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神行步來自秦時明月世界,是墨家盜跖的絕技,一種可以在短距離瞬間移動的騰挪輕功。
葉白當(dāng)時也沒想到,普通的福袋中會開出一門上乘輕功,不得不說這是意外之喜。
不過,這竹簡上的字都是用大篆寫的,葉白認(rèn)不出幾個,便留在葉府中讓白知希翻譯。
接著,葉白把心思沉浸在白紙上的秀跡字體上,將幾頁紙看完,算是明白了這門輕功的運(yùn)轉(zhuǎn)技巧。
簡而言之,這門輕功的特點(diǎn)就是以內(nèi)力刺激雙腿足下經(jīng)脈,以達(dá)到快速移動的目的。
和金雁功相比,說不出來孰優(yōu)孰劣。
金雁功本質(zhì)上是一門跳躍攀爬,原地騰高的輕功。
而電光神行步走的是直線距離,瞬息千里。
都算是各自領(lǐng)域內(nèi)的佼佼者。
......
此時,長沙城外的山間小道,張啓山頭戴絨帽,穿了一件普通農(nóng)工的衣服,正檢查著自己的柯爾特。
日頭高懸,大概八點(diǎn)左右的時候,他們一行人在郊外鐵道邊的土坡上集合,全隊一共十四人。
一組六人僞裝成商隊先行二十里,第二組四人僞裝成茶商往四周查探,而張啓山、張啓文帶著兩個伙伕殿後,一路彙集情報、排查方向。
兩隊人走後,張啓山等了半天,才見齊鐵嘴帶著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人姍姍來遲。
張啓山和副官穿得像販檳榔的商販,還帶著菸草箱子,滑稽的緊。
而齊鐵嘴則是一身算命先生的道服,牽著毛驢走了過來。
“佛爺,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姜羽,姜兄弟,可是我專門從三爺府上請來的高人,專門來保護(hù)我的。”
張啓文看了姜羽一眼,頗爲(wèi)不忿道:“八爺,佛爺在這裡,你還要什麼保護(hù)。”
齊鐵嘴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笑著打岔,轉(zhuǎn)移話題。
“佛爺,怎麼就你們幾人啊?你那些親兵呢?”
“你要是再來遲點(diǎn),我們就可以趕回去吃午飯了。”張啓山回了一句,接著張啓山又把目光放在姜羽身上,神色微凝。
他張啓山看人還是很準(zhǔn)的,這個叫姜羽的青年身材威武,虎背熊腰,眼神嗜血,是個下墓的好手。
再看姜羽腰上揹著兩件用黑布裹著的武器,一件底部露出了傘把,應(yīng)該就是傳說中的摸金一派的金剛傘了,至於另一件,也是細(xì)長模樣,但隔著黑布看不出什麼東西。
齊鐵嘴見張啓山的目光一直在姜羽身上,他急忙對著低聲姜羽道:“姜兄弟,叫人啊。”
“佛爺好。”姜羽雙手抱拳。
“三爺可還好?”
姜羽摸摸頭,也不知道怎麼答,只好回了一句:“還行。”
張啓山點(diǎn)點(diǎn)頭,收回目光,不再多言。
接著,一行六人便啓程出發(fā)。
他們這支隊伍有牽毛驢道士裝扮的,有被菸草箱子的商販,混在一起,頗有些怪異。
好在長沙幾代以來都是交通要道,往來樞紐,到處是南來北往的奇人異商,路上的行人見多了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倒是毛驢走得太慢,常走一段就落下兩三裡地,張啓山他們要等半個小時,齊鐵嘴才能趕上。
張啓山忍了半路,嘆氣道:“算命的,我讓你喬裝改扮,你騎個毛驢做什麼?”
“佛爺,算命的不騎毛驢難道騎個高頭大馬,那不是昭告天下我這有事嗎?而且您可千萬別小看我這身行頭,越往山裡走,小道我越管用。”
說完,齊鐵嘴又看向姜羽道:“你說是吧,
姜兄弟?”
姜羽跟著齊小黑在人部待過幾年,在全國各地跑過不少古墓,自然知道齊鐵嘴說得是真話,但不說張啓山?jīng)]法忍受齊鐵嘴的慢速度,就連他也有些忍受不了。
“齊八爺,毛驢可以扔這裡,行腳道士江湖上也多得是,不會引人懷疑的。”
這個意思是讓齊鐵嘴丟下毛驢,徒步走。
齊鐵嘴立馬黑了臉,怒道:“我說姜兄弟,你是哪一頭的,你可是我請來保護(hù)我的,怎麼幫別人說話。”
姜羽訕訕不言。
幾人這般拌嘴,一路往湘西而去,入山之後在山脊上只能遠(yuǎn)遠(yuǎn)跟著鐵軌前進(jìn),遇上幾次泥石流,齊鐵嘴的衣服就髒得不成樣子,倒是像極了在這一代活動的野道士。
三天之後,他們來到地圖上標(biāo)註的第一個礦區(qū)。
湘西多產(chǎn)水銀,這座礦山蔓延有十幾座,伴生各種雜礦,礦工吃住都在深山中,幾個月或者半年纔出來一次,有專門的馬伕每日來回運(yùn)輸?shù)V石。
張啓山派出的一支四人小商隊回來報告了這裡的風(fēng)土人情。
這裡大多是苗族、各種侗、寨,羣居,官方勢力接觸不到這裡,基本都是自治狀態(tài),頗有些混亂。
開礦的除了礦局,還有德國人、日本人,但現(xiàn)在日本人已經(jīng)都撤了,礦工多爲(wèi)當(dāng)?shù)鼗炀拥臐h人,民族情況非常複雜。
幾人進(jìn)了一個山腰上的侗村,找到早年茶馬古道上的古驛站,是商旅雜居補(bǔ)給的地方。
不過,這侗村修在山腰,沿著懸崖搭建的木樁,撐起棧橋,腳下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掉進(jìn)崖下,屍骨無存。
衆(zhòng)人能上棧橋,但齊鐵嘴的驢死活不願上橋,任齊鐵嘴如何牽引,都無可奈何。
這頭驢齊鐵嘴養(yǎng)了幾年,還是他父親齊九爺在世的時候給他買的,感情很深。
齊鐵嘴不敢把驢留在山腳下,這裡人來人往,等回來時,怕是連驢骨頭都沒了。
最後姜羽看不下去了,二話不說,上前一拳把這頭驢打昏,扛著黑驢上了棧橋。
這一幕把齊鐵嘴驚呆了,聽腳下棧橋傳來不堪重負(fù)的吱呀吱呀身,齊鐵嘴生怕姜羽一腳踩空,和他那愛驢一起墜下深崖。
不過,姜羽也懂得卸力之法,只見他一手扶著巖壁,一手扛驢,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淖咧芸斓搅税肷窖矝]發(fā)生讓齊鐵嘴擔(dān)心的事。
晚上驛站各路商販都升起了爐竈,在懸崖的石階上烤饢,也有煮胡辣湯的、燒烤野味的,總之吃的是五花八門,香味很快傳播了整個山谷。
這一條破落的山谷小道,宛如長龍一般,掛滿了各種各樣的火燈分燈,遠(yuǎn)遠(yuǎn)看去,如同聊齋小說中的狐仙鬼市。
張啓山是帶著任務(wù)來的,並沒有閒逛,趕路了三天,即便他體質(zhì)不俗,也覺得身心疲憊,張啓文則在附件的崖口吹蝙蝠哨,等張家親兵迴應(yīng)。
至於齊鐵嘴則拉著姜羽溜達(dá),提著錢袋到處討要,很快便抱著各種吃的串串火燒回來了。
“佛爺,這次幸好跟著你一起來了,想不到這荒郊僻嶺還有如此景象,要不你來嚐嚐?”
張啓山睜開眼睛默默道:“出來行走江湖,亂吃東西,老八你讓賢吧,反正也活不久,我看吳家鋪?zhàn)幽沁咅B(yǎng)的狗都不吃這些,你應(yīng)該去吳家點(diǎn)卯深造一下。”
齊鐵嘴看了看手裡的食物,又看了看四周過往的商客,輕聲問道:“不至於吧,佛爺,我看這兒民風(fēng)淳樸,老鄉(xiāng)一個一個多可愛,江湖險惡我又不是沒經(jīng)歷過,你們張家人太過謹(jǐn)慎,難怪一個兩個都討不到老婆。”
說完,齊鐵嘴又看了張啓文一眼,這意思不言而喻。
張啓文也不是善茬,懟道:“八爺,這話說的,好像你有老婆似的。”
聽到這話,齊鐵嘴先是一愣,接著笑臉迅速便陰,像是皺成了一團(tuán)麪糊,跑到了角落中,惡狠狠吃著手中的食物,誰都不搭理。
張啓山笑了笑,也沒在意。
沒過多久,一個張家親兵便帶回來一個腳伕模樣的中年人回來。
姜羽注意到這中年人右手食指和中指略長,應(yīng)該也是個張家人。
張啓山眼睛一亮,翻坐起來,“老倌,怎麼樣?”
“這一帶是霍家的地盤,湘西霍酒香,你們要在這裡找礦山,很難不驚動霍家人,而且,啓山你的臉大家都很熟悉,我建議你做個易容。”張老倌點(diǎn)了煙槍,口吐煙霧,他的手指已經(jīng)泛黃,看起來非常熟悉這裡的環(huán)境。
齊鐵嘴似乎是氣消了,又湊了過來:“佛爺,這位是?”
“算是我族叔。”
齊鐵嘴點(diǎn)點(diǎn)頭,看了張老倌一眼,實(shí)難想象這幅老農(nóng)打扮的老年人也是張家的。
“佛爺,三爺不是已經(jīng)和霍家打過招呼了嗎?咱們不如亮明身份,霍家應(yīng)該會幫我們的。”
張啓山還未答,就聽張啓文道:“佛爺是長沙佈防官,非萬不得已,不能離開長沙,否則輕則罷官,重則殺頭。即便霍家可信,佛爺外出的消息也不能透露出去。”
“原來如此。”齊鐵嘴算是明白了,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