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後悔了。
當他提到六道仙人的時候，大筒木輝夜的情緒漸漸低落了下來，她的神色不禁讓宇智波的心糾結起來。
輝夜姬平靜地坐在自己的椅子，嘆了一口氣，低聲道：“這個時代的你們，依舊敬仰著羽衣啊…”
宇智波斑垂下了腦袋：“羽衣，就是六道仙人的名字嗎？”
他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因爲感覺接下來輝夜姬應該會說很重要的事，這些事會擊垮他的意志。
“是啊…”
大筒木輝夜輕聲道：“曾經他也是一個讓我覺得驕傲的兒子，哪怕是我們母子反目成仇，我也無法讓自己去痛恨他。”
“所以你當初說的都是真的…”
宇智波斑咬緊了牙關，一字一句地開口道：“你的身份，你真的是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的先祖…”
“你爲什麼會覺得我說的假的？”
大筒木輝夜好奇地擡起頭，看著他道：“斑，你不相信我的話，爲什麼會努力供奉我？”
宇智波斑：“……”
剛開始是因爲看你可憐巴巴的，後來的原因嘛…當然是因爲你長得漂亮，智力又過於低下，蠢得讓人心疼？
這話當然是不能說出來的…
否則怕不是要出人命的…
宇智波斑臉色微紅，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注視著著她道：“我不相信！六道仙人只是一個千年前的傳說！一千年的時間，怎麼可能會有人活那麼久？”
“斑。”
輝夜姬認真地搖搖頭，一字一句地向他解釋道：“我們族人的壽命本來就很漫長，一千年並不算很久。”
“誰讓你解釋這個了！”
宇智波斑坐在了他的面前，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猛地抓住了大筒木輝夜的手掌：“我不會相信的！除非你拿出證據給我看！”
“嗯？”
輝夜姬歪了歪頭，失去了查克拉果實之後，只剩下了純正的大筒木血脈，讓她確實很難拿出什麼證據…
思索了一會兒，她掙脫了宇智波斑的手掌，伸出了一根手指，提出了一個可行性建議：“等你去世的時候，我還活著的話，不是就能證明了嗎？”
宇智波斑：“……”
這是什麼鬼辦法啊！
難道要讓他用一輩子去證明答案嗎？
不過這確實是笨笨的輝夜姬能夠想到的辦法…
宇智波斑漸漸心知肚明，千手柱間說的是真的，輝夜姬說的也是真的，她應該是他們宇智波一族的先祖…
開什麼玩笑啊！
少年純潔的心漸漸碎裂開來，眼眶下漸漸淌下血淚，三勾玉不斷旋轉著化爲了詭異的萬花筒模樣…
當他的雙眼徹底穩定下來，血淚漸漸斑駁，宇智波斑的情緒才慢慢恢復了平靜。
“好…”
宇智波斑深吸了一口氣，望著輝夜姬疑惑地目光和微微張開的脣口，身上的查克拉涌動：“如果等我臨死之前，你還是這個樣子，那個時候，我就相信你。”
既然是輝夜姬提出來的辦法，那就按照她說的做，讓她留在宇智波一族，當死亡來臨之後，什麼都無所謂了…
反正這件事存在了衆多的疑點。
這些疑點也給了宇智波斑足夠多的理由騙自己，他還是個少年，有的是大把時間。
大筒木輝夜卻蹙起了自己的眉頭：“這樣的話，是不是在你臨死之前，就不會再供奉我了？
但是我的確是你們的先祖，身爲後裔理所應當供奉先祖，宇智波也不能例外，哪怕是最窮困的千手一族也不會放棄他們的責任。”
比如那個喜歡喝酒賭博的金髮女，每個月都窮得要死…
但是哪怕她把輝夜姬委託給自己的弟子們照顧，也不算是推卸千手一族的責任。
“……”
宇智波斑聽著心裡有點兒憋屈，強自壓抑著自己的情緒道：“不，在我臨死之前，只有宇智波一族會供奉你。
以宇智波未來族長的名義起誓，即便你不是宇智波一族的先祖，我都會一直供奉你！”
倘若不是的話，宇智波斑反倒是心甘情願，一定會很開心地供奉輝夜姬一輩子。
可惜的是，他想得有點兒多。
“不行。”
大筒木輝夜咬了咬自己的嘴脣，搖了搖頭道：“供奉先祖是所有後裔的約定，宇智波一族原本就十分貧窮…”
“……”
宇智波斑滿頭黑線地打斷了她的話：“這只是暫時的，很快宇智波就會富裕起來的，不會讓你受委屈…”
作爲親眼見過宇智波一族經濟狀況的人，大筒木輝夜當然不可能相信宇智波斑說的話，出聲反駁他：“不可能的，你們宇智波一族會窮很長很長時間…”
宇智波斑：“……”
心裡好生氣，但是又要忍住…
而且即使他發火，這女人也不一定懂…
大筒木輝夜的目光停留在他的寫輪眼上，有些驚愕地開口道：“斑，你的眼睛…”
“嗯？”
宇智波斑感覺到眼眶的溼潤，忍不住伸出手指擦了擦，卻只擦到了一片血跡，他感受著眼眶中得到了巨大增幅的瞳力，攤開了自己的手掌：“這是…萬花筒寫輪眼的力量…”
然而當他的目光緩緩看向了輝夜姬的時候，想起了他們一族關於萬花筒寫輪眼的傳說，只有失去了珍貴的東西，悲傷、痛苦或者憤怒等負面情緒涌上大腦，纔會得到萬花筒寫輪眼。
也就是說…
其實他心底還是相信了輝夜姬和千手柱間的話，只是心裡還有些不甘罷了，落寞頓時涌了上來。
果然啊！
這雙萬花筒寫輪眼是告訴他，他自己的心裡早已經放棄喜歡輝夜的念頭了嗎？
大筒木輝夜起身，站在了他的身邊，伸出袖子擦拭著少年臉頰上的血淚痕跡，歪了歪頭：“斑，你是…在傷心嗎？”
“……”
少年時期的宇智波斑，比起她的身高還要矮上一些。
宇智波斑咬了咬牙，忽然鼓起勇氣環起了自己的手臂，抱住了大筒木輝夜的身體，輕聲道：“是啊…”
“嗯？”
查克拉始祖有些詫異他的舉動，但是並沒有推開他，反而是伸手揉了揉少年有些刺手的黑髮，柔聲道：“有什麼委屈的話，可以告訴我，祖母會幫你的…”
這一刻，輝夜姬感覺自己母愛爆棚！
即使是大筒木羽衣和羽村也不敢這麼做，因爲他們畏懼母親的威嚴，而她在木葉的時候，因爲身份的問題，其他人也不敢冒犯。
哪怕是最小的後裔日向花火，因爲父親日向日足教導嚴厲，一向謹守禮儀。
唯獨日向雛田那個小姑娘，會因爲受到了委屈去找她傾訴，所以輝夜姬後來爲雛田得到了月球上的轉生眼瞳力…
大概，這就叫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宇智波斑感受著輝夜姬揉了揉他的黑髮，又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脊背，臉上的表情漸漸微妙：“……”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這女人的動作有點兒像哄孩子…
大筒木輝夜思考了一會兒，想到了如何安慰傷心的孩子：“斑，是在擔心萬花筒寫輪眼瞳力耗盡失明的問題嗎？
不用傷心，只要你和自己的弟弟交換移植你們的萬花筒寫輪眼，就能解決這個問題…”
宇智波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