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祭臺上大陣的玄妙,遠遠超乎了張諶預料。
伴隨那八根銅棒依次插入祭臺的八根柱子內,就見那八根銅棒不斷化作鐵液,蔓延整座祭臺,然後竟然紮根於崑崙山的龍脈逆鱗之中。
“咔嚓~”
冥冥中一道驚雷炸響,張諶瞳孔一縮,就見整個崑崙山龍脈震動,似乎要反抗那八根銅棒的力量,可誰知下一刻就見那八根銅棒震動,連帶著整個祭臺爲之震動,竟然將龍脈的反抗之力給鎮壓了下去。
然後就見祭壇上方風雲激盪,有黑壓壓的雲頭從虛無中來,無數的閃電在黑雲中游走。
“情況不大對勁啊!”張諶暗自嘀咕了聲,那股冥冥之中的危機更嚴重了。
就在此時,忽然遠方傳來一道道驚天動地的咆哮聲響,就見一隻只妖獸咆哮著,鋪天蓋地從四面八方向崑崙山殺了過來。
有先天生靈法天象地,頭頂日月星辰,向崑崙山脈砸來。
還有的生靈周身裹挾著鋪天蓋地的火雨,捲起了火雨浪潮,向崑崙山撲來,那生靈站立於火雨之中,好似是海浪中的神靈。
還有巨人法天象地,一步邁出千山震動,腳步浩浩蕩蕩落下,方圓數百里草木連根拔起,地上的生靈被地面的震動拋飛於空中。
……
先天生靈裹挾著浩瀚神威,駕馭著無數的大軍,向崑崙山的方向殺了過來。
祭臺上的張諶不由得瞳孔一縮:“這是?有先天生靈想要進犯崑崙山?那些先天生靈好恐怖的氣息!”
張諶看著那浩浩蕩蕩的先天生靈大軍,眼神裡露出一抹驚悚,那先天生靈的氣息比他當初看到的長生祖師還要強,那些先天生靈就算及不上西王母,但卻也相差不遠矣。
“西王母,你太過分了,竟然敢修建祭臺,速速將祭臺拆掉可免今日劫數,否則咱們就算是拼死一搏,也要阻止你!”那頂天立地的巨人聲如驚雷,震動整個崑崙山。
“所有力士聽令,隨我誅殺來敵!”碧雲娘娘的聲音在羣山間響起,然後就見崑崙山西王母的寢宮內,一道璀璨的神光沖霄而起,浩浩蕩蕩的向著那三位先天生靈迎了過去:“就憑你們三個也想阻擋我?簡直癡心妄想!今日我將要修建祭臺,強行打開通天之路,這方世界困不住我!”
就見西王母手中一道旗幡招展,素色雲旗震動,席捲九天十地虛空,與那三尊先天神靈廝殺在一起,剎那間就見地崩山摧,恐怖的力量在天地間擴散,多虧那西崑崙的力量萬法不侵,否則只怕此時整片山脈都將破碎。
“殺!”
西王母手持素色雲旗,與三尊恐怖的先天生靈廝殺,其完全不落下風。
而此時地面上有無數的妖獸,猶如潮水一樣向崑崙山襲來,欲要將整座崑崙山的一切宮闕、瓊瑤玉宇盡數摧毀。
“殺!”
碧雲娘娘手中拿著一把寶劍,率領無數的金甲力士和普通力士,紛紛向著那妖族大軍殺了過去,一時間雙方猶如兩朵浪花一樣撞擊在一起,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張諶立於祭臺上,看著已經完全紮根於龍脈的祭臺,再看看周圍滿臉無措的力士,其又擡起頭看向虛空中的那黑色雲頭,就見那黑雲中雷電越來越盛,驚得其心驚肉跳元神不斷震動,冥冥中那股致命的危機好似已經到達了頂點。
“我知道那股危機來自於何處了!”張諶看著頭頂的烏雲,他要是再不知道那股危機,他就是傻子。
“崑崙山的龍脈,關係著大地龍脈的走向,此祭臺紮根於龍脈的逆鱗之上,簡直是要命啊!這不單單是紮在大地龍脈的逆鱗上,而且還是紮在天地的逆鱗上,此方世界的天道能容得下我纔怪呢。”張諶心中有一種破口大罵的衝動,他可是被西王母給坑哭了。
這天罰不單單是針對祭臺,還是針對他張諶的。
“簡直嗶了狗!”張諶二話不說直接跳下祭臺遁走,那天罰針對的主體是祭臺,他如果停留在祭臺上,只怕是命不久矣。張諶跳下祭臺,迎面有鋪天蓋地的妖獸撲了過來,竟然全都是十階、十一階、十二階、乃至於超越了十二階的大妖,看的張諶心驚肉跳,連忙掉頭就跑,他是萬萬遭受不住對方攻擊的。
“殺!”
張諶想要逃走,但是那些大妖卻不肯放過他,就見十幾位十一階的大妖撲了過來,欲要將張諶給鎮殺。在這崑崙山地界,金甲神將和那些古銅色的力士比起來,還是太過於扎眼,乃是妖族主要的針對對象。
面對著那鋪天蓋地的大妖,張諶唯一能做的就是跑,他可不敢在這亂軍中和那些妖族強者廝殺。
金甲神將面對那些妖族高手,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就好像是紙糊的一樣,直接被撕得粉碎。
要知道就連修行了六個呼吸法的張諶,面對妖族尚且不敢迎敵,更何況是那些只修練了三個動作的金甲神將?
當然崑崙山中也不是沒有強者,就見陸續有那盤踞在崑崙山中好似雕飾一樣的先天生靈,此時仰天咆哮,散發出恐怖的神威,向妖族強者迎了上去。
經過這近乎千年的生活時間,張諶也知道那些盤踞在柱子上、宮闕中的先天生靈的來歷,全都是投效於西王母的,被西王母靈藥和蟠桃所吸引,成爲了西王母的麾下。
此時虛空中恐怖的神威驚天動地,張諶在崑崙山中到處亂竄,就見一隻長著蛇頭的妖怪,跟在張諶身後對其緊追不捨。
那蛇妖很是奇怪,雖然是蛇身,但背後卻長著一雙翅膀,其身上鱗片細密,好似有一道道玄妙的先天紋路在流轉,那紋路中有奇怪的符號在閃爍,有黑色霧氣在其周身若隱若現的環繞。
那怪蛇過處,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跡,所過之處不論是對方陣營的妖獸也好,還是西崑崙陣營的力士也罷,俱都是紛紛化作了黑色的膿水。
“好恐怖的傢伙,那黑色霧氣乃是劇毒之氣,其內有劇毒之力匯聚,而且還帶有極強的腐蝕性,所過之處一切鋼鐵都隨之融化,那金甲力士的鋼鐵之軀也經受不住毒性的力量,一個照面就會化作膿水。
有妖獸想要衝擊祭壇,無數的妖獸爬上那千里祭壇,欲要將祭壇摧毀,就見碧雲娘娘身形一轉,化作一道綠光落在了祭壇上,就見其手中掐訣,下一刻就見那祭壇上先天大陣運轉,化作了一個光罩,然後就見祭壇上的妖獸瞬間化作一灘膿血,流淌入了祭臺最中央的池子內。
此時那先天大陣散發出陣陣的吸力,不斷捕捉著四面八方的妖獸,所有妖獸才一靠近祭壇,就直接被祭壇化作了膿血吸收掉。
張諶看了那祭臺一眼,知曉那祭臺有六十四道先天大陣,妖獸是無法撼動祭壇的,但天罰之力下,那祭壇能不能保存得好就兩說了。
張諶一路不斷逃竄,藉助地形、崑崙山的金甲力士、高手抵擋那妖族的修士入侵。
好半響終於有先天靈獸騰出手來,被那怪蛇所吸引,於是縱身而起向著那怪蛇殺去,一時間二者廝殺在一處,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張諶此時躲在死屍中,一雙眼睛觀看著外界的廝殺和戰鬥,心中不由有些念頭閃爍:“此時藏經閣應該也被那妖獸給纏繞住了,我如果想要去藏經閣盜取《巨人開天》法門,此時是天賜良機。”
張諶想到這裡不由得怦然心動,只是過了一會後卻又搖頭:“雖然有妖獸和先天生靈攻伐西崑崙,但西崑崙依舊不見落入下風,我此時卻不好動手,萬一西王母獲勝,日後尋我進行清算,豈不是不妙?”
張諶思考了一會,還是將心中的小念頭給收起來,只是卻又暗自吐槽咒罵:“西王母叫我修建祭壇,是想要將我往死裡坑啊!我不相信西王母不知道祭壇的建立會惹來天罰,否則西王母爲何不親自出手主持修建?我不信西王母沒有修建祭壇的能力!而且那八根銅棒,可不是短時間能祭煉出來的,沒有個幾萬年、幾十萬年,此寶必定煉不成。”
“這娘們坑我!根本就沒有將我的命看在眼裡。”張諶道了一聲,心中覺得西王母這是故意在坑自己。
“修行到了她那等境界,只怕不單單是不將我的命看在眼裡,這整個崑崙山無數生靈的命,都未必被其看在眼中。”張諶想到了千年來不斷死掉的力士,全都是一批一批的死亡,簡直堪稱恐怖。
“天地萬物,俱爲螻蟻。”張諶吸了一口涼氣,要不是自己沒本事潛入藏書閣,非要偷偷鑽進去將藏書閣給搬空,然後出一口惡氣。
就在張諶心中各種念頭思索的時候,忽然就聽一道恐怖的驚雷聲響,然後就見著一道七彩的雷光好似是鎖鏈一樣,從黑雲中滑落下來,向著祭臺方向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