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清海的異樣唐嫵在早些天前便已發現，但那時候的唐嫵認爲這只不過是施清海受到情傷所表現給自己的一種防禦。
如今看來，好像並不是這麼簡單。
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施清海依舊如此，彷彿是真的變了一個人似的。
思襯許久，唐嫵抿了一口咖啡，道：“那嘉興地產的崛起，也是施清海自己獨裁做的決定嗎？”
楊小苒點頭：“是。”
唐嫵輕呼出一口氣，道：“我不相信施清海一天到晚都在做這些無關緊要自暴自棄的事情，施氏集團最近又跟兩三家合作商開啓了合作，而這些合作不可能不經過施清海，他絕對有參與其中，並主導了全部內容。”
“將你們最近的開會會議，大體文件全部發給我，我要觀察。”
唐嫵將電腦推給楊小苒，語氣不容置疑。
楊小苒躊躇了，她很想跟唐嫵說，這已經超出了她的底線。
一旦把這些文件都發給唐嫵看，那麼唐嫵將對施氏集團上層公司的運作過程有了詳細的瞭解！
而一旦唐嫵心有不軌，想對施氏集團做些什麼，那麼自己無疑成爲了罪魁禍首！
楊小苒是關心自己的弟弟，但她更有著良知！
“嗯……我搜集一下，這禮拜發給你……”
楊小苒低頭，不讓唐嫵看到她臉上的表情。
“要儘快，最遲兩天後！”唐嫵加重了語氣。
“嗯……”
楊小苒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麼辦。
出賣集團，這是不可能做的事情。
可自己的弟弟即將畢業，也不能出現任何閃失。
楊小苒看著慘白色的天空，
看著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羣，
想著施清海的音容笑貌。
她的心裡，漸漸有了決定。
如果說，要在唐嫵與施清海之間做一個抉擇的話。
那麼，楊小苒，會選擇施清海！
——
辦公室裡打遊戲的施清海，突然被人按響了門鈴。
施清海不禁疑惑，今天楊小苒請假，按理說只要不是特別大的事情，沒有誰敢過來主動找自己啊。
單手操作，快速回城，施清海走到一邊，按下了開門按鈕。
隨後，施清海繼續認真地打遊戲。
“總裁，我……”
耳邊傳來了楊小苒怯怯的聲音。
施清海擡頭，只見到以往那活潑可人的女孩此時臉色蒼白，小巧的臉蛋透露著不安與緊張。
於是，施清海將遊戲關閉，選擇了掛機。
雖說女人沒有遊戲重要，但是楊小苒與自己已經有了負距離的關係，平常也十分聽話，施清海在這種事情上不會犯半點含糊。
生活，肯定是大於遊戲的。
“怎麼了嗎？小苒。”
見到了施清海的舉動，楊小苒眼眸一閃，眼眶裡已經有了水光。
總裁，竟然因爲自己，放下了手中的遊戲！
這該是多麼令人感動得一件事情啊！
可是，一想到自己已經出賣總裁，楊小苒的心更愧疚了。
“總裁，我我不小心給你出賣了！”她帶著哭腔說道。
“嗯？”
施清海嚇了一跳：“怎麼回事，慢慢說。”
雖說現在的施清海對楊小苒已經很是放心，但事無絕對，施清海還是做足了準備措施，在辦公室裡安裝了秘密監控。
這一天來，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這小秘書也沒偷走什麼資料啊。
楊小苒心中慌張、感激、愧疚等各種情緒紛雜在一起，讓她終於控制不住了，衝過去抱住了施清海，哭著道：
“嗚嗚嗚，總裁，我把你這幾天一直打遊戲，看美女主播的事情告訴了唐小姐了……”
施清海臉色一黑：“唐嫵嗎？”
“是，嗚嗚……”
“……”
伸進楊小苒的衣服裡，拍著她細膩的後背，施清海寬慰道：“我還以爲是什麼事呢，小事情，別哭了哦。”
說完，施清海假裝驚訝道：“你怎麼跟唐嫵認識的，她找你幹什麼呢？”
楊小苒繼續哭著，淚眼婆娑了好一陣子才停下來，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施清海：“我家裡，家裡有個弟弟，以前他高考前幾天跟人打架了，挺嚴重的，不僅高考沒辦法參加，更可能連大學都上不了了……”
“然後，我就突然看到了涉世的雙方親屬有唐小姐，唐小姐也認出了我。我就過去求她，她答應我不追究我弟弟的事情，但要……但是讓我做她的臥底，在你身邊潛伏，必要的時候要幫助她。”
施清海“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調笑道：“所以你潛著潛著，就潛到了我牀上來了嗎？”
……
楊小苒本來悲傷無助的心情被施清海這一句話弄得氣氛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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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我只不過是太喜歡你了，沒辦法控制……”
施清海捏著她小巧的耳垂，道：“那你有沒有出賣我什麼呢？”
楊小苒抽著鼻涕，道：“我就跟唐小姐說了幾次你在幹什麼、做什麼的消息，沒有出賣集團一分一毫。”
“我保證，我要是說謊的話，就不得好死！”楊小苒伸出三根手指，眼中還帶著淚水。
“別別，發什麼誓呀，你這是以爲我不相信你嗎？”
施清海板起了臉，同樣伸出三根手指，一字一句道：“我施清海發誓，要是我不相信你，我就天打五雷轟！”
“轟隆！”
窗外萬里晴空，卻突然傳來了一陣低沉的雷鳴聲。
施清海臉色一黑，這運氣咋這麼差。
“撲哧！”
楊小苒破涕爲笑，鼻涕不小心都流出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
見此，楊小苒趕緊站起來，狼狽地擦拭自己臉上的鼻涕。
與此同時，剛纔沉重悲傷的氣氛沒了。
施清海看著自己懷裡的一片溼跡，心中感慨。
果然，
女人是水做的，
男人是泥做的，
像唐嫵這種大冰塊，
則是水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