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紙人和女鬼離開,衙門裡的人半天不敢吭聲兒。
生怕它們沒想通,又折了回來。
好半天,副官才差遣人去門口查看。
兩名小卒貓著腰,鼓起勇氣摸到了門邊兒,朝著黑暗的街道四處查看,確實不見了蹤影。
“大哥,二哥,好像真走了……”
葛長官抹了把臉頰上的汗,趕忙衝他們招手,示意把門給關上。
隨著“咯吱”一聲,衆(zhòng)人終於是長長鬆了口氣。
一個個也不管有沒有大哥在場,全都癱坐在地上,如丟了魂兒。
副官脫掉了帽子,露出汗溼透的長髮,他走到葛長官身邊蹲下,小聲說:
“大哥,咱們還要守在這座城麼?”
經(jīng)歷了這麼多事,死了這麼多弟兄,副官早就不想待在這裡了。
他腦子最清楚,深知亂世裡活著才最重要。
以前當土匪是爲了活著有飯吃,後來投靠軍閥,也是爲了活著不被剿滅。
如今,手裡拿槍都不頂用了,不如重新回到山裡。
葛長官沉思了片刻,摸了摸腰間的盒子炮,半響纔開口:“走了,就什麼都沒了。”
副官嘆了口氣:“這紙人萬一惦記著咱們?”
葛長官眼裡閃過一絲兇狠:“我有辦法弄它!”
他們倆出生入死多年,副官足智多謀卻常有仁義之心,葛長官能當大哥,是他關鍵時刻絕不會手軟。
副官不解,畢竟紙人實力擺在這兒。
還能有什麼底牌?
“靠我們肯定不行,但上次來的那兩位,應該可以。”
“他們不是想要張已君手裡的東西麼……如果有個女兒做籌碼,會不會更容易些?”
副官恍然明白,他轉(zhuǎn)頭看向大哥,皺眉若有所思。
……
城內(nèi)街道里。
紙人邁著僵硬的步伐,迎著月光慢慢走著。
這座小城被江辰折騰了好幾天,可謂是雞犬不寧。
突然說要離開,心裡還有些不捨。
準確來說,是擔憂。
出了新手村,外面還會有什麼樣的危險,誰也不知道。
可這座小城裡的資源,能拿的基本上都拿了,總不能一家家的去屠殺城民吧?
那也太變態(tài)了。
江辰做不到,也不想。
剛好體內(nèi)的小女鬼要去尋父,不如趁此機會領略下這個年代的萬里江山。
“紙人,你在散步嗎?”
剛想到小女鬼,它便開了口,對江辰的速度極其不滿意。
江辰無奈的笑了笑:“丫頭,你爹燒我的時候,紙選的質(zhì)量太差,我稍微快點兒,腿就會斷啊。”
剛剛在衙門裡收掉第二具屍體的靈火後,現(xiàn)在擁有:2660+。
江辰在考慮,是否要解鎖一下韌性升級。
這似乎是目前唯一能提升身體強度的辦法。
可如果花費1000升級韌性,距離級別提升又差遠了。
系統(tǒng)告訴過江辰,下次升級會激活一個特殊的功能:檢測修爲等級。
這是非常重要的功能,意味著江辰今後打架的勝算問題。
最終,還是忍住了。
反正夜深無聊,江辰主動開口問道:
“丫頭,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這小女鬼的父親帶著身份,說不定是個什麼隱藏的大佬。
可惜自己來晚了一步,沒阻止它的自殺。
半響,小女鬼緩緩開口:“張靈晚,靈光的靈,晚風的晚。”
江辰一愣。
靈光的靈?還有人取這個字爲名?
果然是與衆(zhòng)不同的家庭啊。
張靈晚補充說:“你可以叫我小晚。”
見江辰笑而不語的樣子,張靈晚又說:“紙人,你要我給你取個名字嗎?”
“如今我變成了鬼,日後尋找爹爹的路,就咱們倆相依爲命了。”
江辰本想告訴它真名。
但轉(zhuǎn)念一想,那豈不是穿幫了。
既然冒充了它爹爹燒的紙人,那就演到底罷。
於是說道:“我有名兒。”
小晚好奇的問:“你自己取的?”
“嗯!”
“叫啥?”
“彥祖。”
“哦……彥祖,雖然聽不懂,但也挺順口的。”
“你可以叫我阿祖。”
“好,阿祖。”
……
一紙一鬼說說笑笑,終於是來到了小城正門。
這座復古的城市,保留著曾經(jīng)的城門,所有進出都得從這一條路走。
因爲這幾天鬧妖事,一到晚上,衙門人便把大門給緊閉了。
“阿祖,門鎖了怎麼辦?”
江辰邁著僵硬的步伐,依舊朝著正門走去:“小意思。”
他走到門邊,正準備施展“瞬移”穿過時。
忽然看到地上,多了一些影子。
今日月圓無雲(yún),導致黑影格外的清晰。
難道說,城門外又來了一批人?
江辰心裡咯噔一聲,本能的警惕起來。
他緩緩的往後面撤退,越退,地面上的影子越看的明顯。
這時候,只聽“砰”的聲大響。
一把桃木劍穿過了緊鎖的大門縫隙,把捆在門栓上的鐵鏈,當即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