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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發(fā)生在夢裡的事故

凌晨時分,朵朵白雲(yún)鋪滿了天空,而東方的天空微微亮起,下著飄雨。綠油油的在風中輕舞的小草、在陽光下亮晶晶的池塘、長滿了青苔的石磚路以及那直入雲(yún)霄的古樹,都是小鎮(zhèn)公園裡必不可少的風景。“最新消息報道,在……公園的草叢裡發(fā)現(xiàn)一具老人屍體,目前家屬不明,請聽到此報道的老人家屬……”公園老舊的廣播卡了幾下,又恢復了安靜。破舊的圍牆,表面的水泥已經(jīng)脫落,露出了暗紅色的磚頭。牆頭上,一隻黑貓懶洋洋趴在上頭。忽然,那貓擡起頭,警惕的看向了遠處,然後從牆上跳下,逃跑了。

遠處,走來一個男孩,他叫田肆心,名字是醫(yī)院的護士給他起的。他走到公園門口,緊鎖多年的大鐵門,不知何時已被打開,田肆心向公園內部望去,較近的一處灌木叢,綠中帶著顯眼的紅色,他走近一看,原來是兩支玫瑰,他從錯綜複雜的灌木叢中把它們拿出來放進了包裡。便出發(fā)走向學校,看著路邊野草上的毒蟲,聽著耳邊輕聲的謾罵。找不到自己悲傷的原因,立一個對自己來說可笑又荒唐的美夢……

田肆心走進班級,班裡沒有多少人,可能是自己來早了,也可能是同學們的小鬧鐘壞了。他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沒等多久,同學們也陸續(xù)到來。

先來的是金月,田肆心知道他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田肆心一見到他,就習慣性的給了他一個微笑,這個微笑裡充滿了友情的純真,更充滿了對朋友的信任。但,無論如何都會發(fā)生錯誤……

下一個到的是杞嫺,粉紅色的小書包,兩邊總是掛著粉紅色的雨傘和水杯,以前她總是來的很早,一到班裡什麼也不幹,就在自己座位上等他,只要他一來,杞嫺就會坐到他位置周圍的座位上或他的桌子上,和他聊天。“哎嘿嘿!肆心,你最近怎麼總是來這麼早啊?嗯——哦,我懂了!你一定是想早點見到我!哈哈哈”。

緊跟在杞嫺身後出場的是本鄆,他天天都在杞嫺周圍,不難猜出他的想法。本鄆看著他們倆,有點吃醋的說:“喂!停下你們噁心的行爲”。

跟本鄆勾肩搭背的那個男生是子目,這人十分友善,喜歡八卦,更喜歡吐槽;“喂,你聽過許嵩昨天剛出的新歌嗎?嘿嘿嘿,許嵩叫你不要看**不要偷食禁*!”

說起這個本鄆,轉學前聽說是學校的倒數(shù)第一,還經(jīng)常欺負同學,因爲把別人打成重傷,所以被迫轉學。

中午放學了,田肆心站在屋檐下,雨比他預想的要大很多,灰濛濛的天空,時不時傳來烏雲(yún)的怒吼,田肆心很想回家,但是他沒有帶傘。

“肆心肆心,你帶傘了嗎?我沒帶,讓我蹭把傘唄!”杞嫺問田肆心。

田肆心淡淡的說:“真可惜,我也沒帶啊。雖然不知道爲何,總是很期待下雨,但是心裡還是不喜歡下雨天。”

杞嫺聽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說話竟開始吞吞吐吐起來:“額……嗯……可能…可能是因爲彩虹吧!”

金月手拿一把大藍傘從旁邊路過,田肆心一把抓住他,然後幽默的說:“你朋友沒帶傘你看不出嗎?來,順個路。”

金月甩開他的手,指著杞嫺,用同樣的語氣回答:“真是抱歉,我的傘只能躲兩個人”,然後在田肆心耳邊壞笑著說:“今兒個早上那麼會搞,怎麼?腎不行了?”

田肆心往後退了一步,說:“哼,小小金月竟敢口出狂言!信不信我現(xiàn)場給你搞一個,讓你學習學習”!金月不屑一顧的笑了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田肆心解開鈕釦,脫下外套,舉到杞嫺頭頂然後展開,田肆心就這樣帶著杞嫺衝到雨中,把她往她家的方向送。

“其實……下雨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好的。”田肆心看了看腋下的杞嫺,心裡默默的想著,終沒有說出口。他向遠處的天空望去,可能是幻想的原因,他隱隱約約看到了彩虹那顯眼的七種顏色,但眨眼間就消失了。

“肆心再見!注意安全哦!”杞嫺站在屋檐下,雪白的臉上顯現(xiàn)出微微的紅色。田肆心看著她,擺了擺手,看著她走進屋子裡。

田肆心把外套重新穿好,然後向四周望去,果然不出他所料,本鄆就站在離他大概八米遠的位置,靜靜的觀察著他,他走到本鄆面前,兩人不約而同的說:“我們來聊聊吧!”

兩人來到了一個小酒館,看本鄆滿臉的疑問,田肆心表示中午了,邊吃邊聊,他買賬。老闆走了過來,問他們要吃什麼,田肆心隨便點了幾個便宜的小菜,思考了一會,多點了一瓶酒。

等菜上齊,本鄆說:“老子不喜歡繞圈子,我直說吧,我喜歡杞嫺”!

田肆心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在他面前放下一個小瓷杯,並向裡面倒?jié)M酒。

“我想讓你離開她”。田肆心依舊沒有說話,而是在自己面前放下一個小瓷杯,並向裡面倒?jié)M酒,拿起來看了看聞了聞,然後嚐了嚐。

“因爲她本來就是我的”!“砰!”田肆心把杯子砸在桌子上,略帶嘲諷的說:“哦,是嗎?爲什麼啊?”

本鄆推開椅子,站起來,說:“你是弱者,弱者沒有反駁的權利!”,然後轉身離開。田肆心沒有多看他一眼,而是拿起杯子嚐了一口。“我知道……如何能…變強…”

又到了令田肆心反感的考試時間,窗外的雨已經(jīng)停了,田肆心很好奇能不能見到老師說的彩虹,於是便假裝上廁所。田肆心從後門走出教室,往天空望去,烏雲(yún)早已沒了蹤跡,天空上也沒有老師形容的七色虹橋。田肆心又順著走廊走到廁所,拿出了一盒煙,點燃了一根,田肆心咳了幾聲,因爲太嗆,便把煙滅了。

“怎麼?受不了?”不知何時本鄆已經(jīng)站在門口看著他了,本鄆從他手裡拿出一支菸,又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把煙給點燃了,白色的煙霧像幽靈一樣從菸頭上飄出,本鄆放下煙,對著田肆心說:“杞嫺是我的,我會盡所有能力得到她。”然後就走了,田肆心看著他的背影,如果不是因爲弱小……

放學了,田肆心在路上走著,磚頭路旁的路燈一閃一閃的,幽暗的小巷裡;時不時傳來狗的吠叫。人越走越少,腳步聲也越來越少,最後只剩兩個人的腳步聲。田肆心回過頭,發(fā)現(xiàn)本鄆正在跟著他。田肆心假裝沒看見他,心裡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在轉入小巷的瞬間,本鄆把田肆心踹倒在地,又把他拽到牆角,拳頭有力又有節(jié)奏的打在田肆心身上,邊打邊說:“竟然你不願意,那我就來幫你”!田肆心掙扎著拿起旁邊的磚頭,拍在本鄆頭上,磚頭直接被拍碎,本鄆也應聲而倒。田肆心扶著牆站了起來,看著倒在血泊裡掙扎著的本鄆,心裡很是慌張。他扶著牆,一瘸一拐的,想走出小巷,走出血腥的小巷,走出……

“你不是想變強嗎?殺了他,殺了他你就能變強了!”一個聲音說。

“誰!是誰?”田肆心恐懼的問。

……沉默了許久,田肆心再次看向倒在血泊裡掙扎著的本鄆,嘴角抽搐起來:“殺了你,殺了你我就能變強了,哈哈哈哈”!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把美工刀,“吱——”美工刀的聲音在這黑夜裡顯得格外詭異。“再見,你再也不會比我強了……”

考試試卷發(fā)下來了,杞嫺高興的拿著九十分卷子,相比於以前,這對她來說已經(jīng)很高了,而田肆心則被全班人嘲笑,因爲他只考了四十四分。杞嫺走到他面前,示意他再接再厲,但這些在田肆心眼中只有嫉妒。他把杞嫺拉到牆角,並從包裡拿出了兩支玫瑰。

“哇!沒必要這麼浪漫吧!”杞嫺笑著說。田肆心把花遞給杞嫺,然後從口袋裡偷偷拿出削筆刀。

“嗯——不過我還是喜歡黑色的,下次記得用黑玫瑰哦!”杞嫺笑著說。

田肆心沒有回答她,而是慢慢的抱住她,然後把削筆刀捅進杞嫺的腹部,他靜靜的等著,等待杞嫺的慘叫聲引來抓他的警察,但她並沒有喊,田肆心看了一眼杞嫺,她的表情似乎可以傳染,田肆心只是看了她一眼,心裡就有說不出的痛苦。

“看來那人說的是真的,但沒事,你…你只是有點太沖動了”杞嫺忍著劇痛說。

這句話瞬間讓田肆心冷靜了下來,他驚恐的看著杞嫺腹部的刀。杞嫺右手緊緊握住兩支玫瑰,玫瑰的刺扎進手裡,血從手的縫隙裡流出,滴在玫瑰上,與玫瑰融爲一體。左手伸出去,似乎是想握住田肆心的手,田肆心看著那隻手,直到手緩緩落下,杞嫺停止呼吸,他才緊緊握住那隻手,他將杞嫺慢慢抱起,用身體擋住她腹部的傷口,然後不顧老師同學們異樣的眼光,回到自己的座位,抱著熟睡的杞嫺,等待著放學。

“當——噹噹——當……”放學鈴聲響起,田肆心抱著熟睡的杞嫺衝出教室,衝出學校和小鎮(zhèn),繞過田野,衝進森林……不知跑了多久,田肆心終於停了下來。

他喘著粗氣,卻吵醒不了熟睡的杞嫺,身體無力的左右搖晃,手臂也已經(jīng)麻木,卻並不打算把杞嫺放到骯髒的泥土上。田肆心緊張的觀察四周,突然,他發(fā)現(xiàn)一棵奇怪的樹,這棵樹的周圍寸草不生,樹幹暗紅又直又長,高大的樹像死神一般看著兩個不起眼的不速之客。田肆心脫下自己的外褂,鋪在地上,並把杞嫺放在上面。

“你先睡會兒,我會來接你的!”田肆心笑著對杞嫺的屍體說。

又是下午放學,田肆心再次來到那顆像死神一樣的樹前,卻不見杞嫺的蹤影,他驚慌的、憤怒的看向那顆樹,絕望的說:“我——只想變強。”

早上了,又到了抄作業(yè)的時間,也只有子目會在別人面前裝逼。也不知到子目對別人說了什麼,衝到田肆心面前,要和他比掰手腕。田肆心同意了,很明顯,子目贏了,全班人都在聽他裝逼,除了金月;沒其他人注意到田肆心奇怪的笑。

放學了,田肆心跟在子目後面,用一種異常熟練的方法殺死了子目。然後順著人行道往村外走去,而他不知道的是,他一直被人盯著。

…金月遠遠跟在田肆心後面,跟著他走進森林,找到小溪,來到了瀑布上方。發(fā)現(xiàn)田肆心在洗著兇器,看上去是美工刀。

當金月準備原路返回時,田肆心突然站了起來,把他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幾步,不小心被樹根絆倒,他立馬站起來,看到田肆心向他笑了笑,雖然他平時也這麼笑,但現(xiàn)在;金月卻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金月從口袋裡拿出一支尖尖的鉛筆,以此來壯膽。

“金月,咱們還是朋友嗎?”:田肆心放下手中的刀,說。

“肆心,你變壞了,變成了危害社會的那類人。”:金月十分無奈的說。

聽完這話,田肆心十分的生氣,笑著說:“沒事,我,只是變得越來越接近你們想象的那個我了。”

“不,你沒有,你只是…”

田肆心打斷金月的話,說:“哪有,我只是,變得越來越完美了,難道不是嗎!”在說最後一段話時,田肆心顯得十分生氣,便拿起了他的屠刀。

金月見狀,立馬躲到了樹後面。

“怎麼,慫了?我知道,因爲懦弱,世界上出現(xiàn)了強弱高低貴賤之分。知道爲什麼嗎?因爲我們把太多的力量給了善良和懦弱,而現(xiàn)在,該做個惡魔,成爲他人的噩夢了!”

見金月沒有反應,田肆心覺得有些不對勁,跑到樹後,卻看到:金月被一把又長又細的單刃鐵劍扎穿心臟定在樹幹上。田肆心緊張的環(huán)顧四周,前面草叢裡傳來一句話:“朋友,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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