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微涼,湖邊小築的燈亮了又滅。
師徒二人在這榭寄生中,竟已經(jīng)聊了很久很久。
只是,沉重的話題還在繼續(xù)。
“替身?”汪滕飛有些不明白,甚至於有些不理解。
陳安馳從身邊的小櫃子中拿出一瓶酒和兩個酒杯,替二人斟滿後,邊喝酒邊說到:“到了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也明白了,那邊的很多行動就是爲了你。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的最終目的。但是你這個能夠完全激發(fā)那種特殊玄元素能力的人,他們還是很希望得到的。
爲了避免這種情況,我們做了很多研究,我和魯?shù)婪蚍謩e選了一個人,這個人天賦異稟,被稱爲人世間百年難見的奇才也不爲過。而後,我們用你的血液作爲培養(yǎng)基液,不斷在他們的生活中進行添加使用。
從目前來看,這個實驗還比較成功。那邊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真正的神農(nóng)之子是誰?!?
汪滕飛擡頭問到:“師傅,你說的那兩個人不會是源生悠彌和萊因哈特吧?”
陳安馳點點頭,回答到:“是的,正是他們兩個人。只不過這個替身計劃進行到現(xiàn)在,有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魯?shù)婪蚰莻€糟老頭老是想著贏,這件事也慢慢地從替身計劃變成了誰能夠培養(yǎng)出最爲優(yōu)秀的新一代神農(nóng)之子?!?
汪滕飛不禁滿頭黑線,看著陳安馳,心中默唸:說魯?shù)婪蚝脛傩膹?,不是你自己一定要贏人家麼。
不過汪滕飛現(xiàn)在自然不敢再說出口,這個師傅,脾氣很不好。
見到汪滕飛沒有說話,陳安馳又喝了一杯酒,繼續(xù)說到:“不僅僅如此,想必你也看見了,包括霜兒這些人,他們都是無數(shù)人想要試驗出神農(nóng)之子的產(chǎn)物。而且我也可以斷定,這些事情後面,都與那邊有關(guān)係?;蛘呤菍鼓沁?,或者是那邊所主導(dǎo)的?!?
汪滕飛說到:“所以,那邊的一切行動都是爲了我?”
“你小子有點太看得起自己了,”陳安馳拿起酒杯,繼續(xù)說到,“你或許是他們的目的,但是絕對不是主要的目的。直到現(xiàn)在我都沒明白,那邊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我想,我今天和你說了這麼多,你也應(yīng)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汪滕飛重重地點了點頭,回答到:“我明白了師傅,我一定會好好地隱藏我自己。我看你這個湖邊小築就不錯,要不我就留在這裡吧。我不介意在這裡終老的!”
看著汪滕飛那嚴肅的表情以及眼角的意思笑意,陳安馳拿起手中的酒瓶,順勢就朝著汪滕飛的頭丟了過去。
輕輕一伸手,汪滕飛卸掉了酒瓶上的力,將它安安穩(wěn)穩(wěn)地放回到了桌面上,沒有灑出一絲一毫。
陳安馳笑罵道:“你這個臭小子,我早就叫你安安穩(wěn)穩(wěn)地渡過一生,你偏是不聽,捅出這麼多簍子以後,又想著找爲師幫你背鍋,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你忘了你自己在黑暗三角區(qū)的時候說出那些裝逼的話了麼?”
汪滕飛滿臉諂媚地笑道:“嘿嘿,師傅,徒兒不是不懂事麼。今日聽到你的一番教誨,如同醍醐灌頂,我保證,保證不再出去豁豁人,也不再給您丟臉了?!?
“你少裝!”陳安馳當然知道自己這個徒弟的脾氣,佯裝生氣地說到,“從今天開始,你也是這個大計劃的一員,你必須替爲師查出那邊的目的以及幕後的人?!?
說完這句話,陳安馳整個人忽然沉默了下來,低沉地說到:“也爲了你死去的父親?!?
冬季來臨,平安京的湖邊又一次下起了雪。
片片雪花飄落,點綴著湖邊小築。
通過榭寄生巨大的落地玻璃嚮往望去,別有一般風味。
汪滕飛不禁感慨道:“這時候要是點一個火堆,在火旁飲酒賞雪就更是自在了?!?
聽到這話,陳安馳笑道:“有何不可?!?
一堆篝火,幾個人,湖邊小築對雪飲。
夜微涼,天已亮。
......
清晨的陽光,透過被拉開的牀簾照進了屋子裡面。
湖面小築夏季通風,冬天早就將片片落地窗降下,開啓了暖氣。
冬日的陽光照射進來,給人帶來一絲絲暖意。
“起牀啦,昨天才剛來就拉著我們家臭老頭喝那麼多。”
陳璐的聲音在汪滕飛的耳邊響起。
睜開眼,感受著陽光,剛想起牀,便感到一陣頭暈。
昨晚到底喝了多少?
“喝多了是吧,頭暈了是吧,我說你,就不能老實一些麼?”
陳璐雖然嘴上責備,卻還是走到汪滕飛的身旁,架起一個簡易的架子,將一碗湯放到了架子上,說到:“這是解酒湯,喝了它會好些?!?
汪滕飛感受著被陳璐升起的牀墊,伸出手,拿過湯碗,輕輕地喝了一口。
胃裡的翻騰頓時好了不少。
“你知道你們昨晚有多瘋狂麼?大風大雪的,在湖邊點一堆篝火,喝起酒來。也多虧你們的功夫不錯,不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病倒了吧?!?
汪滕飛摸著頭,回憶著昨晚的事情。
只記得依稀間和師傅在湖邊架起篝火,喝起了酒。
不知道喝了多少,也不知道聊了多久。
兩個人似乎從那邊的問題聊到帝國的國勢,從汪滕飛小時候的趣事,聊到陳安馳年輕時的輕狂事。
到最後,竟有些忘了具體聊了什麼。
這是見到陳璐,汪滕飛喝完碗裡的湯,問到:“昨天師傅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了,不知道你是否知道?”
陳璐點點頭,回答到:“我也是被救後才知道的。之前只是依循著父親留下的指引在做著一些事罷了?!?
汪滕飛點點頭,他現(xiàn)在終於明白了,陳璐有時候顯示出的行事老辣,很大程度上只是按照陳安馳的吩咐在做罷了。
“對了,接下來我們幹嘛。不會喝了一頓酒,這裡的事情就這麼結(jié)束了吧?”
陳璐摸摸汪滕飛的額頭,確定沒什麼大礙後,說到:“自然還有別的事情,而且還要在這裡待上一段日子?!?
“待上一段日子?”
汪滕飛不經(jīng)有些猶豫,他來到這裡本就是一件讓陛下頗爲爲難的事情,現(xiàn)在還要待上一段日子,不知道帝國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