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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吧!什麼時候離婚都可以。”
事已至此,顧勝妍對這場婚姻毫無留戀。
如果不是爲(wèi)了莫奈,這場荒謬的婚姻,根本就不可能發(fā)生。
或許她當(dāng)初的選擇就有錯誤,或許是她救女心切,一時想不出辦法,纔會逼不得已出此下策,也因此害了自己,可能還會害了她肚內(nèi)的孩子,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再埋怨,就沒有意義了。
“呵呵……”
聽著她的答覆,尹浩宇平生第一次感覺到失落,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
他以爲(wèi)自己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可是沒想到,就在突然之間,心從很高很高的地方,驟然摔下,落在谷底,很疼,卻不能表達(dá)出來。
“但不管怎樣,尹先生,這件事我還希望你不要再插手了!”顧勝妍提醒他說,“Cherry畢竟是我親姐姐,在嫁給你之前,我或多或少的從別人那裡聽說了你們的事情,雖然不是很瞭解,可是……我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我從未想過利用這點,來得到什麼。”
尹浩宇聳肩冷笑,“沒有嗎?”
她點了點頭,眸光坦誠,“真的,我敢保證!絕對沒有,雖然我和Cherry是親姐妹,可我從未想利用這層關(guān)係,你可以不相信。”
反正有太多的人不相信她了,不知從何起,她的善良,被人說成是僞裝,她的可憐,被人說成是虛僞,她的真心真意,被人說成是另有企圖。
不管她做什麼,哪怕只是很簡單的小事,也會有人站出來反駁,甚至有人指著她的鼻子大罵。
顧勝妍的所作所爲(wèi),總是有人在背後指責(zé),她就是個名副其實的惡女,就是個虛僞又善變的女人,不值得別人同情,更不值得有人去愛。
她從未期望過自己能得到幸福,只是想安安靜靜的生活,可是這點小小的願望,卻被上帝破壞,讓莫奈得了那種要人命的病。
看著她,一雙眸子澄澈又明亮,尹浩宇即便心裡有千萬種不信,但只要看著她,就沒辦法去實行。
“好,這次我信你。”他沒辦法和自己的心做抗衡,最後也只能妥協(xié)。
“謝謝。”顧勝妍坐下,臉上掛著淡淡的笑,那是她一貫的笑容,待人接物,都習(xí)慣了的。
“不過,十年前的那個案子……”
尹浩宇的話沒等說完,顧勝妍忽然擡起頭,眼巴巴的望著他。
一時間,弄得尹浩宇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考慮到她的身體,也不適宜太激動,反正案子都過去十年了,可能真如顧勝妍所說,即便翻案了,證明人是Cherry殺的,對於她來說,也只是少了些許的流言蜚語而已,其餘的,一點沒有改變。
倒不如讓她這樣,安安靜靜的生活,他知道真相就行了,又何苦讓其他人在干涉其中呢?
“好吧!我聽你的,那件案子先放一邊,不管了。”尹浩宇說了,心裡也鬆了口氣。
爲(wèi)這種小事,兩人吵架根本不值得。
顧勝妍很是欣慰,“真的嗎?”
他點了下頭,伸手拉她坐到自己身邊,“只要你和孩子都好好的,其他事情,已經(jīng)不重要了,不過勝妍,你真的放下了嗎?”
“這個問題,早在幾年前我就已經(jīng)想通了,說真的,剛出獄的時候,我還想翻案呢!一心想找證據(jù),可是……”頓了下,顧勝妍靠在他的懷裡,感受著尹浩宇的心跳聲,淡然一笑,又說,“當(dāng)聽莫伯母說Cherry去世的消息後,我就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反正只是一個殺人的罪名,其餘的懲罰我都已經(jīng)熬了過來,就算真的查明真相,又能怎樣?”
十年了,這個案子整整折磨了她十年多,如果說顧勝妍還不放下,那她就太想不開了。
聽她這麼說,尹浩宇感覺她是真的已經(jīng)想開了,其餘的什麼都不在乎了。
許久,尹浩宇從房間裡出來,到了外面,他找到張嫂和小安,“張嫂,幫我做點東西,餓了。”
張嫂忙點點頭,“好啊,少爺您想吃點什麼?”
“這個,紅棗銀耳湯,桂圓蓮子粥,在拿一些濟州島的魚子醬……”
張嫂和小安兩人聽著,不禁面面相覷,小安有些奇怪,就問了一句,“少爺,您選的這幾樣,不都是女人美容的嗎?”
看著兩人奇怪的眼神,尹浩宇眸光一厲,“讓你們做就做,哪兒那麼多廢話!”
“是,是,我們馬上做!”張嫂推了小安的胳膊一下,“只是不知道少爺,這幾樣中的哪一樣?”
“全做吧!”
“全做?”張嫂詫異,“這麼晚了,您一個人喝?”
“讓你做就去做!”尹浩宇拉長了臉,聲音有些不耐煩。
小安立馬點了點頭,之後拉著張嫂進(jìn)了廚房。
廚房裡,張嫂和小安一陣忙活,兩人一邊弄東西一邊說,“你說少爺讓做這麼多東西,還都是適合女人喝的……”
“還用問啊?肯定是給少夫人做的唄!”張嫂朝樓上使了個眼色,之後哀聲嘆息,“哎,太太臨走的時候,就囑咐我,讓我多多的伺候點小姐,可是誰知道這小姐也不回家,又不去太太給買的新房子,弄得我沒地方去,只能留在老宅子裡,開始服侍少夫人咯!”
小安笑了笑,安慰的道,“好了,在哪兒不是伺候呢?反正拿的工資只多不少,怕什麼?大姑。”
“嗯,這個倒是,可是……”張嫂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是不大喜歡照顧顧勝妍,可能是受白婧的傳染吧。
小安推了推大姑的胳膊,示意她說,“您小點聲,如果讓少爺聽到了,不知道又要說什麼了,還是算了吧!”
“嗯,這個我知道,畢竟少夫人現(xiàn)在有孕在身,我伺候她也是應(yīng)該的……”
尹浩宇再度回到房間中,卻看見顧勝妍坐在沙發(fā)上,手裡正拿著一本醫(yī)學(xué)書。
這個不聽話的女人,一點都不知道休息……
他走過去,一把搶過了她手裡的書。
顧勝妍擡眸瞪他,“你幹什麼?還給我……”
他生著氣,冷著眸子回瞪她,然後一下將書扔到了垃圾桶裡。
顧勝妍剛要伸手去撿,卻被尹浩宇一把攬住,順勢拉住她的胳膊,一下將她摁在了沙發(fā)上,“讓你多休息,你身體本就虛弱,還看書!把我的話當(dāng)成耳旁風(fēng)嗎?”
“所以你就扔了我的書,是嗎?”
“扔了又怎樣?”尹浩宇挑了挑眉梢,“只要你休息好了,養(yǎng)好身體,我可以再給你買幾百本幾千本不成問題。”
“是啊,你是誰啊?尹浩宇嘛,尹家的大少爺,又是尹家的唯一繼承人,您財大氣粗!”顧勝妍故意冷言諷刺,拿話挖苦他,“不過您在怎麼有錢,那是您的事兒,也不能隨隨便便的扔我的書……”
說著,顧勝妍掙扎著探起身,伸手從垃圾桶裡拿出那本書,心疼的用紙巾擦了擦,“這本書可是跟了我很多年,上面有很多知識,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版了的新書中找不到的……”
“破東西!”一見她那麼喜歡那本破書,尹浩宇再扔的話,也有些過分,就沒再阻攔。
只是,他蠻橫的將書拿到一邊,“沒收了,什麼時候等你身體養(yǎng)好了,準(zhǔn)許你看的時候,再給你吧!”
“你……”
不等她說話,尹浩宇又從她睡衣口袋裡拿出了手機,“手機也沒收,如果有事,就用家裡的臺式,那
個輻射小。”
“你……”
這明顯是強權(quán)主義!太霸道了!
顧勝妍恨得咬牙切齒,“你,簡直就是變、態(tài)!”
“哦?”尹浩宇卻好似得到了一個天大的讚美,高興不已,“是嗎?說我變、態(tài)?看來你還是真不瞭解這個詞語的含義啊,要不要我親自給你演示一下?”
他說著,臉上帶著特有的壞笑,那種感覺,讓顧勝妍突然有種很壞的預(yù)感。
尹浩宇豁然上前,一把將她死死地摁在了沙發(fā)山,她看著他像野獸一樣,撲到了身上,心裡涌起了一陣的寒意。
現(xiàn)在她的身體,可以……那個嗎?
顧勝妍小手輕輕的擋在胸前,緊張的不成樣子,“你,你要幹什麼?我現(xiàn)在不可以……”
他捕捉著她眼裡的一絲不自在。
忽然一笑,俯下身,帶著一種強迫的意味,分開的吻著她。
好半天,他才放開了她,顧勝妍有種如獲自由的感覺,痛快的喘著氣,撇了眼身邊的男人,“我現(xiàn)在不可以,你別鬧了。”
尹浩宇摟著她的腰,“知道。”
“所以你還是離我遠(yuǎn)點吧!”她真擔(dān)心,他什麼時候按耐不住,到時候豈不是很尷尬?
尹浩宇搖搖頭,一副很孩子氣的表情,“不要!”
“你……”
她正想說點什麼,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顧勝妍想站起來,卻被尹浩宇一把按下,他自己站起身,喊道,“進(jìn)來。”
張嫂和小安端著東西進(jìn)來,看見兩人時,不禁一愣,但也沒多想,立馬將東西放在桌子上,隨後也不敢多看什麼,“少爺,少夫人,您慢用。”
說完,兩人便退了出去。
尹浩宇看著桌子上的東西,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順口說了句,“張嫂特意做的,要不要吃點?”
顧勝妍搖搖頭,“不了!我不餓。”
雖然看著那一大堆的東西,她饞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可礙於尹浩宇在旁,自己還是倔強的搖搖頭,“我不餓。”
尹浩宇大吃一驚,“哦?真的不吃?”
她再次點頭,“是啊,不吃!”
“你不吃的話,那我可就吃了!”他故意嚇唬她,還拿起了湯匙,準(zhǔn)備開吃。
顧勝妍尷尬的嚥了咽口水,背過身去,沒去理他。
尹浩宇見狀,無奈,自己吃了幾口,每樣都吃了一點,確實很好吃,之後又慢吞吞的回過身,正好抓見顧勝妍看著他,他不由得‘噗嗤’笑出了聲,“想吃就吃吧!”
說著,他過去,拉著顧勝妍的手,拽她坐在桌前,將湯匙塞進(jìn)她的手裡,顧勝妍有些不好意思,滿臉羞的通紅。
“吃吧!很好吃的!”他又說。
顧勝妍剛想掙扎著說不,可肚子卻不爭氣的咕嚕咕嚕叫了兩聲,弄得她一時更爲(wèi)尷尬,臉頰更紅了。
尹浩宇微微一笑,“快吃吧!等涼了就不好吃了,你是孕婦,多吃一點沒關(guān)係的。”
“可是……”
她還想再說點什麼,尹浩宇盯著她,弄得顧勝妍頓時沒了話,只能把心一橫,算是爲(wèi)了肚子裡的寶寶,豁出去了,吃吧!
一桌子的飯菜,湯湯飯飯的,看的顧勝妍眼暈暈的,她只胡亂的吃了一些,之後就起身要走。
尹浩宇過去,一把拉住顧勝妍,她皺眉,“幹嘛?”
“吃完在走!”他的口氣有些命令式的。
“不了,我困了……”顧勝妍揉揉眼睛,感覺自己坐著都能打瞌睡。
尹浩宇看著一臉疲憊的顧勝妍,仍舊命令道,“不行,吃光了纔可以去睡覺。”
“什麼?”顧勝妍一怔,“爲(wèi)什麼?”
“不爲(wèi)什麼,反正吃光了才能給我去睡覺!”他繼續(xù)道。
顧勝妍不悅的吐了口氣,這什麼態(tài)度,好似她睡覺也是給他睡的,是這意思嗎?
執(zhí)拗不過尹浩宇,顧勝妍看著碗碟中的湯湯水水,竟然還剩這麼多,如何吃的光?哎……
然而來不及她多想,尹浩宇直接摁著她的雙肩讓她坐下,隨後將蓮子湯送到近前,“你吃呢?還是讓我餵你?”
顧勝妍看著他如此辛勞,也算是難得有心,勉強點了點頭,“行吧,放下,我自己來……”
她一邊喝著東西,尹浩宇坐在沙發(fā)上查看資料,全部都是一些關(guān)於十年前的殺人案,既然有人不讓查,也不讓公開起訴,他也只好將這些資料封存,以備日後之用。
“對了,尹先生,我能問你個問題嗎?”顧勝妍饒有興趣的轉(zhuǎn)過身,反正光吃東西不說話也有些難受,不如開誠佈公的問他幾個問題。
尹浩宇收起資料,擡起一雙漆黑的眸子,“問吧!”
“Cherry的死,到底和你有沒有關(guān)係?”她直接問,沒有絲毫的忌諱。
尹浩宇的眼睛閃著幽光,表情明顯僵滯了下,卻只是稍縱即逝,之後便是冷然一笑,“你覺得呢?”
“我在問你啊!”
他想了想,才說,“怎麼說呢?說沒有關(guān)係吧!但Cherry生前,我是最後一個見她的人,當(dāng)時又在鬧分手,Cherry和我也說過自殺,但我沒當(dāng)真,還說了些很難聽的話,讓她放棄,之後離開後,沒多久就傳出了Cherry自殺的消息……”
“你說這件事和我有沒有關(guān)係?”尹浩宇淡淡的,目光十分坦誠。
關(guān)於Cherry這件事,他不想隱瞞,尤其是對顧勝妍,不管兩人以什麼目的結(jié)婚,現(xiàn)在畢竟是夫妻,既然是夫妻,就不應(yīng)該有秘密。
顧勝妍喝光了一碗蓮子羹,又吃了幾口魚子醬,這是從濟州島空運過來的,在國內(nèi)買不到,味道非常鮮嫩,特好吃。
看她光顧著吃,根本無暇顧及自己剛說的話,尹浩宇氣的咬牙,“怎麼不說話了?”
她快速嚥下了嘴裡的東西,尷尬的看了他一眼,才慌忙的說,“其實Cherry的死,和你沒關(guān)係,你也不是Cherry死前最後見的一個人……”
“嗯?此話怎講?”尹浩宇特爲(wèi)激動,一下子彈身而起。
他快步衝了過來,一把抓住顧勝妍的手,“你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顧勝妍好不容易纔嚥下了嘴裡的食物,放下碗,安撫著他先坐下,隨後才慢慢的說,“Cherry生前參加過亞洲小姐的競選,當(dāng)選後身邊就多了個經(jīng)紀(jì)人兼助理,他叫裴克里斯,你還有印象嗎?”
提到這個人,尹浩宇幽深的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有的,我記得他。”
“那就對了,在偶然的情況下,我認(rèn)識了克里斯,對於Cherry的死,他一直感覺疑點重重,這次去美國,碰巧又住在Cherry出事的那個酒店,調(diào)查了還在工作的保潔員阿姨,之後又找了當(dāng)年給Cherry做屍檢的法醫(yī)官,她是一位女華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移民梵蒂岡。”
頓了頓,她又說,“鄧秋華曾和克里斯明確的之處,Cherry在生前遭受過性、侵,暴、力、虐、待,身上多處骨折,顱內(nèi)出血,身上也有淤青的印記,最終死因是墜樓身亡,但足以證明她生前遭受過虐待,就是因爲(wèi)如此,纔會自殺,但並不排除他殺的可能性。”
“你,你說什麼?”
言猶在耳,尹浩宇有些不能接受,情緒一下子失控了。
“Cherry遭
受過虐待?”他難以置信,從小和Cherry幾乎一起長大,兩人青梅竹馬,雖然最後感情越拉越淡,Cherry的爲(wèi)人處事,做法總是和他大相徑庭,兩人的分歧和爭議也越來越多,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恨她,只是恨這個環(huán)境,恨這個氛圍,如果他們不是出身豪門,如果他們不是長在這個環(huán)境下,或許兩人的愛情,早已修成正果。
所以,從Cherry莫名自殺後,尹浩宇引咎自責(zé),懊惱愧疚了很長時間,甚至一度得了心理疾病。
好不容易白婧找了很多國外知名的醫(yī)生,才讓他擺脫了心理上的束縛,但在感情上,尹浩宇已經(jīng)從原來那個專一的王子,墮、落成了一個只會逢場作戲,招蜂引蝶的花花公子。
“聽起來很難以置信吧!但這就是事實,鄧秋華當(dāng)年是唯一一位給Cherry做過屍檢的人,她保存了當(dāng)年屍檢的記錄視頻,還有當(dāng)初做好的屍檢報告,是莫家的人,找到她篡改了這一切。”
“你說什麼?”尹浩宇失控的一下子抓住顧勝妍的胳膊,“又是莫家!”
尹浩宇氣的不行,手攥成拳頭,骨節(jié)嘎嘎作響。
顧勝妍擔(dān)心他誤會,又忙解釋,“你別誤會,莫家人之所以做出這樣的事情,其實也是爲(wèi)了你……”
“爲(wèi)了我?”尹浩宇苦笑,“他們爲(wèi)了我什麼?”
“當(dāng)然是爲(wèi)了你啊,因爲(wèi)目擊者證明,你是Cherry小姐死前最後見的一個人,他們一直以爲(wèi)是你對Cherry做的那些,所以……”
剩餘的話,顧勝妍沒說出口,但尹浩宇已經(jīng)會意,明白了她的意思。
尹浩宇突然明白了,恍然大悟。
一直以爲(wèi)莫天愛對他和Cherry之間的愛情,表示支持的,他們訂婚也是莫天愛一手促成的,可爲(wèi)什麼自從Cherry去世後,莫家就立馬和尹家翻臉,尹家又作爲(wèi)賠償,四五年來一直默默地支持著莫家產(chǎn)業(yè),原來是因爲(wèi)這些。
“可能尹家就你不知道吧!關(guān)於Cherry的死因,還有很多種可能,但如果你真的沒有對她……做那些事,就說明Cherry的死,和你毫無關(guān)係。”顧勝妍小聲的說著,慢慢的喝光了最後一碗湯,今天的任務(wù)可算是完成了,等下她可以去睡覺了。
“我沒有!”尹浩宇怔了許久,忽然道。
顧勝妍一愣,這種結(jié)果,她早就猜到了。
“那晚我們見面,我只是和她說了分手的事情,Cherry情緒很激動,當(dāng)時她又發(fā)高燒,我是給她送藥纔過去的,但……已經(jīng)決定分手了,就不可能再和好,這是我的態(tài)度,她那邊有心想挽留,我們倆說著說著就吵了起來,到最後不歡而散,我就先走了。”
尹浩宇儘量回憶著那晚上所發(fā)生的事情,雖然時隔多年,可因爲(wèi)和Cherry有關(guān),就總是記憶猶新的。
“你能確定你離開的時間嗎?”顧勝妍忽然問,這個時間非常關(guān)鍵。
尹浩宇想了想,他恍惚記得,四年前的那一晚……
“是凌晨十二點左右。”他忽然說。
“十二點左右?”顧勝妍一愣,“可是Cherry是凌晨三點多被人發(fā)現(xiàn)墜、樓身亡的啊!因爲(wèi)當(dāng)時是凌晨,很多人都在睡夢中,根本無心關(guān)注這些,發(fā)現(xiàn)她屍體的,也是酒店的保安,自殺的可能性也是警方說的,沒有第三方做證明,她的自殺可能性極低。”
顧勝妍簡單的分析了一下,感覺Cherry的死,疑點重重,很可能就是他殺。
尹浩宇眉頭緊皺眉,目光深沉,“如果真如你所說,那麼這件事,好像很恐怖,有人故意殺害Cherry,還嫁禍到我的頭上,致使莫家和尹家一度以爲(wèi)就是我逼死了Cherry,從而將整件事隱瞞了下去,但這個真正的兇手,到底是誰呢?”
“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一瞬間,尹浩宇從思緒中走了出來,歪頭看著顧勝妍,見她一手託著下巴,一副幹練精明的樣子,是他所沒見過的,不禁又有了幾分欽佩。
“我很好奇啊,你怎麼會關(guān)注這個案子呢?”尹浩宇忽然問。
顧勝妍聳肩一笑,“因爲(wèi)Cherry是我姐啊,很簡單吧!”
“或許吧!”這個原因到底如何,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果Cherry真的不是自殺,兇手又不是尹浩宇,那到底會是誰呢?
兩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顧勝妍想了很久,才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說會不會是這樣……”
“你走了以後,又有一個人,進(jìn)入了Cherry的房間,他們很可能還認(rèn)識,因爲(wèi)是Cherry親自開的門,之後兩人發(fā)生了爭執(zhí),那個人脾氣暴躁,情緒又激動,Cherry因爲(wèi)連天生病,身體虛弱,他對Cherry施暴,瘋狂的打罵,發(fā)泄了一通,之後在三點左右,趁著外面黑漆漆的,酒店外無人,便將Cherry從窗戶裡扔了出去,隨後他清理現(xiàn)場,離開。”
這是顧勝妍猜測的結(jié)果,自從在克里斯那邊聽了鄧秋華的錄音後,她就開始想整件事,如今,已經(jīng)在心裡初具規(guī)模。
尹浩宇錯愕的看著她,不禁搖搖頭,“你說的好像是你親眼目睹了似的!”
聽聞,顧勝妍不禁笑了起來,“或許吧!畢竟我是殺人犯啊,當(dāng)初坐牢的時候,身邊有很多同樣殺人的姐妹,從她們那裡聽了很多這些事,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不管怎樣,如果Cherry真不是自殺的,那就一定要找出兇手!”尹浩宇心裡暗暗發(fā)誓,不爲(wèi)別的,就爲(wèi)了Cherry和他曾交往過那麼多年,也爲(wèi)了自己蒙受這四年的不白之冤,他也要調(diào)查出個所以然來。
“如果真有這麼個人,那他的來頭一定不小,以莫家的勢力,加上當(dāng)時Cherry又是你的未婚妻,憑著莫尹兩家的權(quán)勢,有人敢動你們的人,這個人如果沒有深厚的背景,肯定不敢啊!”她淡淡的說著。
尹浩宇點點頭,“嗯,等我讓張宇再調(diào)查一下再說吧!”
“好啊!”
“時間不早了,東西也都吃完了,我們?nèi)ニ桑 彼熘母觳玻鏊M(jìn)臥室。
****
翌日,尹浩宇去了公司,顧勝妍在家吃過早飯後,就讓管家開車送她去醫(yī)院。
剛一到醫(yī)院,從一樓大廳一直到五樓的婦產(chǎn)科,一路上,她總感覺有一種異樣的眼光圍著自己,在這種目光的注視下,她終於來到了辦公室。
剛進(jìn)門,卻看見幾個人正在裡面收拾,翻箱倒櫃的,似乎要將她的所有東西,都搬空一樣。
顧勝妍詫異凜然,“你們在做什麼呢?”
她沒等問,身後就傳來了安蘇蘇的聲音,她笑呵呵的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這間辦公室已經(jīng)歸我了,從今以後我就是這裡的主任。”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代理的!”
“額?”
“你還不知道吧?院長已經(jīng)親自下達(dá)命令,調(diào)你去心臟內(nèi)科做副主任了,他說憑著你的實力,留在婦科門診實在太委屈你了。”安蘇蘇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估計是院長知道了你懷孕的事實,擔(dān)心你工作太累,影響休息,所以才安排你去心內(nèi)科的,那邊工作能輕巧點,很多手術(shù)都安排給心外科了。”
安蘇蘇說著,又吩咐其他護(hù)士幫自己打掃辦公室,將顧勝妍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搬去了心內(nèi)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