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自然不負所托,沒用幾日便與那些守衛混熟,不僅稱兄道弟,而且還勾肩搭背,騙吃騙喝。
但凌寒判斷的著實準確,尤其是不死局自己的鬥士相鬥,凌寒都會判斷得十拿九穩,因爲凌寒早就判斷出那些鬥士的修爲。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天寶藉著這神算的技能,與守衛打成一團,自然也就忘記了被困的窘境,而凌寒雖然看似沒有什麼動作,但心中卻始終沒有放棄,準備找機會逃出這個軟禁的金絲牢籠。
一日,天寶在外面與那些守衛飲酒,凌寒正在屋中打坐,凌寒忽然察覺,一個身影正在門外。
這個人不同於守衛,凌寒心中一奇,是誰,居然能如此輕鬆的進了院子。
凌寒不動聲色,靜靜的看著門外。
“篤篤篤!”一陣敲門聲響起。
“還這麼有禮貌,看樣子是那永生門的人!”凌寒心中暗想。
“進來吧!”凌寒道。
一個人影快速的進了房間,隨手關上了房門。
只見那人一身黑色的衣裝,頭上還帶著斗篷。
“你是?”凌寒吃驚的問道。
“凌公子,是我!”那人轉過身來,朝著凌寒微微一笑。
“艋姑娘,你怎麼來了?他們沒有攔你麼?”凌寒一看,原來那人竟是仙酒族的艋姑娘,不由一樂。
艋姑娘道:“我就這麼走進來的!他們,正在喝我帶來的石饃酒,誰也沒有攔我啊!”
凌寒看著艋姑娘那清秀的臉龐,急忙起身道:“快坐,快坐,我是說,你怎麼到了這裡?”
艋姑娘小嘴一撅道:“怎麼,不歡迎我來麼?”
凌寒道:“哪能呢?見到你,真高興,好久都沒有見到熟人了!那些守衛都沒有看到你麼?”凌寒還是想知道,那些守衛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艋姑娘進院。
艋姑娘道:“我與水娃一起來的,是給永生門送石饃酒,打聽道你與天寶被關在這裡,我就來看看,凌公子,你……你還好吧!”艋姑娘說完,臉上透出了一絲紅暈。
凌寒笑著道:“你看看,我在這裡,吃的好,睡的好,沒有什麼不好的!”
艋姑娘看著凌寒的氣色,的確比當初好很多,便道:“既然你這麼好,這麼不想著回去看看……我爺爺?他們都很惦記你!”
凌寒不由有些尷尬道:“雖然這裡吃喝不愁,但他們不許我們出去!”
艋姑娘道:“這我們已經知道了!”
凌寒有些驚異的問道:“你們怎麼知道的?”
艋姑娘道:“一個月前,望鄉城貼出告示,說要在不死局中處理兩個來自風鈴島的奸細,爺爺知道後,就派水娃哥到這城中查探,想救你們出去,只是那時,你們都被關進了地牢,無法營救。爺爺無奈,只得一方面派人到冥都求救,一方面讓水娃進入不死局,想要買通那不死局的人,看看能不能將你們的屍首帶回去,好好的安葬!”
凌寒自然不知,枯骨族長居然還惦記
著自己,便道:“枯骨族長他費心了!水娃居然也到過不死局?”
艋姑娘笑著道:“是啊,水娃還買了十萬兩的賭注,賭你們贏!結果,你們果然贏了,還給我們贏了好多銀子呢!”
凌寒想起了那一日在不死局對付那些救贖軍,便道:“說來也是驚險,差一點就沒了命!”
艋姑娘道:“開始,水娃也以爲你們沒有救了,只是後來,你一招就將那些救贖軍全都打倒,輕鬆的取得了勝利,水娃哥回去說起的時候,還不敢相信呢!”
“後來來了一個傳令官,沒有讓邵潔將軍殺了在下,說起來,也是千鈞一髮!”凌寒道。
“是啊,他們來的太晚了,差一點就沒有趕上,那個傳令官是我們的人!”艋姑娘自豪的道。
“什麼?你們的人居然有這麼大的能力?”凌寒心中又是一驚。
“是啊,爺爺派人連夜趕往那冥都,就是想讓我們的人救出你的性命!只是通知到了之後,我們的人只能派人快馬加鞭,趕到不死局,還好沒有晚!”艋姑娘道。
“如此還得感謝枯骨族長,是他救了我們的命!”凌寒這才明白,那趕來的傳令官的來路,不然,凌寒真的以爲是那永生門門主留著自己,只是想養一養再殺掉。
“凌公子就不要那麼客氣了,對了,這裡有一封爺爺的信,讓我帶給你!”艋姑娘說罷,從衣袖中取出了一封信。
凌寒接過信,剛要看,就聽門外傳來一個守衛的聲音,凌寒聽得出,那守衛正是帶頭的葉平。
“艋小姐,你還是出來吧,若是讓邵潔將軍發現,不僅我們幾個兄弟要掉腦袋,就連你門仙酒都難逃其責。”
艋姑娘立刻道:“這位大哥放心,我這就出去!”艋姑娘整了整微微有些凌亂的頭髮,對凌寒低聲道:“待會我走之後,凌少俠再看那信箋!”
凌寒點了點頭,艋姑娘朝著凌寒又掃了一眼,便轉過身,出了房門。
“葉隊長,不好意思了,您幫了我這麼大的忙,小女子本來就無以爲報,還讓您親自來找,給您添麻煩了。”艋姑娘說罷,朝著葉平盈盈一拜。
那守衛葉平一見艋姑娘出來,頓時眉開眼笑,輕聲道:“艋姑娘,快起身!快快起身!你給我們帶來了這麼好的仙酒,還沒有謝謝你,若不是在下擔心邵潔將軍前來查探,姑娘想什麼時候出來,就什麼時候出來!”葉平說罷,居心叵測的朝著凌寒,又笑了笑。
凌寒自然猜出,這葉平心中想些什麼,便道:“葉將軍,不要亂想!”
葉平聽罷,臉上的神情更加詭異,笑著道:“凌公子,在下沒有想什麼,就怕公子你想些什麼!”
凌寒聽罷,知道不管自己怎麼說,葉平都會猜想自己做了什麼,便不再言語。
葉平見凌寒不再辯解,感覺自己再深追也沒有意思,便道:“凌公子不用不好意思,在下只是隨口一說,開個玩笑!”
凌寒點了點頭,對著艋姑娘道:“艋姑娘,只需一直回家,不用理會路上的野狗
!”
艋姑娘道:“知道了,凌公子多保重,下次再會!”艋姑娘說罷,一甩秀髮,又帶上了斗篷,便走了出去,只剩下兩個魂不守舍的人,在哪裡呆愣。
葉平看著那艋姑娘的背影,道了一句:“多好的一個姑娘啊!”
凌寒道:“是啊!”
葉平又道:“可惜了,她是那秦統領未來的兒媳婦!”
凌寒道:“那有什麼可惜,秦統領鎮守一方,所謂虎父無犬子,艋姑娘能嫁到他家,也算是嫁入豪門!”
葉平聽罷,乾笑了兩聲道:“虎父無犬子是不錯,不過那秦公子可不是什麼虎子,連犬子都不如!”
凌寒一聽,急忙問道:“怎麼,那秦公子不好麼?”
葉平道:“嗨,別人的家事,我們怎麼好多說!凌公子,你好好休息吧,在下還得和天寶兄喝酒去呢!”說罷,葉平又回到了院門口,與天寶幾人又繼續喝了起來。
凌寒回到屋內,將枯骨族長的那封書信打開,只見信箋上面,滿是蒼勁的小字。
“凌少俠:老夫未能保護好少俠周全,令少俠陷入永生門手中,實乃無奈之舉。少俠蒙難後,老夫徹夜難安,卻無能爲力。只得一方派遣水娃到不死局中接應,一方求助與冥都內應。好在凌少俠福緣深厚,竟能在不死局中脫險,實乃萬幸。近日聽聞少俠被困,老夫時刻想救少俠脫困,只求少俠保重身體,靜待轉機!枯骨敬上!”
凌寒看罷那信箋,不由暗歎:枯骨族長,你這又是何苦!自己當初沒有抵抗,束手就擒,目的就是爲了避免那仙酒一族受到牽連,若是枯骨族長再次前來營救,怕是依舊得受到牽連。
凌寒越想越急,便尋到紙筆,也修書一封。
“枯骨族長:小子凌寒再拜!得知枯骨族長拳拳之心,小子感激涕零,深感枯骨族長大義。然小子所陷之地,守衛森嚴,若是枯骨族長來救,即便僥倖得脫,卻難以全身而退!反倒會連累仙酒一族。小子再次,並無危險,枯骨族長無須多慮,保全族羣爲念!且不可因一時意氣,將全族陷入險地!還望枯骨族長三思!凌寒敬上!”
凌寒將信寫好之後,也裝入了那個信封,隨後將枯骨族長的信箋毀去,害怕某一天被永生門發現,對枯骨族長不利。
凌寒又一想,自己雖然寫好了信,只是交由誰送信呢?自然不能交給這些守衛,這等於自投羅網,只是除了這些守衛,自己並沒有其他的人可以託付。
思來想去,凌寒只得將這封信貼身藏好,只待有機會再將這書信發出。
過了許久,天寶終於醉意盎然的回到了屋子,只見他倒在牀上之後,胡亂的將兩隻臭鞋脫掉,便要大睡。
凌寒已經習慣了天寶這醉生夢死的做派,天寶更是早就習慣這種醉生夢死的生活。
只是天寶躺了一會兒之後,打了幾個呼嚕之後,忽然直起身子,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酒瓶,對凌寒道:“接著,那艋丫頭給你的!”說罷,天寶將那酒瓶拋向了凌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