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魯幫我去弄清楚十四受罰的事, 現在的我是真正的孤立無助,除了巴魯,我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 第一次認清楚了, 我是真的很無能, 真的, 以前飛揚跋扈,無所不能,只是因爲康熙同志護著我, 胤縝幫著我,表哥寵我, 八哥, 十哥, 十四依著我,仔細的回想著一切, 包括以前統領血滴到現在的無憂山莊,沒有一件事,是我獨立完成的,大都是我想個大概,影兒, 李浩他們去完善, 而後把功算在我的頭上。
到這一刻, 我才知道, 我只是個平凡普通的女孩, 哪怕我穿越百年,預知未來, 我都是最平凡的,頭上的光環,只是在意我的人幫我加上去的,那些榮耀只是瑤華本身的,與我無關,突然想起看過的《秋雯》如果真正的瑤華處在我這個位置上,她一定比我強上百倍。
“主子,打聽不出來任何消息!”
我看著巴魯,無奈的讓他下去,胤縝,你真狠,你真的要把我與世隔絕嗎?你是做了什麼不想我知道,還是真的只想我的世界只有你一個。
“等等,巴魯,你連流言都打聽不到嗎?”
看著巴魯出去,我及時的叫住他,他們這些暗人,有一個我覺很大的毛病,就是沒有證據是不會亂說的,仔細的想著,他可是出去這麼久,連流言都沒有聽說一點嗎?這真的太不正常了。
“這,主子,流言到有,只是奴才無法去證實!不知真假!”
“只要你聽到的,不管什麼都說一遍!”
“喳!”
十四被證實那年八哥送海東青被害,是他乾的,還有慌報軍功,連青海邊給他立的功德碑都砸了!
當年聽說這件事時,我也想過的,是不是十四乾的,因爲這件事能得到好處的只有他,可是在次看到十四,從他的眼睛裡,我發覺他還是原來的他,想要了,就光明正大去搶,他討厭的,更是光明正大的恨,都這麼多年了,胤縝爲什麼把他翻出來呢?慌報軍功,怎麼可能,去前線的又不是十四一個親王,一個貴族,哪不能所有軍官都是十四一黨的嗎?還有,康熙同志是吃素的嗎?
胤縝,你是不是隻想找個理由對十四下手呢?八哥呢,八哥真的相信了嗎?以常理推斷,八哥是不會信的,可是十四那天快要崩潰的表情與神態是騙不了人的,八哥信了,八哥他們信了,是十四隱害了他們。
一點點的串起來,好像很合理。
表哥,聽說表哥被叛了八哥,爲了討好胤縝爲國庫捐了八百萬兩銀子,這也不可能,以表哥的脾氣,就是把銀子倒進長江黃河也不會給胤縝。
老十,孝期讓小妾懷孕被御史臺參!
哼!他還好意思罰十哥,他自己呢,要不是我不能生,怕好幾個孩子都會叫娘了。
二哥越制,還有!
表哥,銀子,銀子,我想起來了,看著手上的手鍊,我想來了,高無庸曾碰過它,我還以爲是什麼陰謀,可等了這麼久什麼事都沒有,我差點都忘記了,如果,如果拿著我的隨身之物去逼迫威脅表哥,那表哥爲了我,會出那八百萬兩銀子是有很大的可能。
如果這樣,胤縝你怎麼能對我如些的平靜無事,你就沒有一點的愧疚之心嗎?
不行,我一定要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來人,巴魯!巴魯!”
“回主子,巴魯不在!”
不在,不在,他去哪了他有什麼事,平日裡,他不會離我三尺遠,這是他們暗衛的習慣,還有,我也沒在吩咐他什麼呀!我焦急的向外走,看著身後那一串尾巴,我真的很想抽人。
怎麼了,今天怎麼有什麼不對勁,出了什麼事,對了,人不對,平日裡,這裡人很多,雖然沒有聲音,可總是能看到人影川流不息,可今天,我好奇的在向外!
“主子,外面風大,請主子回去!”
看著身前的護衛擋著路,我直覺發生了什麼事,爾所有人都知道,只瞞著我一人。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護衛立刻跪下求鐃,我快步的向前走,我鐃了你,誰去鐃我啊!
“主子啊!”
看著跪了一圈的人,我火大向身前的那個一腿踹去,大步向前,可能我的氣勢嚇著他們了,他們都只跪站發呆,前面怎麼了,怎麼有那麼多人圈著,有什麼新鮮事啊,宮裡可以這樣看熱鬧嗎?
發抖,怎麼有這麼多人在發抖,看到我向前,他們都急急的跪下,我看到魏珠在一邊叫著“加柴加柴!”
他們在煮什麼,走近一步,巴魯,巴魯被綁著,泡在鼎裡,那裡面的水在沸騰著,我好想叫他停下,我好想叫他們住手救人,可是我發覺我說不出話來,心底一片悲涼,總覺得眼裡有什麼向外漲,可是卻流不出來。
我感覺一個人影在我面前叫著什麼,可是,我的思緒一片混亂,他們到底想怎樣啊,巴魯,那個在康熙面前說護我一生的巴魯,總被我欺負無奈的巴魯,我現在唯一可相信的巴魯,那個快跟我兩年了的巴魯,死了,還是被人煮了,猛想起歷史上有這麼一段,雍正帝大怒之下總喜歡把人煮了,巴魯,巴魯做了什麼讓他這麼的恨,被他這樣的折磨。
他真的好狠,他真的好無情,怎能想出這樣法子折騰人呢?我感覺天地在旋轉著,我好暈好暈。
爭開眼,看到牀帳,還好,還好,我在做夢,我在做一個可怕的夢,巴魯,巴魯死,被人活活的給煮了。
“瑤瑤,瑤瑤,好點沒有!”
是胤縝,我感覺他擁緊我,我想說話,卻發不出聲來!
“別怕,別怕,我在,我在,沒事的,什麼事都沒有!”
我急忙的推他,想告訴他,我夢見巴魯被煮了,對了,是他,這宮裡除了他,還有誰能下這種命令,一下子,我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別急,你要問巴魯!”
我急忙的點頭!
“他死了,他犯了宮規!”
死了,巴魯死了,他真的死了,我不是在做夢,我看到的都是真的,巴魯被人活活的煮了。
爲什麼,胤縝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多想吼著問出來,可我發不出聲音來,胤縝也許看出我的焦急說道:“他犯了宮規,纔會被處死!”
他到底做了什麼,看著我不放棄的眼神,他又說道:“我早就吩咐過,我不許有人在你面前說三道四,我不許有人在你面前搬弄是非!”
“啪!”
我真的控制不住,狠狠的打了胤縝一個耳光,只爲了這點事,他殺了巴魯,巴魯,那是一條人命啊!我,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叫他去打聽,他就不會死,胤縝,你這個孬種,敢做不敢當,做都做了,還怕我知道嗎?他真是一個暴君,昏君!
我的腦中涌現無數個詞會要罵他,可我一句也說不出來,我真的不能說話了嗎?看著焦急的胤縝,我手腿並用的把他打出去,狠狠的關上門,我冷,我覺得好冷,胤縝,生命在你眼裡這麼的不值錢嗎?胤縝,你是真的爲了我嗎?還是你想殺一儆百,從我身邊的人開刀,胤縝,我真的瞭解過你,認識過你嗎?
那個要天下物豐,百姓歸一的四皇子還在嗎?
我依著牆,抱緊我自己,我不想加到牀上或鋪上,我感覺不管哪裡都胤縝的味道,這個味道讓我恐懼,讓我害怕,我感覺不光是我身體,我的靈魂都在顫抖發冷。
越來越冷,我死死的抱緊我自己,死死的靠著牆睡去。
有人,有人在解我手上的鏈子,想起表哥的八百萬銀子,一頭衝起,護著鏈子,胤縝,是他,他又要幹什麼?拿著鏈子又要去做什麼?
“瑤瑤!”
走開,我慌忙的向後移動,想離他遠一些,他卻向前,我手腿並用的向退他,也許他看出我的恐懼,不在向前,看著手上解了一半的手鍊,他還想怎樣,他還想從表哥那裡得到些什麼?對,我要聽他說,我要聽他說那是不是真的。
“瑤瑤,別怕,我不會與你搶什麼,你睡的不安,手鍊總是響,我想你睡得好一些,纔想把手鍊拿下來?”
看著說的認真的他,要是在往日,我會覺得安慰,可是現在我卻一點也不想相信,小心的從另一邊下牀,拿起筆寫‘表哥捐銀八百萬兩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老九是捐了八百萬兩銀子!”
‘你拿我威脅表哥,他才捐的對不對?’
“你聽誰糊說的!不是那樣的!”
我舉起手鍊在他面前搖動著,在寫道:‘我從親眼看到高無庸把它還回來,我一直以爲,後宮有什麼想在我這裡有什麼陰謀,我一直以爲,會什麼事都沒有,是因爲你在保護我,原來,你只是在利用我!’
“瑤瑤,你聽我解釋!”
看著他靠近,我慌亂的向後退,結果打翻了默,可我也顧不上。
“平靜下來,我不上前,我不靠近,瑤瑤,你平靜下來仔細聽我說!”
看著他就地坐著,我也慢慢的靠坐在地上,看著他。
“瑤瑤,我登基兩年來,第一年發大水,第二年蟲害,大江南北,顆粒無收,你因該知道的,國庫早以空了,根本就在於調不出銀子來,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利用你什麼?你該明白,我有多麼的驕傲,我一直相信自己可以讓百姓豐衣足食,爲了調銀子,我甚至不停的減少自己份利,可是怎樣都不夠的,老九他不愧被人叫做九財神,可我也沒有想過拿他的錢,那樣,我會看不起我自己的,可是,出宮了一趟,我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京城內外難民無數,就京城邊都是如此,那別的地方呢?就這時候,有人向我進言,向老九借銀子,我沒有同意,可是老九卻把錢沒有花在正道上,他囤物,擡高米價,鹽價,讓難民們雪上加霜,我真的氣的要命,就想著,讓他大出血也好,至少沒錢了,不會在鬧騰什麼了,說真的,我想過狠狠的罰他,可我不想你不開心,真的不想,就想出這個辦法來,我只是讓他看一眼那手鍊,我什麼都沒有說,我也真的沒有想過要利用你,沒用,一點心思都沒有!”
人才,胤縝真是個人才,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沒有利用我,還沒有利用我嗎?那在他眼中,什麼才叫利用,人財兩得,你把的好算盤,胤縝,你就是一個混蛋,大大的混蛋。
被心愛的人利用是什麼?是毫不設防傾情付出後遭遇變故的驚詫?是心中洶涌著被人遺棄的恥辱?是肆虐的寒風夾著冰雪對肌膚的一層層撕扯?是無情的情人拿著皮鞭對著身體一鞭鞭抽打?還是曾經的戀人拿著刀與槍對心臟的一次次痛戳?
我的心,好痛好痛,爲表哥,也爲我自己。
“瑤瑤,現在的我解釋什麼都是無用的,我知道自己的脾氣爆裂,這麼多年的壓制,到如今,登上皇位,總有涌出來的時候,有的時候我也管不住自己的脾氣,別怕我,別離開我好不好,在我身邊,看著我,管著我,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這個世上,如果還有人能管住我,勸住我的,只有你,也只有你的!”
管你,我算哪根蔥啊!
如果你在看小說或看電視,看見胤縝把人煮了,也許你心中覺得,這人呀,真狠,看在多遍也是一句感嘆,可是如果你身臨其近的感覺一翻,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恐懼與不安。
人,一個活活的人,有生命,有氣息,陪在你身邊的人,就這樣慘烈的死去,真的,那種感覺就算被人掐住自己的咽喉,你只要看到他,就會覺得死亡的氣息在淹沒著你。
你會全身發顫,全身發冷,連你的靈魂都是跳悅。
“跟我出趟宮,好不好,你去看看那些難民的一切好不好?我知道我傷了你,可是你去看看原因好不好?”
我理智的搖頭,胤縝,我原諒你太多次了,這次,我不會在爲你找理由,對與你,我真的真的太無力了。
“一次,在相信我一次好不好,只一次!”
看著衷求的胤縝,我們心動搖了,其實我知道,我不是心軟,而是真的想去看看原因,因爲我不會在原諒胤縝對我的傷害,哪怕在明正言順的理由都不行,人都這樣,明知是錯的,還是停不來,只到自己撞得頭破血流纔回頭。
而我,都以不知道頭破血流多少次了,還在同一個地方,同一個人身上。
看著我點頭,胤縝狂喜的上前,我還是快速的避開,胤縝咬咬牙退開,我才能安心的呼了口氣。
人,不是說大清時中國的人很少嗎?爲什麼逃起難來,人就這麼多呢,我出宮了,我還是與胤縝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也許他也知道我對他的害怕,他沒有與我一起坐馬車,一個個安民營,看的我心酸,錢,發下去幾個月了,安民營建得不值幾十個,可還不夠住,看著那簡陋的環境,吃著樹根野菜的老弱病殘,真的很讓人心痛。
拿胤縝的話來說,如果京城邊近都是如此多的難民,那百里之外呢,千里之外呢,有多少人食不裸腹,衣不避體,在生死關頭。
“現在比當日好多了,至少有個地方遮風避雨,能喝上一口稀粥,可那些不是不夠啊,遠遠的不夠!”
“現在的你,明白,當老九他們囤物,擡物價時,我有多生氣了嗎?真想把他們抓來住上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