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條仿古街幾乎了無人煙,四周的店鋪都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早早將店鋪關(guān)門,極個別好奇的鳥人趴在門縫兒後面指指點點。
沈記包子鋪已經(jīng)被拆成了一堆瓦礫,灰塵漫布,四下散落,迎著入暮的一抹殘陽,真正是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呲牙。
“老孃跟你們拼了!!!”沈心撈起半塊兒板磚迎面堆向一個拆得奮不顧身的大漢身上,那貨估計練過氣功,板磚在他結(jié)實的後背留下一個灰白色印子,那人惱了揮手一拳,沈心直直倒在地上。
“沈心!!你們有種衝我來!放過我的朋友!”韓小麻瘋了般的撲過去,被鄭炎一把掐住。
“死女人!你之前不是玩兒的挺開心的嘛?怎麼就忘記了呢?也不想想自己還有朋友?不過可惜了,攤上你這樣的朋友還真的是人生之大不幸啊!”
“帶走!”
暈倒的沈心被帶到了車上,鄭炎等人揚長而去,唯獨扔下了麻袋和韓小麻,怎麼還不抓她?韓小麻睜著淚眼,眼睜睜地看著沈心陷入了狼羣,她不知道那幾個混蛋會以什麼樣的方式折磨她和她的朋友,內(nèi)心悔恨交加,加上之前忙碌過後的極度疲憊,她簡直要撐不住了,但是她不能倒下,倒下後沈心就真的完了,他們恨的人是她,沈心是無辜的。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韓小麻咬著牙看著身邊的麻袋,當(dāng)務(wù)之急將這些該死的零錢換成整鈔,然後回一趟之前的出租屋,反正鄭炎已經(jīng)知道她的貓膩了,現(xiàn)在明擺著暫時不想抓她讓她死,那麼就有翻身的機會,她應(yīng)該先回出租屋一趟,找到那些錢還有蘇索的那隻恭桶,韓小麻想到了恭桶,一陣出神,那個該死的蘇索究竟哪裡去了?
她拖著一麻袋錢站在路邊開始打車,仿古街外面連著商業(yè)街,不多時接連停下來幾輛出租車,很奇怪的是一看到韓小麻和她身邊的麻袋都像是集體商量好的,揚長而去。拒載!韓小麻竟然接連被十幾輛車拒載?!!
我一定要投訴你們!韓小麻摸著身上的手機,猛然間想起來,剛纔掙扎的時候掉落在地上被鄭炎一腳踩成稀巴爛。
我畫個圈圈詛咒你們!韓小麻發(fā)完無用的牢騷拖著一麻袋硬幣向出租屋走去,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身後跟著的那輛黑色卡宴。
金磊修長的手指輕點著下巴,看著前面弓著身子像蝦米一樣的韓小麻,嘴角露出一絲冷酷,不錯,越來越有意思了,這個女人竟然會製作失傳已久的皮囊,那份技藝只在他家族古老的古卷中略有記載,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女人竟然也會?
“董事長,我們要不要把她抓回去……”
“不,放長線釣大魚,先讓鄭炎玩兒幾天再說,這個丫頭來歷不凡,也囂張的厲害姑且給她點兒教訓(xùn),讓鄭炎試一試她,看她還能忍多久,我想我們會等到她下一次的表演的,到那時候是拉攏還是打壓再定奪吧!”
夜色更濃了,韓小麻拖著一麻袋錢爬上六樓,幾乎要斷氣的時候,看到出租屋的門大開,她忙闖了進去,擰開燈,屋子裡空蕩蕩的,不用說被賊洗劫了。
嗷!韓小麻抱著頭衝進了臥室,一貧如洗,什麼都沒有留下,衣櫃,接近一百萬的鈔票,牀,衣服,讀大學(xué)時用的教科書,還有……恭桶……
她一陣眩暈,猛地扶住窗臺才站穩(wěn)了,恭桶丟了!蘇索怎麼辦?不行,一定要找回來!
哪個挨千刀的小偷偷得這麼幹淨(jìng)?韓小麻怔怔地癱在水泥地面上,突然覺得太不對勁兒了,不可能是小偷,小偷怎麼會連自己的傢俱都搬走啊!關(guān)鍵還有她的內(nèi)衣!她猛然間想起了那雙危險的眼睛和臉上顫動的刀疤。
這是要整死我嗎?好吧!我陪你玩兒到底!我陪你還不成?韓小麻衝到陽臺上揮舞著拳頭,發(fā)著無名火,關(guān)鍵是她不知道這傢伙究竟在哪裡住,對了,雅旭園的娘娘腔,他應(yīng)該知道。
第二天,韓小麻拖著麻袋早早去了銀行,在銀行業(yè)務(wù)員的白眼中換成了三千元整鈔,直到下午纔在二手市場買了一輛自行車,換上了一身精幹的運動服,揹著一個包囊,直接騎行至雅旭園。
梧桐樹林中的雅旭園分外的安靜,韓小麻將自行車隨便扔在樹幹下,這個地方丟自行車的機率爲(wèi)零。
一道加著電網(wǎng)的厚重鐵門躍然眼前,韓小麻鬱悶的看著,怎麼搞得和監(jiān)獄似得,上一回來的時候,門早早打開,鄭炎直接開車將她帶進來,此時關(guān)得死死的,她小心翼翼找到一個貓眼兒,順著往裡面看去,安靜地像墳?zāi)埂?
“開門!!”韓小麻拼命地按著門鈴,沒有反應(yīng),她有些慌了,“死娘娘腔!出來開門啊!!”
四周除了風(fēng)聲之外,一點兒反應(yīng)都沒有,韓小麻足足站了一個鐘頭,各種方式都用盡了,只怪自己沒有練就一身過硬的功夫翻牆衝進去。
“該死!!”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有人要整死你,而你卻連對方的面都見不到。
韓小麻忍著,向後轉(zhuǎn)發(fā)現(xiàn)剛纔還靠在樹幹邊的自行車無影無蹤,她抱著頭轉(zhuǎn)了一個圈子,簡直是……實在是……
韓小麻咬了咬脣走進了梧桐樹林,揀著之前的小道轉(zhuǎn)到了通往金磊所住別墅的院牆邊,那個曾經(jīng)救命又要命的狗洞消失無蹤。
她重重喘了口氣,有些傻眼了,什麼節(jié)奏?硬著頭皮走了大約一個小時轉(zhuǎn)到碧海山莊的正面,繼續(xù)吃閉門羹,沒有任何一隻活著的生物告訴她這些該死的鳥人們究竟去了哪裡?
“姓鄭的!姓金的!有本事站出來!別像一隻宿頭烏龜躲著!”
韓小麻快要瘋狂的影像透過隱形攝像頭清晰地穿到了碧海山莊的會客廳,鄭炎和金磊悠閒的喝著茶看著LEO超大屏幕,像是欣賞一場精彩的球賽。
“呵呵!那女人快瘋了!爲(wèi)了朋友冒死來此,看不出啊!還挺仗義的!”金磊瞇著眼,手指捏著彩瓷茶杯。
鄭炎的視線一直盯著韓小麻快要絕望的眼睛,一動不動,好久才應(yīng)道:“你爲(wèi)什麼幫我?”
“幫你?”金磊佯問,“哦……不管怎麼樣我們之間合作的餘地還是很大的嘛!過幾天古老就要來這裡了,聽說這一次會帶來兩個大人物,還有我們從來沒見過的好東西……所以我們自己不能亂了陣腳,你賣給我的那些寶貝挺不錯的,如果打磨出來做成成品在國際上每一塊兒都能賣出這個價錢!”
金磊比劃了六個手指頭笑道:“六百萬……美金……呵呵……對於幫你裝備兩支探險隊的事也很值……”
鄭炎終於扭過頭白了一眼金磊:“我是問你爲(wèi)什麼幫我收拾門外的那個女人?爲(wèi)什麼要告訴我她的那張假皮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