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櫺月和課代表瞬間瞪大了眼。
圍觀羣衆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教室裡又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好半天后，課代表才一臉不可置信地拿過姜沫的卷子，把它捋平，看到寫得滿滿當當的卷子，他硬是不禁後退了兩步，嘴裡也喃喃念道：“怎麼會？你怎麼可能把它全部做完了？”
顧櫺月打量了兩眼課代表的樣子，不信邪地一把扯了過來，看到卷子後也愣住了。
但很快，她又一把將姜沫的卷子揉成了團。
然後重重地往桌上一拍，“姜沫你這樣做有意思嗎？你以爲這樣我們就會覺得你很厲害了？誰都知道，你昨天的週考沒考完，卷子你也帶走了，這些題是你翻書才做出來的吧？你這樣自欺欺人有意思嗎？”
姜沫忍不住皺眉。
也有點生氣了，“顧櫺月，相信我數學很好很難嗎？我已經不止一次地證明過了，你這樣死追著我咬有意思？”
顧櫺月卻嗤笑一聲，根本沒把姜沫放在眼裡，“你每次的證明都漏洞百出，我相信你我就是傻子！”
“我倒覺得現在自作聰明的你像個傻子。我有裝成績好的必要？”
“怎麼沒有？你用成績好的假象在顧家爭寵，也用成績好的假象，讓齊胤然高看你一眼，你這樣做，就是爲了達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姜沫服了，這人根本就說不通。
她換了個姿勢，懶洋洋地斜靠在窗邊，“既然你不信，那我們競賽走著瞧？”
顧櫺月不屑地輕哼一聲，忽然想到了什麼，冷笑著勾起嘴角，“既然你這麼自信，那我們打個賭怎麼樣？你要是進入了競賽決賽，我就給你當衆認錯。但是你如果敗在了初賽，我希望你能離開京城，永永遠遠不要再回來！”
聞言，衆人都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就在衆人期待姜沫反應的時候，姜沫一臉平靜地搖了搖頭，“我沒有覺得這個提議很好。”
顧櫺月一聽她這話，就笑了起來，“大家聽到了嗎？姜沫她慫了，她就是在裝，不然怎麼不敢跟我打賭……”
“不，我是覺得，你輸了的懲罰太輕，我這人從來不稀罕什麼認錯道歉。咱們換一下賭注，如果你輸了，你就永遠不能再跳舞怎麼樣？”
“姜沫你！”顧櫺月雙眼瞪大，一臉憤怒，“你不覺得你這個要求太過分了嗎？”
她現在可還欠著鉅債呢，全靠跳舞來掙錢，姜沫這是要把她唯一的收入來源切斷！
太歹毒了！
面對她的一臉怒氣，姜沫卻翹起了嘴角，笑得極其無辜：“你不是不相信我成績很好嗎？那打這個賭又有何妨？我輸了，你還能把我趕出京城，不是很劃算？”
顧櫺月沉默下來。
這個誘惑對她來說，不可謂不大。
只要把姜沫趕走，顧家幾兄弟的重心就能慢慢移回到她的身上，那她還債，也會輕鬆很多。
猶豫了半晌，她咬了咬牙，“好，我賭！競賽班所有人都是見證人，姜沫，你輸了可不要賴賬！”
姜沫勾脣，掩去眼底的笑：“當然。”
很快，姜沫跟顧櫺月的賭注又傳遍了裕德。
施涵菲拿著手機咯咯地笑：“這女人怎麼這麼一根筋，我沫姐的實力都這麼明顯了，到底是誰給她的勇氣，讓她敢打這個賭的？”
高豐卻若有所思地看向姜沫，“沫姐是看不慣顧櫺月了吧？我聽說這段日子，顧櫺月靠著跳舞在各個視頻平臺混得風生水起，還經常去大型商演撈錢，特別噁心。”
聞言，施涵菲也反應過來，猛地一拍桌子，一副義憤填膺地模樣，“她還好意思去撈錢，我記得她當初還是靠冒充沫姐走紅的吧，這人怎麼這麼無恥？”
兩人越說越憤怒，姜沫卻很惡趣味地勾起了嘴角。
不知道顧櫺月不能靠跳舞撈錢了之後，又會想什麼法子賺錢呢？嘖，還有點小期待。
另一邊，顧櫺月接到了盧導的電話。
他讓她趕緊去悅天居一趟，聽語氣還很急的樣子。
顧櫺月著急忙慌地趕了過去，來到盧導跟她說的包間外面，整理了下衣服和妝發，這纔不緊不慢地敲門。
“請進。”裡面是個青年男人的聲音。
顧櫺月推開門進去，只見主位上坐著一個眼生的男人，看起來約莫三十左右的樣子，鬍子剃得很乾淨，見她進來，也只是不慌不忙地擡了下眼。
看起來是個大佬。
盧導趕緊站起來熱絡地招呼：“顧小姐來了？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孟俞工作室的於朝海總監，他在公司負責挖掘有潛力的藝人。”
盧導指了下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顧櫺月點點頭，眼睛早就亮了起來，竟然還是孟俞工作室的人！
她走過去，剛想握手，又想起了什麼，悄悄在衣服上蹭了一下，才伸出手，禮貌道：“於總監你好，我叫顧櫺月。”
於朝海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挑剔的目光猶如X光一樣，似乎一點瑕疵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長得還行，身材比例也不是特別出色，不過沒關係，穿衣調整一下也還將就。但最最最大的問題是，沒有氣質。”
顧櫺月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聽慣了阿諛奉承的話，現在聽這些，只覺得格外刺耳。
她甚至都有點想甩臉子走人。
盧導似乎也覺得氣氛尷尬，有點爲難地看向於朝海：“於總監，您也看過顧小姐的舞蹈視頻，她跳舞真的是一絕，絕對是個好苗子，你們要是錯過了她，絕對就是錯過了娛樂圈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啊！而且氣質這東西，培養培養不就有了嗎？”
於朝海皺眉思索了下，“是不錯，但是我們工作室也纔剛成立，試錯成本不能太高。而且這事我一個人說了也不算，這樣吧，明天上午，容和大廈B座17樓601，你準備好來面試！”
聞言，盧導一臉喜色，見顧櫺月還杵在哪裡，趕緊招呼了一句，“顧小姐你還愣著幹嘛？趕緊謝謝於總監啊！你要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面試都沒機會的。”
顧櫺月這纔回神，敷衍地點了下頭，“多謝於總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