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極品美女特衛(wèi) 中南海保鏢
(一)
待孫濤離開包間,蘇茜纔像是從思緒中醒來,坐在椅子上,冥想著什麼。
蘇茜從坤包裡掏出一盒溼巾,擦拭了一下雙手,衝我笑道:“趙龍,一會兒牛得柱他們也都來了,牛得柱現(xiàn)在個子長的老高了,估計得有一米九了!楊可寧,仍然長的很瘦小,像個女孩兒。郝梅她,她現(xiàn)在變漂亮了,變得可漂亮了……”
我只是敷衍地點了點頭,仍然是自顧自地吸著自己的煙。
五分鐘後,孫濤洋洋灑灑地回到了包廂裡,很瀟灑地一攬頭髮,皺眉道:“我靠,聚會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蘇茜擡腕看了看時間,道:“都六點一刻了,牛得柱他們怎麼還沒來?”
孫濤恍然大悟般地笑了笑,道:“打個電話,催催。不管是什麼原因,凡是超過六點半來不了的,一律取消參加聚會的權(quán)利!”
蘇茜果真照做,撥通了牛得柱的電話,那邊說是遇到了堵車,正在路上。
再撥通了郝梅的電話,也是堵車。
再再撥通了楊可寧的電話,同樣是堵車!
蘇茜將翻蓋手機合上,衝孫濤苦笑道:“堵車,一向是具有中國特色的交通文化!在北京,沒有一天不堵車!”
孫濤側(cè)著臉對我們,頗有種許文強的風(fēng)采。他若有所思地道:“知道爲什麼堵車嗎?只要北京大面積的堵車,肯定是有什麼重要活動!”
蘇茜試探地追問:“怎麼,你知道?”
孫濤自信地道:“問問就知道了!”說罷後,他掏出手機來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我發(fā)現(xiàn),他的手機,竟然是諾基亞8800se!
這款手機是2006年上市的一款貴族手機,售價約爲九千多元,其命名在8800之後加上“se”全稱爲“Sirocco?Edition”,意思爲“非洲吹向南歐一帶的非洲熱風(fēng)”。這款手機在機身正面不鏽鋼滑蓋上採用了氣流狀的漩渦設(shè)計,猶如沙漠中起伏的沙丘。不僅造型優(yōu)美而且也具備不俗的手感。而這也是該機與其它手機在外觀上比較明顯的差異。專門設(shè)計的黑色主題元素讓8800se盡顯高貴以及獨享的尊貴,高昂的售價,讓該機依然只能夠是有錢人的玩物,是一種身份和地位的象徵。
我再仔細地掃瞄了一下孫濤的全身,一身名牌,價值一萬多元的雅戈東尼商務(wù)男裝,價值八千多元的Mezlan西班牙手工制奢華鱷魚皮扣帶商務(wù)正裝皮鞋,褲子具體是什麼牌子的我沒看出來,但是他手腕上還戴了一塊精緻的瑞士手錶,商務(wù)裝裡面的襯衣也是價值幾千元的名牌。粗略地一算,他這全身的裝束,至少價值七八萬人民幣。
確切地說,我被震住了!我們的國家,有很多很多的富人,要麼是官,要麼是商,要麼是官商。而這位孫濤也許只是其中很渺小的一員,全身名牌,開一百多萬的路虎,這個普通的公務(wù)員,出門的派頭,實在是拉風(fēng)十足。
我不是嫉妒他,而是感到有一種莫名的悲哀,充斥滿了我全身的每一個角落。
我不想用太多的形容詞來形容他的富有,因爲他越是富有,越印證著人民的貧窮。都說中國是國富民窮,這話,看來一點也不錯。
而孫濤的確也沒有讓我們失望,他撥通電話後,很強勢地衝那邊問道:張秘書啊,又忙著幹什麼呢?
張秘書?這仨字兒頓時令我的腦袋嗡了一聲!
因爲我想到了張登強!
但是我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張姓的秘書,在中國何止千百人,又不是他張登強的專利!
而接下來的談話,卻讓我越來越感興趣起來。
且聽孫濤接著對手機道:哈哈,今天晚上同學(xué)聚會,媽的真不巧,堵車,全遇到了堵車!所以衝你問一下真實內(nèi)幕,是不是首長們又搞什麼動作了?
孫濤還故意打開了揚聲器,且聽一個渾厚的男音在電話那邊道:濤子,少打聽這些!這不是你應(yīng)該知道的事!
孫濤冷笑道:你不說是吧?那好辦,你不說的話,我馬上給程副局長打電話,把你那天的事兒給你抖出來!你是知道的,我和程副局長還有過一面之緣。
張秘書道:好好好,那我就告訴你,真拿你沒辦法,總是威脅我。
孫濤得意地道:能被我孫濤威脅的人,那都是具有一定價值的。否則,我才懶的浪費時間浪費口舌。
張秘書道:今天有三個常委去海里開會,還有就是,Y國來了重要外賓,全北京封了好幾條主道,不堵車才邪了!
孫濤笑道:我就說嘛,北京只要是大規(guī)模堵車,肯定與首長的出行掛鉤。如果再遇到有哪條路上出個交通故事,哼,那全北京的交通,都得癱瘓掉!
張秘書道:別出去瞎說!我已經(jīng)泄密給你了,你小子可別賣我。
孫濤道:張哥,我孫濤是那樣的人嗎?好了好了,瞭解了,你呀,乖乖地工作吧,改天請你吃飯。
張秘書道:對了,上次你託我辦的事情,我給你辦好了!都快過年了,你的諾言,也該兌現(xiàn)了吧?
孫濤笑道:當然會兌現(xiàn)。明天你抽時間去一趟銀行,查查賬就行了。
張秘書道:還是你小子辦事痛快。好,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儘管找我!
孫濤道:那就看你能不能再打個折了,哈哈。
……
(二)
在聽孫濤與那位張秘書的對話過程中,我整個人幾乎是呆住了!
正所謂無巧不成書,我聽的出來,電話那邊的張秘書,正是曾經(jīng)與我共事數(shù)年的戰(zhàn)友----張登強!!!
我不知道孫濤和張登強是怎麼認識的,但是從他們談話的內(nèi)容,便足以分析出,這二位正在進行著不可告人的勾當。當然,對於這種勾當,孫濤並不掩飾,而是將它作爲一種炫耀的資本,藉以博得別人的崇拜。
不得不承認,其實北京的這個圈子,很小很小。張登強的再次出現(xiàn),讓我體味出了很多東西,也讓我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孫濤神氣地掛斷電話後,衝蘇茜笑了笑,道:“得到可靠的消息,今天的堵車,是因爲中央政治局幾個常委去海里開會,所以封了幾條主路。很正常,只要有首長出行或者外賓到訪,北京肯定堵車!再加上,剛纔我們來的那條道上,又出了交通事故,那整個北京,肯定是都得堵車。其實,那個交通事故,也很可能是堵車造成的!”
蘇茜用一種近乎於膜拜的目光望著孫濤,追問了一句:“剛纔跟你打電話的那個人,是誰的秘書?”
孫濤一撫頭髮,洋洋灑灑地再叼了一支菸,道:“說出來怕嚇壞你們!告訴你吧,他是-----他是C首長身邊的警衛(wèi)秘書!”
蘇茜像是被震住了,‘啊’了一聲,不可思議地追問:“真的是,真的是C首長的秘書?孫濤你的交際圈也太廣泛了吧,連首長身邊的人,你都認識。C首長可是中國的掌舵人之一!太強大了,太厲害了!”
孫濤笑道:“這算什麼!我不光認識張秘書,我還認識好幾個警衛(wèi)參謀,跟他們玩兒的都不錯。尤其是這個張秘書,是個兩槓一,不不不,已經(jīng)升兩槓二了,他相當於C首長家裡的大總管,什麼事都得他負責(zé)他統(tǒng)籌。前段時間我求張秘書辦了點事。老家的一個親戚想去中央特衛(wèi)局當兵,但是特衛(wèi)局挑兵太嚴了,我那親戚根本排不上號。我找到了張秘書,你猜怎麼著-----就一句話,搞定!我那親戚馬上就被挑兵幹部帶走了。這年頭,沒關(guān)係沒人脈,什麼事都辦不成,辦不成。”
我一言不發(fā)地聽著孫濤的講述,聽他這麼一說,我總算是聽明白了:原來,竟然是張登強收受了孫濤的賄賂,幫他把他的親戚進了特衛(wèi)局當兵!
雖然這年頭,這種現(xiàn)象很普遍也很正常,但是在我看來,卻是一種十足的諷刺!
正在孫濤洋洋灑灑地衝我們炫耀自己交際圈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包廂門口戛然而止。
一個瘦高個兒走了進來。
他手裡提了一串車鑰匙,鑰匙上有個四連環(huán)。
“孫濤----蘇茜----”瘦高個兒一進門便認出了孫濤和蘇茜。
“牛得柱!哈哈,你可來了!”孫濤張開雙臂,和牛得柱來了一個深切的擁抱。
蘇茜也湊上前來,站在牛得柱面前。
牛得柱將車鑰匙丟到餐桌上,衝孫濤追問了一句:“外面那輛路虎,是你的吧?”
孫濤笑道:“是是是。剛買不久。”
牛得柱指著自己的車鑰匙道:“看來奧迪還是比不過路虎,還是你先到了!”
他們之間寒喧了幾句話後,終於發(fā)現(xiàn)了我的存在,牛得柱盯著我審視了良久,才終於恍然大悟地脫口道:“趙龍!是你吧趙龍?”
我笑道:“是我。牛得柱!”
我們象徵性地握了握手,牛得柱衝我笑道:“你來的也挺早啊,開什麼車來的?”
我實說實說:“蘇茜稍我過來的!”
牛得柱瞧著蘇茜追問:“蘇茜開什麼車來的,外面那輛勞斯萊斯是你的?”
蘇茜皺眉道:“得嘞,別挖苦我了!我一個賣衣服的,哪有錢買勞斯萊斯。我開的是別克!你呀,真不愧是個司機,稱職的司機,見面就先問別人開什麼車!”
牛得柱自嘲地笑道:“這是一種職業(yè)病,職業(yè)病唄!”
(三)
坐下來彼此聊了一會兒,楊可寧、郝梅,也相繼到來。
確切地說,在北京這座有夢的大城市,與這些舊時的老同學(xué)再相逢,心中難免會有一種特殊的激動。在我看來,他們所改變的,是生活,是外表,但他們骨子裡那種鄉(xiāng)音,是無法改變的。
孫濤瞧了一下時間,咂摸了一下嘴巴,道:“上菜吧上菜吧,叫服務(wù)員過來!”
蘇茜試探地追問了一句:“就這幾個人?趙剛,張士濤,他們不過來了?”
孫濤道:“他們倆出差了,一會兒還能過來一個人,那誰,趙潔,趙潔現(xiàn)在正在路上呢!”
我頓時愣了一下,讓我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要發(fā)生了。
我禁不住衝孫濤問道:“什麼,趙潔真的要過來?”
孫濤興師問罪:“怎麼,不歡迎?”
我笑道:“歡迎,當然歡迎。都是同學(xué),同學(xué)嘛。”話雖這樣說,但我的心裡,卻極不是滋味兒。
孫濤道:“趙潔現(xiàn)在跟她男朋友開了個魚館,效益還不錯。今年剛剛買了輛本田雅閣,有時間咱們?nèi)ニ聂~館坐坐,嚐嚐她的魚。對了對了,我記得了,是正宗的黃河鯉魚,我們都在黃河邊兒上長大,有感情,有感情!”
牛得柱、楊可寧、郝梅、蘇茜都紛紛附和:“是是,是----”
我卻故意插了一句:“現(xiàn)在哪兒有正宗的黃河鯉魚館,都是掛羊頭賣狗肉!正宗的黃河鯉魚,太少見了!”
孫濤馬上抨擊我道:“趙龍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雖然當初聽說-----聽說是趙潔甩了你,你也不用這樣中傷她的魚館吧?”
我憤憤地盯著孫濤,若不是他笑呵呵地以開玩笑的方式,揭我的傷疤,我真想抽他兩個耳光。
畢竟,趙潔是我心裡無法癒合的傷處。
經(jīng)由孫濤一提,其他幾位同學(xué)也頓時有了興趣,牛得柱弓著身子衝我追問道:“對了趙龍,那時候怎麼會和趙潔散夥了呢,趙潔可是咱們學(xué)校的校花,多漂亮!該不會是你移情別戀了吧?”
楊可寧也笑道:“趙龍一向文采突出,念幾句情詩,就能忽悠-”
孫濤伸出一隻手打斷衆(zhòng)人的猜測,指著我笑道:“我來揭內(nèi)幕!我問過趙潔,當初是趙潔把趙龍給休了,哈哈。”
孫濤不懷好意地望著我,讓我突然萌生出來的憤怒,無法釋放。
這個狂妄的傢伙,怎麼總喜歡揭別人傷疤?
我害怕繼續(xù)就這個問題探討下去,會引發(fā)衝突。於是我改變話題道:“行了行了,點菜吧!現(xiàn)在都六點半了!”
孫濤輕咳了一聲,道:“叫服務(wù)員,服務(wù)員上菜單!今天咱們幾個在北京工作的老同學(xué),通過這樣一種方式,疏通一下感情,交流一下工作。大家出門在外嘛,要互相幫助,互相照顧。今天我請客,我請客,大家都報一下自己喜歡吃的菜,都報一下!”
沒有人好意思應(yīng)聲,倒是蘇茜和郝梅兩位女士不客氣,各叫了一個菜名。
待服務(wù)員進來,孫濤若有所思地接過菜單,突然從桌子上把車鑰匙拎起來,遞到我面前,微笑地望著我道:“趙龍,麻煩你到我車的後備箱裡,把那兩瓶茅臺拿出來!”
衆(zhòng)人皆是一驚,我更是覺得有些尷尬。
但我還是強忍住擠出笑來,衝孫濤委婉地回絕道:“對不起孫濤,你那麼高級的車,我都不知道怎麼操作。”
孫濤拿著車鑰匙開始一廂情願地對我進行簡單培訓(xùn),這樣那樣一番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辛苦你了,你去拿酒,我們點菜。沒問題?”
我在心裡自我安慰了幾句:不就是跑跑腿麼,這有什麼?
這樣一想,我倒也勉強接受了孫濤的‘指示’。
我拎著鑰匙走出了包間,聽到身後傳出了一陣男女夾雜的歡笑聲。
在這些歡笑聲中,我隱約地聽到了關(guān)於‘保安’的字眼兒。
很明顯,我保安的身份,無形當中在他們面前低一級,孫濤甚至把我當成了被使喚的傭人!
即使是老同學(xué),難道也有高低貴賤之分麼?
平定了一下情緒,我徑直走到了孫濤的路虎車旁邊,打開了後面,果真發(fā)現(xiàn)幾瓶茅臺酒的存在。
這個暴發(fā)戶似的傢伙,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這麼多茅臺!
果斷地拎出兩瓶,我開始往回走。
但是剛走了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瘋狂的鳴笛聲。
我轉(zhuǎn)過身子瞧了瞧,那鳴笛聲也驟然停止。
一輛本田雅閣,徑直停在了我的身邊。
我的心,也猛地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