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斬大龍

機關(guān)鳥非常龐大，又是鐵製，若是砸到人口衆(zhòng)多的地方，後果難料。

哪怕是砸到民居里，說不定屋子裡也有人。

只要死了人，事情就會很麻煩，絕非賠點銀子就能解決。

冷血就是死不長記性，做這種試驗，居然還在長安城中。

“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是在城外荒郊做試飛，最近感覺這隻機關(guān)鳥差不多成了，就想在城裡……”冷血面無血色，雙眸死死盯著旋轉(zhuǎn)墜落的機關(guān)鳥。

讓機關(guān)鳥在長安城上空自由飛翔，只是爲(wèi)了彰顯他冷血是個天才。

只是若出了事故砸死人，將他的血放幹後，肯定會變成真正的冷血。

事實上，此刻在附近的街道上，或是宅院裡，已經(jīng)有不少人發(fā)現(xiàn)了急墜的機關(guān)鳥。

他們指指點點，說三道四，都在猜測那是什麼東西。

“冷血大人，我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知道這鳥會落在哪裡，那麼重，又從那麼高的地方落下來，你也接不住。”陽九輕笑著說道。

你這傢伙居然還笑得出來？

冷血心頭無語，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至少……能將下面的人疏散。”

現(xiàn)在他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不死人，至於造成的財產(chǎn)損失，咬牙賠就是了。

儘管他沒錢，但六扇門不是還有點餘錢嗎？

只要跟諸葛正雄撒撒嬌，這點銀子相信諸葛正雄還是願意出的。

畢竟他冷血搞發(fā)明，也是爲(wèi)了六扇門好，諸葛正雄一直都很支持。

“冷血，看樣子，你那鳥會落到南市。”陽九道。

南市最爲(wèi)熱鬧，機關(guān)鳥砸下去，不砸死七八個纔怪。

冷血縱身跳上屋頂，朝南市狂奔而去。

誰知就在這時，機關(guān)鳥再次張開翅膀，嗖一聲便衝上了高空。

冷血停下，伸手擦了擦冷汗，幸好幸好。

陽九追上冷血，笑道：“你運氣不錯，直到剛纔，我都覺得有必要親自給你縫屍。”

要是機關(guān)鳥砸到南市，冷血的腦袋肯定會落地。

冷血瞪了陽九一眼，這機關(guān)鳥要是成了，陽九的功勞最大，畢竟圖紙是陽九畫的。

剛纔機關(guān)鳥狂墜，肯定是突然出了故障。

好在故障及時恢復(fù)，機關(guān)鳥又重新飛了起來。

“陽大人，成功後，一隻機關(guān)鳥，至少能馱兩人。”冷血非常自豪。

一旦機關(guān)鳥技術(shù)成熟，到時候朝廷都能大規(guī)模生產(chǎn)，試想一下，將機關(guān)鳥用到戰(zhàn)場上，威力將會是何等恐怖。

陽九笑了笑，道：“冷血，我覺得你應(yīng)該向朝廷申請更多的經(jīng)費，儘快將能投入實戰(zhàn)的機關(guān)鳥做出來。”

比起查案，冷血確實更愛鼓搗亂七八糟的發(fā)明。

“唉，難啊，我多次向大人提過，可大人總是說會跟聖人說，然而這麼久過去，一點動靜都沒有。”冷血輕嘆。

沒有經(jīng)費，談何搞科研創(chuàng)新？

兩人回到六扇門，機關(guān)鳥也飛了回來，落在地上，紋絲不動。

冷血過去摸了摸它的爪子，讚道：“這次做得很好，下次可不許再調(diào)皮了。”然後便開始仔細(xì)做檢查。

需要找出故障的原因，才能對癥解決。

“陽大人，你先別急著走，聽說聖人很器重你，你可否跟聖人說說此事？”冷血笑得有些邪惡。

傳聞陽九經(jīng)常在天黑後進入養(yǎng)心殿，聖人畢竟還是個年輕女人，有點需求非常正常。

陽九能被聖人看上，也不丟臉。

要是可以，冷血都想當(dāng)聖人的入幕之賓。

背靠聖人，應(yīng)有盡有。

況且聖人貌美如花，魅力獨特，很有味道。

陽九擺手道：“你親自去跟聖人說，講明其中的利害，相信聖人會做出明智的決斷。”

冷血很是無語，要是他能說服聖人，早就這麼做了。

離開六扇門，陽九漫步在街頭。

步行回縫屍鋪，至少需要走一個時辰。

前方就是蘇府。

蘇擎蒼想要剿滅點蒼派，到現(xiàn)在都沒動靜。

大橘這會兒在蘇府應(yīng)該過得非常開心。

“陽大哥？”

聽到熟悉的聲音，陽九一擡頭，看到蘇錦雲(yún)就站在前面不遠(yuǎn)處。

她穿著淡黃長裙，手裡拎著一個菜籃子，倒是跟這秋天很配。

“買菜去了？”陽九笑著走過去，看到菜籃子裡只裝著幾個辣椒。

蘇錦雲(yún)笑道：“沒事做，就出去逛逛。”

現(xiàn)在她出門，都很少帶上丫鬟。

一個人隨心所欲逛街的感覺，真的很好，而她能有今天，得益於陽九治好了她的怪病。

“蘇大人呢？”沒有話題可聊的時候，就這樣站在街頭，彼此都很尷尬，陽九隻能隨口一問。

蘇錦雲(yún)嘆道：“爹正在爲(wèi)點蒼派的事發(fā)愁。”

武三月絕不會讓蘇擎蒼掀起朝廷和江湖的紛爭，卻不禁止蘇擎蒼以江湖人的身份去尋仇。

蘇擎蒼對自己的武功很自信，可要想以一己之力挑掉整個點蒼派，絕無可能。

陽九想了想，跟著蘇錦雲(yún)來到蘇府。

蘇擎蒼坐在院中的涼亭裡，正在下棋。

遇到心煩的事，下一盤棋，所有煩惱都會煙消雲(yún)散，腦子也會變得無比清明。

“蘇大人。”陽九在亭外抱拳行禮。

蘇擎蒼笑道：“陽大人，既然來了，可要來一盤？”

一個人下棋，終究是有點無聊的。

在棋盤上打敗對手的那種感覺是很爽的。

“爹，陽大哥，那你們先聊，我去泡茶。”蘇錦雲(yún)拎著菜籃子離去。

陽九走進涼亭，坐到蘇擎蒼對面。

蘇擎蒼讓陽九執(zhí)黑先行。

陽九隨意落到右上角的三三位置，笑問道：“蘇大人當(dāng)真要去單挑點蒼派？”

“佛手的消息，正是點蒼派放出來的，如今攪得江湖風(fēng)起雲(yún)涌，一場動亂在所難免……”蘇擎蒼絕不會承認(rèn)他對付點蒼派是爲(wèi)報私仇，肯定得是爲(wèi)了天下蒼生。

江湖中的紛爭，也很容易傷及無辜的百姓。

兩人邊聊邊走棋，每一步看似無心，實則暗藏算計。

“陽大人的棋藝，很是了得。”蘇擎蒼這話發(fā)自內(nèi)心。

陽九的每一步棋，都算到了往後的幾十步。

能夠擁有此等算力，絕對是棋中高手。

“佛手如今在誰的手裡？”陽九隨意問道。

蘇擎蒼笑道：“如今的佛手，在江湖中多如牛毛，到處都有，我這裡都有好幾個。”

說話間，蘇擎蒼還真的拿出了三個佛手。

這三個佛手大小不一，造型不一，顯然都是贗品。

“有人往江湖中投入了大量的假佛手，搞得真佛手的消息，反而無從得知。”蘇擎蒼對此事也很頭疼。

他的打算本是找到真佛手，將其摧毀，才能化解這場浩劫。

如今哪怕是出現(xiàn)一隻假佛手，江湖中人也會趨之若鶩，拼死搶奪。

朝廷是不過問江湖中事，可若江湖太亂，還是會影響到整個天下的太平。

“藏寶圖呢？”陽九又問。

點蒼派拋出佛手，目的是爲(wèi)了釣出藏寶圖。

這麼久過去，手持藏寶圖的那人，難道一點動靜都沒有？

蘇擎蒼道：“持圖的人顯然很聰明，並沒有露出一丁點的馬腳，但我相信，他肯定也在暗中尋找佛手，只要得到真正的佛手，那他就能獨自去找寶藏。”

陽九點點頭，稍作思忖，將下一子落到了天元處。

“斬大龍？”蘇擎蒼大驚。

棋盤上他的大龍已經(jīng)成形，就快起飛。

看陽九一直都沒理會，突然卻來這麼一手，搞得蘇擎蒼又驚又鬱悶。

現(xiàn)在斬大龍，還來得及嗎？

無論怎麼看，這盤棋都是陽九輸了。

換做是他，可能早就投子認(rèn)輸了。

不過看陽九還想嘗試一下，他倒是不介意多贏一些，好讓陽九知道什麼叫棋高一著。

看到蘇擎蒼伸手去抓棋子，陽九微笑道：“蘇大人，這棋不用繼續(xù)下了吧？”

“我看也是，哈哈。”蘇擎蒼將手縮回，笑得非常歡快。

直到此刻，蘇錦雲(yún)才端著熱茶過來。

“誰贏了？”蘇錦雲(yún)笑著將熱茶分別放到兩人面前。

陽九端起呷了一口，笑道：“蘇大人明顯不在狀態(tài)，我僥倖大勝。”

僥倖大勝？

蘇擎蒼臉上的笑容僵住，道：“我說陽大人，這吹牛可不能這麼吹，明明是我……”

“蘇大人好好研究，我得回去補覺，晚上還得縫屍，就先告辭了。”陽九說著將一碗茶喝乾，稱讚一句，轉(zhuǎn)身離去。

蘇錦雲(yún)追上他，道：“陽大哥，我送送你。”

蘇擎蒼繼續(xù)研究這盤棋，明明是他贏了，陽九怎說是自己贏了？

可看著看著，蘇擎蒼的額頭上就冒出了冷汗。

陽九最後落下的那子，正好扼住了他的大龍的要害，此後不管大龍如何掙扎，都得被斬。

太精妙了。

這一手，何止計算了幾十步，恐怕得有上百步了吧？

此後的日子裡，蘇擎蒼經(jīng)常研習(xí)這盤棋，棋藝大有長進。

蘇錦雲(yún)送完陽九回來，蘇擎蒼勸道：“錦雲(yún)，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爹給你……”

蘇錦雲(yún)哼了一聲，跑去她的房間看白雲(yún)。

白雲(yún)一家四口會回來住一段日子，真的很出乎她的意料。

尤其是那隻橘貓，總感覺真的能聽懂她的話，非常詭異。

……

回到縫屍鋪時，卻見郝春妹就呆在外面，顯然有事。

“九爺，上次你說的姑娘……”郝春妹依舊穿著女裝，只因陽九說那姑娘喜歡穿女裝的男人，而他也很喜歡穿，感覺跟那姑娘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兒。

陽九想了想說道：“今晚我就帶你去。”

“多謝九爺。”郝春妹開心地離去，打算再好好打扮一下自己，一定要漂漂亮亮的。

但願武三月不會殺了郝春妹。

吃晚飯的時候，陽九還在想這件事。

要是因此將郝春妹害死，他會良心不安嗎？

吃完飯走出火鍋店，陽九轉(zhuǎn)身握住跟在身後的甘思思的手，低聲道：“你先睡，等我回來。”

說到最後，陽九還不忘眨眨眼。

甘思思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帶上郝春妹，來到皇宮。

守衛(wèi)對郝春妹進行了盤查，但郝春妹身上沒帶任何武器，守衛(wèi)便選擇放行。

“九爺，剛纔我就想問，你給我介紹媳婦，來皇宮作甚？”郝春妹頗爲(wèi)緊張。

要是陽九所說的姑娘是個宮女，那也很難將她娶回家啊。

陽九道：“跟我走就對了。”

靠近養(yǎng)心殿，陽九讓郝春妹先在外等著，他進去知會一聲。

本在批閱奏摺的武三月，聞言笑笑，來到院中。

郝春妹進來時，她帶笑打量，風(fēng)姿綽約，郝春妹都快看呆了。

這不是仙女下凡，這是這是……

“你真是男人？”武三月笑問。

郝春妹穿著漂亮的裙子，臉白如雪，眉眼秀氣，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是一個女人。

郝春妹屈起右臂，道：“純爺們。”

武三月格格直笑。

陽九介紹的這姑娘，郝春妹非常滿意。

就是看這姑娘的衣著，絕非宮女，難不成是公主？

老子要當(dāng)駙馬了嗎？

郝春妹激動的身軀都在顫抖。

“那你們聊，我先走了。”陽九說道。

武三月朝外擺擺手。

陽九離開，回頭看了一眼，郝春妹自求多福吧。

院中。

“姑娘，我郝春妹對你挺滿意的，就是不知道你對我……”郝春妹有點緊張，要是被這姑娘給拒絕，可就太慘了。

武三月突然斂起笑容，問道：“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郝春妹疑惑不解地看著武三月。

只是來相個親，還要關(guān)乎生死嗎？

“姑娘怎麼稱呼？”郝春妹抱拳笑問，彬彬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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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三月道：“武三月。”

武三月？

這個名字真是好熟悉啊。

聖人好像就叫……武三月？

聖人？

郝春妹瞬間想通，騰地跪倒，磕頭道：“聖人饒命，聖人饒命。”

他心頭卻在問候陽九的祖宗十八代，有將當(dāng)朝皇帝介紹給人相親的麼？

天坑也沒這麼坑啊。

武三月笑看著郝春妹，道：“你起來親朕一下，朕便饒你。”

這……

郝春妹擡起頭，滿臉絕望。

親聖人一口，不得被誅九族？

武三月走進涼亭，在石桌上拿起一壺酒，遞給郝春妹，笑道：“回家去吧。”

郝春妹哪有陽九好看？

郝春妹如遇大赦，拿著酒快速離開。

出養(yǎng)心殿，郝春妹便迅速去追陽九。

到宮門外，終於追上了陽九。

“九爺，你是不是想讓我死？”郝春妹雙眸噴火。

陽九笑問道：“那姑娘不美嗎？”

“美是美，就是……”此刻回想，郝春妹仍然心有餘悸，武三月的氣勢真是太強了。

那女人美是夠美，可非一般男人能夠鎮(zhèn)住。

陽九拍拍郝春妹的肩膀，道：“美就行了，好好把握。”

“你……”郝春妹再也不願意相信陽九的鬼話。

陽九心裡卻在想，今晚帶妹子來見武三月，至少證明武三月嘴上說要找一個替代的話，也就是嘴上說說，心裡的執(zhí)著絕非一兩天就能放下。

來到閻羅殿，推開玄字二十九號房的門。

只要縫一具屍體，情緒就能穩(wěn)定下來。

寒玉棺中是一具被凌遲處死的女屍。

之所以知道這女屍是被凌遲處死，還是看了縫屍記錄。

凌遲處死都得被千刀萬剮。

哪怕受刑者已經(jīng)死了，刑罰也不會停止，該下的刀子，一刀都不會少。

但有時候也有意外。

若沒有人監(jiān)督，行刑者看到受刑者已經(jīng)死了，就會象徵性地割幾刀，然後停手。

甚至有的行刑者還會直接殺死受刑者，再割幾刀湊數(shù)。

如果下刀的次數(shù)比較少，屍體的破損程度肯定不怎麼嚴(yán)重，完全能縫。

大魏律法裡的凌遲處死，需割三千六百刀，非常兇殘。

陽九記得清朝末年的時候，所謂的凌遲處死，其實就是八刀刑。

八刀將活人肢解，就算是完成了凌遲處死。

看這女屍身上的刀痕，正是所謂的八刀刑，不過腦袋並沒有被割下來，只是割斷了喉嚨。

穿在女屍身上的衣物，非常華貴，耳墜子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寶石。

因縫此屍而死的兩個縫屍人，都是刑部的頂尖縫屍人。

他們的死因相同，都是被扼喉窒息而亡。

兩條胳膊幾乎被割斷，還能將縫屍人活活掐死？

陽九掀開棺材，感覺要縫的地方有點多，速度必須得快。

淨(jìng)手焚香，貼上鎮(zhèn)屍符，陽九拿出針線，結(jié)果線很容易就從皮肉裡滑出。

屍體倒是沒有特別的反應(yīng)。

換成縫屍線，還是不行。

沒辦法，陽九隻能快速給這女屍用冥紙紮了層皮。

此前遇到這樣的屍體，將紙做的皮蓋上去，就能輕鬆縫合傷口。

然而這次這個辦法也翻車了。

陽九很是鬱悶，扭頭看了一眼燃著的香。

香燃盡後，不知道會發(fā)生什麼？

雖說很好奇，但陽九可不想去嘗試。

萬般無奈之下，他猛地想到了縫天針。

縫天針連天都能縫，縫一具古怪的女屍，當(dāng)輕輕鬆鬆。

從九蛇歸洞裡拿出縫天針，穿好線，一針下去，女屍劇顫。

快速縫了幾針，縫屍線沒有從皮肉裡滑出來。

敢情遇到這種屍體，用縫天針就好，非常方便。

每縫一針，女屍都在劇顫。

看到香已經(jīng)燃了一半，陽九走針的速度越來越快。

沒多久，只剩下右腿上的刀痕。

這一刀從大腿直直割到了腳踝，下刀的人功力深厚，刀尖一直抵著骨頭。

如果當(dāng)時這女人還活著，每一刀對她都是慘絕人寰的折磨。

縫完最後一針後，陽九長舒口氣。

《生死簿》也在這時出現(xiàn)，開始記錄這具女屍的生平。

女屍名叫李靈兒，竟是先皇的閨女。

作爲(wèi)公主，身份尊貴，受盡寵愛，但李靈兒並沒有變得嬌蠻無禮，向來都很溫柔，也很善良。

先皇對李靈兒的寵愛，一點不比皇子少。

長大後的李靈兒，更是出落得如同仙女。

朝中重臣的兒子全都盯著李靈兒，希望能娶李靈兒爲(wèi)妻。

婚姻大事，李靈兒全聽父皇的。

先皇也想將李靈兒嫁在長安，如此也能經(jīng)常進宮陪伴他，偏偏金國南侵，連奪大魏數(shù)座城池。

李靈兒知道朝廷現(xiàn)在沒有實力對付金國，主動提出要嫁去金國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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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