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邦傑?好像在哪裡聽到過。”我將三枚玉珠放在口袋裡,細(xì)細(xì)想來,而後終於回憶起這個名字似乎是在韋老爺子的嘴中聽到過。
當(dāng)時的韋老爺子是被鬼上身了,說什麼顧邦傑勾引他老婆,也就是說,這顧邦傑也是百年前的人物?
百年前的事情怎麼這麼複雜?
我覺得這情況略顯奇特了,百年前的仇恨,居然牽扯到百年後來報。
顧邦傑被貼了凝障符,莫非是上了韋老爺子身的那鬼魂搞得?
我皺了皺眉,最後搖了搖頭:能夠畫出凝障符的人,怎麼會被整得那麼慘?還得通過百年後附別人的身來申冤鬧騰。
如果我是那鬼魂,百年前就把仇報了,之後便高高興興地投胎去,哪裡會執(zhí)著的不願投胎?
除非是有特殊的情況,使得鬼魂並沒有完全消除怨氣。
我能夠想到的便是上韋老爺子身的鬼魂比顧邦傑早死,所以並不知道他被貼了凝障符,又或者是另有其人與顧邦傑有仇,想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只是這樣一來,就必定會牽扯出一個奇術(shù)師,會畫凝障符的人,絕對不會是普通角色。
我感覺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百年之前的圈子怎麼這麼亂呢?
最後我嘆了口氣,想不通也就不再多想,如今要做的便是把這顧邦傑的屍體給燒了,那麼也算是一了百了了。
畢竟百年前的恩怨,留到現(xiàn)在浮現(xiàn)也太說不過去了,就是我想管,也沒有那個能力,難道讓我穿越到一百年前去探知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正想著,我突然感覺到身後的屍體動了動,被嚇得連忙把屍體放了開來,這要是突然間挺屍了,扭住我的頭,那我還不翹辮子?
“呀——”身後傳來丁子苦的尖叫,我回身一看,發(fā)現(xiàn)他被那死屍壓倒在了地上,“守一兄啊,你怎麼把屍體扔下來了啊,快幫我拉開,我又要尿了。”
“原來是你在搞鬼,我還以爲(wèi)屍體又動了。”我沒好氣地說道,白了他一眼。
“我想看看它屁股裡面還有沒有珠子。”丁子苦一臉委屈地說,而後拿出兩根手指在鼻前聞了聞,“啊呸!這死人,都死了屁股還那麼臭!”
說實話我現(xiàn)在很想揍他個生活不能自理,挖屍體屁股,一般人可沒有這種魄力。
我雖然不知道這三顆玉珠塞在死者的屁股裡有什麼作用,不過應(yīng)該是爲(wèi)了配合凝障符一起使用纔對,因爲(wèi)玉有鎮(zhèn)鬼破邪的作用,塞在通道口可能是爲(wèi)了封住什麼東西。
我將屍體背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而後一把火將其燒燬。
這一次,火勢非常兇猛,沒有給屍體翻身的可能,直接燒得只剩下一把灰飛。
活屍的事情終於解決,也算是了了我心頭的一樁事情,丁子苦想要原路返回,我拉住了他,說道:“古剎那邊你還敢去?”
一個地方陰氣濃重,人在裡面待得久了會對身體產(chǎn)生負(fù)面影響,起先我願意留在那裡,是因爲(wèi)丁子苦不信邪,所以如果我不在,實在不放心,如今終於讓他知道世界上有鬼這件事情,再要勸他離開就簡單了許多。
“現(xiàn)在屍體都燒了,難道那個地方還有鬼?”丁子苦疑惑道。
“有啊,那個地方地勢不行,在風(fēng)水當(dāng)中屬於兇地,會招惹鬼神進(jìn)來,活人在裡面呆久了也會受到影響。”我解釋道。
“哦,那就聽你噠。”丁子苦縮了縮脖子,獻(xiàn)媚道。
我白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與他一起來到了燈紅柳綠的城市當(dāng)中。
在工地裡工作了好幾天,我也算積累了一些錢,租個房子什麼的還是很有必要的,不用再露宿野外。
不過大晚上的哪去找房子租?
最後我實在沒辦法,就花了一百多塊錢找了個賓館住下。
賓館提供雙人房,而我卻爲(wèi)了省錢,聲明只要單人房就行了,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那營業(yè)員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我跟丁子苦兩人。
“守一兄弟,那營業(yè)員小姐似乎對我有意思。”丁子苦甩了一下中分的長髮,擺了個自認(rèn)爲(wèi)非常迷人的姿勢,然後用嘴巴舔了舔手指,開始梳理起了自己的頭髮。
“你洗手沒?”我忍不住提醒道。
“啊呸呸呸,忘記手指還臭著。”
一百多塊錢住一晚賓館,對我來說還是有點心疼的,不過既然已經(jīng)住下了,也就沒什麼好想的。
脫下衣服褲子,我跑到浴室美美地洗了個澡,心裡感嘆:有錢就是好啊,這浴室比起丁家村的條件可要舒服多了。
洗到一半,丁子苦試圖跑進(jìn)來,說是要一起洗,被我狠狠一腳踹了出去。
畢竟面子薄,我怎麼可能和別人一起洗澡呢。
把丁子苦鎖在外面,我拿起肥皂擦起了身子,因爲(wèi)肥皂太滑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彎腰去撿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的,竟是感覺到門外傳來一陣惡意。
洗完澡後,躺在牀上,門外似乎有動靜,我起身一看,發(fā)現(xiàn)門縫下面塞進(jìn)來幾張卡片,上面畫著幾個長相可愛的女孩兒。
看到這兒,我心裡一急,連忙奪門而出,對走廊上還沒走遠(yuǎn)的那人背影喊道:“朋友,你名片掉了!”
……
第二天一早,手機(jī)上就接到了韋恬的電話。
“恩?她不是說不理我了嗎?”我感覺有些疑惑,也不知道她大清早的打我電話到底所爲(wèi)何事。
“怎麼說?”我接起電話問道。
丁子苦一臉好奇地看著我,彷彿看到了鬼一般,問道:“我了個去,兄弟你怎麼有個手機(jī)?這手機(jī)我看看,靠!愛瘋五!”
我把丁子苦一腳踹下牀。
“你那邊怎麼有個男人?”手機(jī)裡面?zhèn)鱽眄f恬的疑惑聲。
“我一朋友,你有什麼事?”我問道。
“我爸似乎又有點不對勁了。”手機(jī)裡面的韋恬語氣有些焦急。
又出事了?難道上次沒有整乾淨(jìng)?我心裡暗想,說道:“我馬上過來。”
“你在哪?還是我來接你吧,這樣快點。”韋恬說道。
“幸福賓館。”
“幸福賓館?”韋恬的語氣有點怪,而後掛斷了通話。
不到十分鐘,韋恬便已經(jīng)等在了樓下,我從裡面走出來,發(fā)現(xiàn)有很多男男女女從賓館裡面進(jìn)出,基本都是成雙成對的。
“你怎麼跟男的住在這種地方?”韋恬的臉色有些尷尬,用
一種極度異樣的眼神看著我,就像當(dāng)時那女營業(yè)員看我時候的那種。
“怎麼了?”我有點疑惑。
“咳咳,沒事。”韋恬咳嗽了一聲,而後讓我上車向她家駛?cè)ァ?
從韋恬的概述中我得知她爸昨晚似乎又病了,而且這一次比上次更加的嚴(yán)重,一個勁摔東西,還用頭撞牆,撞得頭破血流。
“怎麼搞的?”我有點頭疼。
與韋恬一同來到他家,我見很多人都站在房間外面,門是關(guān)著的,裡面?zhèn)鱽砀鞣N砸東西的聲音。
“阿姨,裡面的情況如何?”我對一名穿著華貴的中年婦女說道,從她的長相與穿著,我判斷她應(yīng)該就是韋恬的母親了。
“又瘋了,唉,這次我們根本進(jìn)不去,只要一進(jìn)去就會遭到攻擊,有一名僕人還被老爺掐暈了過去。”美婦人暗自神傷道。
我皺了皺眉,將門打開一道縫隙,透過縫隙看著裡面的情況。
只見韋老爺子的表情極度兇惡,與昨天面容呆滯的樣子根本就完全相反,而且我感覺到他身上的陰氣似乎更重了。
我昨天檢查過,韋老爺子身上的東西確實已經(jīng)怨消離開,怎麼會又犯病了呢?
我醞釀了一下,打開了慧眼,而後就見到韋老爺子身上確實有一團(tuán)黑氣,與昨晚上他身的鬼魂似乎不是同一個。
短時間內(nèi)連續(xù)兩次被鬼上身,韋老爺子就算身體再強(qiáng)悍也吃不消啊。
想到這裡,我摸出攔路符貼在門口,而後將門打開,只見裡面的韋老爺子一臉猙獰地想要衝出來,不過看到攔路符之後,卻是自動繞到了一邊。
“你們在這裡等我。”說完,我解下掛在腰間的天一聚陽八卦葫,含上一口,而後進(jìn)入臥室,直接一口陽酒噴在了韋老爺子的臉上。
“啊——”韋老爺子發(fā)出痛苦的嘶吼,臉上冒起陣陣白煙。
我眼疾手快,在韋老爺子額頭上貼上一張活符。
本來以爲(wèi)事情會就此結(jié)束,沒想到活符貼上去之後,竟是“轟”的一聲燃燒了起來。
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碰到,也就是說殺人並不能平息它的怨氣,又或者是殺一個人遠(yuǎn)遠(yuǎn)不夠。
“到底是個什麼鬼?”我來不及思考,韋老爺子就已經(jīng)撲過來掐住了我的脖子。
力氣之大超出我的想象,我只感覺脖子被掐得生疼,眼前變得黑暗起來。
危急時候,我只能咬破舌尖自救。
強(qiáng)大的陽氣從我身上爆發(fā)開來,韋老爺子直接被我震飛了出去。
外面?zhèn)鱽黻囮嚰饨兄暎胰嗔巳啾黄蒙鄣牟弊樱位斡朴茝牡厣险玖似饋怼?
“韋都……僱道殺我……韋都……僱道殺我……”韋老爺子一臉兇惡地看著我,卻再也不敢隨便撲過來,我現(xiàn)在咬破了舌尖,一口真陽血含在嘴裡,陽氣巨大。
聽到韋老爺子嘴中艱難的話語,我終於肯定了此刻上他身的不再是昨天那隻惡鬼。
只是我的腦海中又多了一個問題。
“韋都是誰?”我轉(zhuǎn)頭朝韋恬問道,心想:姓韋的,難道是韋老爺子?
只是韋恬接下來的回答,卻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是我高祖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