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我羅盤所指的方向,我和牛頭、馬面還有那名男子很快便到了一個小區的門口。
“二位鬼差,怪不得你們會在解放路大橋遇到他,因爲這個小區的後面就是解放路大橋?!?
我們所處的這個小區我知道,名叫鴻飛小區,是鴻飛廠給他們的員工特地建的,裡面大概有五百戶人家。
在小區門口又確定了一下方位後,我便帶著牛頭、馬面進入了小區。
跟著羅盤上所指的方向又走了一段之後,我便看到前方圍了四五十人,有些長得矮得還直往前擠。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我不知道這些人爲什麼還聚在這兒,所以便給兩位鬼差遞了個眼色,然後便帶著他們朝人羣的方向走去。
片刻之後,我們便到達了人羣的最前面。
此時我們才發現,前面那棟樓已經被警察給包圍了,十幾個警察已經以人牆的方式擋在了外面,而沒有警察的地方也有警戒條。看來,想要過去誓比登天。
不過,這些自然攔不住我和牛頭、馬面。只是,我想知道這棟樓究竟發生什麼了,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警察在這裡。
於是,我便對旁邊的牛頭、馬面說:“二位鬼差,此人是橫死的,羅盤又指向了這棟樓,說不定這些警察就在處理他的案子,我們先看看,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以嗎?”
聞言,二位鬼差點了點頭,算是同意。
隨後,我們便站在人羣前看起熱鬧來。
“聽說那家的女人把她老公給分屍了,然後又放在鍋裡煮,之後又通知她老公的情人,讓其到家裡來,然後又把她老公的情人也給殺了!”
“不光是這樣!我聽說居委會劉大媽去她家收水電費,她還盛了一碗湯給劉大媽,沒想到劉大媽卻在湯裡吃出了一根手指,然後她爲了滅口,把劉大媽也給殺了。要不是劉大媽的家人兩天都沒見著人,然後報了警,警察又根據劉大媽所走的路線挨家查訪,那我想那個女人現在都還逍遙法外?!?
聽到這些話,我不由看了牛頭、馬面中間的那個男子一眼。
“被分屍的該不會就是他吧?那他到底又做了什麼,讓得他的妻子要那樣對他!”
想到這兒,我便對牛頭、馬面說:“兩位鬼差,我們上去看看,看看這些人說得被分屍的男人是不是他。”
“好!”牛頭、馬面答應一聲,然後我們便穿過那些人牆警察朝那棟樓的入口走去。
片刻之後,我便根據羅盤的指示走到了一所住宅的門口。
“看來果然是他!”我看著門口進進出出的警察,心裡暗道。
“二位鬼差,現在看來被分屍的無疑就是他了。如果是這樣,那我想他的七魄應該還殘留在他的身體裡面。畢竟,魯班書上曾經說過,橫死的人三魂七魄都不會全,都會有一部分殘留在身體裡,必須做法將其抽出才行?!?
“那就麻煩方軍你將他的七魄抽出吧!”牛頭道。
“行,那我們現在進去!”說完,我和牛頭、馬面便走進了這所住宅的客廳。
“看來那個女人殺人後一定打掃過一番,否則客廳不會這麼幹乾淨淨,還那麼的整齊?!蔽倚难e一邊想一邊朝廚房的方向走去。畢竟,剛纔樓下的人說,他的身體已經被他妻子給煮了。
片刻之後,我便到達了廚房。
“嘔…嘔…嘔…”沒想到我剛到廚房,便看到一個警察在裡面右邊的一個角落裡乾嘔,看他那樣子,應該胃裡很難受纔是。
“小李,沒事吧?”一個年紀大一點的警察走到那名乾嘔的警察背後問他。
“陳隊,沒事,就是沒見過這麼噁心的場面,所以有點控制不??!”說著,那名叫小李的警察便再次乾嘔了起來。
“我也沒見過,那個女的也真夠狠的。”陳隊一邊說一邊拍了拍小李的背。
“陳隊,法醫還沒來嗎?”小李在又嘔了幾下之後,才從地上站了起來。
聞言,陳隊不由看了看錶:“嗯,應該快了!”言罷,他又對小李說:“如果這兒你受不了,那就到別處去採證吧!”
“好!”小李答應一聲,然後便退出了廚房。
看到小李那個樣子,我不由暗暗猜測:他到底看到了什麼,噁心成這樣。
正當我暗思之際,牛頭的聲音卻響了起來:“方軍,乘著法醫沒來,你趕快把他的七魄給抽出來吧,免得一會兒法醫把他的身體運回了警察局,那我們還得去警察局抽?!?
聽到這話,我點了點頭,然後便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了一張黃符來。
這張黃符名爲聚魄符,專門聚集陰魂所走失的七魄。
“天地玄冥、聽我號令、抽其七魄、融爲一體、聚魄符、聚!”
在我念完法咒後不久,便看到不遠處竈臺上的一個鍋裡飛出了許多象星星般的白色光點,於是我便知道那個男人的身體便在那口鍋裡,而那些白色光點正是他的七魄。
片刻之後,鍋裡飛出來的白色光點便聚成了一個人形。
見此情形,我連忙又從口袋中拿出了另外一張黃符。
這張黃符名爲合魂魄符,意思就是將魂與魄合在一起,這樣魂魄就完整了。
“天地玄清,合魂聚魄、二者歸一、永不分離、合!”
隨著我的咒語唸完,那些白色光點所聚的人形便朝我旁邊的那個男子飛了過來。片刻之後,他們便完全的合在了一起。
“我怎麼在廚房裡?”那名男子突然問道。因爲魂魄已經聚在了一起,所以那個男子的呆傻便消失了,成爲了一個正常的陰魂。
(注:人死之後只能被稱之爲魂或陰魂,只有到了陰曹地府報過道之後,才能稱之爲鬼?!保?
“你已經死了!”聽到那名男子的話,我回道。
“你是誰?怎麼會在我家裡?”那名男子疑惑的問??删o接著他便驚叫了一聲:“啊,牛頭、馬面!”原來,他才注意到牛頭、馬面正站在他的身邊。
牛頭看他那一驚一乍的樣子,不由得說道:“別叫啦!既然你的七魄已經找回,那現在就跟我們回地府!”說完,便將手上的鐵鏈套在了那名男子的頭上。
見狀,那名男子連忙叫了起來:“你們幹什麼,快放開我!”說著,便用手去扯脖子上的鐵鏈。
見此情形,馬面便用右手的鋼叉往他背上重重的一拍:“你給我放老實點!”
那名男子在被鋼叉拍到的一瞬間,不由大吼了一聲,然後便全身顫抖了起來,幾次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牛頭見他不再說話,便對我說道:“方軍,多謝你的幫忙,現在我們要帶他回地府了?!?
聞言,我忙道:“牛頭大人,可否讓我問問他,他是怎麼死的,他的妻子又爲什麼會那麼恨他?”
聽到我的話,牛頭遲疑了一下,然後才道:“本來是不可以的,但看在你幫了那麼大忙的份上,那我就破例一回,你問吧!”
見狀,我連忙向牛頭作了一揖:“多謝牛頭大人開恩!”說完,我便問那名男子道:“你叫什麼名字?”
“你是誰?”那名男子艱難的擠出了幾個字。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死了?”
聽到這話,那名男子搖了搖頭:“我只記得我下班後就直接回了家,然後跟老婆說了幾句話後就睡覺了?!?
“你說我死了,難道我真的死了嗎?”那名男子有些不相信的問。
“對,你是死了,據說還是被你老婆殺死的,並且還分了屍?!?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我老婆平時連雞都不敢殺,怎麼敢殺人!”聽到我的話,那名男子臉上立馬做出了一副恐懼的表情。
“我知道你不信,不過一會兒法醫來了,你就清楚了。現在,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莊強!”那名男子答道。
正當我要問他死之前又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的時候,一個聲音卻從我身後響了起來:“王法醫,您終於來了!”
“路上堵了一會兒車,所以纔到,不好意思!”隨著話音的落下,一名三十名歲的少婦便從我身邊走進了廚房。
“屍體在哪兒?”王法醫問。
“就在那口鍋裡!”後進來的陳隊指著竈臺上的那口大鍋說道。
聽到陳隊的話,王法醫便走過去,將鍋蓋給揭了起來。
“呃,分屍加燉湯,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案子!”也許是大風大波見慣了,所以王法醫只是抽了抽鼻子,並沒有象小李那樣做出乾嘔的行爲。
可是,他不幹嘔,我卻乾嘔了起來。
因爲,我想知道莊強的屍體到底怎麼樣了,所以在王法醫揭蓋的時候便往鍋裡看了一眼。
只這一眼,便讓我的胃裡如翻江倒海似的晃盪了起來。要不是因爲我是靈體,怕是早就有東西從嘴裡給吐了出來。
我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反應,是因爲鍋裡全是細小的肉塊,另外還有兩隻人手,最恐怖的是,莊強的人頭正眼睛大睜的看著我,那樣子就好象死不瞑目似得。
如果是這些,到不算什麼,關鍵是莊強臉上的肉差不多已經全都煮爛了,有些肉在王法醫揭蓋的時候還直往下掉。
你說,看到這樣的情形,我不幹嘔,可能嗎?畢竟,我一不是法醫,二不是醫學院的學生,三沒見過真正的屍體。
而我旁邊的莊強在王法醫揭蓋的時候也往鍋裡看了一眼,不過他卻沒有乾嘔,而是兩個眼睛睜得大大的,好象想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般。
在呆愣了片刻之後,莊強才滿臉驚恐的說道:“我知道我是怎麼死得了,我確實是被我老婆給殺死得,而且她還把我分了屍?!?
聞言,我不由得問道:“那你說說,她爲什麼要殺你,你不是她老公嗎?她怎麼會下得了那麼重的手?”
聽到我這話,莊強臉上不由露出了尷尬之色:“這事說起來也是我不好,因爲我在外面有了女人,並且還有了孩子…”
隨後,莊強便向我講起了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