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成他們幾個沒在花木店停留多久就走了。王鐵成是真的有事,而徐潤珠她倆是覺得無聊,而田甜自己又不好意思獨自留在這。
雖說我和雪奈她們挺不捨田甜的,不過徐潤珠她們走了,卻是讓整個小店都輕鬆了不少。
川上壽子的花木店裝修精緻,花草打理的也是十分用心,小店雖說不大,但是來這裡光顧的客人卻是不少,川上壽子和薛寶兩個人忙裡忙外都不得閒,本來說是中午關門吃頓飯慶祝一下的,最後也只是隨便買了點快餐應付了一下。
這讓川上壽子很不好意思,直說是自己招待不週,失了禮。一再讓我和雪奈不要急著走,晚上一定要好好補償。
我和雪奈也沒什麼事,也就由著川上壽子的意思留在了店裡,下午的客人更多,最後連我和雪奈都伸手幫忙了,卻還是忙得不行。
直到下午三四點鐘,天色漸漸變黑的時候,客人才逐漸稀少起來。
川上壽子抽空爲大家煮了些茶,剛想招待我們喝,門外卻走進來一個不速之客。
“壽子,你今天花木店開業(yè),怎麼也不提前通知我一聲,讓我也過來祝賀一下呢。”
說話的聲音很熟悉,身影更是熟悉。
這人我們都認識,尤其是雪奈,見到他進了屋子,驚喜地站起來,開心地跑到那人的身邊,拉起手,“哥哥,你也來了啊。”
我就坐在川上壽子的身邊,她的神色我看的很清楚,從川島高田進屋的那一刻起,我就看到她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覺地就抓住了她的衣服,臉色也從之前忙碌的紅潤變成了一片慘白。
“是啊,壽子怎麼說也是我以前的手下,雖然她現(xiàn)在不跟著我工作了,但是那麼多年的情誼,我無論如何也是該過來祝賀一下的。”川島高田摸了摸雪奈白皙的臉蛋,金絲眼鏡下的他卻是一直盯著坐在哪裡一言不發(fā)的川上壽子,臉上帶著笑,一種戲謔的,讓人捉摸不透的笑。
川島高田和川上壽子的事我清楚一些,不過卻不清楚其中的緣由,所以我也拿捏不準是不是應該幫川上壽子攔著。
川上壽子最終還是站了起來,只不過神情很緊張,我覺得她的整個身體都在不自覺的抖動,“高田君,真,真高興你能來,我以爲你工作忙,就沒有邀請你,你千萬不要介意。”
“沒事,我理解你的,壽子。”川島高田來到川上壽子的身邊,臉上一直掛著那種微笑,就好像是掌控了所有,居高臨下的王者一般,“你也知道我喜歡花花草草,今天看到你能把這個花木店打理得這麼好,以後我一定要多來光顧纔是。”
“歡,歡迎……”川上壽子這時候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即便是啥都不知道的薛寶都看得出來,疑惑地站在川上壽子的身邊,警惕地看著川島高田。
川島高田呵呵一笑,身子往前微微一傾,棱角分明的臉輕輕地貼到了川上壽子的耳朵邊,嘀咕了一句。
川上壽子聽到之後,
猶如觸電一般,砰地一下就跌坐在了椅子上,雙眼盡是絕望的神色,嘴脣抖著,慢慢由之前的紅色轉成紫色。
“你以爲從我身邊離開,就能逃過我的手心嗎?”
川島高田那句耳語我聽到了,
“高田君,凡事做的差不多就行了,別這樣。”我站了起來,盯著川島高田,心裡暗暗地生氣。
這傢伙還真是人面獸心,人家川上壽子都躲著他了,竟然還不打算放過她。
“壽子,你這是怎麼了?童關君,你又怎麼了?爲什麼要對哥哥說這樣的話。”雪奈不明所以,看著我們幾個人說話奇奇怪怪的,皺起了眉毛,臉色焦急。
“我剛剛跟壽子開了個玩笑而已,沒事的。”川島高田又摸了摸雪奈的臉蛋,寵溺極了,然後又轉頭看向我,點點頭,“童關君,你可要好好照顧我的妹妹,別的事情還是不要多摻合了。”
說完話,他才鬆開雪奈的小手,環(huán)顧了小店一圈,隨手摺下一隻正在綻放的花朵,朝著驚恐不已的川上壽子揮了揮,“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改天我再來吧。”
“店長,你沒事吧,要不要喝喝水?”薛寶焦急地看著坐在椅子上出虛汗的川上壽子,把茶杯端到她的面前,關心地問道。
雪奈也趕忙到川上壽子的身邊照顧,過了好一會,川上壽子才慢慢地從驚恐之中恢復過來。
我偷偷把薛寶拉到一邊,“以後你注意下這個川島高田,他要是真來了店裡,你一定要照顧好川上壽子。”
“童關,這是咋回事?”薛寶被我說得不明所以,看著川上壽子滿臉的關心,緊張的腦袋都見了汗。
“這事我不好說,反正以後你注意就是了。”我也不敢把話說得太直白,畢竟這是川上壽子的私事,隨便透露出來不好。
薛寶只好點點頭,說記住了。
看到川上壽子難受的模樣,我和雪奈也不好繼續(xù)在這裡,尤其雪奈更是自責,她也看出來是因爲她哥哥的原因,川上壽子才變成這樣的。
川上壽子還想挽留我們,我說慶祝吃飯又不再一時,改天再說,這纔跟雪奈離開花木店。
回川島家的路上,是我開的車,雪奈的心情很複雜,糾結了半天還是跟我說起了川上壽子的事。
原來以前川上壽子的老公纔是我之前工作的果園的主人,而川上壽子本人則是一名十分了不起的園藝師,兩個人十分恩愛。只不過她老公生了重病,爲了醫(yī)治,家裡欠下鉅債,就連她倆的果園也不得不轉讓出去。
川島高田就是在這時接管果園的,他知道川上壽子的本事,而川上壽子爲了賺錢給她老公治病,也就留了下來。
可惜天不遂人願,川上壽子的老公到底是還是病重去世了。
“那個果園可以說是壽子的精神寄託,也是她和她老公唯一的羈絆,沒想到哥哥最終還是決定要改建,我想壽子或許就是因爲這個,才從辭職的吧。”雪奈
緩緩地把整個往事對我說了出來。
我聽得也是一陣惆悵,真沒想到川上壽子還是個苦命的女人。
“放心吧,川上女士是個好人,老天是不會遺忘她的。”我一邊開著車,一邊安慰雪奈。
而心裡正傷感的雪奈似乎是把我當成了心靈上的依靠,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她竟然輕輕地把臉蛋靠在了我的胳膊上,“童關君,壽子生活得那麼辛苦,我好擔心我的未來,如果一個女人連自己的愛情幸福都擁有不了,那是多麼悲哀的事情啊。”
我倒是不擔心未來,因爲我更擔心現(xiàn)在。
正開著車呢,雪奈竟然做出這種舉動,這尼瑪不是要出事麼。我是個正常的男人,而正常的男人誰沒幻想過跟一個女人在車裡做點瘋狂的事情,就算是現(xiàn)在事出有因,可是這抵擋不了我胡思亂想啊。
可我現(xiàn)在還捨不得提醒雪奈注意,好在現(xiàn)在天黑,往川島家去的方向車輛不多,我多注意一點,或許也就沒什麼了。
然而今天老天似乎是想跟我對著幹,我怕什麼,偏偏就來什麼!
一輛黑色的小轎車連雙閃都沒打,竟然就直接停在了路中央,幸虧我有所準備,一腳剎車堪堪地停在了那輛小轎車的後面,沒有釀成事故。
“童關君,怎麼了?發(fā)生了什麼?”想著心事的雪奈根本沒注意到發(fā)生了什麼情況,我這一腳剎車下去,把她嚇了一跳,趕忙問我。
我心裡正罵著娘呢,聽雪奈問我,便擡手指了指前面的轎車,“這尼瑪大黑天的,會不會開車,這不是找死麼。”
說完話,我便解開安全帶,從自己的車子裡出來,走到前面的轎車身邊,敲了敲車窗,“你是怎麼開車的,想死找個沒人的地方,別擋道行不行。”
小轎車的車窗慢慢地搖了下來,那個開車的正想說抱歉,卻發(fā)現(xiàn)是我,驚訝中帶著苦笑說道,“童關哥,是我,鋼鏰啊!”
“靠,你小子怎麼回事,跑這作死來了?”我也挺詫異的,鋼鏰這會不應該在甲府市裡幹他的事業(yè)麼,怎麼開車跑到這來了,不過他也沒能力有車,難不成是偷了一輛準備跑路,車壞在半道了?
“童關哥,別提了,一言難盡啊。”鋼鏰滿臉的委屈可憐,剛想解開安全帶下來跟我訴苦,車後座上卻突然伸出一直胖乎乎的肥手,一把拉住鋼鏰的肩膀,把他硬生生按在了車座上。
“你個小崽子別想半道逃跑,今天老孃跟你較上勁了,要麼你把我們送到目的地,要麼咱麼就去公安局!”一個說著漢語的女人聲音冷不丁地從後面?zhèn)鱽恚らT之大,恐怕連一里外都能聽到。
大黑天的,我也看不清楚車後座是什麼情況,滿頭霧水地看著鋼鏰,這小子不但偷車,難不成還做了拐賣的副業(yè)?
“大娘,您放心……”滿頭是汗的鋼蹦似乎都快瘋了,可話剛一說出口,就被後面那個人給頂了回去。
“誰是你大娘,別跟我套近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