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之中,共有四人,除了達周之外,其餘三人是化劍、莫言和武島愛。
這三人,除了化劍與方睿有這一面之交之感情尚可外,其餘的兩個雖然也曾見過,但是都有著一些過節,氣氛並不輕鬆。
與達周說話的同時,化劍一臉驚訝,略帶驚喜地道:“方睿兄弟,你怎麼來了?你可知道我們要去……”
莫言故意咳嗽了一聲,拉住了化劍的手臂,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化劍一臉尷尬,不知如何是好。
方睿看出了莫言的意圖,心想,我正好不願意與你們一同前往,這樣更好,便故作沒有看到化劍的尷尬,笑著與其打了招呼,拉著達周便走出了房間。
看著距離三人已有了一段距離,方睿急切地道:“達周兄弟,到底怎麼回事?”
達周臉上的激動神色慢慢地變淡化,輕噓了一口氣,道:“方睿哥,都怪我沒有把嫂子看護好!我該死,我該死!”
說著,掄起巴掌打了自己兩巴掌。
方睿儘管從剛纔的談話中感覺到了達周遇到了危險,但是並不知道是誰,此刻得知是烏元可可,心中也急了起來,接口道:“怎麼回事?快說!”
達周重重地喘了一口氣,道:“我們通過考覈,成爲真正的傭兵不足一個月,嫂子在‘煉體所’跟隨著七品煉藥師元君大師煉製丹藥,煉化經脈的時候,突然人事不省了,等我知道的時候,已是過了兩天之後了,我找到了元君大師,他告訴我嫂子煉藥師不小心放錯了草藥,焚傷了經脈,壞了靈根,只能用地階上品天然靈液方能激活靈根。”
“哪裡可尋得?”方睿此刻猶如萬針穿心,心中忿然,口氣明顯的加重了許多。
“他告訴我,只有三處可尋,一處在魔獸山脈,另一處在坦日帝國,還有一處,便是在蓬萊的‘龍眼泉’。”達周急切地道,額頭上已是出現了汗珠。
方睿看到達周的急切模樣,當即心中生出了一絲愧疚,忙拍著對方的肩頭,道:“達周兄弟費心了,現在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可可?”
達周胸口起伏很大,慌忙道:“是我沒有看好嫂子,走,嫂子現在還在‘煉體所’。按照元君大師的說法,那裡有足夠可以維持身體的丹藥,嫂子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不過,卻是時常會昏迷過去。我想了想,還是將嫂子留在那裡的好。”
方睿皺著眉頭道:“你說這件事情的起因是可可用錯了草藥,壞了藥根?”
達周重重地點了點頭,鼻息間“嗯”了一聲。
方睿感覺到一絲不安,這件事情,應該不會這樣簡單。
兩人說著話,已是來到了一處獨立的小院,質樸而有一種肅然的感覺,丹藥的特有香味,直撲鼻息之間。
這座院子說小,是與“玄天閣”相比,但是單獨來說的話,卻是有著三四個足球場那般大校一座座並不高大的平房,將這個院落圍成了一個四合院。
門口緊閉。
方睿走上前,便欲推門進入。
“哎,等等,這樣他們不讓進的。”達周拉住了就要推門而入的方睿道。
方睿疑惑地看著達周,臉上現出了詫異的神色,拉住後者道:“這個院落別人能不能隨便進入?”
達週迴想起見到的武島愛隨便進入的情景,點了點頭。
方睿目光一閃,心中已是有了計較。
只見達周來到了門口,輕輕地敲擊了三下,門口探出一個髯須大漢的腦袋,目光如刀,惡狠狠地衝著達周道:“你又來幹什麼?”
達周從衣服中掏出一串金幣,足足上百個,塞到對方的手裡,道:“這個,一點心意,我們只是進去看看病人而已。”
這髯須大漢獰笑一下,趾高氣揚地道:“等著吧,我進去通報一聲,嘿,懂的規矩就好辦事!”
“這些人就是這樣,不給錢不辦事,一個小小的‘煉體所’都這樣,實在是有些猖狂,還有些奇怪。”達周自顧自地說道。
聽到身後並無聲音,他回頭看去,不覺大驚失色,方睿不見了!
“進來吧!”髯須大漢粗重沙啞的嗓音響在耳邊,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語氣。
達周聽到這番話心中不爽,但是他還是走了進去。
“方睿哪裡去了呢?”達周向著四合院中最爲偏僻的一個角落處走了過去。
達週轉眼看去,看到一個長鬚長髮,臉上皺紋橫生的老者從他正要去的那間房子門口閃出,閃進了另外一個房間。
“咦,這個老傢伙怎麼又是從這個房間中走了出來?”達周自言自語地道。
這個老傢伙達周是認識的,他就是元君大師,七品煉藥師。在煉藥師領域,七品煉藥師已是非常難尋了,像烏元大師那種八品的煉藥師,更是極爲難得。
不過,在達周看來,這個老傢伙有些神秘,每次自己進入這個院落之中,總能夠看到他從烏元可可的房間中走出,不知道幹了什麼。
而自己每次進入,烏元可可總是在昏睡之中,達周儘管心中有疑,終也沒有發現什麼證據。
近距離看元君其人,只見他雖然年逾花甲,但可能是修煉之緣故,臉上雖然皺紋橫生,但卻是神采奕奕,步伐穩健,身體之上,微微泛著一種煉藥師特有的黃-色的木屬性真氣。
他出了烏元可可所居住的房間之中,便來到了另一個房間,反鎖房門,來到了一張牀前。
這張牀上,赫然躺著一個年輕人,雙目微閉,看來已是昏睡狀態。
只見元君大師十指成半球狀按住對方的天靈蓋處,雙眼微閉,暗暗用力,便見到那年輕人的頭頂上現出了絲絲縷縷的淡黃色木屬性真氣順著對方的臂膀,直接灌進了身體之中。
“盜取木氣!”
煉藥師的晉級和武道一途的晉級基本相同,如果先天基礎穩固,晉升之途就會順暢,反之則會遇到坎坷磨難。而煉藥師在晉升途中,如果先天木氣不足,就會影響了以後的晉升,恐怕元君就是遇到了這樣的瓶頸,現在強行抽取無辜之人的木氣以自用。
“不要動!”突然地一聲冷喝,將正在偷取真氣的元君嚇了一跳,直直地愣在了那裡。
他感覺到一柄散發著透徹心扉的寒氣的尖尖的東西頂住了自己的腰眼處,哪裡還敢動一下。
“你是誰?是怎麼進來的?”元君穩了穩心神,故作凌厲地道。
其實他這時基本上快要被嚇得尿了,這根本就是色厲內荏之舉。
這挾持住元軍的不是別人,正是剛纔失蹤的方睿。
他一來不願意看那守門之人的臉色,二來也是想探查個究竟,便闖了進來。
不過,他並沒有找到烏元可可,無頭蒼蠅一般走進了這個房間,誰知道剛好遇到了走進來的元君大師。
“告訴我,你剛纔是在做什麼?”方睿雖然不知道“盜取木氣”一說,但是他斷定對方做的不是什麼好事。
極有可能,烏元可可遭受的就是這樣的待遇!
想到此處,方睿恨不能一刀將這個老傢伙捅個稀巴爛。
元君眼神中掠過一絲狡黠的意味,他知道身後此人並不知道自己的本意,便道:“只是在幫助病人補充木氣而已。”
方睿雖然不知道煉藥師的晉級之道,但是“盜缺和“補充”兩個詞的含義他還是清楚地,他明明看到一陣淡黃色的木氣灌進了對方的身體,卻被他說成是“補充木氣”,當即大怒。
大手一揮,一個臉盆般的手印便蓋在了對方的臉上。
“砰!”元君真個人飛了起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你……”元君滿臉血跡,眼神中冒出了火光,躺在地上,指著方睿啞然道。
只見這個老傢伙左手躲在身體之後,從中彈出了一種暗藍色的粉末,這種粉末顆粒極爲細小,瞬間便瀰漫了整個房間。
“咚咚咚……”門口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砰”的一聲,一個髯須大漢已是闖了進來,急聲道:“大師,怎麼了?”
話音剛落,便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方睿只感覺到一陣呼吸困難,神智忽然變得有些渾濁,腳下不穩,一個踉蹌,倒在了牀鋪之上。
就在這時,一絲黑色的氣息無形間已是從手上那柄匕首之中縈繞出來,直衝方睿的軀體。
“哼,給老夫作對,你還嫩了點!不過,像你這種沒有木氣的人,還是殺了算了!”元君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拍打著身上的塵土,慢慢地站了起來。
說著,便欲奪取方睿手中那把黑色的匕首。
“礙…”元君看到已是“昏迷”在牀上的方睿,猛然間睜開了眼睛,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我,我……”元君語無倫次,面無血色,指著方睿,說不出話來。
“你你媽的大腚啊!”方睿怒火中燒,拳風呼嘯,向著元君兜頭蓋去。
“砰!”元君的身體猶如一個破麻袋,重重地撞擊在了牆上,又沿著牆壁重重地摔落在地。
方睿如拎一條死狗一般,抓住對方的衣領,冷聲道:“走,把烏元可可的木氣恢復了,不然,我會把你的肉一點一點割下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