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豪!”
弓曉晴語氣不善地說道:“你什麼意思?如果老子沒記錯的話,你一來惡鬼街就拒絕了我們對你的幫助,還讓我們別多管閒事,說你自己一個人也會過得很好,怎麼,現在自己過不下去了,想尋求幫助了?告訴你,沒門!”
“我只是覺得你們在這裡吵鬧嚴重影響到了我休息,作爲你們的鄰居,難道連要求你們安靜的權利都沒有嗎?”周子豪語氣平淡地說道。
“你!”弓曉晴開始挽袖子,“老子看你這貨就是欠收拾!”
安諾扯了下弓曉晴的衣袖,衝對面的周子豪微微一笑,“難道說你有什麼辦法嗎?”
周子豪點頭,僵硬的臉上隨之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來,“我認爲只要找到失蹤的謝富,這一切的來龍去脈也就都清楚了。”
弓曉晴狐疑地看了一眼周子豪,“難道你知道謝富人在哪兒?”
“停車場。”
趙衡和周子豪異口同聲地說道。
在意識到對方和自己說了同樣的話後,兩人同時朝對方望去,眼中的神色是同樣的冰冷。
趙衡之所以認爲謝富人可能在‘停車場’,是因爲他和吳浩宇回來的時候,正好碰到有倆人在停車場鬼鬼祟祟的,結果一回來龐大龐二就找上門來,這讓趙衡不得不懷疑在停車場看到的那倆人就是龐大龐二他們。
至於……周子豪爲什麼也認定謝富的人是在停車場,這個趙衡就覺得有些蹊蹺了。
聞言,衆人的目光一下子將目光聚集到了趙衡和周子豪身上。
弓曉晴語氣不善地問道:“你們憑什麼認定人是在停車場?”
周子豪將目光從趙衡身上移開,“我也只是推斷。方纔聽那個死掉的人說,謝富想要離開惡鬼街去找尋回去的路,那在離開惡鬼街前,他肯定回去停車場將自己的車給開出來,也許我們去到停車場會找到什麼線索,不是嗎?”
“趙衡,你也是這樣嗎?”安諾問道。
趙衡將對周子豪的懷疑強行壓下,點了點頭。
“好,那我們就去停車場一趟兒,看看能不能找到謝富的人。”
隨著安諾的一聲令下,院內的人齊齊跟隨著安諾的腳步,朝停車場而去。
然而,沒有人注意到的是,跪坐在地上的龐大雖然低頭攬著弟弟已經微涼了的屍身,但眼角餘光卻一直落在周子豪身上。
“喂!跟上!別以爲就沒你的事兒了!”
弓曉晴又踹了龐大一腳,罵罵咧咧地說道。
龐大也沒吭聲,就這麼抱著弟弟的屍體,起身跟在了衆人的身後。
……
……
剛剛忙活完的葉志,遠遠地就看到了安諾一衆人朝停車場那邊去。
又有熱鬧看了!
葉志心裡一喜,直接從老頭的墳頭上邁過去,飛速地往停車場那邊跑了過去。
“安姐安姐!你們在弄什麼呢!”
葉志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但爲了能夠看熱鬧,他還是廢了好大的一番功夫,才擠進了人羣裡頭。
身處人羣最中央的安諾背對著衆人,半蹲在地上似乎是在忙活什麼。
“閉嘴!”
弓曉晴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身旁的葉志,葉志立即縮了縮脖子,不敢吭聲了。
此時的趙衡早就將無頭鬼變成卡片收了起來,他和周子豪分別站在安諾兩側,正聚精會神地看著安諾的動作,神色間並無任何異樣,就像是在看一場普普通通的,連表情都懶得做一個。
但一旁的圍觀羣衆們則完全不同了,一個個面露不忍之色,甚至有的人轉過身去一陣陣地乾嘔著。
之所以造成這一幕,是因爲安諾正在進行她的本職工作。
安諾原本就是一名外科醫生,還是那種幹了六七年的資歷很老的醫生,論個人實力在她們醫院也是拔尖的,簡單地做個屍檢查明人的死因也不成問題。
是的,她正在解剖一具屍體。
這具屍體是他們從謝富來時開著的那輛越野車中找到的,屍體的雙手還放在方向盤上,就連兩隻腳也都是踩在油門和離合上頭的,看起來像是在車上死的一樣。
當鋒利的手術刀化開屍體表層的皮膚時,黃色的油脂頓時就流了出來,看起來油膩膩的,要不是安諾帶上了副手套,恐怕會和她纖長的手指來個親密接觸,然後她再用這雙手去做飯。
這具屍體除了謝富,也沒旁人了,因爲的確是富得流油。
“怎麼樣?”一旁的周子豪發問。
安諾沉吟著說道:“嗯……沒什麼外傷,不過我發現了這個。”
安諾站起身來,面朝向衆人,將手中的託著的東西展示給衆人。
這是一顆血淋淋的心臟,想來是剛從謝富的胸腔裡掏出來的,心臟周圍滿是油膩膩的脂肪,看起來甚爲地……
“嘔!”
剛剛吐完的胡美蘭,回頭看到這一幕,乾嘔一聲就又扭過頭繼續吐去了。
離得較遠的田甜和常淑君看到這一幕也是臉色發白,身體顫抖得更是厲害,但偏偏她們還是選擇留在這裡,倒不是和胡美蘭一樣抱著看熱鬧的想法來的,她們就是單純覺得,要是連她們都走了的話,一會兒沒人幫趙衡說話怎麼辦?
吳浩宇的臉色也是青一陣紫一陣的,“這不就是心臟嗎……雖然他的有些肥大了點兒,但心臟這東西大家都有啊,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安諾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從謝富的身上沒發現任何打鬥留下的外傷,唯一有點兒問題的就是他的心臟,看起來像是心臟病復發死掉的。”
“也就是說……謝富很有可能是自己一個人來到停車場,準備開著他自己的車出去找路,結果在啓動車的時候可能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受到驚嚇後就心臟病復發死掉了?”弓曉晴摸著自己的下巴說道。
周子豪點頭附議,“我認爲是這樣。”
“喂!死的人不是你老闆嗎?”弓曉晴又踹了龐大一腳,“他有心臟病是嗎?說啊!”
龐大沒有吭聲,只是臉色陰沉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