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月鏡就從牀上爬起來,以爲(wèi)動作很輕盈但還是驚動了沈皓寒,他雙手緊緊抱住她的腰,將她揉入懷抱,讓她動彈不得。
“老公……”月鏡低聲喃喃的抱怨。
“外面還灰濛濛的,太陽都沒有出來,你要去哪裡?”沈皓寒低聲喃喃,瞇著迷離的眼眸凝視著她。
月鏡根本沒有辦法睡得著,春瑩已經(jīng)消失一天了還沒有找到,她很擔(dān)心很害怕。
“我要去找春瑩。”月鏡推著他的胸膛掙扎,“你讓我去找她。”
“我已經(jīng)派人調(diào)查,有很多人在找她,你現(xiàn)在毫無目的怎麼找?”
“一定是沈培藝這個死變態(tài),我去把他揪出來,一定能找到春瑩的。”
“不準(zhǔn)去。”沈皓寒突然轉(zhuǎn)身,把月鏡壓住在懷下,身體一半重量壓在她軟香的身子上。
“啊!好重,老公你讓開,你重死了。”月鏡在他身下大叫。
沈皓寒用手肘撐起一點重量,附身看著她的臉蛋,磁性的嗓音喃喃,“不準(zhǔn)你這麼衝動,沈培藝主要目的就是你,現(xiàn)在你自投羅網(wǎng)不但救不出春瑩,連你也會有事的。”
月鏡心一橫,咬牙切齒的低吼,“那我就跟他同歸於盡,我就不信這個混蛋能一手遮天。”
“你跟他同歸於盡,那我呢?”沈皓寒不悅的反問,目光變得嚴(yán)肅深沉,臉色陰沉黯淡。
“老公……”
“小鏡。”沈皓寒打斷她的聲音,伸手摸著她的頭腦,溫柔地說,“不要做些讓我傷心難過的事情好嗎?”
“可是春瑩她……”
“春瑩還有蘇辰,還有我,孟亦修也會幫忙的,所以你不要擔(dān)心,好好在家裡帶著承諾他們,保護(hù)好自己就是你最重要的事情,懂嗎?”
月鏡嘆息一聲,看著沈皓寒不知所措,她該怎麼辦纔好,讓她不去管春瑩的事情她做不到,她也沒有辦法安心下來等,但是她也要顧慮到沈皓寒的心。
她老公外表是如鋼鐵般的硬漢,堅不可摧,可是有著一顆玻璃心,一碰就碎,特別是她不能亂碰的泡沫心。
月鏡雙手圈上沈皓寒的脖子,輕聲細(xì)語喃喃著,“老公,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這麼寵我,愛我,保護(hù)我,有你在,我感覺很安全,很暖心,很幸福。”
沈皓寒揚(yáng)起淡淡的笑意,然後不作言語,低頭去吻她的脣瓣,月鏡羞澀地歪過頭,疑惑著問,“你怎麼又來了?”
“你不是謝謝我嗎?”
“嗯?”月鏡錯愕,她說得這麼煽情,他不是應(yīng)該回應(yīng)一樣動聽的情話嗎?“對呀,可是你……不是應(yīng)該說些什麼嗎?”
沈皓寒伸手將月鏡的臉蛋扶正,對視著她妖媚的大眼睛,磁性的聲音異常低沉,“我也覺得很幸福。不過我喜歡的謝謝不是用嘴巴說的,直接做些實際的比較合適我。”
月鏡徹底無語了,她每次想來些甜言蜜語的浪漫場面,最終還是被沈皓寒切入另一種情-欲模式。
還能不能好好浪漫?
答案是,這個男人喜歡聽她嬌吟比聽她說肉麻更多點。
“老……公……”一句低沉沙啞的呼喚慢慢被湮沒在沈皓寒的身體下,天開始泛白,天際露出絲絲縷縷晨曦,讓大地變得明亮。
道路上停靠著一輛黑色汽車,車上的蘇辰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有閉上眼睛了,滄桑憔悴的臉頰上佈滿鬍渣,他靠著車椅背上,呆滯的目光看著玻璃窗外面,他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找不到沈培藝,更加找不到春瑩。
沈培藝所有產(chǎn)業(yè),住宅區(qū),甚至公司,他這一天一夜的勞累一無所獲,他只要一想到春瑩會害怕,會受傷,他的心都痛得要窒息。
孟亦修亦發(fā)動很多關(guān)係去幫忙尋找,可是並沒有任何線索。
他的寶貝那麼柔弱,怎麼可能忍受這種恐懼?他現(xiàn)在很後悔沒事自己親自送她回家,悔恨得想殺了自己。
天亮了。
蘇辰看著街道慢慢多人,他立刻啓動車子,繼續(xù)去找沈培藝。
現(xiàn)在連警方都在幫忙找春瑩,蘇辰來到沈培藝的公司大門口等著,他不知道沈培藝會不會來上班,但他已經(jīng)無計可施了。
蘇辰一直在等,每一分一秒都過得那麼痛不欲生,每一秒都在煎熬,每過一秒,他的老婆就危險多一秒。
等了很久都沒有見到沈培藝,手機(jī)突然響起來,蘇辰繃緊的神經(jīng)條件反射立刻捉住手機(jī),秒速接通電話,“喂!”
沈皓寒冷靜的聲音傳來,“辰,回家休息一下,有消息了會通知你的。”
“你讓我怎麼能休息?我現(xiàn)在的感受你不是很明白嗎?”
“春瑩會沒事的,不要把自己的身體搞垮。春瑩還沒有救出來你就垮下來了。”
蘇辰痛苦的把頭壓到方向盤上,“沈少,春瑩不是月鏡,她沒有能力保護(hù)自己,她會害怕,會哭,會不知所措,她……”說著說著,蘇辰失聲哽咽著,眼眶紅了,眼淚在打滾,他立刻揚(yáng)起頭靠在椅背上,深呼吸著氣,“她現(xiàn)在一定會很想我,很想我們的女兒……她……”
沈皓寒聽到蘇辰痛苦自責(zé)的聲音,他無奈又惱火的怒斥,“所以你更加要堅強(qiáng)一點,別浪費體力在沈培藝公司門口等了,我已經(jīng)派人去做這些事情,你現(xiàn)在給我回去好好休息,就算休息一個小時都可以,有足夠精神了才能做還好救春瑩的準(zhǔn)備。”
蘇辰沉默了幾秒,然後拉下車窗,歪頭看著外面,發(fā)現(xiàn)多了兩輛神秘車。
想必就是沈少派來的人了。
“回家看看你的孩子吧,別讓春瑩擔(dān)心。”
蘇辰最後還是答應(yīng)了沈皓寒,啓動車子離開,在沈培藝會出現(xiàn)的地方,他都安放了人手在觀察。
警方那邊沒有證據(jù)證明死沈培藝所爲(wèi),所以警察只能把此案列入爲(wèi)綁架案,更加不會搜查沈培藝和調(diào)查他。
這都是沈皓寒和蘇辰猜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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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鏡擡頭看了一眼鐵欄高牆,然後進(jìn)入水泄不通的監(jiān)獄。
春瑩失蹤的第二天,沈培藝人間蒸發(fā)似的,大家都找不到他,而熊敏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給了死去的顧千柔,而他真正的boss沈培藝還在外面逍遙法外。
隔著玻璃窗,月鏡看到了熊敏,他還是如此精神煥發(fā),看來監(jiān)獄裡面的生活還不錯,聽說前一段時間,孟亦修用了些手段讓熊敏在裡面生不如死,被折磨得把顧千柔的事情給全部供出來。
顧千柔死後,他更加肆無忌憚的把所有罪名都推到那個女人身上。
看見月鏡後,熊敏雙目溫柔,含情默默,少了一份殺氣和暴戾,多了一份平靜。
這個男人,月鏡曾經(jīng)跟他相處過一年,這一年內(nèi)不難看出來熊敏喜歡上她了,雖然殺手沒有愛情,冷血,殘忍,他就算隱藏得很好,但還是有感情流露的時候。
就如此刻,他毫不忌諱的
用這種迷戀的眼神看著她。
“沒有想到你會來看我。”熊敏是殺手,他犯的是死罪,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他也別無他求,能再見上月鏡一面已經(jīng)足夠。
“熊敏,我朋友消失了。”月鏡微微開口,現(xiàn)在只有熊敏能幫到她了。
“你來看我是想跟我說你朋友?”
“不是,我想知道沈培藝在哪裡,他讓人綁架我,可能搞錯了,把我朋友捉走,你能不能告訴我怎麼樣才能找到沈培藝或者找到我朋友?”
熊敏淺笑,低頭冷冷揚(yáng)起嘴角,看著桌面呆滯了片刻,“你認(rèn)爲(wèi)我會告訴你嗎?”
“我求你告訴我好嗎?”月鏡緊張地趴到玻璃上,真誠懇求著他。
熊敏擡頭看著月鏡清澈的雙眸,然後頓住不動,看得入迷了。
月鏡瞇眼沉思了幾秒,“熊敏,你爲(wèi)沈培藝做的已經(jīng)夠多了,你這輩子都爲(wèi)這個男人賣命,到頭來住進(jìn)監(jiān)獄,他一次也沒有來看你,沒有幫你,你難道……”
“月鏡……”熊敏突然叫住她的名字,打斷她的聲音,緩緩道,“你有喜歡過我嗎?”
月鏡猛的一頓,僵住不動,詫異的看著熊敏,他突然問這個問題讓她一時半刻反應(yīng)不過來。
“我……”月鏡遲疑了片刻,心裡搗騰著該怎麼套話,對於一個殺人如麻的殺手,突然問喜不喜歡這個詞,太不理性了,很顯然他動情了,能動情的男人還不算真正冷血。
“喜歡。”月鏡捂住良心開始她的謊話連篇,想知道更多,只能說謊讓熊敏更加失去理智,“我曾經(jīng)很喜歡你,在我失憶的那一年內(nèi),我愛上了你,可是你是我上級,我不能愛你,不能跟你在一起。”
熊敏痛苦的閉上眼睛,他緊緊攥拳,“如果時間可以從來,我不會讓你回到祖國的,不會讓你見到沈皓寒。”
月鏡也十分煽情的低聲喃喃,“熊敏,如果時間能倒流,我想我也不要恢復(fù)記憶,我們在基地那些時光雖然很累很痛苦,但我很開心。”
熊敏緩緩睜開眼眸看著月鏡,他期待的眼神,他突然間想逃出監(jiān)獄,跟月鏡相守的衝動。
月鏡眼眸開始含淚,她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傷悲一點。
“假如我生命中沒有沈皓寒這個男人,我一定會跟你在一起。”
熊敏苦澀地低頭笑笑。
月鏡心裡呢喃,如果讓她老公聽到這些話,一定氣到爆血管而亡,還好今天沒有跟沈皓寒來,要不然她可麻煩了,那個醋罈子可厲害了。
兩人突然變得沉默,月鏡在等他開口說話,熊敏沉默片刻後緩緩道,“謝謝你曾經(jīng)愛過我,我熊敏這一輩子就是賤命一條,沈皓寒是個幸運(yùn)的男人。”
“嗯?”
“月鏡,其實在很久之前我就認(rèn)識你了,可能你還不認(rèn)識我,好幾年前,顧千柔爲(wèi)沈皓寒在婚禮上跳樓後,我就被boss派遣來調(diào)查沈皓寒……”
熊敏正在回憶,月鏡偷偷的在電話上按了錄音。其實不用她按多餘的錄音,監(jiān)獄裡面的通話都帶錄音功能的。
她認(rèn)真的聽著他說。
“調(diào)查後才發(fā)現(xiàn)沈皓寒對顧千柔如此絕情的背後因爲(wèi)有一個女人叫月鏡,這個女人是沈皓寒暗戀多年的女人。從此我就對你產(chǎn)生了很濃厚的興趣,第一次見你是在羅娜娜結(jié)婚的遊輪上,偷偷看了你一眼。”
月鏡詫異不已,“所以,推我下海的人是你?”
熊敏苦澀地點頭,“那是命令,我不得違抗,那時候的你長得很動人,讓人一眼就無法忘記。”
該死的,沈培藝這麼早就開始想對她下手了,月鏡攥著拳頭低聲問,“我爸,月理的死是不是你乾的?”
“是。”熊敏點頭,已經(jīng)是死刑犯的他已經(jīng)沒有什麼好隱瞞了。
“爲(wèi)什麼?沈培藝爲(wèi)什麼要殺了他們?他們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傷害沈培藝的事情。”
“不是boss要殺他們的。boss只想利用月洪鐘來對付你,他們是我殺的。”熊敏異常平靜,波瀾不驚地慢慢陳述,“月理該死,他殺了你媽媽,小時候他還傷害過你,謀你的公司害你一直這麼傷心,沈皓寒根本就沒有辦法幫你報仇,就由我來解決這個男人了。”
“那我爸和羅娜娜他們……”月鏡隱忍著憤怒的火焰,心裡詛咒著這個變態(tài)殺人魔,太沒有人性了,月理該死,但是她爸爸是無辜的,羅娜娜雖然可恨,但還是個孕婦,這樣謀害她進(jìn)入監(jiān)獄。
“他們都該死,月洪鐘根本不配做你爸爸,只會一直拖累你,算計你,還有羅娜娜那個女人,她害得你家破人亡,這樣的下場對他們來說是報應(yīng)。”
月鏡深呼吸一口氣,壓住心底下不平靜的躁動,她不知道還有一個男人在背後爲(wèi)她做了這麼多恐怖的事情,熊敏竟然深愛她?
一點跡象也沒有,隱藏得太深了,想起來都讓她毛骨悚然。
“第二次見你是在殺顧千柔哥哥和她爺爺?shù)难鐣希菚r候你躲在沈皓寒的懷抱裡,我看到你並不是很害怕,我知道你是個勇敢的女生,但是我受顧千柔的命令,一定要殺你,其實我直接對你開槍就可以了,可是當(dāng)時猶豫不決,還把你拖走,想帶到無人的地方放了你的。不過沈皓寒比我想象得要英勇,一下子就把我打倒。”
“強(qiáng)顧千柔的是你對吧?不是沈皓寒?”月鏡攥著拳頭,內(nèi)心波濤洶涌,卻故作鎮(zhèn)定。
熊敏冷冷一笑,擡眸看著月鏡,“我對那個女人不感興趣,我只是受命而已,我心裡一直想的女人是你,你在我心裡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屁!月鏡心裡咒罵了一句,還神聖不可侵犯?在基地受訓(xùn)練的時候,經(jīng)常以練習(xí)爲(wèi)目的吃她豆腐,動手動腳,要不是她能力強(qiáng)悍,早就被吃了。一開始還以爲(wèi)他的喜歡只是膚淺的想要她身體,愛上她樣貌而已,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跟沈皓寒這點還真像。
愛得這麼深沉,這麼隱忍,這些年她竟然還不知道有一個叫熊敏的殺手在背後愛著自己,不過這份愛太恐怖了。
爲(wèi)了她而殺了月理,殺了她爸爸,還把羅娜娜弄進(jìn)監(jiān)獄,甚至消除她的記憶,帶走她去基地訓(xùn)練成跟他一樣的殺手。這種愛太過畸形,讓她無法理解。
在熊敏回憶一切,跟她交代一切的時候,她立刻追問,“可是春瑩是無辜的,沈培藝爲(wèi)什麼要捉春瑩走?”
熊敏嗤之以鼻,“誰知道他在想什麼?我只是奉命行事,從來不會去攢側(cè)boss的心思。”
“那你知道沈培藝會在哪裡嗎?他捉了我朋友,我現(xiàn)在擔(dān)心死了。”
熊敏冷漠的臉對著月鏡,目光深沉凝視著月鏡,他的眼神高深莫測,讓月鏡猜透不出他在想什麼。
“不知道。”
月鏡嘆息一聲,整個人瞬間萎縮似的靠到了椅背上,沉思了片刻緩緩道,“曾經(jīng)的過去,是是非非,對對錯錯,都已經(jīng)過去了,我不想去恨,不想去計較,因爲(wèi)過去已經(jīng)無法回去
,我只想未來不再傷心,不再後悔,我現(xiàn)在只想救出我的朋友,熊敏,我求求你幫幫我吧。”
熊敏已經(jīng)沒有希望了,他殺人太多,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逃得過法律的制裁,臨死他是要繼續(xù)忠心boss還是要爲(wèi)愛的女人做最後一點努力?
心裡鬥爭了片刻,熊敏還是選擇了爲(wèi)月鏡做最後的努力,“你們有沒有去過顧千柔的墓地?”
“墓地?”月鏡看著熊敏,“在哪裡?”
熊敏搖頭,“不知道,我是猜測的,boss一定是想找些該死的人爲(wèi)顧千柔陪葬的,我只是猜測,希望能對你有用。”
“謝謝你,熊敏。”月鏡還是衷心對這個男人說一聲謝謝,他的出發(fā)點全部是錯誤的,可終究還是爲(wèi)她付出過這麼多。
她真的很感動,也很痛心。
帶著這個信息,月鏡走出監(jiān)獄,從通話裡面拿出來的錄音可以作爲(wèi)證據(jù)捉住沈培藝,她恨羅娜娜,但她還是被冤枉的,她足足坐了一年多的冤獄,還帶著一個孩子,她可恨,但孩子是無辜的,她是時候可以出來了。
顧千柔的墳?zāi)埂?
這個信息傳到沈皓寒這邊,他才發(fā)現(xiàn)顧千柔沒有在公墓安置,著重調(diào)查了顧千柔的墳?zāi)刮恢茫谷粵]有任何信息。
沒有停止過尋找,因爲(wèi)熊敏的錄音證詞,沈培藝被牽進(jìn)了嫌疑犯名單,警方也在尋找他。
可他從此人間蒸發(fā)了。
春瑩的綁緊案,沒有綁匪來電話索要錢,沒有任何蛛絲馬跡,三天後警方懷疑春瑩已經(jīng)被害。
可大家並沒有放棄追查春瑩的下落,還有沈培藝到底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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濛濛細(xì)雨,滴落在冰冷的車身玻璃窗上,蕭條淒冷,天空陰沉死寂。
黑色小轎車在一處風(fēng)景如畫的園林前面停下來,車門兩邊打開,一身黑色西裝,高大魁梧的兩個男人下了車。
細(xì)語飄飄,沈皓寒和蘇辰?jīng)]有打傘,任由著綿綿細(xì)雨飄落在短絲髮上。
關(guān)上車門,兩人踩著溼漉漉的道路往園林想小道走去。這裡是最後的希望,這裡是顧千柔曾經(jīng)的家業(yè),一處山林裡的度假別墅,後來別墅拆了建造一個溫室花園,還有一片花園。
月鏡說熊敏給她的信息可能是墳?zāi)梗械胤蕉颊疫^了沒有發(fā)現(xiàn)顧千柔的墳?zāi)梗蛟S在這裡。
多番查找,終於在這裡找到這個地方,兩人抱著試探性的心態(tài)來看看。
穿過一條長長幽深的花園小道,兩邊樹木繁茂,陰風(fēng)冰冷,在不經(jīng)意間充滿了荒涼。
每一步都讓蘇辰的心沉重?zé)o比,直到看見一間玻璃屋雄偉屹立在一片花草叢中,在細(xì)雨綿綿之下,這裡顯得悲涼。
往玻璃屋走去,室內(nèi)繁花盛開,朵朵嬌媚百態(tài),在溫室裡生機(jī)勃勃。在靠近溫室的時候,突然一座醒目的墓碑就建造在溫室旁邊。
沈皓寒和蘇辰猛的一頓,看著墓碑此刻欣喜,終於找到顧千柔的墓碑。蘇辰這會緊張地跑過去,環(huán)繞了四周一圈,又衝向溫室。
此刻溫室的門被推開,沈培藝撐著一把黑色的傘,面無表情從溫室走出來,他單手插袋,雙目無神,泰然自若的看著沈皓寒。
蘇辰見到他後,像失心瘋一樣衝過去,雙手揪著沈培藝的衣領(lǐng),“春瑩在哪裡?春瑩在哪裡?”
沈培藝垂眸看著蘇辰,瞇眼冷冷道,“放手。”
“把春瑩交出來,要不然我就殺了你。”蘇辰已經(jīng)怒瘋了,雙眼通紅,滄桑憔悴,目光帶著冰冷的殺氣,一字一句都咬得出血那般用力。
沈培藝突然揚(yáng)起淡淡冷笑,嘴角勾出一抹陰邪,伸手指了指顧千柔的墳?zāi)梗叭烨熬捅晃一盥裨趬災(zāi)古赃吜耍宜腿災(zāi)寡e面挖吧!”
五雷轟頂,蘇辰整個人就如被炸彈轟炸得粉碎,淚水在眼眶滾動,臉色煞白,用盡生命的力氣瘋狂怒吼,“畜生……”
怒吼一句後,緊接著帶致命暴力的一拳狠狠揮到沈培藝的臉上,沈培藝被打到在溼漉漉的地面上,嘴角流血倒地不起,他的傘脫手而去,蘇辰像瘋了一樣衝過去,騎上沈培藝往死裡打,兩拳後,沈培藝立刻拔槍指著蘇辰的心臟,蘇辰咬著牙停下來了。
下一秒,蘇辰離開沈培藝的身體,轉(zhuǎn)身衝向顧千柔的墳?zāi)梗d綿雨絲還在天空飄著,蘇辰來到墳?zāi)贯崦妫吹脚赃呎娴挠心嗤炼哑饋淼男峦痢?
他嘭的一下雙腳發(fā)軟跪在地上,顫抖著雙手瘋狂地往泥土裡面刨,泥土是被翻過的新土,所以很鬆,淚如泉涌滑落在男人的臉頰上,刨著土還不斷哽咽著低聲呢喃,“寶貝,不要害怕,我來救你了。不要害怕,一定會沒事的,沒事的……”
淚水,雨水,讓蘇辰變成了淚人,雙手顫抖著拼命地往土裡挖,他一刻也不敢停下動作,哪怕一分一秒。
春瑩不會有事的,她很膽小,很怕黑,喪心病狂的沈培藝怎麼可以把他寶貝埋在土下面?還跟顧千柔的墳?zāi)惯@麼靠近,春瑩一定會嚇壞的。
“春瑩……春瑩……”蘇辰大聲嚎叫,痛苦得仰頭哀嚎,“你回答我好不好……你不會有事的,告訴我……你還在好不好……”
“啊啊……”沒有聽到春瑩的聲音,怨恨自己速度太慢,雙手挖破皮滴著血也不覺得痛,心如刀割,他只能怒吼著哭泣,一邊不停歇往死裡刨土,一邊止不住淚流成河卻斯底裡。
沈皓寒看到蘇辰如此痛苦的在尋找春瑩,沈培藝說三天前就把春瑩埋在土下面,三天了……
他緊攥著拳頭一步一步走向沈培藝,目光冰冷陰沉,佈滿了殺氣騰騰的光芒。沈培藝從地上起來後,手槍就一直對著沈皓寒。
“沈皓寒,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沈皓寒陰冷如冰,低沉的聲音異常鋒利,“春瑩是無辜的,爲(wèi)什麼要害了她?”
“千柔一個人走挺無聊的,當(dāng)然找些人陪陪她,蘇辰的老婆也還不錯,要是你老婆的話,她會更開心。不過不用等多久,我會一個一個送你們下去陪她的……”
看到沈培藝如此喪心病狂,他臉色都青了,沈培藝此刻手裡拿著槍,這把槍就這樣指著他,或許今天已經(jīng)救不了春瑩,但是也不能讓月鏡成爲(wèi)寡婦,讓兩個孩子失去爸爸。
他沉默了幾秒,緩緩道,“你最終的目的不過就是我而已,把春瑩交出來吧,我的命你拿去。”
沈培藝嗤笑,目光瞄到沈皓寒身後面,在墳?zāi)古砸呀?jīng)崩潰瘋狂的蘇辰,他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興奮的光芒,“真好,失去心愛的女人有多痛苦,我想你體會過,蘇辰現(xiàn)在也可以理解我的痛苦了,不再是我一個人在痛苦。”
“把春瑩交出來。”沈皓寒突然一句怒吼,火氣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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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培藝被他突如其來的怒吼震驚住,只是幾秒,沈培藝立刻反應(yīng)過來,指著蘇辰挖掘的地方,“她在土裡,你以爲(wèi)我是開玩笑嗎?你以爲(wèi)我會善待蘇辰的老婆嗎?哈哈哈!真的是可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