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非常抱歉!!!”
清晨,月奈來到教室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道歉。
昨天回到女生宿舍,聽百鳥訴說了全部經(jīng)歷,她才發(fā)現(xiàn)誤會了齊遠明……儘管看到那種場景誰都會誤會,可是……這不是不道歉的理由。
也許是因爲那個人,也許是因爲五人之一的身份,她堅持著自己的原則。
哪怕對方是極其惡劣的人,可自己做錯了事情,就應(yīng)該道歉。
她依然帶著白麪具,但隔著面具,齊遠明都能清晰地感知到她的歉意。
“爲什麼要道歉?”齊遠明整理著課桌上新到的書本,把它們排好序,放在桌子裡面。
道歉,這種事情還是比較少見的。
縱觀他漫長的人生,也沒見過幾次道歉。
現(xiàn)實裡不用說,道歉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情。
網(wǎng)絡(luò)中那更是一個比一個槓,不管是在地球,還是在星聯(lián),皆是如此。
到了後面摹擬世界,他修爲增長的飛快,多是看實力說話,更沒道歉這回事了。
“昨天,是我誤會了你!”她鄭重而又嚴肅地說道:“還有,我忘記帶你去男生宿舍了!”
“唔,沒關(guān)係。”齊遠明點點頭:“那現(xiàn)在你能否解答一下我的問題了嗎?就是昨天問的那些。”
他
月奈沉默片刻,緩緩開口:“中午十二點,六樓舞劍教室見。”
“那裡沒人上課嗎?”
“那是我的專屬教室。”她緩緩說道。
“還有專屬教室這種東西麼……”
“作爲掌控學園的五人之一,我當然有屬於自己的教室,他們也有……只不過位置不定。”
“好,中午見。”
說完,也就到了上課時間。
不過奇怪的是,今天還是在教歷史。
九大學科當中,歷史竟然是最重要的那一個。
齊遠明帶著絲絲興致,聽完了一整個上午。
此時,距離他來到副本已經(jīng)過去了一天半。
其他玩家的蹤跡也漸漸顯現(xiàn)了出來,他們四個分佈在一樓、二樓、四樓、五樓,齊遠明所在的班級則是在三樓。
五個樓層,五位巨頭分別監(jiān)管一層,而教學樓卻不止一個,有三個。
之所以五巨頭皆聚集在這一教學樓,是因爲這棟樓聚集了所有的外來轉(zhuǎn)校生,也就是那些需要被矯正的差等生。
其他兩棟教學樓則都是本校的優(yōu)等生,那些嚴格經(jīng)過了入學考試進來的優(yōu)等生自然不需要監(jiān)管,或者說遠不如這裡的差等生需要。
其他四個玩家身邊都是其他四巨頭安排的人,時刻監(jiān)視他們,很不自由的樣子。
中午,六樓。
相對於其他樓層來說,六樓顯得十分清冷。
畢竟這裡沒有人來上課,零星的學生也只是來六樓找個地方吃午飯而已,看見月奈,他們紛紛躲開。
“你們所謂的矯正,都是以武力的形式展開的麼?”回頭看了一樣,齊遠明緩緩問道。
“並不是,只是差等生們大多需要武力來矯正。”月奈平靜地說道。
正說著,二人走近教室裡,很單調(diào),房間內(nèi)只有地上的牀鋪,窗戶旁邊的蘭錡上放著兩柄金屬劍和一柄木劍,後方是一整面鏡子,映出教室內(nèi)爲數(shù)不多的東西。
“你們五人的實力都差不多嗎?”齊遠明撫摸著劍,輕聲問道。
“嗯,都差不多,我們都是獲得了各自流派認證的精英,沒有誰一定比誰強。”月奈點點頭,但接著又說道:“如果非要比個高低的話,也許莫斯更強一點。”
“不過……我們五人之外,還有一個傢伙,她絕不遜於我們當中的任何一人……倒不如說如果單打獨鬥的話,我們每個人都不是她的對手。”
月奈嘆了口氣:“她和你很像,都是十分傲慢的人。”
“傲慢?”
“和你一樣目中無人,肆意妄爲。”
齊遠明搖搖頭:“我從不傲慢,更不會目中無人和肆意妄爲。”
擡頭望向窗外,他繼續(xù)說道:“只是,我覺得有些無趣,因爲明明我只要擡擡手,吹吹氣,甚至只要想一想就能完成的事情,卻要我付出行動、進行交流,按照某種步驟來解決問題,面對這種情況,我自然會有一些難以言喻的表現(xiàn)。”
“我不缺乏耐心,我只是認爲這一切都很沒有意義,可這一切又都是我得到有用信息的必經(jīng)之路。”
“可以做個假設(shè),假設(shè)現(xiàn)在的你忽然變成了一隻蟲子,擁有人的智力、人的思維,卻要混在只有蟲子的世界裡,面對其他蟲子,面對蟲子所帶來的任務(wù),你要怎麼解決?”
月奈只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她不是會出言嘲諷別人的人,淡淡說道:“我不知道,但如果無法改變現(xiàn)狀,也許你可以嘗試適應(yīng)作爲蟲子的生活。”
齊遠明點點頭:“是啊,所以我就在適應(yīng),所以我就是這樣的態(tài)度。”
“你認爲我是蟲子?”
“沒有侮辱的意思,我也是蟲子,一隻隨意的蟲子。”
“看得出來,你是個很有故事的人……”
齊遠明看向窗外雲(yún)層的深處,無比平靜地說道:“我能有什麼故事?單調(diào)的一生罷了,我所渴望的,只有對真理的嚮往。”
“真理的嚮往麼……真是令人迷眩的說法。”月奈也看向窗外:“那就擺脫所有的束縛吧,極力掙脫一切困惑你的事物。”
“這束縛可遠比你想象當中要恐怖,甚至有可能比我的想象還要恐怖。”齊遠明悠然道。
“我從小就被當作一個工具,一個武器,儘管沒殺過人,可我所接受的教育都是以殺人爲中心。”月奈側(cè)身看了一眼齊遠明,緩緩敘述起自己的過去:“我的母親是個極端到極點的人,她要我拿起劍擊敗她,要我拿起劍殺了她……如果做不到,就要捱打,就要辱罵,就要餓肚子……”
“你能理解成長在這種環(huán)境的人嗎?”
“什麼都不能想,什麼都不能做,只能按照母親的意願來做事情,恰好這位母親似乎有心理疾病,也許是父親帶來的,也許是什麼別的造成的。”
“好像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母親還是比較正常的,她很愛我的父親,很愛我們的家……”(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