定比我更急。”
“呵呵,有意思,我就喜歡跟有意思的人在一起?!?
跟著又是一陣無話,時間在沉默中緩緩流過,又過了七八分鐘,唐龍的電話終於響了。
小玉已經(jīng)進(jìn)了市區(qū),電話是在警局打的,唐龍終於鬆了口氣。
黑衣男子也像是鬆了口氣,將手中的茶杯一放:“唐龍,你的要求我滿足了,現(xiàn)在咱們可以談?wù)務(wù)拢M阋哺乙粯?,能滿足對方?!?
“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
“陰陽臉和冰男子,你見過,對嗎?”
唐龍聞言一愣,他之前猜測了許多,但就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來打聽這兩個人的消息。
在林海的莽莽森林之中,唐龍經(jīng)歷過許多終生難忘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忘記陰陽臉和冰男子這兩個人。
他看了對方一眼,很沉靜地道:“見過?!?
黑衣男子眉毛一跳:“現(xiàn)在他們在哪裡?”
“不知道?!?
“不知道?你認(rèn)爲(wèi)我會相信這個答案嗎?”
“你信與不信,我都不知道,除非你能證明我知道?!?
“唐龍,你很健忘啊?!?
“噢,我忘記什麼了?”
“我剛纔說過,滿足了你,你最好滿足我,否則會發(fā)生很多難以預(yù)料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讓我說假話,讓你滿足一下,這樣有意思嗎?”
“沒有,但你一定知道?!?
兩個人脣槍舌劍,你來我往,但緊張程度絲毫不亞於實戰(zhàn)。
黑衣男子臉色一變,氣息向外一爆,一股實質(zhì)性的壓力對著唐龍碾了過來。
“唐龍,我很少說這麼多話,但今
天是個例外,如果我失望了,你知道我會做什麼事嗎?”
唐龍能感受得到,對方的氣息很強(qiáng),一點不亞於他,看來是準(zhǔn)備要動手了。
突然他冷冷一笑:“我很好奇,你們對自己的成員,一向漠不關(guān)心,爲(wèi)何這一次卻又不同?”
黑衣男子的氣息突然收了回去,兩隻眼睛盯著唐龍,但卻沒有說一句話。
其實,唐龍一直都在疑惑這個問題。因爲(wèi)陰陽臉和冰男子的修爲(wèi)雖然不錯,達(dá)到了四級境界,但這種修爲(wèi)的人,在罪域之中不算少數(shù),那麼爲(wèi)何會如此重視呢?
這時,黑衣男子突然嘆了口氣:“唐龍,既然你想到了,我也不瞞你,這兩個人當(dāng)中,有一個人的身份很特殊?!?
“特殊,怎麼特殊?”
黑衣男子眼睛一睜:“唐龍,別得寸進(jìn)尺!”
“我只是好奇,但即使你告訴我了,我還是不知道他們的去向?!?
“轟”的一聲,黑衣男子驟然出手,四周的空氣立將暴亂起來,一根筆直有力的勁氣對著唐龍射了過來。
唐龍用手在圓樹樁子上輕輕一拍,整個身體立將向後飄去,可是這時黑衣男子身後的那人立將縱身躍起,居高臨下對著他用力一甩手,竟然蓬的射出一團(tuán)銀光閃閃的東西。
居然是暗器!
修行者實力強(qiáng)大,依靠的是自身力量,一般很少有人去用凡人武林界的暗器,因爲(wèi)這東西不但不實用,而且有礙於心性的養(yǎng)成。
可是,這人一出手就是暗器,看來必定非同一般。
唐龍沒有硬接,而是腳尖一點,身形向左邊閃去。這時讓人驚異的事情發(fā)生了,空中那一團(tuán)銀光閃閃的東西,突然再次爆開,向著四面八方射去。
銀針細(xì)如牛毛,鋪天蓋地,不知有多少,這一下唐龍就避無可避了,除非他能撕破空間,躲到另一個空間去。不過這種大神通,只有達(dá)到七級之上,方能使出,所以他只能用另一招。
早在等候的時候,唐龍就預(yù)計到今天不能善了,所以提前劃了一些符陣,現(xiàn)在正好派上用場。
揮手之間,一個防禦性符陣將唐龍罩住,所有銀針全都被攔在陣外。
這時,唐龍才發(fā)現(xiàn)這些銀針果然有些不同,竟然全都針在符陣上面,沒有落到地上。
不僅如此,那些銀針?biāo)坪踹€有一定的腐蝕作用,符陣稍稍遭到破壞,但大體上還是安全的,畢竟這是來自異世界的神秘法門,如果被幾根小小的毒針破了,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黑衣男子出手一次,就沒有再動手,站在原地隔岸觀火,眼睛瞇成了一條線。當(dāng)他看到那些銀針憑空被阻在空中時,眼睛瞇得更小了,但是卻閃動著絲絲精光,心裡暗暗道:“奇怪,這小子體外明明沒有靈力出現(xiàn),怎麼會將銀針攔下?”
終於,銀針耗盡了所有的能量,“卟卟”掉在地上。
黑衣男子道:“唐龍,你剛纔用的什麼法門?”
“你認(rèn)爲(wèi)我會告訴你?”
“不會?!?
“那你還問?!?
“因爲(wèi)我會,我會讓你自己說出來,無論什麼事情,都說得一清二楚!”
黑衣男子說完之後,身形無風(fēng)自動,跟著向前踏出一步,立即走到半米的高度,再踏一步則到了兩米左右,一股強(qiáng)大的威壓施放出來,將這一片天地都籠罩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