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在平時, 這羣亡命之徒是不會怕這些蛇蠍之物的,但他們已經在坑底待了一夜,還有各種鳥時不時來問候他們一下, 夜裡還有野獸圍著坑邊打轉。本就在崩潰的邊緣, 這會兒別說一條蛇了, 就是來只蜈蚣什麼的, 他們都得哭爹喊娘。
欣賞過這些人的狼狽不堪, 薛子羨才叫人把他們撈上來。保鏢們個個嫌棄萬分,拎上來後就隨手丟在地上,被壓在最下面的人傷的最重, 所以被最先問話,怕那人扛不住先掛了, 所以能問一點是一點。
白楓忍不住親自將他們打殘纔好, 誰叫他們居然開槍打薛子羨, 薛子羨從身後將青年攔腰抱住,對王六說:“你看著他。”
“是。”王六應下。
“我不要, 我也能問話的。”保證比你們問的快。
“聽話。”薛子羨語氣堅定,但又帶著寵溺。
白楓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耳朵,不情不願跟著王六,去和節目組的人遠遠待著。
薛子羨看著趴在地上一個個灰頭土臉的人,說道:“誰讓你們殺我的。”
“……”那些人互相看了看對方, 不吱聲。
有人十分講義氣, 說道:“薛總說什麼, 我們聽不懂。”
“活命的機會, 只有一次。”
有人咬了咬牙, 正在猶豫要不要說,就聽見剛纔還梗著脖子表演英勇好漢的人已經扯著乾啞的嗓子求饒:“我說我都說我只是賺點錢養家, 沒想過要殺人的。是他開的槍,是他!”
被他指著的人捂著腿一臉吃驚,完全沒想到對方就這麼把他給賣了:“你……又不是隻有我拿了錢,那錢也不是給我一個人的,你,你,”他一個個指過去,“你們不都拿了!”
砰的一聲槍響,是薛子羨的保鏢衝其中一人腿上開了一槍,慘叫聲頓時驚起了一片鳥。
一羣鳥朝著白楓那邊飛去,有的小鳥直接衝進白楓的懷裡嚶嚶嚶委屈叫喚,周圍的樹上也都紛紛落下了鳥。通過本能的指引,它們在尋求庇護。
白楓摸著小鳥的腦袋,將它送回了樹上。節目組對眼前的一幕很是驚訝,有人甚至迷信的認爲白楓是不是具有什麼動物才能感知的力量。一路走來路上不管是遇到的鳥還是蟲,還有那隻受傷後獲救的穿山甲,都對白楓格外友好。
“可能跟磁場有關。”學者說。
“也可能是氣味,動物比人類敏銳。”
“也可能是因爲白先生和善吧。”
王六覺得這些人都沒看清事物的本質,他一直覺得大白跟橘鳥有密不可分的關係,這些鳥這麼親近他,肯定是因爲小白的關係。他甚至還有一個大膽的假設:大白就是小橘鳥。
他對自己這個腦洞很滿意,看來等休假的時候,他也可以寫小說賺點零花錢了。
白楓視力和聽力比人類好很多,即便現在離薛子羨他們很遠,但看著那邊那麼熱鬧,他就聽了一耳朵。這一聽不得了,居然聽見那些盜獵者說是買他們殺薛子羨的是薛子羨的親爹薛俊明。而薛子羨的臉色,好像既不驚訝也不難過,就……平靜的有些過分了。
“他知道你們要來這裡,就聯繫了我們,給了我們兩百萬,說就算打不死也要讓你受傷。”
薛子羨沉默了片刻,衝保鏢示意。保鏢將人捆的捆綁的綁,拖回去後丟在了半開放箱式越野車的後面。
一行人出發打道回府,路上趁著休息的空檔,白楓好不容易纔找到個沒人的機會-薛子羨在樹叢裡放水,他也跟了過去,學著薛子羨解|開|皮|帶。
薛子羨看著白楓的動作,白楓卻停了下來:“那個,他們說的話你信嗎?”
“褲子|脫了你就說這個?”
白楓眼睛薛子羨肚臍下三寸的位置瞄:“那……”
“你來幹嘛?”
白楓歪了歪腦袋,看著樹上停在那裡七八隻小鳥,說道:“看鳥?”
薛子羨將褲子收拾好,摟住他的腰,手伸到他的褲腰上:“那我也來看看。”
白楓拎著褲子死死拽住:“不是這個!不給看。”
“你看了我的,我不能看你的?”
“你強詞奪理,”白楓臉紅紅地說:“再說了,你的,那個,我以前又不是沒看過。”
“不一樣。”薛子羨太想對他耍流氓了,奈何地點不對,時間也不好。
幫對方弄好褲子,順手捏了捏白楓的臉,薛子羨牽著他往回收,白楓咦了一聲:“你還沒洗手。”
“嫌棄?”
“那倒是沒有……”就是吧,薛子羨剛放完水,然後又牽著自己,這算不算自己間接摸到了那裡?
好害羞啊。
薛子羨不明白他怎麼又臉紅了,難道是因爲太愛臉紅的緣故,所以原型還是橘的發紅的鳥?
“不會是我父親,兩百萬也太少了。”
薛子羨冷不丁來了一句,白楓尋思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回答之前的那個問題:“雖然我不太喜歡他,但我也覺得不是。”
一堆人焉了吧唧回到市裡,路上他們就已經聯繫警方報了案,在國道的入口處,110就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等錄完口供一系列事情後,時間已晚,薛子羨安排請大家吃了飯後先就各奔東西。這次雖然出了意外,但前期拍了不少鏡頭,剪個三四期是沒問題的。
“回薛宅。”薛子羨說,“一會兒找個地方休息一晚。”
車子拐進市裡,一行人在一家溫泉酒店住下做修整。薛子羨泡在房間院子裡的溫泉池裡,看著白楓的臉因爲熱的湯池而變成緋紅色。
青年真的很容易臉紅,紅起來連鎖骨那片都是紅的,不知道在上面咬上一口,是他的牙印紅,還是青年的臉更紅。
薛子羨想。
白楓趴在池邊,對薛子羨說:“總感覺以前跟你泡過池子。”
“可能是前世。”薛子羨說。
白楓撓撓頭:“可惜我不記得了。”
“用其他方式也許可能幫助我們恢復前世記憶。”
白楓發現薛子羨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身後,並且抱住了他。貼著薛子羨光衣果的身體不知道多少次,但從來有哪次跟這次一樣,讓他滿心歡喜,又情不自禁。
這感覺真的太奇怪了。
“真像久別重逢。”他說。
“又像得而復失。”薛子羨手指輕劃著他的臉,“確實奇怪。以前總做夢,零零散散的。後來你來了,我就不做夢了。你還記得有次你出去找大橘嗎?我還把監控裡拍到你抱著大橘的圖片給你看,問你這人是誰。自從那次以後,我做的夢越來越清晰。好像是自己經歷過的以前的事,不知道你有沒有夢見過。”
白楓搖頭:“沒有。不過,”他手貼在薛子羨的心口處,“我們以前肯定很親密。”
薛子羨握著他的手,在他指尖親了一下:“非常樂意重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