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來的這位清麗女孩,年紀不過二十左右,雖然身在鄉(xiāng)村之中,但卻清秀不俗,眉目之前自有一種風情,讓人心懷動盪。
那女孩走出人羣,正義凜然道:“你們憑什麼打人家?”
爲首的那人,長得鼠頭鼠腦,一雙賊眼亂晃,衝著那女孩笑道:“嘻嘻,小麗啊,你要不想他捱揍,也可以,只要你今天陪哥吃個飯,哥就放過他。”
女孩瞪了他一眼,卻道:“好,吃飯就吃飯,咱們一言爲定,現(xiàn)在你馬上就放了他!”
那人哈哈一笑,揮手道:“兄弟們,咱們還是得給小麗一個面子,放那小白臉一馬,讓他趕緊夾著尾巴滾蛋!”
小青年們立即鬨然而笑,齊聲道:“小白臉,夾著尾巴滾蛋吧!”
唐龍突然笑了起來,氣極而笑。
他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個偏僻的小鄉(xiāng)村,居然還有這等惡民,今天既然被他遇到了,那就合該這幫小子倒黴。
黃毛把眼一瞪,叫道:“小白臉,你他馬的嚇傻了不是,還傻逼似的杵那幹嘛,再不滾蛋,小心黃哥一腳把你踢飛!”
唐龍沒有理會這等宵小,徑直走到小麗姑娘面前,淡淡一笑:“多謝姑娘好意。”
小麗有點急了,說道:“別謝了,你趕緊走吧,走到路口向左拐,那裡有去城裡的中巴車,你趕緊離開這裡,別再來了。”
唐龍搖了搖頭道:“不行,我要走了,你豈不是要陪這幫無賴吃酒,要是有個意外,那我豈不是要後悔終生?”
這小子向來口花花,現(xiàn)在剛剛回到現(xiàn)實世界沒多久,又恢復了原形,一看到漂亮女孩就忍不住了。
小麗聽到這番話,只覺得心頭狂跳,臉上竟然現(xiàn)出紅暈,說不出的嬌俏可愛。
唐龍許久沒有見到女孩,此時一看,不由得微微一怔,習慣性地伸手在她臉上輕輕一捏,笑道:“真美。”
這一下,小麗更是羞得要命,但是卻滿心歡喜,看著唐龍意亂情迷。
唐龍猛地驚醒,連忙收拾好自己的孟浪之態(tài),這時卻聽鼠頭鼠腦的傢伙大聲叫道:“他馬的,竟然敢調戲老子的馬子,你小子這是找死!”
小麗姑娘一聽,禁不住柳眉倒豎,尖聲叫道:“黃鼠狼,你少在那裡胡言亂語,我曲麗就是這輩子不嫁人,也不會跟你在一起!”
黃鼠狼,這外號真是名如其人,那傢伙麪皮偏黃,長相如鼠,不正是一隻大號的黃鼠狼麼?
聽到小麗這般叫來,黃鼠狼在衆(zhòng)小弟和鄉(xiāng)親父老面前,很沒有面子,有些氣急敗壞地喝道:“曲麗,你別給臉不要臉,你可別忘了,去年你哥死的時候,你是怎麼答應我家的?”
“哼,你少拿這件事情來要脅我,我答應過的事情,自然會兌現(xiàn)承諾,不過你若是碰我一下,我就死給你看。”
唐龍愣住了,他沒想到二人之間還有許多曲折,這卻是讓人大感意外。
這時,只見黃鼠狼衝著四周的鄉(xiāng)親拱了拱手,大聲道:“大家都來評評理,這曲麗的哥哥,去年被人打死,大家都是知道的吧,當時警方一直追查不到兇手,而我叔正好是縣偵察大隊的大隊長,於是曲麗自已求到我家,要我叔幫忙,並且說只要抓到殺人兇手,他就嫁給我做老婆,後面的事情,我想大家都知道了吧,殺她哥的兇手早就抓回來了
,按理說,他曲麗就是我黃世貴的老婆了,可是她今天當衆(zhòng)如此對我,大家說有沒有這個道理?”
這黃鼠狼向來是鄉(xiāng)上一霸,從來不講什麼道理,但這種事情卻是遮不住衆(zhòng)人的耳目,所以他才公然說了出來。
提起曲麗哥哥的事情,鄉(xiāng)民都有印象,因爲如今鄉(xiāng)里男人們大多出去打工掙錢,留在村鄉(xiāng)的不多,這種殺人大案也少有發(fā)生,而曲麗哥哥去年被害,事情最多也只過去八九個月而已,大家又如何會忘?
這黃鼠狼爆出這樁事情之後,得意洋洋,指著曲麗大聲叫道:“她就是我沒過門的媳婦,今天居然在光天化日之後,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我黃世貴今天就得好好教訓這對狗男女一頓!”
鄉(xiāng)村雖然約束不多,但在男女問題上還是比較封閉,聽黃鼠狼如此一說,鄉(xiāng)民們雖然明知他是個害蟲,但也覺得曲麗有不對之處,特別是剛纔唐龍伸手去捏她臉蛋,更是給人一種輕浮之感,於是閒言碎語傳了過來。
黃鼠狼聞言更是得意,把手一揮,大喝道:“兄弟們,給我上,先把那個小白臉打個半死,曲麗給老子帶走,今天老子就要當新郎官!”
一幫小青年立即衝上前來,舉著手裡的刀棍向唐龍招呼過去,曲麗嚇得變了臉色,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胳膊,失聲道:“你你,你快逃吧。”
唐龍冷冷一笑,眼中寒光閃過,他平生最見不得的就是欺負女人,沒想到在如今這個年代,居然還有霸女的惡行,既然被他遇到,那就非管不可!
“叮叮噹噹”一陣亂響。
所有人都在心裡爲這個外鄉(xiāng)人感到可惜,但回過神時,卻發(fā)現(xiàn)這個外鄉(xiāng)青年竟然還好生生站在那裡,臉上帶著一絲微笑。
再一看他的面前,七八個小青年全都倒在地上,一個個不是捂手就是抱腿,痛得大呼小叫。
黃鼠狼沒有親自動手,看到這一幕,傻眼了,但是又不敢亂動,站在那裡呆呆地看著唐龍,就像是看一個怪物。
以一敵十,這種說法雖然人人皆知,但真正能遇到這種厲害的人,只怕百人之中,難得有一個。更何況如今是法制社會,就是能以一敵十,但輕易也不會出手。
曲麗也看呆了,她剛纔可一真抱著唐龍一隻胳膊,一直沒有鬆開,那麼唐龍就是用一隻手打倒了八條大漢?
少女向來崇拜英雄,而天上突然就掉下來一個,曲麗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太不真實了。
她還是緊緊抱著唐龍的胳膊,好像一鬆開就會飛走。
這時,唐龍衝著黃鼠狼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黃鼠狼想跑,但沒敢那樣做,突然把頭一低,露出討好的笑臉:“大哥,你真威武,有什麼事需要小弟效勞的嗎?”
旁人一見到這副嘴臉,立即嗤之以鼻,更有人小聲道:“奶奶的,這小子簡直就跟他爹一個德行!”
“剛纔聽你說,你跟這位小麗姑娘有婚約,有這事吧?”
“是是……不不,不是,不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一定是這樣,我敢肯定,絕對不會出錯……”
唐龍問一句,這小子七裡八里十幾句,說的全是一個意思。
唐龍把手一揮,不耐煩地道:“我不管以前有沒有,但是從今天開始,全都統(tǒng)統(tǒng)作廢。”
“是是,大哥怎
麼說,小弟就怎麼辦,保證聽你的話。”
俗話說,兇拳不打笑面人,見這傢伙如此告低,唐龍也沒有做什麼,說道:“既然你答應了,那就當場立下字據(jù),免得日後反悔。”
正好旁邊有賣文具的,唐龍讓黃鼠狼當場寫上字據(jù),按上手印,這才讓他離開。
他將字據(jù)交到曲麗手上,笑道:“小麗,感謝你今天挺身而出,不然我可糟糕了,這是一點謝禮,你可一定要收下。”
曲麗卻並不高興,幽幽道:“你不知道,黃鼠狼那傢伙陰險得很,眼他爹一模一樣,他剛纔見你厲害,這才告低服輸,但隨後肯定會去搬救兵,你還是快些離開吧。”
唐龍眉頭輕皺:“我若離開,你的事情可否算數(shù)?”
“唉,這不過是一字空文,他黃家在鄉(xiāng)里,乃至縣裡都有權有勢……”說到這裡,她再也說不下去,哽咽道:“你也不用擔心我了,先自己逃命要緊。”
唐龍聞言。輕輕一哼,說道:“走,帶我去你家!”
“什麼?”
“去你家,難道你忘記了回家的路?”
“不不,你千萬不能去我家,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哈哈哈,有我在,就是天塌下來也不用怕,況且他黃家也翻不了天!”
想當年,唐龍在十二雲(yún)豹之中,執(zhí)行的任務全都是國家機密,而刺殺的對像至少都是地域一級的人物,對一個區(qū)區(qū)的鄉(xiāng)霸縣霸,他還真沒有放在眼裡。
曲麗見唐龍如此豪情,不由得更加傾慕,最後點了點頭道:“好吧,我?guī)慊厝ィ贿^一會兒你要撐不住了,就向他們告低,只要我答應嫁給黃世貴,想必他們也不會把你怎樣。”
唐龍心裡一酸,只覺得這女孩說不出的善良,但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有一種強烈的正義感,這世界好人不多,所以他只要遇到一個,無論男女老少,都絕不會讓這些人受壞人欺負!
唐龍其實是一個非常簡單的人,他還像小時候一樣,心裡有明確的善惡標準,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沒有什麼模糊不清的地方。
雖然現(xiàn)實社會非常複雜,好壞混淆,是非難分,但唐龍從來只是按自己心中的定義去面對整個世界。
曲麗的家就住在鄉(xiāng)上,不過卻比較寒酸,一般的鄉(xiāng)上人家,都蓋著兩三層的小樓,外面貼著光滑的瓷磚,但她的家就是一個院子,幾間寒舍立在院中。
聽曲麗說,她父親以前是一個木匠,手藝不錯,也賺到一些錢,本來是想著將老屋翻修一番,可沒曾想哥哥哥突然被害,爲了捉拿兇手,曲家找到黃家,幾經(jīng)打點,把那點翻修房子的錢全都投了進去。
進了院子,曲麗叫了一聲:“爸,爸,有客人來了。”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走了出來,身子有些佝僂,臉上陰雲(yún)密佈,似是有無窮苦惱。
“爸,這是龍哥。”
男子看了唐龍一眼,皺起眉頭道:“小麗,這年輕人是誰啊,你可別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免得黃家人說閒話。”
曲麗哼了一聲:“你還說,剛纔黃鼠狼在街上欺負我,是龍哥出手相救呢。”
男子一聽,不禁大驚失色:“這怎麼好,這怎麼好,黃家是什麼人,你們怎麼惹上了他,這可如何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