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這牆頭草想幹什麼?!
兩邊隊伍都停了下來,秦洛緊盯著匆匆下馬趕來的楚白。
而果不其然,楚白直直的接近秦洛後,便是如釋重負(fù)的說道:“聽說極武宗將蘇家圍了,我還以爲(wèi)出了什麼大事,看到你們沒事,我就放心了。”
“呦?!”秦洛連龍駒都沒下,話語輕佻的問道:“城主大人,您這是唱的哪一齣兒啊?”
馬車之中,宮舒柔也看到了楚白,卻也沒有下車的打算,只是靜坐在車上聽著外面的對話。
“哈哈哈...秦小兄弟別這麼大怨氣嘛。”楚白姿態(tài)放得很低,打著哈哈糊弄道:“不滿你說,城南市場放給極武宗,我這邊也是迫於壓力不得已而爲(wèi)之,但我本人的態(tài)度,還是站在蘇家這邊的。”
“要不然,我也不會在得到消息後,就帶人趕上山救援啊。”
聞此一言,秦洛臉都黑了,餘光瞟著楚白道:“城主大人,我覺得你的名字後面少了一個字。”
“什麼字?!”楚白順口就問。
秦洛:“癡!”
楚白頓時變臉,可很快又恢復(fù)了委屈,急忙開口道:“誒~!秦小兄弟不要急嘛,聽我慢慢解釋。”
但反觀秦洛...
一張好臉不給,更沒有準(zhǔn)備聽楚白解釋的打算,開口就向停滯的隊伍喝令。
“走!不用理這白癡。”
蘇家衆(zhòng)人也是服了,敢當(dāng)著這麼多人的面罵楚白,而且還能罵到讓楚白不敢反駁,零州城恐怕也就只有秦洛了。
眼看蘇家衆(zhòng)人就要動身,楚白自然是有所預(yù)料,所以早就做好了第二手準(zhǔn)備。
不用他多說什麼,只見老管家就衝了出來。
一邊老淚縱橫,一邊手拿著小刀就要剌脖子。“晚節(jié)不保啊!!!老夫一生潔身自好,臨老讓人扒光掛了牆頭啊,我不活啦——!!”
臥槽!!
這不是昨晚哪個老頭兒嗎?!
本以爲(wèi)是和蘇赫一夥兒的,沒想到是城王府的人?!
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蘇家衆(zhòng)人停下了步伐,秦洛也將眼眸再次瞥向楚白。
楚白則趁機(jī)趕忙道:“其實(shí)昨晚,我便派管家去悄悄通知你們,城中各家我已經(jīng)暗中通令力保蘇家商鋪,斷掉的原材和客流問題,也會於近幾日恢復(fù)。”
“只不過...昨晚可能是出了些誤會,消息並沒有帶到。”
“哦?!”秦洛瞇了瞇眼眸。“這麼說...城主大人是在怪我嘍?!”
“小小誤會,自然不怪。”楚白情真意切的迴應(yīng)。“只是希望秦小兄弟你能明白我的苦衷。”
話音剛落,後面便走上了一羣錦衣華服的中年人,而這些人也正是零州城各家的家主。
於是乎...
一羣四五十歲的老油條,開始向秦洛這個小年輕開始了糖衣攻勢。
“後生啊,城主大人的話可是句句屬實(shí),我們都可以保證的。”
“對對對,我們一開始也誤解了城主的意思,這纔有了些過激的舉動,但不日我們便接到了城主的通知。”
“小兄弟啊,你就放心好了,明日一早我們便將收回的商鋪並還,並且免掉三年租金,這些也都是城主的意思。”
衆(zhòng)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得天花亂墜。
而蘇家等人也是面面相覷,都有了心動之色。
如果真如各家所言,歸還商鋪並免掉三年的租金,那麼這可是一個龐大的數(shù)字,對蘇家來說可是天大的好事。
在說了...看這個樣子,楚白說的也並不像假話。
按照蘇家以往與城王府的關(guān)係,城王府有可能真的是表面迫於壓力,而後暗中幫助蘇家也說不定。
在楚白與各各家主的糖衣炮彈下,蘇家衆(zhòng)人有些招架不住了,紛紛望著秦洛,希望秦洛就此答應(yīng)下來。
而也終於,秦洛從龍駒上跳了下來。
掃望了各家家主一圈後,樂呵呵的問道:“那麼諸位,你們示好的目的是什麼?!”
“又或者說,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聞言各家主面面相覷,最後將視線落在了楚白身上。
而楚白來時就想好了說辭,自然是不會被難住。
但...
還沒有開口,便被秦洛提聲打斷。“城主大人啊,其實(shí)在你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表明了態(tài)度。”
“大家都是聰明人,我覺得你不應(yīng)該會想不通。”
“大老遠(yuǎn)演這一出,又是何必呢?!”
說著也不停留,走向了馬車的方向。
嗯~!
想來想去,還是迴歸原本的位置吧。
雖然平白無故捱了個大耳帖子,但想想也沒什麼大礙。
和葉星河坐在一起,實(shí)在是沒什麼意思。
而另一邊,楚白見這都留不住秦洛,立刻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一臉悲情流露慘兮兮的說道:“秦小兄弟,我實(shí)話就和你說了吧,礙於齊家的壓迫,我的確有想過放棄蘇家,今日來此就是希望求得你的原諒。”
“但絕不是爲(wèi)利,只是我那小女貌美如花,卻自小身有病患。”
“作爲(wèi)父親我如何忍心,所以秦小兄弟你如果真的是藥師,那我也不求別的,只希望你能醫(yī)好我那可憐的閨女。”
“哦吼?!”秦洛頓時就站住了步伐,仔細(xì)打量起了楚白。
還別說...
楚白人品不行,但相貌是沒的說。
都說女隨父,蘇九城長得帥,蘇凌嫣就生的傾國傾城。
楚白長得也不差,閨女肯定也是漂亮的很。
而且他自己都說了,貌美如花!
另一邊,楚白見秦洛留步便知有戲,繼而加快語速道:“都說藥師之心憫人,還望秦小兄弟答應(yīng)。”
“唉~!我這無處安放善良的心吶,唯獨(dú)就是不能見死不救。”秦洛滿臉無奈的搖頭,算是答應(yīng)了楚白的要求。
楚白見狀大喜,感動的就差跪地叩謝了,同時也終於確定了秦洛的身份。
這秦洛,果然就是一個藥師!
而反觀秦洛這邊,臨上馬車卻是又多留了一句。“但城主大人要知道,我也僅限救人哦!”
說罷後一聲令下,啓程繼續(xù)出發(fā)。
秦洛走後,各家主便圍上了楚白。
“這小子還真特麼狂!”
“唉!誰讓人家是個藥師呢!”
“呸,就算他是藥師,還能只靠賣藥就養(yǎng)活蘇家不成?!咱們切斷蘇家其他商鋪的供貨渠道,最後難受的還不知是誰!”
“毛頭小子一個,顯然是不懂互利共通之道。”
“對了,城主大人,你與那小子初次會面時,那小子到底對你放了什麼話?!”
聞言,楚白臉上漏出了苦澀,搖了搖頭並沒有回覆。
秦洛當(dāng)初放了什麼話?!
騙他放棄蘇家,謊稱自己不是藥師。
爲(wèi)了什麼?!
就是爲(wèi)了不想讓他靠向蘇家,不想讓他從蘇家身上獲得一點(diǎn)好處。
暗諷他是牆頭草,甚至沒有一點(diǎn)價值!
何等的狂妄,何等的讓他難堪。
這些話他此刻甚至都不願深想,又如何能說得出口。
就在前幾日,他也本以爲(wèi)秦洛是一個毛頭小子,是一個自大的愣頭青。
但或許明日一過,可能他與各家都會明白。
秦洛這個人的手段,到底會有多麼的恐怖。
不過...
最起碼,自己這邊還是得到了一個機(jī)會。
如果能靠女兒將秦洛挖來,那麼後半輩子的生涯,就不用在那麼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